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越》风觞

45、第四十五章

　　[……]微微的低下眼，我轻声地说道：[六王爷到底要说什么？]
　　[呵，凌王爷请不要紧张，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天云看了看我，一脸严肃地说道：[请述在下直言，我想知道，王爷和天冰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脸怪异的看了看天云，怎么天云的话让我听着这么……别扭。[你的意思是……]
　　天云老爷子该不是怕我这个“风流王爷”染指他们的未来国君吧！？
　　可是为了怕我的“染指”就不让天冰当皇上了？
　　没这么离谱吧！？
　　[呵呵……]天云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中的问题，干笑了一声，然后正色道：[我只是想确定王爷是不是很在意五皇子，在意到……不会想要伤害他，即使……他会成为你的“障碍”。]
　　[……]我疯了，揉揉发疼得头，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天云再说什么了——
　　[我说老爷子，有话你直说，我这刚好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精神打击”。]无奈的我只差没求天云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天云定了定身子，仿佛思考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凌王爷记得……我说那白虎是“灵兽”么？]
　　[嗯。]
　　[老虎本来就是手中的王者，更何况是少见的“灵兽”，更是王中之王……]天云看着我的眼光好想要把握烧穿一样。[而这样的它，居然轻易的向你臣服了……]
　　[那是我要杀他……]我不在意的接口，真是的，怎么每个人都爱把我想得这么“悬”？天云这样，当初的宇文吉也这样，真是够了。
　　[不。]天云正色地说道：[“灵兽”不是简单的“杀气”就能让它屈服的……王爷也许并不知道，自古以来，真正被“灵兽”认可的人只有两个人，那都是在远古时期统一了整片大陆的王者，真正的王者……
　　再加上……请原谅我们稍微调查了一下你，你先是破了从未有人或者走出的天下奇阵，然后轻易的解决的宇文吉的政变，前不久在朱雀穿得沸沸扬扬的“杀手王爷”更是如雷贯耳……还有，今天您在大殿上，简单的一句话，却一语道破先机……]天云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勇气、胆识、智慧、谋略，还有运气……你的一切无一不让我惊讶，最重要的……仿佛是天生的光芒，你总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这些在我看到你身边一个个忠心耿耿的人之后我终于知道了……20年前，有传言说“这片大地上将会有真正的王者降临，他会统一整片大陆，成为永远的霸者”，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你……]
　　我……汗。
　　[所以……]天云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作为我王的兄弟、天冰的叔叔还是玄武国的六王爷，我都要知道，如果天冰成为了玄武国的下一任国君，如果他成为了你将来统一一切的阻碍，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除掉他？]
　　[……]
　　天云的话引起了我的深思，真的耶，似乎我的身边总会有事发生……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串链，似乎有什么将这一切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抬头看了看仍在紧张的等待我的答案的天云——
　　[天冰是我的朋友。]这就是我的回答。
　　[……]天云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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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这家伙去哪儿了？]刚刚踏进大厅，我就听到了白云飞促狭的声音，看着抱着乐言的他美滋滋的样子，我那刚刚有些沉重的心突然又轻松了起来。
　　[呵，出去玩了会儿。]我不甚在意的坐下，知道乐言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那我也没必要介意他了，只是……
　　[喂！你到底是怎么把乐言骗到手的？]我好奇的询问惹来乐言的脸红，以及白云飞一阵得意。[嘿嘿……当然是我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有魅力……唔……]恶心的话还没说完，乐言一个拐肘上去，成功地让某个大嘴巴闭嘴。
　　……想也知道从白云飞的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天冰呢？]上午在大殿上，天冰的脸色有些不对……
　　[……嗯，在房里吧。呵……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白云飞苦笑一声。
　　而明明知道“真相”（玄武王和天云只是顾及我的存在，而不是像天冰理解的那样“讨厌他”）的我，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那些属于自己内心最脆弱的角落……是没有谁愿意去将它曝露出来的吧……
　　听了那个玄武王的故事，心里多少有些感触。可是，对于这场根本没有是非、对错的剧目，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来说什么，要怎么做，怎么选择，那是天冰的事。
　　[这样啊……]刚要说什么的我被一阵紧促的声音打断——
　　[报——玄武王病危，速请五殿下入宫！]

　　那天晚上，天冰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皇宫，一夜未归。
　　我们一群人静静的等在大厅里，没有丝毫的离开。
　　黎明的曙光悄悄照亮了大地，蒙蒙亮的天空带来了一些冬的寒冷。这一天的开始是随着一阵沉重的丧钟开始的……
　　大概到了晌午，天冰推着疲惫的身影回来了，我们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双充血的目光下隐约的泪痕……
　　我想，天冰对于自己的父亲，更多的是爱而不是恨吧。不然天冰不会在当初听到玄武王“病重”，那样焦急的赶路；不然天冰不会为“得不到”玄武王称赞的承认而失落；不然昨晚听到“玄武王病危”，天冰不会一个闪身就失去了身影的跑去皇宫；不然此刻的天冰也不会看起来这样的悲伤……
　　呵，这样两个出奇相似的父子，终于还是选择了悲哀的分离么……
　　只是，在玄武王弥留的那一刻，父子俩的心，是否首次碰到了一起呢……
　　我不懂，也不想去弄懂这份悲哀的父子情……

　　之后就是玄武王大葬，整个玄武国奔丧。
　　本就不爱说话的天冰，变得更加沉默了。
　　然后在出丧的第二天，由六王爷天云宣布了玄武王临死前的遗诏：任命五皇子天冰为太子，并在十天之后举行登基仪式。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天云和死去的玄武王对我的信任，只是看着一点点隐藏心中悲伤的天冰，我笑了。
　　然后第二天，我留下了一封“留书”，没有通知白云飞和天冰他们，“再次”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