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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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的地窖常年没有阳光，但每日清晨都会准时在六点半亮起柔和的白光以唤醒沉睡中的学生们。萨拉查的房间里也不例外。
不过，感谢他多年来的好习惯吧，虽然昨晚很晚才睡，但是生物钟还是准时在六点钟便叫醒了萨拉查。当他睁开双眼的同一时刻，床幔便犹如感知到一般自己缓慢升起，银色的穗子像小蛇一样扭来扭去把自己系成一个可爱的大蝴蝶结，绑好了床幔。
萨拉查有些无奈地看着被自己蹂躏得皱巴巴的浴衣，下了床走进浴室。打理好自己后，他再出来时，大床已经被悄悄整理好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摆放在床上。
萨拉查拾起衣物，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
修长纤细的双腿缓缓套上黑色长裤，洁白如玉的肌肤被透着淡淡玫瑰芬芳的白衬衣覆上，银色纽扣一颗颗地系好，银绿斜纹交错的领带被灵巧的手指打成一个完美的十字花结，抖开黑色的校袍，呼啦一下展开如翼，微微修身的款式显出少年柔韧纤细的腰身，随意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熟练地用飞来咒将银边眼镜召唤到手中，萨拉查戴上眼镜，一双清澈的淡红眸子刹那间便转化成了淡淡的棕色。
拿好今天要用的课本，萨拉查便走出了寝室。
公共休息室里人不算多，所有在场的人都紧紧盯着萨拉查，见他神色如常地微微颔首向众人致意，不禁纷纷愣愣地下意识回应，然后呆呆地看着他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子走出休息室，前往大厅。
在他出了休息室的一刹那间，休息室里便传出一阵阵或惊异或迷离的叹声。
“梅林啊……他真的是麻瓜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简直比贵族还贵族？”
“哦，亲爱的卡特，你应该感叹为什么……我们把他安排在最差的房间里他却好像在住国王寝宫一样……”
“我想我被迷住了……太优雅了，我可做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萨拉查的脚步静静地回响在走廊之间，在一个拐角处，他迎面遇到了昨夜与他遥遥举杯对饮的棕发少女。
她今日将长发绑成了长长的发辫，发尾处没有系起来，而是反折回去收好，用灰色的珍珠坠好固定，一如当年。
黄底的长袍裹住她瘦长纤弱的身体，少女微笑的嘴角依旧像一湾浅浅的明月，如此温暖的弧度。
“一起走？”少女问道。
萨拉查眼底浮出一丝暖意，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于是，长廊里回响的脚步声变成了两个。
长久的静默，然而一种莫名的祥和气息却在两人周身流转。
“啊，我现在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级长，Hannah Violet（汉娜·维尔利特），你可以叫我Ann①。”少女轻笑着，温柔的褐瞳注视着萨拉查，“我叫你Sall（萨尔，Salazar的简称）？”
“叫我萨壬好了。”萨拉查摇了摇头，他已经决定忘却过去，只是没料到还会遇到故人，看来计划有变，不过他还是不想现在就找回过去的名字。
“好吧，和我一样。”安微微地眯起眼睛，“晚上计划不变，小心点，别被发现。”
萨拉查点了点头，便与她分开，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分别就坐在各自学院的餐桌上。大厅里就餐的人也不是很多，萨拉查随意取了两块面包，一杯热牛奶和少量的奶酪干。
吃完早餐，萨拉查用一块白色的餐巾抹了抹嘴，姿势优美的像一幅画，让人着迷的流畅优雅。
接下来，他带着书本早早地去了教室。第一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变形课。当他看到课表的时候其实有稍稍的迟疑，没想到，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传统似乎有修改的必要。他可不希望学院间变质的关系将课堂变成了角斗场。
教室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噢，也不是，麦格教授早早地便已经到了。萨拉查轻轻地瞄了一眼蹲坐在讲台上的虎斑猫，心里暗想大概是想给新生们一个下马威吧？
不过这位教授确实很强呢，阿尼玛格斯变形，放在中世纪也是极难掌握的变形术。这可不是简单一句努力便可以做到的，还需要极高的天赋。萨拉查得承认，某些方面而言斯莱特林确实有不如格兰芬多的地方：至少就目前而言，他所知道的几个阿尼玛格斯——包括前生——大多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在高级变形方面确实没有格兰芬多想象力丰富，他们更擅长严谨细致、不得一点闪失的魔药课程。
萨拉查安安静静地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打开课本预习。虽然这些课程都很简单，而且大多数以他目前的水平都已经可以完美地使用无声无杖咒，但作为一个好学生，在格兰芬多院长面前，他还是觉得自己表现的乖巧一点比较好。
陆续有一些学生到了。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的是格兰芬多，安静看书或是静坐等候的都是斯莱特林。萨拉查很满意自己学院的学生们良好的教养。
这可是格兰芬多永远比不上斯莱特林的！
一年级的孩子们初进霍格沃茨，小狮子们和小蛇们还并没有真正体会到两学院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所以一年级生们相处还算融洽。其实真正说起来，小孩子们刚进学校都是单纯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后来受到了前辈们的影响才会导致相互之间厌弃和敌对。萨拉查有些忧虑地想，当年的分院制度是不是错误的？
到了上课时间，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迟到。这很好。
讲台上的虎斑猫飞身一跃，落地的一瞬间化为了严肃的女巫，惊得孩子们尖叫起来。
麦格教授让他们保持安静，她十分严肃地说明了变形术的艰深与危险，然后指导着孩子们记下了许多笔记，又发给每一个孩子们一个火柴，让他们试着将火柴变成一根针。
萨拉查左右观察了一下周边人的练习情况，每个人都在很努力地挥动着魔杖，希望自己可以第一个将火柴变成针，但很可惜，没有一个孩子能够做到，包括斯莱特林。
这很正常。萨拉查无所谓地想着。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他这样一出生就有自我意识，还带着前世记忆的怪胎的。在孩子们魔力没有稳定下来以前，没有哪个家长会贸然给自己的孩子购买魔杖。玩具魔杖虽然可以使用，但也只能吹出泡泡之类的简单魔法，根本没有一点实用性。所以，就算是会给自己孩子开小灶的斯莱特林家的孩子，和麻瓜出身的孩子们一样，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麦格教授在学生中走来走去，督促他们练习，当她走到萨拉查身边时，有些惊讶地注视着这个动都没动的小巫师：“斯图亚特小先生，为什么不拿出你的魔杖练习？”
“我的魔杖还在定制中，教授。”萨拉查微微抬眼，轻轻地回答。
“这样吗。”麦格教授微微蹙了一下眉，“你可以先看一下笔记，复习一下，等你的魔杖到手之后，我会检查你的学习情况。”
萨拉查点了点头：“是，教授。”
在麦格教授一转身的瞬间，萨拉查便将桌上的火柴变成了一根尖尖的银针，又一瞬间变了回来，他悄悄地冲着麦格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
很孩子气的反应。萨拉查面无表情地评价自己刚刚的小动作，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变幼稚了，当年他真正十一岁的时候都没这么幼稚！
越活越回去了吗？
下课的时候，麦格教授布置了作业，宣布结束课程。小狮子们欢呼一声立即冲向了大门，小蛇们则有礼地等教授先走出教室才陆续离开。
萨拉查随着人群而出。
呼啸而过的清风，曲长回环的走廊，斑驳绚烂的阳光，谈笑行走的人群……
将课本夹在手臂间的少年清雅，银丝眼镜遮不住眼中的光华，他只是静静地行走，却好像没有人愿意打扰到他。那自是一份沉淀在骨子里的寂寞，却像是从画卷中走来一般华美。
“萨壬？”
萨拉查抬头，眼角一点嫣红一闪而过，几乎晃花了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眼。
“哈利……波特。”萨拉查微微眯了一下眼，被从男孩身后直射过来的阳光刺痛了眼睛，“你好。”
“哈利，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斯莱特林讲话！”哈利身边的红发男孩不爽地大叫，被一个有着兔子牙的褐发小女巫一本书砸在头上，暴力镇压。
“闭嘴！Ron（罗恩）！”
“你好。”哈利挠挠头发，也注意到他的衣饰，“你怎么会分到斯莱特林？”他睁大一双祖母绿的眼睛，萨壬不是说他是个麻瓜巫师吗？他昨晚和Ron Weasley（罗恩·韦斯莱）遇到了点小麻烦，没来得及赶上分院仪式和晚宴。
“我也不清楚。”萨拉查淡淡地回答。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一旦别人问起，就回答说不知道，随他们猜去吧，越解释反而越可疑。在他实力完全恢复之时再转正身份，这才是明智之举。斯莱特林擅长保护自己，更何况他要保护的还有凯文夫妇。
也听说了不少救世主传言的萨拉查突然坏心眼地瞄了一眼无措的哈利：“怎么，因为我是斯莱特林，所以你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了？”霍格沃茨可告诉了他上个学期他的丰功伟绩……至于被打败的某黑魔王……哼，他才不承认那个连海尔波都掌控不了的蠢货是他的继承人！②萨拉查冷冷地想着。
“不是！不是！我只是很惊讶……””哈利连忙摆手，脸涨得通红，看到萨拉查还是一副冷冷的神色，只得咬咬牙说，“去年分院帽其实也想把我分到斯莱特林……真的，斯莱特林也不是不好的……”
救世主的话，让路过的几名斯莱特林学生诧异地纷纷停住了脚步，而听到此话的格兰芬多们则更是夸张地呈现呐喊状或扑街状。萨拉查悄然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自喻正义的格兰芬多们会怎样对待拥有斯莱特林特质的救世主。
“哈……哈利？！”罗恩颤抖着手指，指着一脸无措的哈利。结果一本书再次迎面砸来。
“罗恩！”
那个再次用书砸了罗恩的小女巫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安慰着哈利：“哦，这没什么，哈利，你最后不还是分到了格兰芬多吗？”
“Hermione（赫敏）……”哈利大为感动。
Hermione Granger（赫敏·格兰杰）脸红红的，被哈利闪亮亮的绿眼睛萌住了。
萨拉查有些无趣地悄悄撇了下嘴角，果然是头脑简单的格兰芬多。不过，这也是他们的优点不是吗？萨拉查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当年能够直白一点，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以那么惨淡的方式收尾了吧？想到此不禁眼神一黯。
罗恩哼哼唧唧地捂着被砸痛的鼻子，哀怨着自己差点就破相了：“我又没说什么……”
“快上课了。”萨拉查淡淡地提醒道。
赫敏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糟了！下节课是魔药课！”
另外两只小狮子也纷纷发出惨叫。
“快点啊！”
“绝对不能被老蝙蝠逮到……”
“是斯内普教授！……”
“萨壬，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很有活力。萨拉查失笑。
果然自己还是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萨拉查自嘲地想，这种自己渴望拥有的单纯，这种自己永远不会有的单纯。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