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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生猛的夜神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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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久,等我再恢复知觉的时候,小谢利沙已经回来,白着张小脸立在门边,感激的望着我。
我想朝他笑,可惜身上疼的太厉害,以至于挤不出笑脸来,只得作罢。
我知道自己喝了药之后莫名的腹痛一定是那药出了大问题,却没想到这帮子家伙解决问题的办法居然这么讨厌。
把我浸泡在恶心的药液里不说,还把我手脚绑牢固定在里面,动都不能动。
我刚开始只顾着生气,后来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血红色的药液初时泡着,只觉得皮肤麻麻的,随着时间过去,渐渐变成刺痛,到最后,如同烙铁烧进骨头里般,若不是小谢利沙事先塞进我嘴里的布团,我恐怕会嚎到他再也不敢呆在屋子里。
这药,从每天外头光线昏暗的时候开始泡起,一直泡到第二天天亮。我疼的整夜整夜无法休息,第二天被抬回床上,倒头便昏睡过去,连小谢利沙何时帮我擦拭干净都不清楚。
这样难捱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该死的药剂师拔出插进我腹中的长针为止。
“毒都驱除了?”夜神冷冷问道。
多巴斯抖了又抖。
“还……还差最后一步。”
夜神挥手,药剂师便被卫士请了出去。
转身,夜神盯着瘫软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异界之星,心里打鼓。
该死的!最后一步居然要……让侍从来办?不成!这家伙回头还要替我们唤醒父神,怎么能让侍从来碰!虽然这家伙被我抓到的时候明显已经跟别人好过了,可是……可是……
握拳,夜神下定决心,抬脚往床前走。
一步,两步。
重重吸了口气,夜神甩掉自己衣服,踢掉靴子,翻身上床,钻进毯子里,伸手去摸妖灵那因连日浸泡秘药而有些发烫的肌肤。
我感受到腰间冰凉的触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睁眼,模糊看到面前黑发的脑袋,有些疑惑,目光下移,看清现下的情形,我登时懵了。
“被我碰,是你的荣幸。”
夜神很没耐性的说了句,将妖灵翻过去,背朝自己。
“做什么?!”
我慌忙伸手撑住身体,想要爬起来,冰凉的手指已经狠狠刺了进来。
我闷哼一声,栽倒回床上。
“哼!药剂师的秘药,果然是效果良好啊~”夜神忍不住嗤笑道。
我本就重伤还没好透,喝药后又被连着折|腾几天,身体虚弱得很,哪里禁|受的住,没一会儿便昏死过去。
夜神不管不顾,只照着药剂师所说,硬是逼出妖灵体内残余毒药,才放开早已昏死过去的他,起身离去,让侍从去收拾残局。
小谢利沙端着水盆进屋,见床上那好心妖灵毯子外露出来的|身|上大片的红痕,手里水盆差点摔掉。
过了好半晌,谢利沙才回过神,红着脸上前,小心的掀开毯子,依着费拉德教导,帮他细细清理,拿软布在下面接了污物丢出去烧掉,然后回屋,轻手轻脚的为妖灵擦拭身上的冷汗。
费拉德待谢利沙清理完毕,进来帮着他换过干净床单,将妖灵抱回床上,依旧将他左手锁在床头,这才算收拾妥当。
小谢利沙端着水盆,跟着费拉德回殿后侍从们生活的小院。
进了水房,小谢利沙倒掉盆里的污水,洗刷干净,蹲到费拉德身旁看他操纵水流清洗床单。
“费拉德哥哥,殿下他,是不是喜欢里面那位啊?”
费拉德慌忙捂住他嘴巴,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殿下怎么会喜欢上妖灵族人!”
谢利沙凑到班头耳边,小声询问:
“可是我哥哥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才会做那件事。夜神殿下今天碰了那位,是不是就表示喜欢他呢?”
费拉德拍拍天真的小家伙,解释道:
“殿下想碰谁,还不是他说了算,那位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没办法拒绝的。”
“啊?!”小谢利沙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那不就是强……
费拉德见小谢利沙惊诧的表情,叹了口气,直觉自己不该拿这么黑暗的事情来刺激他。
小谢利沙还是不信,想了想,又凑过去问:
“既然殿下不喜欢他,为什么会有人下毒想要害他呢?”
有传言说是宫内其他殿的主人听闻夜神大人的妖灵族新宠很得他心,看不过去,横|插|进|来想消灭掉这个隐患,结果被心疼那位的殿下抓出来,下场很是凄惨。自己和费拉德哥哥若不是被那位向殿下讨来,恐怕现在也已经丧命在黑牢里了。
费拉德摇头。
“那就不是我们做侍从的可以了解的事情了。你呀,还是乖乖做你的贴身侍童,照顾好那位吧!”说罢,闷头专注于手上的活儿,不再多言。
小谢利沙忆起大哥临走前的交待,知道不该再自找麻烦,只得将满腹疑问吞了回去。
不知道是那药的原因还是黑头发碰了我的关系。那之后,即使小谢利沙只是轻轻的帮我擦拭,身体也会起反应。
我忍到发抖,小谢利沙怕到打颤。
最后夜神看不下去,抢过布巾,使劲狠狠的擦,妖灵果然没了反应。
“那么小心做什么?又死不了!”
夜神做完示范,转手将布巾丢还给小侍童,抱怨了一句,冲出屋子。
只是一次而已,为何自己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后背那闪动的金色印记?
哦,不!一定是那妖灵对我施了什么咒语,一定是的!
夜神恼恨的立在门外,更加怀疑哥哥那预言的准确性。
不过,怀疑归怀疑,药剂师交代那毒要想驱干净,至少得做够十个手指的数。
夜神一面强忍对于妖灵的厌恶,一面又不得不每天晚上去碰他,脑子里对于他后背那印记的记忆更深,抹都抹不掉,又气又恼,动作间自然没什么温柔可言,反而越加|粗|暴。
可怜我身体虚弱,伤又没好透,连着几天被黑头发折腾来折腾去的,等到药剂师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没剩几口气了。
“你不是说驱完毒就没事了么,他现在这幅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夜神冲着药剂师大吼。
多巴斯连忙上前检查,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这这……毒已经清了,他他……他昏迷不醒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见药剂师吞吞吐吐的,夜神没了耐性。
多巴斯想着自己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心一横,把实话讲了出来。
“他被您折腾太久,只剩一口气了,您得放过他,让他好好休息,不然,再折腾几次,肯定没命!”
夜神闻言,火冒三丈。
“不是你说要那样驱毒的么,怎么到头来反而是我的错了,啊啊啊!”边怒吼,边抬脚去踢跪在床前那药剂师的屁|股。
多巴斯连连求饶。
“殿下啊!这妖灵前面重伤还没养好,又中毒,身体虚弱得很,您那么生猛,他哪里承受的住啊!”
夜神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天来的作为,面上难得的红了红。
“你不早说!现在怎么办?”
药剂师知道自己小命保住,连忙跪正了说话。
“静养,药补还有食补。”
偷眼瞄了下夜神表情,见没那么难看,又补了一句。
“最近千万不能再折腾了。”
夜神不爽的撇撇嘴,哼了声,算是应下,挥手将药剂师赶出去。
外头,哈瓦斯总管从卫士手里接下药剂师,拉着他去商议需要购置的药材。
里面,小谢利沙得了夜神允许,端着水盆上前,将柔软的布巾蘸湿,覆到高烧昏睡的妖灵额上,给他降温。
妖灵体内余毒清完,气息奄奄的瘫在床上养了许多天才恢复过来,整整瘦了一圈,连带着那头灰白长发也黯然无光,让小谢利沙看着就心疼,背地里眼圈红了好几次。
夜神在妖灵好起来后,渐渐来的次数便少了些,每次来也只是问问情况,进屋望几眼就走,不再留下过夜。
小谢利沙总算是从夜神的态度里确定殿下的确是不喜欢那位的,心里替那位难过。
我身体渐渐康复,又离了黑头发烦扰,虽然左手仍然成天被锁着,但是不用再担忧自己的贞\操问题,倒是开心得很。
每次小谢利沙进来喂我东西,我都极其配合的乖乖张嘴,不管是什么味道有多奇怪都不抗拒,偶尔伸手去揉他头发,朝他笑笑,唤唤他的名字。
小谢利沙也不再躲闪,任由好心的妖灵摸自己头顶,有时候周围没其他人在,还偷偷比划着跟他聊。
言语虽然不通,但是合着比划,我勉强能够判断出大致的意思。
黑头发的那个,大概是他们这里的王。那天跪在这里磕头的那个,是谢利沙的亲人。
“夜神。”
我按照那别扭的发音,叫出黑头发的名字,然后指指自己,再指指左手上那镣铐,想问小谢利沙他们的王为何抓我来。
小谢利沙摇头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倒回床上。
如今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银龙他们,不要因为我突然失踪想不开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好……
事实证明,你越不想来什么,他就越会来什么。
当然,这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