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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王子征战天下传 凤翔城内识贤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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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与郭子仪率领的大军,与李光弼大军,并其他各支唐军,以及叶护率领之回迄兵马,围剿叛军,致使安史叛军节节败退。
李亨欢颜,百官齐聚,极赞李俶。
李亨遣人唤李俶入寝宫,又是一番褒奖。张玉娇亦于一旁附和着。
李亨面露喜色:“依俶儿看,我军尚有几日可收复两京?”
李俶道:“启禀父皇,若无差池,再有三月有余可收复东都。”
李亨面上不禁有些许失望之态,李俶看在眼中。
张玉娇此时笑道:“陛下归心似箭,臣妾亦很久未赏明宫那株海棠了,却是思念了得……”
李俶道:“待我军攻破京师长安,儿臣将率全城文武百官,并百姓,迎父皇与娘娘还朝!”
李亨闻此语,复开颜。
李亨道:“如此俶儿辛苦了。”只见他停顿片刻,又道:“现那崔碧瑢疯疯傻傻,况系带罪之人,而珍珠媳又下落不明,朕见俶儿身旁无一陪侍,朕心甚为不安。恰良娣之妹玉涵身在凤翔,性情温顺,斯文有理,品貌端正,年十八,朕欲将玉涵赐予你,以照料你之日常起居,不知你可应允?”
李俶听闻此言,他暗自思忖一阵,说道:“启奏父皇,儿臣实谢父皇费心,只儿臣现一心只在我大唐收复两京,待父皇班师回朝,再作他议,还望父皇体恤儿臣之念之盼。”
李俶实是搪塞推托之辞。那张玉涵系张玉娇之妹,李俶避之唯恐不及,怎敢招惹?此是其一。张玉娇与张玉涵皆为中书省张去逸之女,这张去逸可是大有来头,他系玄宗之姨母窦氏之第四子,玄宗对窦氏极为孝顺,并封窦氏为邓国夫人,乃诰命夫人是也。玄宗因窦氏关系,对张玉娇亦很是宠爱,故将张玉娇指给李亨,封赏均不在各位公主郡主之下。这般皇亲国戚,倘若张玉涵又在李俶身侧,那张家岂非位高权重,又重蹈杨家一幕。李俶最恨权臣弄权,此是其二。况沈珍珠生死不明,他与沈珍珠情意深厚,怎肯轻纳他人?此是其三。
李亨道:“俶儿此言差矣,你日夜劳碌,身旁应有一贤良之人帮衬才是!”
李俶见李亨言语不容反驳,只低首沉默不答。而张玉娇渐渐面露不悦。
正在此时,忽听帘子响动,从内厅走出一人来。观此人:身量娇小,肤若凝脂,形容娇俏,眉目含情,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特别是那对眼珠,玲珑剔透,机智过人。单是这对眼珠,足以迷倒数人。李俶咋见这对灵目,浑身一颤,不禁愣住了。这对眼珠甚像沈珍珠,只不同地是,沈珍珠的眼珠总带着一抹幽思,若隐若现,这份幽思使她带着一股神秘,欲使人探询这眼底之深;而眼前这对眼珠明亮透彻,恰似看得到湖底的一弘秋波,同样是动人心魄。李俶心底不禁暗赞:此女子不俗!
那眼珠的主人与李俶对视一阵,脉脉含情,只见她面上略带娇羞,将身形一低,盈盈一拜,樱桃小口一张,那声音清澈如夜莺:“玉涵见过陛下、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李亨道:“玉涵免礼。”张玉涵又向李俶一拜,道:“玉涵见过广平殿下,殿下千岁。”李俶回礼,道:“不必多礼。”
李亨讶异道:“你怎地出来了?”
张玉涵又将身子跪倒在地,向李亨道:“民女不慎听到陛下与殿下所语,因关系民女,故而民女一时莽撞了,还望陛下恕罪。”
李亨微笑着,敛须道:“无妨,反正一家人叙叙话而已,起来回话罢。”
只见那张玉涵并未起身,面目肃穆,说道:“民女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恩准。”
此语一出,张玉娇忍不住暗自喜道:“好妹子,真有过人之胆识!”
李俶却心底坎坷。
李亨道:“准奏,讲来。”
张玉涵道:“民女谢过陛下。”只见她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民女才刚在内厅闻及殿下一番言语,心中钦佩,希望陛下不要为难殿下才好,否则民女心中甚为不安。”
此语一出,张玉娇不禁漾起一股怒火:“此事尚陛下恩准,这里没你的事,还不下去!”
李亨尚未言语,那张玉涵并未动身,依旧说道:“民女深知眼下国难当头,只可惜民女一介女流,否则定会身赴沙场,为国为民!民女深知孰轻孰重、孰是孰非,眼下关节岂能只顾儿女情长?!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令民女实是钦佩敬仰之极!”只见她顿了顿,眼神由刚才的柔弱,眨眼转为一抹坚毅,又听她继续说道:“民女深为殿下一席话感动,殿下有此心胸,实是我大唐之幸,民女不敢有所痴望,否则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李亨第一次见到张玉涵时,张玉涵之才情便给他留下极深印象,她小小年纪,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天文地理,亦无所不知,兵法策略,熟读不忘。此时又听她这番言语,更是赞赏有加,只听他慢慢说道:“朕知你对俶儿心思,岂不是委屈了你?”
张玉涵道:“民女不觉委屈,民女只求若他日殿下所需,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正是:王子出征胜战多,裘马沙场远名扬。紫凌凡间动凡情,任是无情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