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78、王孙军营受磨练 撼风岭上遇敌军

　　且说李俶担任监军一路押运粮草行至皇甫惟明处，皇甫惟明早先闻知李俶亲征一事，已带领将士前来迎接，将李俶迎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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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一直深居宫中，虽少有游历，然几时曾见过军中这等声势，他眼见皇甫惟明治下军威森严，士兵们各个形容规整，神情焕发，不禁为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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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皇甫惟明于朝中时，与太子亨交往甚厚，亦是韦妃之兄韦坚之挚交，此次见到李俶，念及旧情，感怀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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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先皇甫惟明闻听玄宗派遣李俶为监军，心中诧异。虽自己与太子亨、韦坚交情厚重。然毕竟两军交阵，凭得是实力比拼。他先前只道李俶系寻常皇族子弟一般，心中暗怨玄宗竟将如此重任委以经验未足之年少人，心中颇为不服。今见到李俶本人，便觉此人不可小窥，观其形貌自有一股雍容大度，虽面目尚轻，然目光神情却颇为深沉厚实，隐隐闪现一抹世故沉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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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一路颠簸行至此间，并不急于休憩，只于军营之中巡视，皇甫惟明一面观察，一面暗暗钦佩，为自己曾一度以年龄取人而暗叫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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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此番担任监军出征，玄宗不仅加派诸多护卫同行，还将尚方宝剑与“如朕亲临”金牌相赠。这李俶手握这二样宝贝，又以嫡皇孙身份亲临阵地，果使军心大振，将士们各个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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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在军营之中住了一些时日，倒也长了不少阅历。他眼见皇甫惟明用兵如神，使吐番等敌军节节败退，心中赞赏有余，又暗暗担忧。只因见到皇甫惟明虽擅长行军打仗，毕竟求胜心切，恐为不妥。这皇甫惟明自担任陇右节度使以来，名声震天，吐番、回迄以及诸方小国亦传此将名声响亮，乃大唐一员虎将是也！然在李俶心中，却远远不足以成其大事，他一面担任监军，一面于军中暗暗观察其他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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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李俶在皇甫惟明军中住了一月有余，唐军愈战愈猛，声威大震，一发不可阻挡。玄宗得知军情战报，亦心怀喜悦，并颁下旨意待皇甫惟明大捷而归时，将论功行赏，皇甫惟明更是喜上眉梢，愈战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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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月，唐军士气勇猛无可抵挡，大破吐番各支队，吐番各支队首将亦甘愿归顺唐室，再不敢行造次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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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惟明神情喜悦，欲奏明玄宗大捷返朝，却为李俶所阻，皇甫惟明问时，李俶却并不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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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李俶率千牛卫、羽林军并一千精兵在外巡查，行至碎石干道，见前方两峰交汇，奇峰险峻，怪石嶙峋，便令众人停住，唤来皇甫惟明麾下一员大将，名唤方子焐的，向他询问前方为何处。方子焐答曰“撼风岭”，此处乃军机天险要道，吐番军数次欲由此处向大唐发难，皆难以成功。李俶闻言暗中心惊，只吩咐众人小心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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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间，忽闻四周呐喊声鼎沸，唐军大惊，傅千倬忙令将士保护李俶，他与方子焐上前探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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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见四面山岭之上，吐番军擂鼓助威，声势浩大，想那投降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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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前无去路，后又为敌军所阻，便是如何是好？！眼见对方阵容，似有数万人之众，而自己区区千人，如何能敌？李俶只暗暗叫苦，心道自己经验未足，竟中此计，一面寻思如何脱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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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正思忖着，那边两军已交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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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番军虽连日来损兵折将，然其各个精兵强将。今日阻截成功，更是军心大震，大有势不可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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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唐军节节败退，傅千倬心中焦急，忙近到李俶身旁，道：“臣万死亦要为殿下杀出一条血路！”双目直瞪，面颊上、铠甲上闪现几条血痕，亦一时辨不出是敌军之血，抑或他之血。李俶只道：“有劳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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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千倬乃一面命方子焐携精兵拼死拖住敌军，自己一面带众千牛卫与羽林军护着李俶向后撤去，只见他大刀扬起，厉声喝去，顿令吐番军闻声惊惧，心中惶惶。然突见唐军落败之境况，瞬间士气激昂，思及数月来死难种种，各个眼中冒着怒火，向李俶这边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