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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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离魂片的准备工作很多，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魔力，还有一些必要的魔药用来稳定刚刚剥离下来的脆弱的灵魂。萨拉查决定将这件事情放到暑假完成。哈迪斯前些日子就送来了凯文的亲笔信，告诉了他今年暑假就可以在英国安家，凯文夫妇会亲自到国王十字车站接他回新家的消息。
在萨拉查眼里，魂器简直就是鸡肋，听着强大邪恶，实际上脆弱得不堪一击。按他的理解，应该有很多东西都能够轻易地毁掉魂器。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发明了魂器，用意何在。只是在了解到魂器制作的书籍居然是从霍格沃茨流传出去的以后，萨拉查觉得非常懊恼。
已经被发现身份的萨拉查在密室事件结束的第二天便被邓布利多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在萨拉查踏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原本还有些顾虑的邓布利多便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因为，校长办公室内所有的魔法物品都散发出臣服的信号，那些已然成为霍格沃茨一部分的校长画像们纷纷摘下了巫师帽，恭敬地向他行礼。
就是邓布利多本人也因为契约的原因，而对气势外放的萨拉查产生了一种心悦诚服的感觉。契约的力量告诉他，他不用担心萨拉查是否会偏袒，反而是萨拉查要担心他是否称职。真是不幸。邓布利多暗自苦笑一下。
当然，这也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要些柠檬茶吗？”邓布利多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萨拉查微微点头致意，坐下。
“不用，谢谢。”萨拉查瞟了一眼梧桐木上正将脑袋埋在翅膀里睡觉的火凤凰，这种形似火之赤融的鸟儿，是为数不多停留在人间界却不受污染的神奇生物。
邓布利多笑了笑，蔚蓝的眼睛愉悦地闪烁了一下：“是吗？真可惜。”
邓布利多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片新鲜的柠檬漂浮在水面，萨拉查忽略掉他往茶杯里加了整整两大茶勺黏糊糊的蜂蜜的动作。
“闲话少说。”萨拉查在他喝下一口茶水的同时，开口，“作为一个校长，你很失职。”
真是毫不留情。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口中的茶水好像不够甜，他慢慢地咽尽：“我无法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请求原谅，我只能尽量弥补。”
萨拉查嘴角微挑：“打压我的学院，这也是你的弥补？”
邓布利多放下了茶杯，他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小巫师，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知道这无济于事，但是他还是很好奇这位千年前的伟大巫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学院的。但是，在自己看清他以前，这个人却已经看透了自己。不过这也让自己确认了一个事实，斯莱特林果然护短。所以说，他不喜欢这些精明的贵族们。不过，这也让他有可乘之机不是吗？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毕竟也是已经活了很久的老巫师，他知道萨拉查只是单纯的试探，并未带上一丝怒意。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虽然我承认我确实不太喜欢那些小精明鬼，但是相应的，他们也不喜欢我。”
你想说这是他们自找的吗？萨拉查挑了挑眉。
“更何况，斯莱特林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食死徒阵营的。为了霍格沃茨其他学院学生们的安全，我必须做些什么。”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接受。萨拉查不是没有看清形势，在恶补了当今巫师界现状的有关知识之后，他自然不会反驳邓布利多这些看起来大义凛然实际上也正是如此的言辞。毕竟，黑魔王确实挑起了血腥的战争，作为相对更符合大部分人利益的凤凰社首领，邓布利多有权指责食死徒造成的破坏与伤亡。打在铁板上的事实，谁都无法掩饰，萨拉查也不想掩饰。
斯莱特林敢于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继续你的救世主培养计划？”萨拉查虽然很看不起汤姆·里德尔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斯莱特林现在仅剩的血脉——好吧，也不至于是仅剩——他这个“长辈”还是应该帮他一把，至少也得让他有个形体面对审判，不是吗？
邓布利多笑得很和蔼：“呵呵……在你承认身份之前，我的答案是，是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得改主意了。”
这是个契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萨拉查露出一个假笑：“这也许是个好消息。”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请求，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哈利一把。你和他的感情不错。”邓布利多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说到最后一句时，甚至直接用上了陈述语序。
萨拉查虽然仍然维持着笑容，但是心里却狠狠地冷哼了一声。
这只老狐狸。
“他还不错。”萨拉查对哈利谈不上喜欢，但也并不讨厌。不然他也不会忍受小狮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了。这只小狮子有着他所没有的单纯，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中那位不太讨人喜欢的借住者，他的灵魂是至今为止萨拉查见过的最纯净的。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沉默了一阵子，萨拉查突然很郑重地说。
这所学校，他和曾经的友人们都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这句话不是愿望，而是承诺。
邓布利多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大概也没有料到传言中冷血无情、纯血至上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会说出这种话。这句话如果真的做到了的话，那就是在宣称他会保护所有的霍格沃茨在校生，包括混血，包括麻瓜种。
真不可思议。可是他也很佩服。这个人确实有资格被称为最伟大的巫师之一。难得的，邓布利多竟然有些汗颜。
他摘下了眼镜，轻轻地擦拭。
“有你这样的创始人，是霍格沃茨的骄傲。”他很真诚地说。
邓布利多蔚蓝清澈的眼睛撇去了所有的成见与怀疑，这让萨拉查也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很淡，但是却很惊艳。眼角那颗嫣红的泪痣让他的笑容更加出色。
站在梧桐木上睡觉的凤凰突然醒了，金红色的鸟儿很符合格兰芬多的审美品位，那如同燃烧的烈焰一般华丽的翅膀微微拍打了几下，有着漂亮眼状斑纹的尾羽轻灵地展开。他清脆地鸣叫了一声，轻巧地落在萨拉查的肩膀上。
邓布利多有些惊奇，但随后也便了然。“这是福克斯。”他笑着介绍着自己的爱宠。
凤凰对灵魂的敏锐度远远超过巫师。福克斯几乎可以说是在看到萨拉查的第一时间，便对他产生了好感，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邓布利多怔怔地注视黑发红眸的少年轻轻地抬起手指逗弄凤凰，低头便看见那摆在桌上的空白相框，微微扬起了一抹略带悲伤却也释然的笑容。
这一次，他应该没有做错选择吧。
萨拉查和邓布利多初步达成了共识。两方均有所让步，大体上可以说还是很让人满意的。虽然邓布利多还是不太信任萨拉查对黑魔王的处理。这个精明的老头早就猜到了黑魔王的秘密，很不简单。萨拉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强大的巫师，不管是魔力还是心灵。
不过，萨拉查发话了。“我只是要缝合他的灵魂，至于‘复活’之后他要面对的，我不会插手。”这让邓布利多放了心。只要萨拉查不插手对黑魔王的审判，那么就不怕他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从这一点上看，斯莱特林确实冷血，邓布利多承认自己做不到如此狠绝。当然，这也让他感到疑惑，既然无心帮助后代逃脱罪名，那为什么要助他复活呢？
“作为前辈，我有自己应尽的义务。而身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绝不会逃避自己所犯下的罪孽。黑魔王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萨拉查如是冷傲地回答。
这是斯莱特林的骄傲与觉悟。
时间向前推移到事件发生当天的夜。
太阳刚落下山不久，月亮还只是浅浅的一半光环，几颗寒星洒在天边，如同夜神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大地。
天塔上的密室中，安布下了桌椅，她为自己和来客各斟了一杯茶。这本不是适合饮茶的时间，但她还是慢慢地吮饮着茶水，棕色的眼眸眺望着落地窗外如海般静谧的黑湖。
她看到一个银色的物体慢慢地升上水面，破水而出，落在黑湖之畔。
救世主和一个淡淡珍珠白的人影交谈着什么。那个白影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救世主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地任由他抽出了一些什么。
然后，救世主离开了，向着城堡这边走来。那道白色的影子目送他进入霍格沃茨，才身形一隐，消失在原地。
过了不久，安便看到那道身影出现在密室的阴影中。
“你来了。”安听到自己如此沉静地说。
“赫奇帕奇。”戈德里克声音很冰冷，脸上的微笑却仍然如同温暖的阳光。
安淡然地用茶杯掩住了自己嘴角的一丝苦涩。霍格沃茨的四大巨头，呵，今天又有谁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和睦。
曾经他们确实有过一段很单纯的岁月，只是……
安指着对面的椅子。
“坐。”
“你确定你不是在讽刺我？”戈德里克好像是在调侃，又好像是在抱怨。但他还是凝实了灵魂，徐徐坐下。面前的茶水漂浮着淡淡的雾气，想来会很美味，只可惜以他的形态无法享用。
安轻轻地放下茶杯。依稀的月光下，杯子上银蓝色的紫阳花开得热烈。一团一团如同蛱蝶般的花萼挤挤挨挨，碧绿的叶片似乎也沾着泪水一般晶莹的露珠。
“我以为你会告诉他。”
戈德里克微微有点怔住了，他轻轻地闭上紫色的眼睛，苦笑了一声：“呵……我怎么敢说……世人都说我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可是谁又明白，我内心的软弱……”
他轻轻掩住了脸。
月上梢头，露水清寒。
那一夜，也是这般新月如钩。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