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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找上门的 ...

  •   连出了两起命案,整个学校象拉响了空袭警报一样,保卫处一天二十四时不间断在各处巡查,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放假,校方下了死命令,在放假前,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说明白了,就是绝不给那个凶手任何可乘之机。

      连续两个受害者都是老师,也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那个凶手是盯着老师下手的,所以当学生中出现受害者的时候,真正的恐慌就爆发了,与此同时,不知道在哪接到消息的报纸也开始跟踪报道这起严重的恶性案件,连环杀手,还是带着“清道夫”光环的连环杀手,这么爆炸性的新闻,立刻引起了全民关注。

      报纸长篇累牍,甚至连若干细节都报道了出来,让校方还有警方措手不及,警方立刻向报纸施加了强大的压力,总算让它们消停了,可影响已经造成了,社会舆论也早就传遍了,至于是谁把消息透露给报纸那方面的,也各有说法,有人说是警察内部走漏了风声,也有人说是凶手把资料交给了报社,反正众说纷纭,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成了这阵子最热门的新闻。

      身处于暴风口,学校里的学生也不好过,第三个受害者是个女生,周林也认识,就是魏冬的女朋友,死在了图书馆的书架中间,嘴里也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妒”字。

      魏冬知道这消息,差点没疯掉,整个人都发狂了,课也不去上了,天天在宿舍里喝酒,喝醉了就吐,吐完了再喝,几天时间,瘦了一大圈,本来还算帅气的脸,胡子拉碴的,憔悴得不像个人,周林他们几个,只好轮流守着他,怕他出什么事,于兴的意思,再过几天,他还这样,就通知他爸妈过来。

      第二个女老师,嘴里面塞了个纸条,写着个“淫”字,后来也确实听说她有婚外情,就连她儿子也不是她现在老公的,魏冬的女朋友嘴里的纸条上,写着个“妒”字,也不能不让人产生各种联想。

      也许就是这件事,让魏冬更加痛苦,他心里面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居然有不为他所知的另一面,而那另一面,还给她引来了杀人之祸,他什么也不知道,走出去,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打听情况,警察也找了他,问了他好几次,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魏冬,像遭了严寒的鸟雀,失去了活力,几天之后,魏冬的父母来了,把他带回了家,宿舍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林他们几个留下来的,心里也不好过。

      来问话的警察里面就有丰自远,他也就用这个机会认识了宿舍里那几个人,几次之后,居然还成了朋友,经常被叫来玩,宿舍里那几个那点小算盘很清楚,就是想知道点内|幕消息,丰自远和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就够他们议论一会儿了。

      那个凶手一个月左右动一次手,每一次的目标看似都是随机挑选的,虽然也是有的放矢,但是这几个目标之间,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凶手好像在行使自己定下的正义,他很了解刑事侦缉的手段,小心谨慎,几乎没有露出过任何的破绽,就算明知道他就在这学校里面,也让人无可奈何,这也是最让警察痛恨的地方。

      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张军最近压力很大。S市相当部分的公安干警都是S市警察学院毕业出来的,S市警察学院就是他们的老家,在那里连着发生了三起命案,已经被当做了对S市公安干警的打脸和挑衅。市局直接成立了以局长为首的专案组,集中了全市的精英警力全力侦破此案,作为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张军被认命为了直接负责人。

      张军手上的烟一根一根的烧,在他面前放着三份尸检报告和现场勘验报告,试图在这里面找到一些线索和联系。

      第一个死者名叫匡超,男性,四十一岁,S市本地人,S市警察学院刑侦系系主任。死因是全身多处刀伤造成的大出血,凶手总共在死者身上刺了十五刀。死亡时间在当晚的九点半至十二点之间。在死者口鼻内发现了□□的残留物,脖子上有勒痕,死者应该是被人从身后突然勒住,被□□迷晕之后拖入了储藏室,再被凶手用刀子刺死的。

      案发地点是警察学校的教学楼北栋四层的储藏室,教学楼一共七层,呈凹字形,包括教室、办公室、卫生间、会议室、储藏室等共有三百五十个房间,根据各处出口的监控显示,从九点半到教学楼关闭的十点半之间,共有二百三十一人员进出,经过调查,这二百三十一个人基本上都是本校的学生或教职工,除了少数几个没办法提供不在场证明外,基本上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并没有作案嫌疑。

      另外,也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因为北门出口那儿的监控有个死角,如果对监控比较熟悉的话,凶手完全可以避开监控,同时,也不能排除凶手行凶后当晚躲在教学楼内,因为保安不会每个房间都查看一遍。

      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说,非常的谨慎小心,凶案现场非常的干净,没有指纹、脚印,甚至连毛发、纤维都没留下一根,凶器没有遗留在现场。这说明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对于这一点,张军毫不意外,在警察学院,就是食堂打饭的大妈都比外面的人多知道一些东西。

      死者的社会关系也很复杂,跟妻子关系并不和睦,案发当晚,匡妻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十点半的时候打了匡超的手机没人接,但是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所以匡妻也并没有在意。还有收贿受贿的事实,但是从调查走访的情况来看,死者平时为人比较随和,并不存在与人结怨的情况,前后跟了几条线索,都断了。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负责打扫教学楼北楼卫生的卫冬梅,据她说是去储藏室拿个新拖把(四楼卫生间的拖把坏了)。

      第二个死者名叫张莉莉,女,三十五岁,S市警察学院刑侦系讲师,本地人,家住校内,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口鼻内同样发现了□□的残留物,初步判断是迷晕了之后被凶手直接勒死。案发现场是在学校的橘园小树林,因为当天晚上下了场大雨,现场已经被破坏干净了,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经过调查走访显示,死者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同时跟三个男性有不正当关系,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在案发前一天接了几个陌生电话,并且从银行里一次性取了五万块钱,这五万块钱没有在死者家里和身上找到,初步推断是凶手用什么东西威胁了死者,在与死者见面的时候杀了她。如果没有那张字条,没有前面发生的那起案子,这起案子可能就会被定性为谋财害命了。

      第三个死者名叫方婷容,女,19岁,S市警察学院行政管理专业大二的学生,A省人,据死者的室友讲,死者经常不在宿舍过夜,她有个姑妈在S市,常常让她过去住。经调查,死者在本市并无亲属,死者生前在万兴夜总会当陪酒,偶尔也会跟客人出台,这才是她经常夜不归宿的真正原因,死者在万兴夜总会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平时就是住在那儿。

      死者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案发现场就是她租住的出租房,因为死者连续三天都没在学校露面,甚至连考试都缺席,打电话也没人接,后来直接关系,室友终于报警,最后在出租房里找到了死者,当时,死者已经死了三天,死因和第一个死者匡超一样,先被□□迷晕,再被刀子刺死,身上共有十一处刀伤。

      这三起案子的犯罪手法非常相似,几乎可以推断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一点已经没什么疑问了。张军的眼神重点放在了那三张纸条上,明显是从同一张A4纸上裁下来的,边缘都能纹丝合缝的对上,每张纸上都写了一个字,“贪”、“淫”、“妒”,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不是用惯用手写的。

      那天,丰自远又来了,几个人又凑在一起讨论这事,周林躺在床上,拿着本书,看了几页,张大海走过来,把他手里的书抢过去,“周林,你也说说,闷不吭声的,平时就你想法最多,这件事你倒一点意见都没了。”他们几个,尤其是丰自远,更是用火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周林,周林坐起来,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心里也非常的平静,就开了口,“那个人杀人是有逻辑的。”

      听到我这句话,立刻来了兴趣,把我拉下床,搬了张椅子给我坐,还给我倒了杯水,狗腿得很,就差摇尾巴了,周林抬起眼睛,看着半空中,“他不是……”周林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他不是因为那些表面上的原因杀了这三个人的,应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也许,是真正的原因。”周林在“真正的”这三个字上加重了一点语气。

      张大海愣了愣,于兴和丰自远也若有所思。张大海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凶手就好像我们看过的那什么美剧里面提到的代上帝行使正义的那种疯子?”丰自远没管张大海的话,“周林,你刚说的那个真正的原因到底什么?”周林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不过我倒是知道点第三个被害女生的事。”

      一向稳重的于兴这时也惊讶地看着周林,“你知道什么?”周林闭上眼,“你们还记得那个自杀的女生吗?”他们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我认识俞欣,就是那个女生的室友,从她嘴里知道了一些事,自杀那女生被强|奸这事,她只告诉了宿舍里那两个好朋友,就是那两个好朋友把这事给抖了出去逼死了她,她的两个好朋友,一个是俞欣,还有一个——就是魏冬的女朋友。”

      这个事一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丰自远突然说,“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和警方说。”周林低着头,“我为什么要说?”丰自远抬高了声音,“至少我们都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和责任,而且这么一来,俞欣嫌疑就大了。”周林看了他一眼,“魏冬女朋友死的那天,俞欣和我一直在一起看书复习,白天都没分开过,晚上我直接送她回了宿舍,我可以做她的时间证人。”丰自远气得站起来,“你——”

      周林笑了笑,“这个事不可能是俞欣做的,你操心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快点把凶手揪出来。”

      说完,周林也不再理他们,从张大海手里拿过书,继续看起来,看得太投入,连丰自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因为周林昨晚上那一通话,张大海简直把他当成了神仙,一个劲儿的和周林东拉西扯,还想要他多说一点,就连于兴,也过来凑了热闹,周林看着于兴那张带着些须揶揄的脸,开始后悔为什么昨天沉不住气,说了那一大通话,李姨早跟他说了,要少说话多做事,没听她的话,就是这种后果。

      幸好,很快就是周末了,学校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每到周末,校园里就空了一大半,能回家的都回家了,不能回家的,也四处找地方落脚去了,他把两件衣服塞包里,也回了福利院。

      一进大门,就看到李小哇正在哄着一个小孩子,小脸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不太乐意,看到周林回来了,李小哇把小孩丢下,跑了过来,周林赶紧说,“别跑。”李小哇停了下来,冲他笑笑,脆生生的喊了句,“哥。”周林应了一声。

      李小哇今年已经十岁了,又瘦又小,看起来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大,他五岁的时候,李姨正式领养了他,平时都跟在李姨身边,李姨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也在福利院,李姨放假回了家,他也就跟过去。

      他现在也不让周林叫他李小哇,一叫这小名就跟他摆脸色看,李姨在旁边,周林也只好跟着喊他李瑞阳,“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李姨还说要打电话给你叫你回来。”周林看了他一眼,把地上那孩子抱起来,放在了围栏里让他自己玩,“打电话叫我回来做什么?”李小哇跟在旁边看,“她担心你,你们那学校不是出了大事。”

      连他都知道了,周林开始觉得自己为了躲着张大海回福利院这事,没做对,李姨出来的时候,证明他这预感很正确,她先是从头到尾把他看了一遍,再拉着他,让他讲那些事,讲了一晚上,口水都干了,还不肯放过周林,要不是李小哇打瞌睡,下巴砸在了桌子上,她还打算问下去,周林看着她把李小哇送回房间睡觉,松了口气,李小哇这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周林躺在自己那张床上,看着那个小窗户,这床周林大小也睡了快十年了,还没睡习惯,一到了这床上,就两眼睁着,半天睡不着觉,到了后半夜,终于迷糊的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梦,周林摸着脖子,惊醒了过来,就看到李小哇站在他床边,周林声音有些哑,鼻子也有些堵,昨晚上着凉了,“什么事,这么早叫我。”

      李小哇歪着头,伸手就往周林脸上摸,周林一躲,抓着他的手,“做什么。”周林问,“哥,你好像吓着了。”李小哇说,周林揉了把脸,掀开被子坐起来,“被你吓得,说吧,什么事。”李小哇又深又黑的眼睛看着周林,“哥,你骗我。”这臭小子,还来劲了,“李小哇,快说,把我吵醒了到底什么事。”这孩子就是不禁逗,脸色立刻就变了,有些委屈,有些生气,还倔着头,周林就怕他这样子,“好了,李瑞阳,好了吧,可以说了吧。”李小哇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那个张警察找你。”

      会来看周林的警察就一个,那个张队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找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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