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迹》尽人事

7、第七章 定妆进组

　　“谷燕庭侠女形象再成经典”
　　“导演苏诚本是无情人，爱妻去世三个月再度结姻”
　　“娱乐大亨之孙三周岁，豪华盛宴堪比王室”

　　我悠闲自在地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听着电视里的娱乐新闻，这几天，我和王缤总是厮混在一起，前天逛街，昨天唱K，她笑我会得都是些老歌，看来等一会儿我还真得练些新歌了。

　　“ling”

　　我爬起来往桌子上一抓手机，是赵哥，

　　“孙茹，孙茹，下楼吧，要去做定妆了。”

　　原来是今天。《宅男的春天》片场设在北京近郊的燕京影视城内，离我家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途经王缤租的房子，赵哥说当时正是他建议我们住在片场附近的，让我们没事的时候多去片场晃晃。赵哥还说公司现在给廖振飞配了一个私人助理，所以他有多余的时间来管我和王缤了，然后他还打算再找个几个新人来带。

　　好不容易到了燕京影视城，我先下了车，站在路边，开始打量起了四周。这个燕京影视城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估计近几年才兴建起来，我身边是空旷的停车场，看上去像是能容纳上千辆车，前面大片的绿地是刚刚种植的，还散发着泥土的味道，四周高楼耸立，要是我没有看到“燕京影视城”大牌子，可能还会误以为自己只是呆在普通居民之区之中。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燕京影视城的平面图，原来这里更像是个小社区，眼前的一切也只是冰山一角，这里不仅有居民楼，学校，便利店，更有电影院，音乐厅和运动场等生活娱乐场所，总之，拍摄偶像剧和家庭剧所需要的场景都一应俱全。

　　赵哥停好车后，满头大汗地从后备箱抱着两个大西瓜，

　　“走，咱上去找导演。”

　　赵哥径自走向右手边的居民区，第三栋楼门前挂着《宅男的春天》的牌子，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片场了，赵哥带我去了顶层。下了电梯就看到人头攒动，副导演看了眼我的演员证以后，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套房。

　　首先看到的是许戈芸和廖振飞，他们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一张大沙发上。我径直走过去打招呼，许戈芸笑着冲我点了下头，廖振飞则是抱着胳膊扫了我一眼，还不如他见赵哥的反应强烈。孙茹，忍一忍，毕竟是他给你弄来的角色。我不想对着一张扑克脸给自己找罪受，便索性坐到了许戈芸旁边。

　　许戈芸倒很健谈，和我聊了聊近况以后，便起身去接电话了。眼看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却连林导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由得内心烦躁，站起来走了几圈，旁人的心情自然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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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阵子了吧。”

　　林导演可算来了，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许戈芸立刻摆出官方式的完美微笑，轻摇着头说，

　　“没有没有，您忙您的，我们也没等多久。”
　　“刚才布置耽误了些时间，不好意思，现在大家都去化妆间吧，里面挂了你们的戏服。”
　　“导演。。。心宜是不是有什么意外，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看见她。”

　　听上去好似关怀无线，却其实是在捅着软刀子，戏还没开始就急着争宠么，我玩味地看着许戈芸，

　　“忘了跟你们说了，心宜她现在人在外地赶通告，正在往回飞。好了，快去化妆间吧，拍摄时见。”

　　林湘绮导演甚至没怎么看许戈芸，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套间。许戈芸瞪着林导演的背影，轻哼一声，推开她身后的助理，甩着袖子率先进了化妆间。这个傻女人，周心宜和林湘绮合作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离间，一切都要慢慢来，既不聪明又这么直接，耍心机真不适合她，倒不如直接找个男人包养算了。廖振飞从我旁边大摇大摆地走向化妆间，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我自然也装成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懂的模样，招呼赵哥和我一并进了化妆间。

　　想也知道许戈芸现在的心情坏成什么样，绝对不能和她有任何眼神交流，我索性低着头走向了化妆间的角落。才刚坐下，就听到许戈芸大喊，

　　“哎哟，你想烫死我呀！！”

　　我不由得扭头看向许戈芸，她正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望着造型师。这个造型师可真背，无缘无故被骂，还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可就在我发呆的片刻，许戈芸看了过来，和我还有了两秒钟的眼神交流，完蛋了！我慌忙转回头，可已经来不及了，我从镜子看到许戈芸手里拿了只玻璃杯，和助理说了句什么，就起身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挨骂？淋水？我只能承受，新人没有资格反抗。

　　“孙茹，你这个月又什么工作都没接到吧！也难怪，你这种工作态度能接到什么大戏亚，当你的经纪人真他妈的倒霉！”

　　我一愣，赵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骂起我来了，他明明在路上还说我这次得到角色费了苦功，还说他看到我的进步很欣慰。正在我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的时候，突然看到赵哥朝我诡异地眨眼睛，瞬间豁然开朗，我这才发现赵许戈芸已经归座了 ，顿时才大出了一口气，小声对赵哥说了句谢谢。

　　在我都快睡着的时候，化妆师拍醒了我，工作人员送来了我的戏服。这。。。这也太没品味了，嫩粉色的小裙子配搭小粉鞋。我左右看了看别人的戏服，就数这套最俗。唉，我之前的确也常穿艳丽的衣服突出自己，但这，这。。。唉，罢了罢了，我还有什么可挑的，好好拍戏吧。

　　磨磨蹭蹭换好衣服，跟着大家走到另外一间屋子。首先要拍的是女演员，可因为女一号不在，就只得先从许戈芸开始拍起。眼看着她僵着脸了走过去，想是心情还没和缓，她拍了好一阵也没找到状态，这可把摄影师急坏了，可他骂也不敢骂，还得陪着笑。许久才轮到我，摄影师看我是新人而且也不是什么主要角色，让我简单摆了几个姿势，敷衍地照了几张照片，也就通过了。

　　正当我在心底咒骂摄影师活该时，周心宜迎面奔了过来，她因为走路过急而把脸弄得脸红扑扑的，头发也有些混乱，大眼睛惊慌地来回看，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一进会场，她就给摄影师，副导演，甚至灯光师鞠躬，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然后又飞奔进了化妆室，别人有多少气也都消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点点头，看来有的新生代演员还挺会做人的。

　　最后副导演召集了所有演职员工，通知大家从后天起就要正式进剧组了。全体人员都住在这一栋居民楼里，我们四个演员单住一间，只空出最上面的两层拍戏使用。

　　“孙茹，这是你的时间表。”
　　“谢谢副导演。”

　　低头查看时间表，总共20集，阿呆从第三集才开始出场，8，9，10集戏份最多，那么，我看看，从下周二开始才有我的戏份。

　　“大家吃西瓜吃西瓜。。。哟，下周才有你的戏呀，我跟副导演说说让你迟一周进组吧。”
　　“赵哥，还是不用了，我还是准时进组吧。”

　　我的确有私心。这么久没正经拍戏了，也决定从这部戏正式开始了，那我不如早点熟悉剧组，多找找感觉，也顺带着摸摸其他人的演技。才给导演留下了点儿好印象，又岂能让自己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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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哥，你快点儿。”
　　“你着哪门子急呀，今天又没你戏。”

　　赵哥看着我倒乐了，

　　今天是入剧组的第一天，我一早就催着赵哥来接我了，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我一方面担心自己退步了，毕竟这两三年什么没干，另一方面又觉得剧组里其他演员和自己的等级实在相差太多了，就算孙小菲是花瓶，就算表演形式单一，但出道七年里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荧幕也没少上，绝不可能真的沦为新人水平。

　　冲到剧组时，他们才刚刚开机了，第一集是讲静宜与阿宅相识的过程，在学校里面拍摄。要说演员也真不容易，岁数不小了，还得装嫩扮大学生，自己演着都不好意思。

　　现在正拍到阿宅的首次出场，廖振飞戴着大厚眼睛，低着头向前走，避免与同学们有任何眼神接触。

　　“卡，换下一个场景。”

　　奇怪，林导演居然没来，拍摄的重担全部落副导演的身上。我注意到廖振飞经过副导演时恭敬地点了头，从副导演的表情来看，他很是受用，原来如此。

　　“副导演您好。”

　　我趁着这个空当，乖巧地走到副导演身前打招呼，

　　“今天没你戏吧。”
　　“是没有，但我想早点进组，多跟前辈们学习，也多跟您学习。”
　　“看能坚持几天吧，你要能多长点经验，拍的时候也少拉点后腿是不是，现在好多新人可难办了，我可没说专指你啊。”
　　“好，我知道了，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职业但凡是和文艺沾点边的人，都是有些狂傲的。但只要你忍下了他们的贬低，就能发现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没准认识了一阵儿以后，还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呢，但遗憾的是，新人往往无法接受对方这种高高在上态度，免不了顶几句，小则报纸捕风捉影，大则被撤下角色。想成名，要先把自己放到最低，看清楚自己的定位，棱角必须磨圆了。看来这部戏的副导演正是这类人，他在场上权力不小，也喜欢被拍马屁，看吧，我就说早来一定有好处。

　　过了一阵演到了静宜和可芸聊天时，拿错阿宅书包。我越看越觉得偶像剧好像真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懂最基本的走位，知道怎么在镜头前摆好看的脸就行了，但周心宜的实力仅仅如此么，若真如此，林导演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之合作？

　　“同学，昨天真不好意思。”
　　“没事。。。”

　　阿宅闪躲着目光，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

　　“那作为回报，今天中午请你吃饭，12点正门见咯。”
　　“不用。。。”

　　“卡！阿宅台词说得慢了，不要太懦弱，你演的不是弱智，再来一遍。”

　　“同学，昨天真不好意思。”
　　“没，没事。”
　　“那作为回报，今天中午请你吃饭，12点正门见咯。”
　　“厄，不用了。”

　　“卡！卡！你要表现出是宅男宅男，没事儿推个眼睛什么的，别光硬戳着。静宜现在还不喜欢阿宅，表情淡点儿。”

　　从这场戏开始，廖振飞频频NG，副导演怎么拍都不满意，就索性放他们练习，自己出去抽烟了。演员们被迫放下一开始的疏离感，在场下正儿八经地对起戏来，几个回合看下去，我并没有发现廖振飞或是周心宜表演的过人之处，倒是许戈芸让我有些经验，表情很到位，表现很深入。许戈芸现在已经退出场外，正舒服地坐在树阴下，腿架在另一个椅子上，但就苦了她的小助理，只能站在一旁给她扇风，连自己的汗都不敢擦。

　　“赵哥，难道林导演把戏全交由副导演处理？”

　　赵哥刚去给廖振飞送水回来，听我这么问，脸一下耷拉下来，

　　“孙茹，你放什么屁！这不才一天么，林导演拍戏时间都卡的特别紧，但每场戏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业内谁不知道呀。”

　　我看赵哥生气了，只得打住话头，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惹了一鼻子灰，但又感到莫明其妙的很，他和林导演应该并无交情的呀。我之前并没有和林导演合作过，但仔细回想起来，今天并没有听谁抱怨过林导演拍戏时占副导演的便宜，不管是在公开或私下，是我疑心太重了？我不知道自己触碰了赵哥哪根神经，只得讪笑道，

　　“好了赵哥，我也就那么一问，当然谁都知道林导演认真负责了。”

　　赵哥听我这么说，脸色一点也变好，半天只冷冷地来了句，

　　“廖振飞和你的机会都是林导演给的。”

　　他说完就径自走向了廖振飞那边。我都已经低下头哄他了，他还想怎么样，给我脸色看？可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也太过敏感了。上次看他说什么艺人跳槽无所谓说得那么洒脱，险些认为他是真这么大方呢，其实想想也知道，经纪人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些自己一手带出来，却又抛弃了自己的艺人呢，这可是背叛。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拿我撒气，靠，我还生气呢。

　　“卡，有点默契了呀，行，叫许戈芸过来，该她了。”

　　在我赌气的时候，看来廖振飞和周心宜表现得倒是不错。这场戏刚一结束，周心宜的助理就冲上来给她擦汗，乖乖，了不得，我这才注意到周心宜的脖子上可全是汗滴。虽然我对周心宜的演技仍持保留意见，但她敬业的工作态度却很让我佩服。

　　“导演~”

　　许戈芸扭着腰，含着笑踱了过来。今天她也是笑盈盈地跟我主动打了招呼，好像完全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这个女人可真够情绪化。

　　“导演~，这里人家不懂啦。”

　　看来她要对副导演下手了，许戈芸嘟着嘴，挂上副导演的胳膊。

　　“咳。。。是副导演副导演。”

　　副导演难掩眼底的笑意，假意推了推许戈芸的手臂，没有用力，当然推不下去了，有崇拜自己的美女投怀送抱，谁不开心？

　　“你哪里不懂？”
　　“导演，这里好热，咱们去树荫下说好不好？”
　　“那，全体休息10分钟。”
　　“导演，这一幕。。。。。。”

　　在娱乐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亲和敬业如周心宜，用尽心机如许戈芸，只要你选对适合的路线，便大可在圈子里兴风作浪，很有趣，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