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熟女》青娃呱呱

7、第七章

　　路拙很累。从被辞退到现在已过去两个月，她仍是没找着合适的工作。眼看着积蓄见底，找工作的迫切感也越来越强。尤其是这一星期她一天至少要跑上六家医院，求职目标也由原来的公立医院慢慢扩展到效益好的私人医院，再到普通的私人医院，现在连门诊式的私人医院她也会跑上一趟。可挫败感越来越强，她有些绝望，这天在网吧浏览招聘信息时瞅着‘导医’这一职位看了十多分钟，暗自决定再过十天要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应聘去做导医！收集过招聘资料，把求职简历发到对方医院的邮箱后，这才关机收拾东西去收银台结账。
　　出了网吧，深深地吸口新鲜空气，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手机响了，是刘海，要给她介绍朋友，后天七点东坡酒楼见。路拙酸涩地咧咧嘴，应了。到小屋后又接到个电话，接通后才知道是蓝朴镇的母亲李佳敏，约她去吃饭，后天六点半东坡酒楼。路拙撇撇嘴，不出意外地话李佳敏应该说‘离我儿子远点儿’。

　　东坡酒楼，六点十五路拙到达刘海指定的大厅靠窗5号桌坐下。六点二十五分李佳敏和楚乔一块出现在酒楼大厅。路拙原来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平静的脸庞满是冷冽。待他们走近，路拙只是稍扬下巴便没了动作。
　　李佳敏面带微笑的拉着楚乔坐路拙对面。服务生过来问是不是现在开始点菜。李佳敏点头，然后把视线转向路拙，说：“路拙，你先点。”
　　路拙桌下的手攥得死紧，面色却开始柔和，温和得说：“不用。一会儿我还有事。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阿姨就说了，我家朴镇不懂事，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前段时间他回家给我们说想和你结婚。可婚姻不是儿戏，当时我和他爸怕他是一时头脑发热做的决定，也就没做表示”李佳敏说到这儿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两口，继续说：“现在都过了两个月了，他还说要娶你。我们做长辈的还说什么，就应呗。我过来是想问问你父母的意思。如果他们也同意，那咱们找个时间在一块聚聚，谈谈你们的婚事。”
　　路拙愕然，她完全没料到李佳敏会这样说，喜得泪花溢满眼眶，慌忙侧开脸看向窗外的落日。而落日的余光今天也格外大方，给她周身拢上金色光晕，在她眼里添上流转的色彩，似是要将路拙装点地和它一样瑰丽多彩。
　　李佳敏看着路拙突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曾经的她很喜欢趴在窗台上看落日，那时的自己应该也如路拙一样得老天眷顾吧；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厌倦了落日的温暖，开始喜欢霓虹的多彩。只是霓虹把人照的那么冷清，她的心也跟着冷清下来。
　　楚乔在李佳敏身边坐着，面色灰败。她很想走，却强迫自己不能动。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路拙接通电话，刘海打来的：“路拙，我这儿正堵车呢，可能会晚到。不过餐位号我告诉郎悦了，他到的话，你们先谈着，不用管我。”路拙想说不用了，取消约会吧，还没开口刘海已经挂断了，她只好把手机放回包里。抬头对上李佳敏的视线想说‘好’却羞得开不了口。
　　李佳敏也没难为她，继续说：“不过我们有个要求，就是你和朴镇结婚的话你不用工作了。我们家条件还可以，不需要你在外头打拼，你安心在家里过舒服日子就成。”
　　路拙面色黯淡下来。就蓝家的情况还真不需要事业心强的儿媳。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想想，同意的话呢咱们随时都能谈你们的婚事。”李佳敏说完看楚乔一眼，又说：“我还有约，先走了。”说完她和楚乔起身往楼梯走去上了二楼雅间。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路拙掉头又看向窗外。蓝家说着是同意她和蓝朴镇结婚，可路拙不看好他们的未来。

　　过了有两分钟的样子，来个男人打扰了她的安静。
　　清凉的嗓音吐出的是老掉牙的搭讪：“你好小姐，能交个朋友吗？”
　　路拙回头看，没看到脸，冲进视线的就是条短裤，俗称的大裤衩。她急忙转头左右看，有一部分人在看这边了。同时她也发现大厅里还有三个穿短裤的。她偷偷吁一口气，这才把视线上移看搭讪男：白净面孔，挺直的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薄唇、大耳。路拙纳闷：这就是刘海给她介绍的男的，这么个斯文懂礼的相貌怎么穿衣这么疯狂呢？
　　一边想路拙一边起身，微笑的伸手，说：“你好，我是路拙。”
　　搭讪男一脸惊喜，握住路拙的手，说：“你好，我叫陆冰。”
　　路拙楞一下，她记得刘海说的名字是朗悦。她赶紧缩回手，看看腕表，才六点五十。
　　陆冰不觉有异，热情开口：“你还没吃饭吧，我请客。”说完伸手要招服务员过来。
　　路拙赶紧阻止：“对不起，我在这儿等人。”
　　陆冰红了脸，忙说对不起后转身走了。

　　七点，没人出现；七点五分，还是没人；七点十分，刘海满头汗的进来，看着路拙独坐，忙掏手机打电话，对方拒接。刘海一脸懊丧。路拙本来还想着怎么解释李佳敏提结婚，她不想相亲这事。见对方没来，她正好不用解释，一扫刚才的郁闷，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蒜蓉油麦菜、宫保鸡丁，外加两碗米饭后劝刘海：“得了，我又不怪你。就当咱俩聚会呢。”看刘海仍锁着眉头，她又说：“再说了，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想不想找男朋友？本人我眼界高，非富二代不嫁，非官二代不娶！想要我动心，怎么着也得有‘我爸是李刚’那豪气吧？”
　　刘海这才乐了，斜路拙一眼：“吹，你就吹吧！”
　　饭菜上来了，路拙招呼刘海动筷，刘海边吃边往门那儿看。路拙不悦，倒转筷子打她手上，等她回头了，说：“吃饭能不能专心点儿。再说了，那男人迟到不说还拒接电话，你觉得他会是结婚的好对象？”
　　刘海犹豫片刻，说：“他家条件很不错。”
　　这句话刺疼了路拙，低头吃一筷子米饭，抬头说：“我被远中医院开除了，现在还没找着工作。手里的积蓄也就够付下月房租还有半个月的伙食费吧。我条件差到这地步，你要是男的，你要我吗?”
　　刘海毫不犹豫的说：“不要。”之后又赶忙说：“那也没准。”之后吞吞吐吐的说：“有些男的吧，他喜欢漂亮的。”说着还瞟路拙一眼：“要不怎么有句话说‘真爱千金抵不上胸脯四两’。”
　　路拙一脸黑线，对着刘海冷幽幽的开口：“这饭钱你付。”刘海忙不迭的答应。

　　这之后刘海安心吃饭了。路拙开始心不在焉。蓝朴镇来了，应该是不知道她在这儿吧，直接上了二楼。自那后，她的眼就时不时的往楼梯那瞟。

　　朗悦停止了往二楼走的步伐，侧头对身边同事说‘我一会儿上去’后走下楼梯向大厅5号桌走去。一个星期前他母亲子宫肌瘤术后出院，他想请个护工在家照看，听父亲说了句‘你刘叔家的丫头从西部回来了，那丫头学医的，在西部一待五年是个善良的，咱们花钱请她隔三岔五的过来看不比请什么都不懂的护工强！”他想想也是，便去了刘家。看到刘海，又问问母亲术后家里该怎么照顾，她说的很周到细致，当即与刘海商量，说定了看护母亲这事。没想到的是刘海看护后的第五天母亲就让他来相亲，还做主把时间、地点定下来一个小时前才打电话让他来赴约。对着自己母亲他不好埋怨，想想单位定的聚会也是在东坡，女孩子又爱迟到，便想着聚会中途出来和那女孩说清他没结婚的想法得了。
　　上楼时他特意往5号桌看了看，刘海正背对他吃饭，对面的女孩子看着这边，大眼里隐含着失望。他想想决定还是先过去和那女孩子说清楚比较好。下了楼梯顺着甬道走，再看那女孩子，却在伸筷子抢刘海筷子上夹得肉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看扬眉嘟嘴的架势那肉丁她是势在必得。他的心动了下，觉得自己平静顺遂的生活似乎缺少了什么，变得不那么如意了。他突然不想对那女孩儿说没结婚的想法了，但说什么呢，他拿不准尺度，有那么点喜欢，却远远不到升为女伴娶来当妻的程度。
　　那女孩儿抢到了肉丁，吃进嘴里后对着刘海笑着说句话后抬起头又看向楼梯，这回离得近了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阴郁。回转时对上视线，她眼里却没多少情绪，视线在他身上没做停留。
　　可能这女孩子已经有了中意的人，朗悦心里说。那他该怎么做，亲手掐死那点喜欢吗？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