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14、王孙失踪众惶然 钦差现身把案查

　　起先，韩休只道李俶顽皮不愿回宫而偷跑出去，却不料等到第二日，依旧不见踪影，更是着了慌，张九龄也甚为焦虑，毕竟李俶为王孙，平白走失，还是在长史府失踪，滋事体大，忙增加人手四处搜寻，哲布等众侍卫更是马不停蹄，四处查踪。
　　
　　这日，哲布等人返回长史府，韩休一见便急忙上前询问，见哲布神情，心下顿凉，冷汗虚冒，张九龄则在旁宽慰，然他心中也心寒咋凉。

　　忽见老万来报：“禀老爷，外有一人求见。”张九龄道：“此时不便，让他别日再来！”老万答道：“那人曾言若老爷不欲相见，但见此信物。”说着呈给张九龄。张九龄与韩休咋见此信物，面目无不大惊，忙道：“快请进来！”你道是何信物？竟是宫内总管大太监所持之物，二人均知高力士已在门外，忙起身迎接之，心下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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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门口涌入许多兵甲卫士，闪到两旁，中间让出一条路来，那高力士面色冷峻由外而入，韩休与张九龄忙近前，拱手道：“竟在荆州城见到高公公，实为难得之极。”只见高力士面青色冷，沉声道：“殿下之事我已知晓，怎地还未有消息？”韩休与张九龄无不大惊，汗流雨下，韩休躬身道：“老臣失职，回宫自会向陛下请罪，只殿下现如今下落不明，安全事大啊。”高力士忙扶住韩休，叹道：“若殿下有所闪失差池，我们一干人皆难逃罪孽啊！”复面色沉下来，道：“张公且调派官府人员，封起城门，定要把掠走殿下之徒找出来！”张九龄正欲下去执事，忽被高力士所阻，只听他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只说官府丢失一物。”张九龄心领神会，欲往外走去，忽与来人险些撞到，只听韩休一声惊呼：“是你？！”众人立时向来人望去，却见梁斌武站立面前，一如当日那般英武，此时面上却现焦虑，那日在牢中梁斌武都不曾有这般神色。高力士见到梁斌武顿时作声道：“你一路跟踪殿下，可见殿下去向？”此言一出，韩休与哲布等皆大吃一惊。梁斌武才看到高力士，上下打量其装束，又见这场阵势，恍然道：“原来他竟是皇族中人，我道气度非比寻常呢。”他略顿了顿，乃正色道：“我于蒲州时便觉察李玉奎欲对贤弟不利，故而当我们放出众百姓时，我便一路跟踪以便保护贤弟南下。”说着他转向目瞪口呆的韩休，“伯父可记得那日在鹿风镇所遭遇之事？”他叫得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只见韩公若有所思，眼前突地一亮，说道：“你是说……”梁斌武点了点头，道：“那夜里被老乞丐打跑的刺客便是李玉奎所派之人，他们一次不行，便想施以二次，被我一把端了他们老窝，虽杀了几个喽啰，却遍寻李玉奎不见踪影。”梁斌武一番话说得韩休与哲布等人目瞪口呆，顿时一股凉意从脊梁窜上，韩休似突然想起什麽，向梁斌武问道：“鹿风镇那老乞丐莫非是……”梁斌武深解其意，乃摇了摇头，道：“此事与老乞丐无关，他是一位隐名埋姓的世外高人，性情如顽童一般，为人却甚为正直，绝不干那偷鸡摸狗之事。”韩休缓缓点了点头，梁斌武复继续说道：“那李玉奎岂是善罢甘休之人，他仗持自己是李林甫之子，网罗一群亡命之徒，意欲继续追杀贤弟。只你们乔装改扮，又改走小路，避开大路，故而李玉奎等人一时未搜查到罢了。只偶尔几次李玉奎略有察觉，均被我从中破坏，他一面与我周旋，一面追杀贤弟，可真苦了他了。”说着梁斌武冷笑两声，继续说道：“直至你们来到荆州，见到这位老人家，”梁斌武复又将目光转向张九龄，“行踪才又被李玉奎获得。你们想，那李林甫老贼党羽遍布全国，那李玉奎以他老子发令，短期内便集了一群杀手贼党，其消息得来甚快！”梁斌武说到此，但见韩休与哲布均面色惨白，哲布心道：如此大意，却不知被人跟踪，这可叫如何与陛下交代？看来难逃罪责。高力士此时作声道：“不错！这位侠士所言非虚，一切正如他所言！”高力士一行话更是令韩休与哲布震惊，面对韩休与哲布惊惧的眼神，高力士复解释道：“我们受陛下之令，暗中保护殿下周全，一路上却是瞧得明白。”韩休立时恍然，说道：“那日在公堂之上，何守义对我们态度全变，莫非是高公公……”高力士点了点头，证实了韩休当日之疑虑。只听韩休又道：“既然高公公一直暗中保护我们，为何不一举将他们歼灭，何致以现如今使殿下身落险境？”高力士缓缓摇了摇头，叹道：“那李林甫位高权重，我等朝廷中人不便露面，更不能与其结仇。那李玉奎此番大逆不道，而李林甫却并未知晓其子所为，那李林甫并不知殿下出宫游历之事，他不会因寻常之人而坏了他的大事，影响他的前途；更何况，若他对殿下之事有所察觉，以他老谋深算，他也可在陛下面前推得干净，故而一切全仗这位梁少侠了，我们只暗中罢了。”梁斌武斜睨着高力士，道：“大内高手果然了得，我竟浑然不知你们黄雀在后。”高力士复叹道：“那有何用，现下若不能救出殿下，我等都难逃活命！”韩休突然道：“如今伤及李林甫这些党羽，可当心其挟私抱负，此人心胸狭隘，虽其子行为，然不得不防。”众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高力士道：“这以后需可见机行事，当下救出殿下要紧！”韩休复猛地想起，又道：“前夜我感比往日困倦，早早与张公歇息去了……”张九龄也若有所悟：“是了，那夜我也突感困倦，比平日睡得早了，昨日清晨却又晚起了，刚起时还觉头晕眼花，我还道体迈身虚呢。”韩休说道：“是了，昨日清晨我亦有同感。”哲布等人思索片刻，无不点头称是。梁斌武点头道：“却是着了他们的道。”韩休与张九龄异口同声：“迷药？”梁斌武复点了点头。韩休道：“既然梁公子尽知详尽，何以未救得殿下，致使殿下不见踪迹？”梁斌武叹息道：“我也中了他们偷梁换柱之奸计！”说着将手握拳，狠狠向桌上砸去，那桌岂受得这一拳，立时粉碎，零落一地。韩休又惊疑面向高力士道：“高公公也没发现任何端详麽？”高力士无奈地摇头，叹道：“那贼党甚是狡猾，竟混淆我们视听，旁敲侧击，调虎离山，否则凭他们几个岂能掠得殿下而去？！”说着也忿忿非常。韩休突然说道：“还是有劳九龄兄即刻调派人手，先封了城门再说。”事不宜迟，张九龄立时便往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