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84、共战敌军心相映 盼得他年有缘聚

　　哈雅莉亚因萧儿为罽宾国公主，且国主后继之人，于李俶离开罽宾国前，替李俶与萧儿行大婚礼仪。而李俶之前已遣人带信回宫，禀明玄宗皇帝与太子亨。玄宗与太子亨虽均觉突兀，然小儿女风流之事，亦不放心上，玄宗竟以此为笑谈，口出“人不风流枉儿郎”，一面望着杨玉环含笑。太子亨之前尚怨李俶行事未有周全，生恐玄宗生气，今见玄宗之状，方将一颗心放下，陪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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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罽宾国因公主大婚，举国欢庆，便是多年来未见此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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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过后，李俶与皇甫惟明欲回返军营。却在此时，听及有人报知西突厥得知广平王李俶身居西域，因而联合先前投降之部分吐番各支营队分三路兵马夹击而来。一路兵马攻碎叶城，一路则攻皇甫惟明之驻守陇右，一路则直向罽宾国这处冲来。这碎叶城系西域边陲小镇，地处偏远，系唐王室在西部设防最远之军事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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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惟明闻知，大惊失色，意欲回身扑救，却为李俶所阻，言及唐突行事，反受其被动，实为下策。但见李俶并不慌忙，只命人速于罽宾国内大建城中城，因罽宾国百姓连年来受舒巴亚苛捐杂税所困，早已民不聊生，国家力量微弱，故而李俶只考虑加强防守之力。这罽宾国内，军民一同参与，竟于三日建起这座城中城，既便李俶，亦未想到这般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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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突厥首将亚哈伦本以罽宾国中唐军人数有限，而应极易攻下。然此时却苦苦进攻约莫五六日，终未有所得。加之粮草供应不上，更是一筹莫展。同时，亚哈伦也甚感奇怪，何以粮草供应不上？此事着实令他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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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约莫五六日，西突厥军仍久攻不下，加之粮草紧张，始终未见供应，西突厥军中各将士渐生起倦怠与急躁之意，亚哈伦亦更为焦躁难安。而罽宾国军民眼见昔日西部强大的突厥部落这般境况，信心大增，更是事半功倍了。那些军民则更为钦佩李俶之计，一时间，军民之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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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约莫十余日，西突厥军士气渐渐消沉，若非亚哈伦执意，西突厥军早生退意。一日，李俶突然发力，以逸待劳，由皇甫惟明率领唐军与罽宾国军队于夜半突袭，西突厥军大惊，慌忙起身相迎。然对方势若破竹，这西域巨鹰竟成一盘散沙，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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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战大捷，皇甫惟明更是由衷赞赏李俶之才，早将李俶初到之日心中所生出几分不屑收起。此时，皇甫惟明方知一切皆在李俶部署之内，故而李俶能那般镇静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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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早先李俶与皇甫惟明得知罽宾国被龟兹国侵犯，实是李俶第一着棋。李俶先使莫怀偢率人说服龟兹国国主，龟兹国乃小国，之前企图侵犯大唐，却为大唐所降，一直臣服于大唐。这第二着棋便是由此名正言顺往罽宾国而去。李俶借支援罽宾国之名，与皇甫惟明一道奔赴罽宾国，而此间，他暗中派遣许青葑率军留守，明着则由副将褚直廉留守。许青葑于边境一代地势甚为了解，有他留守，可无后顾之忧。至于碎叶城，李俶早得前广平王府侍卫哲布由碎叶城传来之消息，碎叶城乃唐王室于西域边陲之军事要地，常年布设重兵，实力可见一斑。李俶又派高任锡率军截断西突厥粮草，致使亚哈伦大军久候粮草无着。另外，李俶又遣罽宾国人秘密于西突厥军饮用之河水中投药，致使西突厥军中身染重疾良多。

　　且说哲布自那年除夕佳节逢玄宗大赦天下而被释放，却无法再回王府，因而暗中得李俶之令，往碎叶城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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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约莫半月有余，吐番各支营队终不敌唐军，被迫再次请降，李俶恼其不守信誉，遂令莫怀偢、许青葑分别率两路大军歼灭余孽，吐番军三次请降，终获恩允。西突厥军与李俶三次正面交战，终未能敌，乃请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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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因念罽宾国现下国力微弱，乃调遣军队在此地驻扎，并迅速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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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与皇甫惟明斩断余孽，并计划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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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儿自为哈雅莉亚软禁之时，已得自己身世，她感念母亲一生苦难，更感肩上重任难消，终将一片相思尽付这西域小城。这日，她手持一锦盒，款款向李俶走来，轻声道：“我配得几味良药，你且拿去，可权为一时解救之急。”李俶慢慢接过，心上尚有千言万语，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望着萧儿，良久，只说道：“你，保重！”说到最后，语音略略加重了些许。他二人自相遇起，萧儿似亲似奴般关怀照顾，二人感情渐生。若非萧儿遭哈雅莉亚软禁，他二人仍难表其齿，顾念甚多。加之近日来出生入死、共同作战，情意更重，现下面对分离，却有着千转百折情思难解，却终为各自使命所牵，荏谁亦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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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日，李俶与皇甫惟明等人启程，萧儿远远送别，攀爬上最高处，盈盈相望。而李俶策马猛驰，却不曾回首一望，只以手于那锦盒上重重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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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哈雅莉亚亦传位于萧儿，归瘾在乡，从此游居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