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

  •   看到蓝朴镇沉默,路拙开口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走吧。”说着推门要下车,却不想蓝朴镇伸手拉她。她使劲往下坠,蓝朴镇用力拉她向上。此时的路拙全没了初上车时的激荡神思,铁了心要和蓝朴镇划清界限,是以卯足力气想挣脱。蓝朴镇眼见无望,无奈松手。
      车门已然大开,路拙以奇异的半滚半爬屁股着地的姿势跌下车;出租屋蓝朴镇在车内呈半跪姿式,一手扶着车门,一手前伸。
      路拙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在车上她用了多大力,她的臀就有多痛,更重要的是撞到了尾椎骨,那痛简直是摧骨钻心,让她提不出一丝力气。见蓝朴镇下车过来扶她,她更恼,没头没脑地甩手出去要打蓝朴镇的手撒气。不知怎地没打着,路拙正奇怪自己的手怎么招呼到蓝朴镇大腿上时,只听蓝朴镇在她头上方怒吼:“路拙,你打哪儿呢!”
      蓝朴镇是真怒了,眼神像刀子似的紧盯着路拙。
      路拙很委屈,但看蓝朴镇伸手半掩□□,意识到自己确实错了,乖觉的没吭声,强忍着痛爬起来转身往回走。
      路拙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彻底惹怒了蓝朴镇。只见蓝朴镇跨步上前伸手扯住路拙胳膊,也不控制力度,野蛮地把路拙往他怀里拉。路拙吃痛不过,被迫扭过身来面对蓝朴镇,扬起另一只胳膊想打蓝朴镇,但转念想到刚才的误伤,她放下了胳膊,只能忍着痛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问得蓝朴镇一愣。路拙都明明白白拒绝他的求婚了,他这是在干什么,死缠滥打?难道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娶妻,那他和流氓莽汉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如此冲动,刚才路拙只是误伤,他怎么那么大火气,非要弄痛了她,体内现在还不依不挠地叫嚣着要路拙臣服,这是从未有过的。想到这,蓝朴镇极快地收回手,再看路拙就如看到了洪水猛兽,他想不到自己对路拙□□的执念会如此之深。这执念让他害怕,也更怕路拙知晓!
      没说话,蓝朴镇转身迈步向车走去,拉开车门的一刹那他忍不住回头,看到路拙背对他企鹅似的挪着步子,他又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放开值不值得。他都可以给她婚姻、给她房子,凭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独占她,凭什么要悲哀地接受她的拒绝?但纵有再多凭什么,也改变不了路拙离开的姿态。直至路拙身影掩入大门,她都不曾回头看一眼。蓝朴镇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路拙当真喜欢过他?

      相比蓝朴镇的失落,不再考虑嫁不嫁问题的路拙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是春风得意,在一家市级二甲医院,经过笔试、初次面试后,主考官对她说按照这状态,第二次面试绝对能通过。也就在她高兴回出租屋的那天,房东阿姨神神秘秘地找她问她有男朋友没有。路拙迟疑很久才说‘我没有’。房东阿姨立刻兴奋了,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路拙点头应了。
      回房之后,路拙边洗漱边寻思房东阿姨会给她介绍什么样的人。千想万想,见到那个男人时,她不由惊得张大嘴巴,感叹这世界怎么这么小!
      陆冰看到路拙,先也是惊讶,随后满眼是笑。初次在东坡酒楼见到路拙就心动不已,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他的相亲对象。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结婚,过日子,生孩子;满满的全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
      路拙表现的比较淡然,可对陆冰这人还是满意的。

      陆冰今年三十一,在一家机械厂工作,有三险一金,月工资三千五。他是家里独子,和父母、奶奶生活在一起。家里只有他们现在住的这一处房产。同时陆冰还说他父母都是下岗职工,他工资也不高,买不起房,是以结婚的话就得和父母、奶奶同住。

      陆冰说完,紧紧盯着路拙的脸,却失望的发现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是淡淡的,从他开口到他闭嘴,都没变一丝表情。他的心凉了一大截。
      看陆冰没有开口的意思了,路拙这才说:“我有一哥,还有一弟弟。我哥结婚了,和我嫂子单住;我爸妈和我弟住一起,我弟今年可能会结婚。至于我……”她沉吟一下,说:“我正在找工作。还有我手头没有积蓄。”
      一听她这样说,陆冰大喜,追问:“你的意思是不是……”琢磨一会儿用词:“是不是就认可我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结婚?”
      路拙皱起眉头。陆冰赶紧说:“我是太高兴了。你别多想,我不会逼你结婚的,咱们先处处。你说结婚咱们在结。”
      路拙没说话,把视线投向远处。陆冰就是冷云说的那种大龄无产男,但路拙认为自己也不过是个大龄无产女,两人真走到一起,还不一定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呢!不过真要走到一起的话,未来的日子应该容不得她有丁点儿小资情结,她得像她母亲那样勤劳的操持家,辛苦的为钱奔波。
      从记事起听得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拙儿,咱们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上了大学就不会像妈这样了。”可现在大学上完了,她过不上母亲希望她过得那种舒服日子。但嫁给陆冰,起码是不用种地了,多少能算是一种安慰吧。

      路拙不怎么说话,这让陆冰很不是滋味,不得不自我安慰说路拙是相亲得来的,不比自由恋爱有感情基础,冷淡自持是应该的。但越这样想,越渴切盼望得到路拙的回应,哪怕是多说一个字!他提议带路拙去土城公园转转,路拙拒绝了。
      路拙应聘的工作这两天还要再次面试,她需要再进一步熟悉下临床医生的理论知识。
      陆冰听后热切地说要陪她看书。路拙看他良久,最后点头同意。

      路拙看书,陆冰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在东坡酒楼第一次见路拙,陆冰被她的漂亮吸引;现在近距离看路拙,他看痴了。原来一直觉得‘眉目如画’这词说的太玄乎,现在他却为这词拍案叫绝,路拙的眉眼当真如画得一般,清凌凌又水汪汪,柔润地他心神俱失。而路拙起先还记得身边有人,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后来看的专注,全忘了有人,再不抬头。如果不是刘海的电话,怕是等她饿了才会发现身边还有个人陪着。

      刘海的女儿欢欢病了,在儿童医院住院。但郎悦母亲的身体状况不知为什么明显变差,基本上得全天守在那儿。她得在医院陪着欢欢,抽不开身,所以给路拙打来电话问她这两天能不能代她去照顾郎悦母亲。

      路拙听着电话,旁边陆冰用手指她手里的书,摆摆手。
      路拙转开视线,在刘海说完后,路拙沉吟一下,开口:“刘海儿,现在先不说我去不去。郎悦母亲她要是高位截瘫或是中风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我去帮忙无所谓。可我听你说过她刚做过子宫肌瘤手术出院,现在让人全天守着,不会是出什么并发症了吧?”
      刘海声音低下来:“她现在有出血,前两天请妇科医生过来看过,开了药在家里输液。可不怎么见效。我劝她让她住院,可她怎么都不肯。给郎悦打电话,秘书说他出差了;给他父亲打电话,又总是在开会。昨天郎悦母亲还跟我说让我不要再给他们父子打电话,她不去医院。”
      “刘海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个大出血,在家里咱们守着也没用啊,会死人的!”路拙说。
      “所以我才找你啊。你在急诊科待过,有个什么你知道怎么处理,不至于耽误了病情……”刘海还想再继续说,旁边的女儿欢欢哭闹起来。
      路拙等着刘海说话,可听来的是欢欢的哭闹、刘海的哄慰,紧接着是欢欢剧烈的咳嗽声,刘海的哄慰都带了哭腔。路拙听得揪心,赶忙说:“我去,我去。刘海你先哄欢欢,我挂电话了。”

      路拙刚挂电话,陆冰开口了:“怎么病得都快死了,你还答应下来啊万一真死了,你这帮忙的可是有理也说不清!”说着直指路拙的书:“再说了,你的面试怎么办,你做人也太实诚了吧,工作你不要了?”
      “别说了,我知道。”路拙也很苦恼。
      “你知道还应。赶紧打电话给你那朋友说你也有事,去不了,让她找别人去。”陆冰着急的说。
      路拙看陆冰一眼,撇开头,冷淡地说:“我上学时,我们老师说过句话,她说做医生的,对生命应该存敬畏之心,对工作抱谨慎态度,要不然前脚踩着医院的土地,后脚就有可能踏进监狱。”
      陆冰有些蒙,呆呆得问:“什么意思?”
      路拙浅笑,说:“我也不太清楚。”
      陆冰顿时明白,路拙不是不清楚,只是不屑和他解释。他与路拙说话,就像鸡同鸭讲,两人的理解认知天差地别,连求同存异都做不到。他想继续交往下去的话,就只能沉默地服从路拙。
      路拙也觉得无奈。在远中医院,因为一时的自私报复心理导致一伤员连手术室都没进就死了。现在刘海刚从西部回来,除了她,根本就没有在医院待过的朋友。在郎悦母亲执意不肯住院、欢欢病重住院的情况下,她不应的话连自己都唾弃自己。至于医院面试,刘海虽然不知道,但知道她正找工作,一会儿哄下欢欢应该会打电话过来问她这两天有没有重要事情要办,会给她腾时间出来。
      过了约十分钟,刘海再次打来电话。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