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随地（红楼梦同人）》琴狸

6、春意盎然

　　每天都呆在家里，尽是无聊。
　　现在走在大街上，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和不熟悉的店铺。
　　一个男子从我面前走过……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我揉揉眼睛，没看错，那是琪官！他要去哪呢？我便悄悄跟着他。
　　他转身进入狭窄的小巷，穿越小巷，又是一条陌生的大街。在大街走几步，又转入小巷，经过几分周转，终于到了一个冷清的庵堂。
　　琪官拿了一株香，跪在一个垫子上闭上眼睛拜祭。
　　琪官在拜祭谁？
　　我悄悄走上前，看着灵位上的名字——蒋佑升。那应该是琪官的父亲吧。
　　我拿了一株香，走到琪官身边跪下，他那是那样的入神，没发现我在身旁。
　　凌乱不堪的头发，被撕裂的衣服，脸上还有几个过分红肿的巴掌印，嘴上干掉的痕迹。他留下了清纯的泪水，晶莹的泪水滚过巴掌印，显得格外的鲜红。我这心莫名的揪的啊。
　　想离开了，在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我慢慢的挪动垫子……准备成功了！准备站起身来，琪官却在这时睁开眼睛，转向了我。
　　“闭上眼吧！我会消失不见了的。”我说。他两眼呆呆的盯着我，但他的眼睛还是自顾自的地下泪水。我不知觉伸出手，拭去琪官的泪水。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转身走人。
　　“等下，二爷，请二爷且陪我呆一会。”琪官拉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手上也有一道道红痕和淤青。
　　我回握他的手，他的手有几分冰凉。
　　“二爷……琪官想恳求二爷帮忙……请二爷暂时给琪官住处，琪官知二爷交情广，素日又是古道热肠。”
　　琪官连包袱也没带，想必是忠顺王爷把他打成这样的。
　　“那你随我回去，偷偷在府中住下吧。”
　　“可是这样可以吗？要是被发现的话会连累二爷的……”
　　“不会，我找茗烟给你安排个僻静的住处，等外面有合适的，再搬过去。”
　　“多谢！”琪官的泪，随话落下。
　　一路上他低着头沉默不语，我把他悄悄交给茗烟，让茗烟帮他安排房间，之后便回到怡红院去。

　　“早啊，宝兄弟。”
　　“早啊，宝玉。”
　　黛玉和宝钗同时在长廊看见了我。黛玉却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快去追林妹妹吧！”
　　“不必。”我现在心里想的不是他，我不是传说中的贾宝玉那样专情，我现在要去见琪官，昨天看到他那样，真是令我心疼。
　　在院子里寻找着茗烟。
　　“这也没有……”
　　“那也没有……”
　　哪里都找不到他，与其说是这里太大了吧。
　　“二爷！”我突然听到茗烟的声音。
　　“二爷你是不是想找昨天带回来的爷呢？我让万儿送到园里去了。”茗烟跑了过来。
　　“送进园里？糊涂！那都是女孩，被发现了怎么办？”送进园里被人发现了还算罢，被贾政发现了可不妙。
　　“二爷放心，茗烟已经安排好了，那凹晶馆后面不是有翠林和几间小房舍吗？在翠林那边，白色那间就是了，那里近着怡红院，走动也方便，前阵子那边闹鬼，又偏僻又幽暗的，也很容易迷路，平时也没啥人特意走那边，请二爷放心好了。”茗烟除了打架厉害，思路还是蛮清晰的。
　　我正转身走人，茗烟叫住了我：“二爷留步！二爷要交结朋友，茗烟自然替二爷高兴的，只是那位蒋爷是忠顺爷跟前的大红人，要好好招待才是，若是如此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不就说我们家不懂待客了？二爷我说的对不？”
　　“茗烟，这件事不要让人知道，若被发现了，我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给他一个忠告。
　　“是。”
　　一提起那个忠顺王爷，如果我现在有把手枪，早就把他给毙了。

　　我走向竹林。
　　突然有位女子出现眼前，从未见过的。是茗烟派来照顾琪官的吗？不至于这么美吧。
　　我避开美人，走到白色小屋。
　　“琪官？怎么连窗也不开？”我走进小屋里，不知琪官在哪里。
　　“不要开窗！”
　　片刻，我才适应了这种孤独的环境……
　　穿过竹林透过来的光柱，伴着飞扬着的尘埃，很明显这里已经很久没打扫过了。
　　琪官走到我面前，我大惊。
　　“呃……琪官你这身打扮……”我有点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是茗爷安排的，说是在附近容易活动！”他穿着一身女装，显得妩媚动人，令人怜惜。腰间还系着我给他的汗巾，令人怜惜。
　　“啊……嗯！”我眼睛还是离不开他。
　　“……请二爷别看着我。”琪官脸红了.
　　“呃……”
　　失态了！竟然这样望着琪官看……
　　“不好意思，宝玉失态了……没想到琪官换上女装竟是这样！这种打扮很适合你。”我连忙抱歉。
　　“这里没有镜子，我没法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前也是在戏台上穿过，还在想会不会奇怪，二爷不讨厌就好了。”琪官淡然一笑。
　　一阵无言……
　　“二爷真的什么都不问吗？”琪官再次开口。
　　“你想说吗？”我也不想逼他说。
　　“只是不知怎么说，有些事情很复杂，千思万绪的。”
　　“那……只问三道好了，”我低头一想“第三道……”
　　“为什么不是第一道？”琪官不解。
　　“呵，第一、二道还没想到，所以先是第三道。”我解释着。
　　“噗嗤！”琪官笑了。
　　“不行吗？”
　　“二爷说行哪有不行的……呵呵。”
　　“怎么一直在笑？大家常常这样呢！”
　　“那是因为现在的二爷很风趣呢……额，抱歉！”转眼间，琪官又是一脸的严肃。
　　“为什么说抱歉？”我笑着问。
　　“这么说二爷，不会生气吗？”
　　“琪官并没有取笑我的意思吧？”我再次笑了，若是之前的贾宝玉会这样吗？
　　“没有。”
　　“那就是，我更喜欢琪官笑呢！不必放在心上。”不知不觉说出这话，琪官又是脸红。
　　“二爷、二爷喜欢就好。”
　　“第三道题，上次看到的那牌位，是琪官的父亲吧？”我问道。
　　“为什么不问我……我……”
　　“什么？”
　　“还是没事了。”
　　我特意避过重点，不问琪官为什么躲在这，也不问琪官为什么被打成这样。看他这种反应，一定是难以启齿的了。而且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没错，二爷昨天看到的正式我父亲的灵位。”琪官渐渐垂头，只看着脚尖，“我家是书香世代，不过早已没落，父母是在没办法了，便将我卖入戏班子，那几年都是跟着戏班子到处演出。早前到了忠顺府……”说着说着，他眼中泛起一重阴霾。
　　我明白，也知道，我不该问下去了。
　　我轻轻抚摸他的肩膀。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多谢二爷……啊，二爷来了那么久，还没倒茶给你，请等一下……啊！”他准备拿起杯子，却打翻了。
　　“琪官，有没有事？”
　　“没事，只是打翻了杯子，不过茗爷没有留下其他衣服……”
　　“请等会儿，我现在回去拿。”
　　还没等琪官发话，我早已冲回怡红院……
　　“花袭人！那几套衣服给我！”
　　“这几套可以吗？”袭人在衣柜里调了几件衣服，递给了我。
　　“我过一会儿才回来。”
　　我疾步走到小屋。
　　“琪官，我回来了。”
　　推门进入，透射进屋里的光柱，让琪官白晢的颈上那晕红带紫的印记变得极其明显……这是忠顺王做的——那些吻痕与伤口？也并不是没有那样的猜测，只是看到当时……那伤错愕顷刻令人回不过神来。
　　“！”琪官发现了我，才解开的衣扣，又在扣回去。琪官一语不发，从我手上拿过外衣，就这样披上，踏出房间，遗留下正在发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