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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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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盛传,崆峒山,神鹰教乃武林大害,为祸江湖正道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鲜少有人得知那神鹰教并非魔教,也并非为祸武林之首,不过是十年前江湖七宫之一的神明宫转承罢了。
仅仅十年而已,还有谁记得神明宫成立之由却是传天地之正气……
暮白一手拎已然昏迷的陈斐,一手执刀,轻功之下竟如一道鬼魅迅捷凌厉,片刻已回到怡安阁内。
值夜弟子全部躺倒在地,室内几处血迹,司徒莽鹰不知所踪!
暮白一声冷哼,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扩散出去。
值夜弟子总共七个,瞬间清醒,拔出刀兵,却没有一个逃走。暮白眼中微赞,杀气即收。
几人见是暮白,单膝跪地,道“少主”,既不解释亦不多言,这便是神鹰教的规矩,上面不问,下面就不需多言。
暮白不过问,随手将陈斐扔过“关入囚室,不准任何人视探。”
为首弟子立即上前接住,道“是”转身便带着身后六人向囚室去了。
暮白长刀紧握,深深看向怡安阁。没错,司徒莽鹰死了,在他赶自己去截住陈斐时就已然油尽灯枯,只收他做弟子却并不对他有所企图的人死了,难道他本就是命犯天煞,容不得人亲近么!眸中杀意更甚,手中刀鞘竟生生被他捏碎,散落一地。
司徒莽鹰有事却没有与他说,司徒莽鹰知道今日会有危险却没有许他相助,司徒莽鹰明明要死了却让他去追一个半大孩子……
司徒莽鹰……师父……
你以为,不告诉我就万般无事么,师父,你错了。
七岁之后,便没人能让暮白流泪,这次,亦然。
暮白折身返回巽殿,那里有他新婚的妻子,司徒莽鹰义女,司徒然。即使他与她之间并无感情。
只是,暮白尚且不知,司徒然在上一刻已然身死……
红白之事本就无常,暮白从主位站起,言辞之间与往日并无差别,下一句却让神鹰教众一片哗然。
“今日起,神鹰教为我所用。”没有商量,没有犹疑,只是一句陈述,只是一句告知。
众人哗然之时,暮白并未出言阻止,片刻之后一白首老者排众而出,单膝跪地“我等拥护主上。”
暮白实力高绝,四年时间在神鹰教内自有积威,而今教内混乱,老教主身死,何况老教主本就有将神鹰教托与暮白之意,此时不过有些措手不及罢了。有人带头,能站在殿上本就没有笨的,半息之后所有殿上之人参拜新主上。
暮白微一点头,道“我即为神鹰之主,必查出老教主遇害真相。”也不花哨,转头便吩咐下去“周岚周晴,带你离火堂整顿教内,反抗者,杀。”
“是。”一对双胞胎应声而出,声音干脆。
“许翔,带你风雷堂驻守啸鹰宫,为乱者,杀。”
“是。”长衫中年男子抱拳一稽,羽扇轻摇,当真看不出这便是江湖上盛传的奔雷剑——许翔。
“其他各堂,各司其职。”
“是”余下众人齐声道。
“刑烛龙,南宫沐阳留下,其他人,退下。”暮白微颔首。
南宫沐阳须发皆白,便是殿上第一个对暮白效忠之人,亦是对司徒莽鹰最为了解的人,没有之一。
暮白走下主位,抱拳“请南宫先生解惑。”
暮白料南宫沐阳定当知道一些,或多或少,会有帮助。现下不宜大肆查探,只能从教众入手。
暮白微一眯眼遮住眼中情绪,若他记的不错,当日的当值人乃离火堂和行云堂安排,出了这事,也必是经司徒莽鹰亲自授意,否则……暮白压住杀意,否则神鹰教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南宫沐阳一托暮白,叹息道“主上不必如此,老夫所知,定当如实相告。”
暮白并未接话,南宫沐阳顿了顿,继续道“前日,老教主找到老夫,意嘱老夫主上大婚之日不需暗殿接手,用平日之人即可。”
“只有这些?还有没有点别的?”浑厚的声音从另一个人身上发出,但他并未张嘴,腹语者——刑烛龙。
南宫沐阳摇摇头“没有。”
竟是,连南宫沐阳也不知道么,师父,你到底欲意为何。暮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道“南宫先生,烛龙,随我去见一人。”
刑烛龙一听见人来了兴趣“什么人?”
暮白道“刺客。”
三人随即往外走,暮白为中,两人错后半步。
刑烛龙一听抓住刺客马上兴奋起来,暮白扫他一眼淡淡道“师父对他似有不同”,言下之意便是:不得随你玩耍。刑烛龙仿佛一只大狗立刻垂下头,一脸失望。倒是南宫沐阳皱眉道:“老教主让主上去追刺客,并未说出刺客身份?”
“嗯。”暮白道,“烛龙,交给你。”
刑烛龙却一脸别扭“哼,不让用刑还想得到情报,美得你!”
“刑烛龙,不得对主上无理!!”南宫沐阳心理一惊,烛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暮白不知以前是如何生活,杀气冰冷。南宫沐阳生怕一不小心烛龙被杀,故而立即喝止。
刑烛龙却不当回事,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可心还在径自嘀咕‘冷着脸干啥,看把南宫伯伯吓的’。
暮白只走在前面,不管身后人思绪千回百转。
陈斐是被疼醒的,内伤外伤不要命的疼将他从昏睡中疼醒过来,暗暗咬牙,将逼到嗓子眼的惨叫又生生逼了回去,变成一声不成调的闷哼。待得视线稍微清晰了些,陈斐开始环顾四周,观察他所处的环境。
本就是入了秋,囚室又是终年不见光,阴寒异常,气味也并不招人待见。而他陈斐却是被关在一个一人长半人高的铁笼内,异常,难受。
铁笼外刑具或挂于墙上,或摆于桌上,样式很多,大半是司徒斐未见过的。陈斐边打量周围边试着运起内功,还好经脉未损内功也没被废,只是阻塞住不能动罢了。周身大穴被怪异手法点住,解不开。
冷笑一声,怪不得这些魔教妖孽没有将自己锁住。他们根本不怕自己跑掉,只是没有内功想闯这魔教总坛无非找死而已,自己已成为魔教的阶下之囚了么!
阶下之囚?留着自己的命不过是想得到消息罢了,不过是多几天折磨,左右逃不过一死。陈斐靠在冰冷的铁笼上,意识有些不清,从昨日清晨任务开始他便带着师门弟子潜伏在魔教外围只等时机成熟,到现在粒米未进,水也没喝上一口,重伤的虚弱感一波一波的袭来只让他想倒头便睡。
是,发热了吧?陈斐恹恹得想着,奇怪,怎么还不死呢?怎么还不去死呢?
娘,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斐儿呢?斐儿有好好练功,斐儿没有贪玩连塘后的蜻蜓都没有去抓……
陈斐知道这不是真的,这,到底是谁……
娘!娘!!娘…娘……你在哪……火啊,娘,有火在烧斐儿……爹…救救斐儿……
娘?!你身上怎么又血,娘,娘!
斐儿不和田叔叔走,斐儿要和娘在一起!你……你是谁,别杀我娘,田叔叔你别死啊……
爹!!!
爹……
不要带斐儿走……斐儿要找爹……斐儿要陪着娘……
到底是谁!!
陈斐无意识的咬着下唇,不要在我脑子里喊,好难受……不要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