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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副本升级(上) ...

  •   两个月前,澳门
      凌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坐在船上,看着身后渐渐消失的港城,他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他捅了捅旁边的夏为延,“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去澳门了?我怎么有一种被拐卖的错觉。”
      夏为延轻笑,“拐卖你?太亏了吧,还不如直接挖你的肾去卖来得合算。”
      凌隽哽住,“你嘴一天不贱一天不爽是吧?”
      夏为延不予理会,过了一会就到了四周皆茫茫的海上,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少,夏为延摸出烟开始抽,一边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带你去看看场子。”

      所谓的“场子”,凌隽以为是“工厂”的“厂”,在他对夏为延固有的思维观念里,夏为延就是一个典型毒贩子,他也正纳闷自己在夏为延心目中的信任度怎么上升的那么快。事实证明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凌隽仰着脖子看着那个叫荣福馆的高档酒楼,还没研究完就被夏为延拖进了三楼的VIP包厢,看着满桌子的菜,凌隽失语,“千里迢迢跑澳门来请我吃饭?”
      夏为延伸腿在他小腿肚上一抽,“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是个神仙啊?先吃饭。”
      凌隽刚要端起面前的水蟹粥,正觉得它秀色可餐,夏为延却又一手把它压了下来,“急什么,人还没来齐你就动嘴。”
      凌隽挑眉,“哟呵,谁那么大牌,能让你夏为延干等着?”
      夏为延撇撇嘴,神情倒不像平时那么吊儿郎当,也看不出想要回敬的意思,凌隽默默盘算等下推门进来的又会是道上哪个大佬。
      凌隽放下手里的碗,包厢门被敬业的服务生打开,先入目的是一群黑衣黑墨镜的魁梧男人,簇拥在当中的则是一个黑色风衣的长发女子。凌隽回头,“收保护费的?”
      夏为延没理他,径直站起来往那个女人处走去,然后用一种在凌隽看起来很欠扁的笑说,“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准时。”
      谷若雨脱下墨镜,露出笑脸,“你一反常态的早到啊。”
      等到谷若雨都入了座,夏为延便开口,“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兄弟,凌隽,现在澳门的场子归他打理。这位是谷若雨,澳门她说了算。”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凌隽还是有些讶异的,他什么时候打理了澳门的场子了,而且他连是什么场子都不知道,总不见得是这个饭馆。他端详了这个叫谷若雨的女人,她看上怎么也有三四十的年纪,如果她用的保养品比较好,这个数字可能还能往上涨。从刚刚谷若雨和夏为延的举止来看,两人看上去十分亲昵,凌隽满脸的黑线,这夏为延还挺重口味的。
      当然凌隽也是师奶杀手级的,这种想法是绝不会露在脸上,他很绅士的站起身来,给谷若雨和自己倒上两杯酒,“初次见面,谷姐以后多多关照。”
      谷若雨很赏脸的接过他的敬酒,用一种算是欣赏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凌隽,又夸了几句以后和夏为延开门见山的切入正题,“老四,我没想到你会来澳门。其实你要在港城待不下去,到我这里来,有我在你还怕立不了脚跟?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夏为延说,“哪能啊,我要信不过你,敢单枪匹马上澳门来找你?不过我暂时不打算离开港城,我在那儿那么多年经营,就这么放手也太亏。”
      谷若雨会意一笑,“这么说,你是打算在澳门反击了?真难得,老四你总算有点血性了。”
      夏为延“哈哈”一乐,和谷若雨撞了一个杯,“说反击呢,太过了点,老头子对我有恩,对他我也不能太寡义,我不过是要拿回点属于我的东西,这不过分吧。”
      谷若雨答,“你这么实心眼怎么行?施汉成哪哪值得你这么死忠?”
      夏为延付笑摇头,但也没有反驳这个论调,“你先别忙着给我洗脑子了,说正事先。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什么目的,莫氏已经决定把经营权给薛安娜了。”
      谷若雨正色,“恩,这个我也收到风了,施汉成这次很有一手,给莫氏开出的分红比也高。”
      夏为延仿佛看穿谷若雨的心思,“但是他们也有致命伤,莫氏太清楚夜色要他们的赌场,除了热钱流入之外,势必牵涉到洗钱,这个风险他们不得不考虑。还有就是,薛安娜没涉足过赌业,搞不好就是蚀本。”
      谷若雨说,“你说的我也都知道,问题是,一个好的舵手对于一个赌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分身乏数,决不可能澳门、美国两边转。”
      夏为延笑,指了指旁边的凌隽,“这不是给你带了一个来吗?凌隽在这方面是老手了。”
      “哦?”谷若雨再次把目光投向凌隽,“这么年轻?”
      夏为延对这个质疑不置可否,“你不是常说,后生可畏嘛。”
      谷若雨显然还有些不信,虽然她对这个后生很有眼缘,但事涉重大,回头丢了脸丢了买卖都是次要,丢了她“谷若雨”在江湖上的招牌就不好办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凌隽大概是有了一点概念,虽然他不知道夏为延准备做什么,但和莫氏赌场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谷若雨对凌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不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把刷子么?”
      凌隽很恶趣味的说,“不好意思谷姐,我身上没带刷子。”
      夏为延和谷若雨皆是一愣,然后谷若雨“扑哧”大笑不止,简直笑的毫无形象,凌隽心里想的却是——这娘们也太他妈豪放派了吧!
      事实证明谷若雨的笑点确实很低,至少夏为延只是弯起唇角含蓄内敛的笑了一笑,反正对凌隽这种无厘头的话也是见怪不怪了,谷若雨笑够了便说,“老四,你还真是物以类聚,带的人个个都像你这样幽默。”
      凌隽内心狂吐不止,“幽默”这种褒义词放在夏为延身上,简直就是糟蹋。
      夏为延击了三声掌,包厢后面的墙壁就被打开了,凌隽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假墙壁。墙壁后面是一张绿色台面的长桌,桌两端放着两把椅子,这个画面对凌隽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了。
      夏为延说,“想怎么眼见为实?”
      谷若雨眼角带笑看着凌隽,“不如你坐庄,庄家选吧。”
      凌隽自看到这熟悉的场面起,全身每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了,他的赌技不算高,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浸淫其中,几乎成了一种职业习惯。他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摸了摸这久违的触感,他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没有立刻想起那个人。
      凌隽回头,“Blackjack。”
      谷若雨略带讶异,夏为延则讳莫如深的笑笑,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说什么,谷若雨起身坐到了那张桌子的一端。
      牌局一开,夏为延就悠哉游哉的坐在旁边抽雪茄,对桌面上的博弈仿佛毫不关心。谷若雨很镇定,镇定到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凌隽很明显的感觉到谷若雨是一个相当有存在感的女人,她的赌技不见得有多高,但却能很轻易的动摇对方的心理建设。
      与此同时,谷若雨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凌隽,凌隽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刚刚还觉得他平平无奇,现在一上赌桌他就立刻能让她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高手。
      一来一去过牌十分的快,谷若雨相对很专心,这是她的习惯,对待每一场赌局都全神贯注,而凌隽则显得漫不经心很多,反正他一点压力都没有,赢了也不过就是赢了,输了又不用他赔钱。
      最后一局以凌隽Bust结束,谷若雨说,“是个压得住场子的人,这个舵手我要了。”
      夏为延一根雪茄正好抽完,他站起来笑说,“这小子可是宝贝,价格不菲啊。”
      谷若雨走过去笑骂,“瞧你小气的,我又不会吃了他,你带他来见我不就是来雪中送炭的吗?开多少价你就说吧,你跟我还要客气?”
      夏为延耸肩,“新马路的场子借我两个月怎么样?”
      谷若雨又看看凌隽,再回过头来看看夏为延,“那你以身相许么?早说了跟我结了婚,我什么不是你的?”
      夏为延一把搂住她的腰,“好啊,求之不得。”

      整出戏落幕的相当的迅速,谷若雨带着她的人满足的离开,凌隽的脸已经相当的不好看了,“你还真是把我卖了?”
      夏为延说,“哪能啊,你是那么好卖的?”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凌隽再接再厉。
      夏为延爽快的答,“谷若雨也想从莫氏手里拿拉斯维加斯两家赌场的经营权,刚才你也听到了,她自己手头上没合适的舵手,让你去也就是帮这个忙。”
      凌隽面露讥嘲,“我又不是神,莫氏都要和薛安娜签合同了,难不成我还有通天的本事了?再说了,你这打击报复的有些不大对头啊,这不胳臂肘往外拐把夜色给坑了?”
      夏为延仰头大笑,“那天你在我那死乞白赖叫我造反的时候怎么不说胳臂肘往外拐往里拐了?”
      凌隽语塞,夏为延继续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上夜色一毛钱也不会亏。”
      凌隽挑眉,“什么意思?”
      夏为延坐到沙发上,惬意的往后一躺,“意思就是说,好戏正开锣。”
      凌隽突然又想到刚刚谷若雨最后的话,带着几分疑惑对夏为延说,“那你真要和谷若雨结婚?你不是……”
      夏为延耸肩一笑,“我有说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吗?到时候带你私奔。”
      凌隽赏了他一个白眼,“你敢不敢正经一点?这谷若雨到底是什么人?”
      夏为延一愣,反问,“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刚刚干嘛一副久仰大名的孙子样?”
      凌隽简直要抽他了,“去你大爷的,你他妈才孙子样,老子是谦逊!”
      夏为延不知是见他两眼冒火还是怎么的,倒是息事宁人起来了,“好好好好,你谦逊、你谦逊,全天下你最谦逊了,”夏为延一顿,“谷若雨你不知道,默娘你总知道吧?”
      闻名不如见面,凌隽险些懵住,原来传说中的默娘有这么少女的名字。
      这下凌隽心里的疑团就更多了,不过出于很多种的考虑,他并没有打算立刻索取答案。于是两个人就又回到了饭桌前,他继续喝他那碗刚才端了又放下的水蟹粥。

      随后的一段日子对于凌隽来说,有一种坐上时光机的感觉,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两年前在拉斯维加斯的日子,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夏为延。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夏为延在澳门有两个地下赌场,一个设在荣福馆里,另一个在相去不远的洗浴中心里。这两个场子规模并不大,但营业额很可观。夏为延每天都跟大爷似的除了听听账目汇报以外,基本上什么也不干,从早到晚都窝在新马赌场的客房里。倒是凌隽,跑场子跑的比谁都勤,于是一个月以后,场子里的人对他的称呼从“凌先生”变成了“隽哥”。
      凌隽回到新马赌场的时候正是夕阳无限好的光景,往日他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但今天早上出门太急,忘了拿手机,对于他这种新兴人种来说,手机离身,六神无主。
      他正欲把门卡往上刷,隔壁夏为延的房间的就打开了,他看到夏为延拥着谷若雨走出来,谷若雨亲昵的说,“为延,不给我一个Kiss Goodbye吗?”
      夏为延拉开宠溺一般的笑,头一歪就吻了下去,谷若雨也是个情场老手,两人唇才贴上,她就热情如火起来,整个吻持续了差不多一分多钟才在谷若雨的恋恋不舍中停止。
      谷若雨说,“这么多年,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啊……”
      夏为延没有给她什么回应,但是表情上面很愉悦的样子,连带着眼神也罕见的温柔起来。两人又轻声交流了几句,谷若雨收拾起了那副外人很难瞧见的娇艳模样,回过身先走了,在和凌隽错身而过的时候,还心情很好的朝他微微的一笑。
      夏为延一手侧撑在门墙上,目送谷若雨的背影离开,随后把目光挪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凌隽。
      老实说,凌隽有点不爽,他知道谷若雨最近一段时间时不时就会来找夏为延,简直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把门卡一拉推了门就进去,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的画面不断在他脑子里重复上演,“有点不爽”变成了“极度不爽”。夏为延怎么可以滥情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傅九川一样洁身自好。
      然后,凌隽就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颓然坐在沙发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用傅九川的标准来看待夏为延了……
      凌隽抱着头有些痛苦的坐在那,坐了好一会心口堵的就越厉害,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又拉了门出去。
      晚上的拳击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凌隽拿出了他从夏为延那里抢过来的贵宾卡,拳击房的服务生果然乖乖放行开灯,并且给了凌隽独处的空间。凌隽拖了上衣,取了寄存箱里拳击手套,缠上护手绷带,戴上手套,小步跑跳到沙袋前,小小的热身以后就有节奏的开始打拳。
      然而这个节奏很快就被打乱,凌隽的思维可以说是专注的,也可以说是乱七八糟的,此刻他根本不知道他应该脑子里要想什么,仿佛再如何发力也没有办法打掉心口的那个越发膨胀的黑洞。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与颈部的汗汇到一起,整个密布在身躯的表面。凌隽一刻也没有停止打拳的意思,沙袋也被越来越重的击起,每一次拳头所发出的重量也更沉重。
      渐渐的,他有种很想骂人的冲动,很顺其自然的,他真的就无意识的骂出来了,每一下都伴随着一记猛烈的撞击——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法克!!!!!!
      他打得很起劲,沙袋突然就不听使唤的静止不动了,他抬起头的时候顺便抬了手臂擦掉脸上一水的汗,是夏为延。
      夏为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脱了衣服带好了拳击手套,一手扶着那沙袋一边对他说,“一个人对着沙袋打多没劲啊,上来,干一架!”
      夏为延说完就上了拳击台热身,凌隽又赏了那沙袋一记以后,带着愤愤的眼神也跟上了拳击台。拳室的灯光很暗,夏为延一半的脸都深陷在黑暗里,凌隽已经浑身都是汗了,他并不准备去拿毛巾坐等夏为延热身完,谁让他现在心情正不好——虽然他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不爽了。
      凌隽二话不说就站在边角的地方开始对着空气练拳击姿势,不一会夏为延就伸出一手臂朝他做了一个颇具寻衅的动作。凌隽撇了一下嘴角就跑跳过去,两人先是你来我往客气一番,到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出的手,越打越激烈。不过毕竟两个人都不是专业拳击手,搏斗过程中难免会带上自己的格斗路数,反正也没有裁判,渐渐两人都开始为所欲为起来。
      没多久夏为延也出了一身子的汗,凌隽突然一个发力,但是意料之中的闪躲并没有如期出现在夏为延身上,一拳实打实的打在肉身上。尽管凌隽已经有点思想游离了,但还是本能的诧异了一下,抬起头撞上的确实夏为延深不见底的黑眸,那样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复杂。
      凌隽突然觉得这世界有些不可理喻,这个眼神似乎点燃了他原本就烦躁的情绪,心口的沉重犹如灌铁,这一秒钟的迟疑和犹豫之后,凌隽爆发了。
      他几乎如同疯了一般的对夏为延一拳一拳的走上去,甚至到后来变成了近乎殴打的行为,而夏为延一反常态的完全没有反击,如一块砧板上的肉,任君宰割。
      而夏为延越是这样,越没有办法堵住凌隽如同洪水决堤一般悲愤的心绪,是的,上升到了悲愤的地步。记忆潮涌一般的涌来,那些被他可以封存的故事一波又一波的冲进他的脑海里。
      ——那一年他们刚刚到拉斯维加斯,傅九川用所有的积蓄租用了一个地下赌场,傅九川是一个很有做生意天赋的人,没多久他们就达到了日营业额近百万级的数量。这个数字对拉斯维加斯这种赌城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但是总有那么一些眼红的人存在。
      起初傅九川的身边还有很多人,后来渐渐的就散伙了,周承睿在被他老爸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也人间蒸发了数月,最后剩下的只有凌隽一个人。凌隽的格斗技术有一大部分都是跟着傅九川学会的,和拉斯维加斯的黑手党斗殴,逃跑率也逐渐下降到了零。
      记得有一天风光明媚,凌隽和傅九川两个人在赌城的大街小巷里乱窜,傅九川一路哼着曲儿倍儿悠闲。凌隽也不知道是哪根脑筋发抽了,突然觉得浑身皮痒,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和人干架玩。
      凌隽说,“九川,我突然想打架。”
      “打架”这个词基本上是傅九川的关键词,他一下激灵起来,四周环顾了好一番也没瞅见有敌情,“跟谁打?”
      凌隽满目星星眼的瞅着傅九川,傅九川被他看到浑身发毛,僵着脸好容易挤出一个笑,“你……不……是……想……”
      凌隽给了他一个笑容以作鼓励。
      傅九川果断拒绝,“不要……我拒绝。”
      “拒绝无效!”
      “无效我也拒绝。”
      “驳回上诉!”
      “……”
      “来吧,傅九川,锻炼锻炼有益身体健康,你看你最近的膘肉一圈一圈儿的。”
      “肥死也是我的事……”
      “你就不能有点追求么?”
      “不能……”
      “操,你丫打不打?!”
      “不……”
      说“不”不代表管用,傅九川最后还是被凌隽拖到巷子里,两人在青天白日下斗殴,正确的说,是凌隽单方面的殴打傅九川,因为傅九川对凌隽的攻击一招也没还。
      后来凌隽问傅九川,“你干嘛不还手?傻啊你,老子这拳头也够你喝一壶的了!真当自己不会被阎王爷收了去?”
      傅九川一面揉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乌青块一面还要把凌隽摁到自己怀里去,“谁让老子中意你啊,你杀了我我也不还手啊!”
      后面还有说了什么,记忆模糊了,或者说凌隽不愿意再去记起来了,而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痛的地步。如果说当年的傅九川是因为那一句“中意”才任由他打,那么夏为延又是为了什么?他和他之间有什么样的羁绊才值得他用命去陪他宣泄?
      凌隽想起那天在夏为延的公寓里,种种痴缠。
      夏为延被顶到了拳击台一边的围绳上面,绳子的触感和夏为延的背脊亲密接触,勒的有些生疼生疼的,还有身体很多被凌隽打的部位都已经红肿开,而他却还是没有还击的打算。
      终于,凌隽没有办法再面对这样激烈的情绪,一声大喝的“啊”音之后,他脱力一般的收了手,颓然的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一下跌在了地上,隔着拳击手套的拳头疯狂的敲砸自己的脑袋。
      不聚不散,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以为青丝,不会用上余生来量度。
      但我拖着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膊,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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