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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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机的空气中夹着一丝凉意，不觉冷，相对起那个灰冷小镇，洛杉机的温热是刻了在她的童年的。不见数月，他似乎瘦了，但那双眼，仍旧有只有两人看得懂的情絮。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对他有过情迷意乱的时候，也不是不想念他，我幻想过有天我会习惯他的拥抱，或是坐在他的副驾座，看他一手控车，另一手紧握我的手。
但此刻，他只慢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似乎过了很久了，离那个青涩的过去。那是我第一次的亲吻，在某个随意的下午，他为让我不致摔倒而出手勾住了我的腰，然后无形的手将我们推向彼此，直至他的唇辗碎我的理智，像是天生知道要如何伸出舌，缠上他的……
“不欢迎？”我不答反问，唇畔带着半分笑，自然不过的挽上他的手臂。我习惯的只是他的温柔和宠爱，即便换了个人，也还是不会改变吧，不，我其实还是淡淡的喜欢着他。
他没回答，只任由我挽着他的手臂，把冰冷的手掌贴在他炽热的脖子，然后对我呲牙咧嘴，却终挂着那抹笑。他是知道的，我从来没对他上过心，也只不过残忍地利用他的温柔满足自己，从来我最爱的人，也只有自己……我从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我们是最相衬的情侣，但真正了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只有我们。
我不讨厌这样的自己，我早就接受了自己不过是个贱/人的事实，只是有时候总觉得心中有个血淋淋的窟窿，怎样也无法填补，也有时候会觉得，这世上会有人能为我填上那个空洞。
“在想什么？”葛斯轻敲我额头，却是满脸笑意，语气宠溺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把头靠在他强而有力的臂穹，轻轻应了声，没有回答。他没得到回应，也不恼，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长发，对于他的触碰，我是从来也不讨厌的。
公车平稳又快速的前行，景色像走马灯一样转眼即逝，我忍不住彻底未眠的强烈睡意，窝在葛斯温暖的怀里，若轻若沉的睡了。
当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均一致时，葛斯正回想自己与她初次见面时的那天，却发现怎也想不起自己是怎样被她迷住的。她的美貌？身材？气质？论美貌身材，他当然见过更好的，气质也当然有更合他心意的，可却是，非她不可。他又怎不想让她幸福的挑那身白裙，可到最后，她也不是为他而挑，为他而穿……但他还是觉得，他能等。
他指腹轻摩娑着她光滑的脸庞，眼中却是悲痛，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将一个人据为己有？对于这美得如带羽翼的天使的人儿，他也不是没想过折她羽翼，断她手脚，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自己身旁，可终归，舍不得她有半点损伤，所以也只能老好人的说一句：你幸福就好。
到被葛斯摇了摇，我才又昏昏沉沉的张眼，黏着他下了车。
在等待葛斯开门时，走廊对门的房客正好出门，那是个带着孩子的黑人妇女，看着是三十岁上下，她友善的朝我打招呼，小孩也朝气满满的说了声早安，我笑着回应，却发现那小孩忽然蹦出一句：“你是他老婆吗？”我一顿，有些尴尬。虽然他妈妈马上把他拉走，但我还是听就葛斯的一声轻笑。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我有那么像已婚吗？
葛斯的公寓一如印象中的整洁，我记得自己曾惊叹于他房间的干净，和自己拿过就乱丢的性子基本上是完全的相反。
“要睡吗？开了一整夜的车你一定很累了，睡吧。”他宠溺的揉乱我的头发，让我睡了在他的床上，大概是因为看我在公车上睡得像猪……我从未多想究竟我这样是否恰当的，我不是指睡在单身独居男子家的床上这事，而是明明知道自己是利用他，却不给予他半分回报。忽地就想起有人说过幸福不是执着于你能得到多少，而是能给予多少。所以我并不幸福？这也是我不怎考虑过的。
思绪渐渐飘远，在迷朦之间，有温热的唇轻落在我额上，而我残忍又温柔地装作沉睡，也许像他那样敏锐的人，就早察觉了吧……
爱德华……我不会说出：真不敢相信他是吸血鬼！这样的话来。我相信了，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疯到一个新境界，我从来也是个有幻想的人，我相信鬼神也相信神秘生物，但没打算“认识”他们其中的任何不人，更别提是一整个家族了。对我而言，要想像爱德华将我杀了，撕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反正他就那样做过，也差点成功了。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些堵闷，也就翻了个身不再多想，很快就入睡了。
葛斯扫了眼睡上的金发小猫一眼，他不知道该拿什么形容词来装饰他的心情，他知道她的毫无防备和亲密，其实就是因为她对自己没半点感觉，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依赖和习惯。可今天的她是有点不同，她比平常少话了，也似是有心事烦恼，也比以前更亲近他了，他不敢断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隐隐觉得将有事发生，也将会对她产生改变。
他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怠。素描笔在雪白画纸上勾勒出睡美人的痕迹，她是美好的，他也愿她身边一切都是美好的，他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也恨不得她只为只己而笑。他必须承认，他这感情是有点过份了，但他不能割舍，爱她就像他的本/能。但为了有个结果，他相信自己不会后悔选择在明年到意大利的，他想忘记她，也想朝自己的梦想进发，他催眠自己，这会是好事。
雅各布将斧头与起…重重落下，那木柴应声散成两半。他放下斧头稍作休息，蓦地，又再拾起斧头挥汗如雨的劈柴，好像与那木头有仇似的，可他脸上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心情好得很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是有点夸张了，可他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上翘，他这是名正言顺的约会，可不是个什么普通的聚会，是她亲口答……等等…雅各布的手一顿，斧头就落在脚旁，他这才想起自己神经病似的，话也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知道她周末有空，可以接受他的邀请。
看着手上的手机，他觉得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直到电话那头从忙音再接起，那颗心却重重的摔落，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如同身处冰洞。他死死的握紧了手机，指骨泛白得惊人。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也只等来了一阵忙音。雅各布面色平静的默默劈着柴，可这时却是每下都挥劲有力，更是似有满满怒气。
对不起。
葛斯收起了画本，转身朝门口方向走。他知道她睡着时的呼吸是最平均的，也知道她装睡时眼睫毛会不受按的颤抖，所以他知道，她不会发现。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做法是卑鄙的，但尽管是一通电话也好，凭她这些日子以来提及“雅各布”这名字的次数就知道，一通电话也该避免。
待葛斯买完材料回来时，我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床下，眼睛巴巴的等着午餐从天上掉下来。葛斯挑了我最爱的菲力牛排，还有些配菜，为了节省时间，公寓小小的厨房顿时挤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午餐吃太多的后果就是被睡意袭击，当然我是奋力扺抗了，于是半睁眼，翻着Iron man漫画。关于爱德华的事把脑塞得满满，真的会有漫画情节发生在身边吗？“在想什么？”葛斯今天第二次这样问我了。我必须思考是不是自己变得容易泄漏情绪了，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我并不希望这件事的发生。我从不想过要让自己变得喜怒形于色，事实上，我满意自己的神秘感和难以捉摸。
我哼了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才悠悠开口：“你相信世上会有吸血鬼吗？”我再自然不过的问着，手上翻书的动作也没停止。
他轻笑了声，像他这样的人，当然是不会相信神话，神秘生物的，他眼中所有事都应有合理的科学根据和解释，但其实这些都是我对他的想法。“希瑟，你知道我会相信一切你相信的。”他沉稳的声音让我噗吓就笑了出来，是我一整天的心不在焉让他担心，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我能知道我一直以来等待的人是谁，也许就能让自己长年灰暗的心情彻底改变。但我不能确定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我相信。”直视着他过于纯粹的眼睛，我难得地对他露出认真的神色，话毕，像是在确认一般，又再重覆了遍。我相信了，也就只能相信，若不如此，就什么也不会有改变。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寻求刺激的狂热者，故意将自己推向危险，只为体验片刻的快/感。
葛斯只笑不语，我没法像爱德华那样窥探人心，也没有漫画里的超能力，所以我只能习惯性的试图在他眼眸里读出什么，可我还是失败了，我从来不能真实的感受他，他永远喜欢真真假假，任凭谁也分不情，所以我才会这样的亲近他吧，我和他太相似了。
冬天的夜晚很快就降临，半干的头发搭在背上，不时被风卷着，带着。洛杉机的夜色很美，街道像是橘色的抽象线条画，泛着眩目的光，不时有名贵跑车在马路上飞过，留下红色的车尾灯，在夜中划出一道红光，像摄魂的鬼魅。和福克斯太不同了，宁静是同样的宁静，却比福克斯活泼，带着点风韵，又带着点少女独有的张扬。
葛斯轻步到我身旁，忽地肩上一暖，“穿上吧，风大。”我乖乖的把外套穿好，淡淡的说了句，“福克斯比这里冷，习惯了。”
“那他呢？你的小男朋友，你也习惯了他？”葛斯淡笑着。
我一顿，旋即眯起了眼，“这不像你的风格，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话在他无声下结束，我的夜晚也在返回福克斯的驾驶中迎来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