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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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地，我所有对他们的猜想都不是正确的，甚至是完全沾不上边。
他们的房子不管是从外观到内观都是明亮且现代化的，根本想像不出是…死人的巢穴。在我们刚踏进门口，卡莱尔就已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班纳特小姐，很高兴你愿意来。”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迷人，我也不想问他是怎样知道我全名的，知道了不过就让自己更烦心，还不如不知道。
“希瑟，没有小姐。”我不习惯被人用姓氏称呼，听起来太正经。
他一笑，示意我跟着他上楼，沿路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油画和装置艺术，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死人也会这么讲究装演？但看久了，就反而觉得这样的装饰更像是在让他们变得更像一般人，也像是掩饰他们。
我们一路来到了一个类似书房又类似客房的房间。房间比一般书房要宽敞，而且在靠窗的角落有一张铺置得整齐的大床，但同时，房间里的藏书量和工作用办公室却是书房必备的。
“请坐。”他礼貌地让我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自己则在书架上翻了好几本似乎很有历史的书出来，我眼利地看到其中一本的书脊上写有Cullen的字眼，那是看起来就已经有年代感的字，字体花样得很，用黑色墨水写出的花体字别有一番风味。
我看着他把书放到我眼前的茶几上。最顶的那本书看起来至少有过百年的历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这些书出来，但在这时刻，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
他注意到我的脖子已经是雪白一片，“瘀青已经散了？”
我点点头，“而…爱德华也道歉了，虽然当时听不出他是有诚意的。”我想起了我让他道歉他才逗我玩似的吐出对不起三字。要不是看他的脸长得好我早就毁了它！
卡莱尔笑了，和爱德华一样是迷倒众生的笑容。“爱德华这孩子是有点不坦率，但我能肯定他是真诚的，如果不是，他不会亲口的说出来。”爱德华是个怎样的人他自是了解的，来自十八世纪较上流社会的人心中一直都有股傲气，加上长久以来枯燥的岁月已把爱德华磨成了个性情孤僻的人，可难得有希瑟这个让他主动亲近的人出现，却……卡莱尔的脸沉了沉。
我略带认同地点点头。卡莱尔动手去翻书，和我想像的一样，这些书的确年代久远——每一页都是以人手书写的，而且插图也是人手画上去，还能看到墨水的深浅不一。
我盯着不停翻动的书，黑色墨水在纸上留下优美的痕迹，但让我惊愕的不是它的字体有多美，而是它的插图。
画工的确不怎么细腻，但也似乎没有需要。每张插图的主角都是些怪物，有头上长角的牛，有披着人面的挣狞面孔。“这些…是什么？”我看着卡莱尔，他没有停下翻动的工作。“恶魔。这本书是一位教士编著的，全部都是关于恶魔的事。”
我听见他好听的声音，而我也听出了他的认真和不容置疑。或许我以前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不止是死人，而且是恶魔，从古代流传至今的恶魔。
“现在才问好像晚了点…但，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不安地看着他的俊脸，希望他能给我个答案。
卡莱尔抬头看了我一眼，半响又低下头去，“爱德华说你不愿意放弃找出真相。但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回答我，你是真的要知道吗？”他的声音里有无奈和……紧张？
“对，的确，我必须知道答案。”我回应。随著书本页数不断翻动，我的不安也越来越深，好像在无形的压逼感下，被逼屏住呼吸，让我不禁也紧张起来。
最后，泛黄的纸张不再翻动。
“VAMPIRE”字样赫然出现在眼中。字样下面还有幅插图，一个披头散发，面目挣狞的‘东西’正趴在一个人身上，嘴巴凑近那人的脖子，露出两只尖牙。
就像爱德华那天晚上一样……
他们会杀人，并以他们的血液为生。希瑟，冷静！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正发生在这一刻的事情。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爱德华的手指…爱丽丝、卡莱尔的手，全都是冰冷的。那天晚上，要是我的手指没流血…他不会嗅到我。每当我接近，他就要花一段时间才能忍住某种’欲望。他不是狮子，而是更可怕的‘生物’。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在颤抖。
我记起了当时的感觉的，所有那些荒芜、死亡、静止、孤独，以及冷酷所综合而成的情感，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像毒药一样冰冷我的体温…像大火在我体内蔓延，刹那吞噬我的血肉，瞬间入侵我的每一个细胞，冻结我的血液。
至今仍是如此，每当爱德华一靠近，身体就自动地染上他的冰冷……
他们是吸血鬼……
“你活了…多久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300多年。”他如实回答，我看向他的眼睛，所能感受到的…有平和、平静但孤寂。他失去了心跳和呼吸…超过三百年。
“我曾经是一名医生，而我父亲，他是个牧师，同时也是个恶魔猎人，以猎杀吸血鬼和狼人还有巫师为比生命更重要的责任。但我…我被一个吸血鬼咬了，他说那是对我父亲的报复。
我背叛了我的家族，一个吸血鬼猎人的儿子竟是吸血鬼，那是对父亲的名号的耻辱。我曾经想过自杀，但我的身体太强壮，一般方法都不能杀死我。
身为一个吸血鬼，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人类，我尝试以动物的血取代人血，而我成功了，同样地，我所有的家人，都成功了。”
他像叙说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样，以沉稳的声音说着。
我静静地看着那页纸，脑袋自动拒绝更多外来资讯，“我觉得我知道得够多了，谢谢你告诉我。”话毕，我站起来，向他道别，“谢谢。”
他伸手，阻止我转身的动作，“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吗？希瑟。”
我沉默。过了一会才回答，“不，我不知道，但……我不觉得我现在准备好听答案。谢谢，但，对不起。”
我不是个吸血鬼…我不是恶魔，我和他们没关系，这些都是巧合……
他轻轻地点头，“没关系，当你想要知道了再来吧，你有权知道。但最后，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一个自私的请求，请保密今天所听到的……”他扶了扶我的腰，示意我跟他下楼出门。
罗丝莉和艾密特在盯着我看，但我无心回瞪他们，低着头回到车旁时才想起车匙还在艾丽丝手中，正当我想转身回屋时，赫然见到艾丽丝就在我身后。
我倒抽一口气，眼前一串车匙晃着。我接过，“谢谢。”低语一声后跳回车上，扬尘而去。过了好久，我都不能平伏。
我不知道自已开了多久的车，但至少上一次的记忆是停留在距离福克斯不远的公路上，是的，我离开了福克斯。我不知道自己是要往什么方向走，但唯一我能肯定的事是，我异常地，兴奋。这很不寻常，是我看太多科幻小说了吗？这实在太奇怪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冷了又热，时而兴奋时而沉静，像人格分裂似的，而唯独一阵阵酸麻感不曾停止，我知道自己这是肾上腺素上升。
手机响了又响，我无奈之下接起了。
“谁？”我必须承认我的语气是有些粗鲁，但其实我只是强忍着脑中不断浮现的那些画面。我开始觉得事情的确和自己有关连……
“嘿！好像我选错时候了？”雅各布爽朗的声音刹那充斥了我的脑袋，这可能是这几天以来最让我安心的时刻了，这个男孩总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该说他是我的英雄吧。我轻笑了声，才悠悠的开口：“嗨，我只有些忙，怎么了雅各布？”
他似乎黎深呼吸了下，然后我才听到他充满磁声的嗓音，“嘿…好吧，呃…”接着又是一阵莫名的沉默。我怔了怔，这难道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例如我爸妈出了什么事之类的？不对啊，那也该是警察局打来吧？在我朝思乱想的同时，他再次开了口：“呃…我只是在想，你这个，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
听到只是这样的事我有些松口气，随即回答，“我周末应该没有什么事做，时间多得很。”
“噢，那就好……”雅各布说完这句没尾的话就挂断了电话，搞得我一头雾水，到底这人是想干嘛的。不过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也就让我的心情舒了不少，开始平静下来。看看前方无一车的公路，反正都出来了，索性回洛杉机一趟散散心好了。至于学校嘛，反正西奥都从不担心我了，一通电话回去就万事都解决了。
果然，西奥接到我电话，听到我说临时想回洛杉机一趟也没多大反应，只说注意安全就没了下文，我该感谢他这种不上心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