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英里》生重罗修

2、2

　　“叶晓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你。”曲终人散后，0.5英里又恢复了白天的安静，萧天坐在小韦旁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的反应。
　　“叶晓？哦，你说今天唱Jazz的那个女孩子啊！”小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叫叶晓，我还真忘了问她的名字。萧天，谢谢你告诉我，来，喝一杯。”
　　看着小韦举起的酒杯，萧天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之碰杯，“不要岔开话题，我说：叶——晓——是——我——的。”
　　“萧天？怎么，看上了？这次打算多久，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一点都没有在乎萧天的反应，小韦还是轻松的喝着他的酒，“我从来都没说要你把她让给我啊，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以后她会经常来这里，你应该会有很多机会的。你猜你要用多长时间可以泡到手？以你的记录，我想应该不会超过3天吧。”
　　“你对她没兴趣，那你为什么和她做……那种交易？还让她经常来这里，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等等，‘那种交易’？你在说什么啊，我请她到我们这里来驻唱啊，你不觉得她的声音很特别吗，听了让人有种……嗯……很温暖的感觉，你以为是什么啊？” 小韦诧异的看着萧天，“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小韦，你的好兄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难道是我错了？可是你们的对话也太暧昧了一点吧，我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啊！”原来是自己弄错了，一种莫名的欣喜弥漫在心头，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弧度。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确定你听到了全部吗？喂，喂，喂，千万不要露出这种类似白痴的笑，会破坏你的形象的！”看着萧天的表情，小韦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爱情这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碰的。”
　　接下来，萧天的脸上就一直挂着小韦所谓的“白痴笑容”，直到他们各自回家。
　　……
　　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恐怖吗？喝醉酒的女人。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送Maggie回家的恐怖情形，不由得我一阵后怕。“烂醉如泥“这个词是谁发明的？一点都不正确。你见过一块泥会抱着你一直傻笑吗？你见过一块泥的力气比你还大，你要往东，她偏要往西吗？那个叫Maggie的女人，就是这样一块不可理喻的泥！ 捏着发酸的手臂，明天上班后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减肥！
　　“萧天好帅啊！” 睡不着，我居然失眠了，脑子里都是Maggie说的醉话，“萧天的眼神好迷人哦，他跳舞的时候太温柔了，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情愿醉在他的眼睛里永远不要起来……”
　　啊，救命啊！！
　　第二天，当我顶着熊猫眼去上班的时候，发现Maggie居然请假没来，报仇都没有机会了。而办公室里的那些八卦女人们，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YY，这次是什么内容呢？夜夜笙歌？
　　在连续喝了5杯咖啡后，我决定放弃继续折磨自己，跟Eirc请了半天假，回家补眠去。哦，忘了问那些八卦，今天的YY男主角是谁了，啊啊啊，真失策啊！
　　可惜，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咖啡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而我竟然鬼使神差般来到了0.5英里。
　　通常夜生活的高潮应该是在10点以后吧，所以现在这里格外的安静，只有悠扬的音乐飘荡着，不似那日的激烈。
　　我点了一杯tequila，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只是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今天来得好早哦！”是小韦。
　　“是啊，反正没有地方去，就过来坐坐！”我第一次仔细的端详起面前的这个人，听说他喜欢跳街舞，却留着清爽的短发，一双丹凤眼总是泛着笑意，他的皮肤很白，看起来好象个文弱书生，但是身材却很健硕……
　　“喂，你看够了没有啊，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可能我的眼光过于大胆，反而是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看着前面某个方向：“当然没有看够啊，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吗？”
　　“为了我？难道不是萧天？”
　　“萧天？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奇怪的看着他，一脸疑问。
　　见我不明白，小韦索性就坐在了我的旁边，吃着我桌上零食：“我们萧天，好象很喜欢你哦，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哦，原来是这样的，误会了；“我昨天是第一次见他，我们并不熟。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喜欢Maggie还差不多。还有啊，这些零食你也吃啦，我不付钱啦，你请客。”
　　“Maggie？谁啊？”看来是我说不付钱了，所以小韦居然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我。
　　“萧天的忠实拥护者，情人节那天也来的。”
　　他斜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印象。但是，我还是觉得萧天比较喜欢你！”
　　“为什么？”
　　于是小韦就把那天后来他和萧天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老天，那个萧天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啊，居然会认为……我打量了自己半天，搞不懂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
　　“可是，我不觉得我自己象那种人啊，你觉得我象吗？”我的问题很好笑吗？为什么我看到小韦一直在捂着嘴笑，而且笑得异常诡异。
　　“在聊什么？好象很开心啊！”
　　是萧天，是那个以为我是那种人的家伙，我看着他，突然计上心头：“小韦答应把我让给你了，你不是出的价钱比较高吗？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我从来没有发现我有这么好的演技，据说，我那天的眼神极其得撩人，不认识我的人还真的以为我是……晕！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萧天，加油！” 拍了一下萧天的肩膀，我看到小韦一蹦一跳的走开了，好象……一只跳蚤。
　　“晓，我要跟你道歉，我误会了你，Sorry！”
　　我斜眼看了他一下，不以为然，“你一句Sorry就解决问题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侮辱了我的人格。难道我就值那个价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再说，要道歉也要有诚意啊，光嘴上说说有什么用。”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我怎么道歉才会消气呢？”
　　“听说你会弹吉他，如果你能弹一首曲子，刚好是我喜欢的，那我就原谅你，如果不是我喜欢的，哼，那你就要小心了。要知道女人是很记仇的！”
　　“不是吧，这难度也太大了，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曲子啊！如果是Maggie的话，《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就可以了！”
　　“这么说你不愿意了，那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原谅你的！”
　　“不是不是，我愿意啊，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也一定能做到的，你等着。”
　　好啊，Wait and see！！！谁怕谁。
　　……
　　“My tea\'s gone cold,
　　I\'m wondering why I got out of bed at all
　　the morning rain clouds up my window and I can\'t see at all
　　And even if I could it\'d all be grey,
　　but your picture on my wall
　　it reminds me that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
　　I drank too much last night,
　　got bills to pay
　　my head just feels in pain
　　I missed the bus and there\'ll be hell today
　　I\'m late for work again
　　and even if I\'m there,
　　they\'ll all imply that I might not last the day
　　and then you call me and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 and
　　I want to thank you for giving me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Oh just to be with you is having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Push the door,
　　I\'m home at last and I\'m soaking through and through
　　then you handed me a towel and all I see is you
　　and even if my house falls down now, I wouldn\'t have a clue
　　because you\'re near me and
　　I want to thank you for giving me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Oh just to be with you is having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I want to thank you for giving me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Oh just to be with you is having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我不会听错吧，他居然唱了一首歌，而且还是这首。看着舞台上那么认真拨弄吉它的他，突然间，许多往事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打得我措手不及。
　　那年，我只有20岁，程诺26岁，我一边在忙着我出国念书的事，一边在准备和程诺的婚礼。我满心期待地张罗着一切，和所有的准新娘一样，活在幸福里。但是我没有想到，就在我婚礼的当天，我看到我的新郎在吻我的伴娘，可笑吧！
　　……
　　“阿姨，你看到邹灵了吗？我想让她帮我弄一下裙子。”我费力地提着婚纱，问程诺的妈妈，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
　　“还叫我阿姨？该改口叫妈了。”阿姨一脸笑意，帮我理着头纱，“害羞什么，早晚都要叫的啊！”
　　“妈！”
　　“哎，乖！”
　　我想，以后我都会生活在幸福里的。
　　“我好象看到邹灵在花园里，要我去找她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您还是坐一会吧，都忙了这么多天了。”
　　“你一个新娘子不要到处乱跑，让程诺去好了。咦，这孩子，怎么连他都不见了。”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看到这两个人，奇怪！突然，我在阳台上看到了他们，邹灵好象在哭，程诺一直拉着她。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了，我悄悄的蹲在阳台上，因为是2楼的缘故，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邹灵，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小叶，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呢。”程诺的声音在发抖，好象很痛苦，怎么回事？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再怎么早，也不会比晓早。难道你忘了，你是看着她出生的，然后你们青梅竹马，现在她要出国，你们两家的大人想让你们先定下来。今天，你们就要结婚了。你看，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为什么要弄乱它呢。”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可能，我会和小叶结婚。然后按照所有人的期望这样过日子。但是，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我才明白，原来我也可以有心动的感觉。小叶对我而言，是朋友，是妹妹，是亲人，我爱她。但是，和爱你不一样。” 程诺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邹灵，“我的怀抱生来就是留给你的，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你，梦到你象现在一样，在我的怀里，这样安静，这样舒服。邹灵，知道嘛，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可以忘记我是我妈的儿子，我是程诺，不用面对这个名字附加给我的一切，我就是我。” 说着，程诺吻上了邹灵的唇。
　　我呆了，我想，他们应该是相爱的吧，程诺只吻过我的额头。原来他只把我当妹妹。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了，我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我也不记得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这是我吗？叶晓是从来都不会哭的，我拼命地擦着眼泪，但是为什么越擦越多，止不住，完全止不住。最后，我终于放弃，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仿佛要流干这一辈子的眼泪。当我迷迷糊糊得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