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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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厦坐落于B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是现在白氏企业总部的所在地，也曾经是B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虽然，这座52层的高楼与旁边新建的更加现代化的大厦相比，要显得老旧了一些，可是，它却依然散发着特有的高贵和自信，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任凭风吹雨打，始终是时代最前沿的弄潮儿。
此时，白氏企业的董事长白锦堂，正坐在顶层的豪华办公室中，仔细地阅读着即将提交董事会的业绩报告。他一边看，一边不时地用笔勾出不太妥当或者值得商榷的地方。短短十几页的报告，却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在最后一页上写完备注后，他才抬起头，略带歉意的对站在桌前的丁兆兰说：“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你拿回去，让他们再好好核对一下，修改完后再给我看一遍，然后就可以送出去了。”
“老大，跟我还这么客气。这次的报告这么重要，应该谨慎一些的。”丁兆兰理解地回答道。
“是啊，这是上市前的最后一份了。做得好的话，不仅能让那些对在美国上市还有疑虑的股东们放心，对上市后的走向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一定要做的尽善尽美。”白锦堂踌躇满志地说道，边说着还边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看到白锦堂疲劳的样子，丁兆兰迟疑着是不是该说下面的话，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老大，还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
听到丁兆兰说得严肃，白锦堂也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我刚刚收到消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警方突然开始重新调查当年青龙帮的案子了。我想你应该早点知道，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白锦堂听到“青龙帮”三个字，脸上有了几分动容，可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这件事我会去马上去处理的，一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上市。你也别想得太多了，我告诉你也就是想你知道一下。”丁兆兰安慰道。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你放手做，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告诉我。”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让兆蕙也去帮你吧，调查一下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又旧事重提了。查清楚了，告诉我一声。”
“好。”丁兆兰看了看白锦堂，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还有事？”白锦堂有点奇怪丁兆兰的表现。
“嗯，是小白的事。”多年的习惯，使丁兆兰面对白锦堂时，不由自主地就会说出实话。
听到白玉堂，白锦堂的脸上立刻现出几分宠溺的笑容，轻松地问道：“我那个宝贝弟弟又闯什么祸了？连你都不能善后，需要我这个老哥出马了？”
“我猜，小白他谈恋爱了。而且现在还和人家住在一起。”
“呵呵，终于有人能拴住那匹野马了。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大本事！”
丁兆兰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下面的话：“他是个男人，叫展昭，也是目前正在调查青龙帮的专案组的成员，还是――那个人的弟弟。”丁兆兰一口气说出了所有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有些逃避。
白锦堂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目光中先是震惊，接着就变得复杂难明。他沉默了几分钟，终于缓缓开口问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多长时间了？现在到什么程度？”
“两年前，他们一起到“猎人学校”接受训练。后来小白去了非洲，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来两个人就在一起了。这次他调回来工作，也一直住在展昭家。看样子，他这次是很认真的。”说完，丁兆兰偷偷地观察着白锦堂的表情，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情绪。
见白锦堂一直沉默着，丁兆兰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去和小白谈谈，让他尽早离开展昭？”
“不用了。”白锦堂摆了摆手，回答道，“玉堂的性子你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他。”
“那就任他们这样下去？万一有天，他们知道了那件事，该怎么了结？”丁兆兰有些焦急的提醒到。
白锦堂眼睛一暗，轻叹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那么一天再说吧。到时候尽力而为，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吧。也许，你把现在的事压住，那边也就没事了。”
丁兆兰不死心地继续游说道：“老大，要不把那件事告诉小白，让他自己选？”
“不行！”白锦堂回答的异常肯定，“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玉堂的。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撑着就行了。”
丁兆兰不再坚持，只能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心疼弟弟，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狠心地把他送出去。可是你为小白做了这么多，只希望将来他真的能理解。我先出去了。”看着白锦堂点了点头，丁兆兰默默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的门，正巧丁月华抱着一叠文件迎面走了过来，似乎正要进去让白锦堂签。丁兆兰拦住妹妹，小声对她说：“刚才我把小白和展昭的事情告诉老大了。这会儿，他一定心情很差，你进去劝劝他吧。”丁月华点了点头，径自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丁月华就看到白锦堂点燃了一颗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她放下文件，走了过去，轻轻从他手中夺走了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之后又拿起桌上的一整盒，扭作一团扔进了脚下的垃圾筒。
“医生刚说过，你不能再吸烟了，怎么又抽上了。”说着，她的手攀上白锦堂的头，轻轻地替他按摩。
白锦堂舒服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却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是任时间在身边偷偷溜走。过了一会儿，丁月华又把手移到了白锦堂的肩膀上，继续按摩，然后才慢慢说道：“锦堂，你是个好哥哥，玉堂也是个好弟弟。有的时候，你应该相信他。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也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我知道，你觉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不经过历练，雄鹰怎么能够高飞呢？而且，你已经牺牲得太多了，放开自己一次，好不好？”
听着丁月华柔声细语的劝说，白锦堂蹙紧的眉头也渐渐打开了，他闭着眼睛，回答道：“再等等吧。现在对公司来说很关键，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件事。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会和玉堂好好谈谈的。”
“那你也别太忧心了。我大哥做事情还是比较稳妥的，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玉堂那边，我和二哥都会盯着的。他对我这个姐姐还算尊重，我的话，他多少会听些。你就专心上市的事吧。”丁月华体贴地说道。
白锦堂抬起头，看着丁月华姣好的面容，微笑着说：“其实玉堂巴不得你当他的大嫂呢。”边说着，边拉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只漂亮的戒指。他拉住丁月华的手，拿出戒指给她戴在了中指上，然后说道：“月华，我们结婚吧。这戒指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上市的事情都忙完了，我们就举行婚礼。”
丁月华一脸诧异的看了看白锦堂，又仔细看了看戴在手上的戒指，终于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只柔柔地说道：“好。这阵子你忙你的，婚礼的事情我先和二哥打点着，等你忙完了再过来。”
白锦堂握住丁月华的手，轻轻把她拉到面前，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沉声说道：“谢谢你，月华。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丁月华的手也轻轻抚着白锦堂的头发，却没有说一句话，心中百味俱陈。
从白锦堂的办公室出来，丁月华就直接去找了丁兆蕙，和他交代筹备婚礼的事情。丁兆蕙看到自己妹妹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心中也非常兴奋，连声地向她祝贺着。可丁月华却只是淡然地笑笑，不置一词。丁兆蕙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月华，看你怎么不是很高兴。还有什么问题吗？”
丁月华扬起手，让戒指面向丁兆蕙，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丁兆蕙仔细端详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上面镶嵌的不是钻石，是水晶。”丁月华的语气中有些无奈，还有些灰心。
“妹妹，你不是那样的人啊。水晶就算没有钻石贵，我们也不缺这点儿。再说，白老大挑的，肯定也是上等的水晶，不会屈到你的。”
“这块水晶还真的比普通钻石还贵重，应该是极品的天然水晶。”丁月华解释道，声音里却掩饰不住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
“那你还计较什么？”丁兆蕙更加迷惑了。
“在他心中，水晶始终是最美的。”丁月华苦笑着说，语气中满是幽怨，接着仿佛喃喃自语道，“晶莹剔透，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当你失手打碎它的时候，只能看到满地的碎片，却再也拼不回去了。”
丁兆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立刻愤然说道：“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我现在找他去，让他说清楚！”
“二哥。”丁月华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马上拦住了他，“没用的。这种事情，要自己想明白才行。”
“那你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给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丁月华的语气回复了往日的恬淡，“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否则也不会答应他了。二哥，你就算不相信锦堂，也应该相信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违心的事情？你放心，我保证锦堂他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多久是个头儿啊。”丁兆蕙是真的心痛着这个懂事的妹妹。
“多久我都会等。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丁月华如水的双眸中折射出坚定的光芒，映衬得她整个人也明亮了起来。柔美的脸上，那份自信和坚持，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