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魔史》雪原Ts

16、第三章 仇恨谷与“诅咒”(八）

　　“原来是你手下的人，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伊仁一听昊然这么说就放心了，至少这说明昊然他不生气了。这个仕隐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竟然能让昊然的火气消了，同样，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天，竟从没有生气的欲望。
　　“不过那个家伙，你倒是给我个原谅你的理由！”昊然心存余火。
　　“嗯？”仕隐没明白。
　　“人类哪点比精灵弱？你给我说清楚！！”在种族尊严和感情之间，昊然暂时选择了尊严。伊仁有些不高兴。
　　“个人能力。”仕隐很平静的解释，“在人数相差不多的情况下，个人能力就是决定成败的原因，”镜里镜外的人不禁被他的感觉渗透了，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正经的一面，还有如此不调侃的语气，“人类尽管也有魔法，那毕竟是极少数目的人才能掌握的能力。而且有很大部分的人类是排斥魔法的。而精灵则完全不同，法师在精灵中是一个很普遍的职业，而且精灵的本性是喜爱魔法的，但就这点说，精灵的能力就比人类强很多……”
　　“什么歪理！”昊然开始反驳，“我们人类的整体力量可是其他种族不能比的！”
　　还真是针锋相对啊！马特·文古饶有兴趣地听着这场辩论会的白热化。竟然感觉不出这是两个阶层的人在对话，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他就暗自发笑，搞不懂这是高估了仕隐还是贬低了昊然呢？好好观“战”吧，他甚至向后退了一点，给仕隐让出了一些位置。
　　“宇特兰创造这片大陆的力量，是原始魔咒，也就是我们现在的魔法。“仕隐恰到好处的用上了刚刚才从暗精灵听到的魔法史。”在这片大陆，无时无地不透露着魔法的气息，显示出魔法的遗迹，应用魔法，会与周围的魔法因素暗合，会得到比平时更为强大的力量。这是其他力量所没有的优势。所谓的‘借助’不存在的外力[注]就是指运用这种力量。“仕隐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段话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空气似乎此时才敢开始流动，将新鲜的养分送入几个人的体中。除了文古之外的那两个人好像得到了释放，大脑终于恢复指挥功能，身体终于有了点运动。
　　神奇的人！文古在心中暗暗赞叹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外表根本就是一个人类嘛！可是感觉却不像。在树林时自己那股强烈的魔力感觉也不是人类所能造成的，就连人类魔法师也不能，那种魔力是与生俱来的！下族[注]绝对不可能！这在刚进入第一界时就已确定了，天生拥有魔力的……
　　这边暗精灵苦思冥想，那厢吴·昊然和维特斯·伊仁两个“不正常”同时发问。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儿的？”（Ｌａｄｙ　ｆｉｒｓｔ）
　　要知道刚才那一番话是只有文古那一级别的（有专门研究魔法史或魔法文化的专家）“学者”才有能力说出的，从仕隐口中说出难免会让人实在蹊跷，于是两人都抓住了第一个瞬间及时的疑问提了出来。
　　其实仕隐自己也很困惑，准确地说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刚才那段语言的真正含义，他只隐约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刚才，在自己滔滔不绝的讲话时，他感到了另一个生命，那种感觉仿佛是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的灵魂套用了——完全不受控制。他还模糊的感到那个灵魂在噬咬自己的躯体，不是很痛，几乎没有半点不适，他只是有一种“感觉”，一种连自己也不懂得“感觉”。
　　于是他说：“回公主，回将军，小的在‘后院’工作时，曾认识一个游历过很多地方的地下精灵，他经常跑来，跟我讲许多事情，方才那些……”
　　“什么？！”昊然又要喷火了，“你认识一个地下精灵？还是个去过很多地方的地下精灵？！”
　　“是，是的。”仕隐毕竟阅历甚少，并不知道自己的谎言有何纰漏。
　　“一个地下精灵竟然没有杀你？还告诉你什么深奥的魔法史？你在放什么狗屁？谁会相信？！你不要以为你刚才讲得很有理我就什么都信你！”昊然盯着镜中这个男人，简直要飞起来了。不过还好，他稍作调整，将想要砸碎某样东西的能量转化成连珠炮的语句（他激动的标志）和震天的音量爆发出来。这一突然袭来的声波不光是把位于数千里之外几个人吓得够呛，也不出所料的惊动了正在帐外巡逻的士官和整个军营的士兵，着实好好的帮他们训练了一下睡眠中心脏的承受能力，要知道由于距离而导致的时差原因，昊然他这边现在可是凌晨２点钟啊！那个士官轻轻掀开帐篷的门帘，小心翼翼的试探地问：“将军，您没有问题吧？出什么事情了，需要小的效劳吗？”
　　“滚出去！我什么事也没有！就算你孙子的曾孙的玄孙那一辈都死干净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滚！”
　　不知那士官和全营的士兵是不是被这音波的冲击力放倒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这一声吼之后天下太平就对了。

　　注：

　　借助不存在的外力：这句话是人类历史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多用来解释人类魔法师和其他魔法人物运用魔法达成目的的过程，稍有讥讽之意。

　　下族：精灵对除八大族之外其他智能生命群的总称。
　　先不说昊然的怒气，单说他那个激动的劲儿啊，其实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人类和地下精灵之间差点就结下了灭族之仇。地下精灵（1）是除精灵（地表精灵，就像精灵公主维特斯·伊仁）和暗精灵(像暗精灵幻术师马特·文古)之外的第三个分支,也是整个精灵族中最大的耻辱,还是地表生命群最大的公敌之一。
　　“无恶不作的强盗，十恶不赦的罪犯。”人类这样暗称地下精灵。
　　“他们是不住在地狱的恶魔，他们是疯狂的魔鬼。”这是地表矮人对地下精灵的评价。
　　“他们是由黑色魔法创造的恶棍，他们的职业就是烧杀抢掠。”就算同为地下居民的灰斑矮人，也对地下精灵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不知有多少灰斑矮人的矿井都因地下精灵的到来而一贫如洗，生灵涂炭。
　　即使都属于“精灵”族的分支，精灵对待这些住在第二下界的“同胞”根本就与敌人没什么两样。他们与人类一起称其为强盗，同矮人一道视其为魔鬼。他们甚至压根不承认地下精灵与他们同宗，对其的恐惧和排斥程度跟其他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特兰的力量是公平的，他让地下精灵臭名昭著，受人唾弃，但他也让此种精灵有在这片大陆生存的资本。它赋予了地下精灵制造魔法武器能力。
　　“人类”没有这个能力制造魔法武器，他们连魔法都很少使用，精灵运用普通武器，魔法只能操纵武器，而无法真正附在武器之上；“矮人”族只将魔法用于建造房屋、城镇和村落，在战斗中使用魔法，他们可是万万不敢的；“圣域的人”虽然可以很好的利用魔法武器战斗，可他们却不得不出高价从地下精灵那儿购买所需的武器……由此可见，地下精灵这一能力时多么的重要而惟一。
　　尽管绝大多数的地表居民都害怕而又痛恨地下精灵，可还是有不排斥他们的部族，那就是居住在山洞中以魔法为生的暗精灵，也正因为暗精灵与地下精灵的关系不错，所以“人类”对暗精灵也没什么好态度，这就很好的说明了为什么昊然知道文古是暗精灵时会有那么没好气的态度。可是天地良心，暗精灵虽然不讨厌地下精灵，虽然会与他们在武器方面有一起的交易和关系，虽然会在一些场合为地下精灵打抱不平，可是他们绝对不是什么行经不正的种族。
　　“好了”文古终于打破尴尬的僵局，“我们好像跑题了，我想我们该分析一下，嗯，分析一下那个诅咒了吧。”他吞吞吐吐的说完了之后，看看了昊然和仕隐的反应。
　　“是，是的，小的冒犯了，实在对不起！” 仕隐顺着文古为他设好的台阶，聪明的退了下来， “请将军和大人原谅，请你们继续吧”文古点点头，带着询问的目光转向昊然，当得到肯定后，他再度缓慢的开了口：“刚才我讲到邪动的复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