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44、旅行

　　如果可以，南北真想就这么守着眼前的大海，一直一直。蔚蓝的海面把阳光反射到她的眼底，刺得眼睛生疼，眼泪就这么浮了出来。看着光影涌动的魅像，南北想起了很多，很多，心情又乱了。她眨眨眼，把自己从的幻象中拉回现实。
　　应该做些什么呢？

　　“南北似乎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呢——”
　　一句话从南北记忆深处传来，少年特有的嗓音柔柔地说着——
　　“不懂就去旅行吧。见得多了，明白的事自然也会更多，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心中的答案。”

　　“青灵，我们去旅行吧”

　　南北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把在一旁晒太阳的青灵吓了一跳。
　　“啊？去旅行呀～～”
　　“不好吗？我还没去过海那边的大陆呢。”
　　在南北哀求的眼神和库洛洛临走前的叮嘱之间挣扎了许久，青灵终于屈服在南北有点哀怨有点期待的眼神中，“好吧。”
　　“太好了！！！”

　　“不过出门前要记得看黄历。”
　　“恩！对了，问一问小杰他们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　……

　　就是因为想看看异国的风景，南北一个人背上几件简单的行李开始了旅行。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一人一灵似乎根本不担心时间和金钱的问题。用南北的话来说：只要不扯上伊尔迷，钱还是挺经用的。
　　说这句话的第二天，南北就在玛狄拉广场上遇到了那个黑发的青年杀手。当时伊尔迷正坐在遮阳伞下喝下午茶，南北则拿着地图从他面前经过。四目相对，很快认出了对方。

　　“伊尔迷！”
　　“南北小姐。”

　　南北一瞧见伊尔迷就乐了，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旅游观光？”
　　看着拉住自己的小手，伊尔迷没有说话。于是南北继续说道：“你知道奇牙在哪里吗？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和小杰。”　
　　伊尔迷摇摇头，自从奇牙和他的“朋友”完成G•I游戏之后就不知所踪，也没有和家里联系。

　　南北有一双大而水亮的眼睛，笑的时候会瞇起来，生气的时候则会睁得圆圆的。在得到伊尔迷的回答时，南北的眼睛没有改变大小，只是眼神有些失望。

　　……　……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人一灵就这么海阔天空的晃荡着，似乎从来没想过未来。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南北见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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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有着棕色短发，温柔笑容的少年，如今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消瘦的双颊，深陷的眼窝，这都让这个昔日清秀阳光的少年显得憔悴不堪。
　　“南北……”少年轻轻唤着，声音中有种日暮西山的败落。“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
　　南北点点头。她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你说，死者会被遗忘，病者让人厌烦。”“认得你的人，也会慢慢将你遗忘吧，尤其当你在病床上消磨最后的时光，会让人感到厌烦，亲人也跟着受尽折磨，最后很可能对你的厌烦多过牵挂。”
　　“你说，与其这样，不如到处去流浪……”
　　“某一天你死在了街头，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但至少你的亲人会认为你还活在某处……”
　　见到南北一本正经的模样，少年笑了笑，“你该不会全盘不加思考地接受了吧。”
　　“我没有亲人。”
　　“呃……”少年顿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么？可是对方的表情怎么也看不出一丝丝伤感。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目光投向病房外的天空，喃喃地道：“南北，我想，也许，我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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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神的子民。神为你预备了天堂，那里没有死亡，没有劳苦，没有忧伤，没有疼痛，没有黑夜。亲爱的姊妹，你将在欢乐、平安、荣耀中获得永生。

　　少年走了，他说如果有得选择，他宁可呆在爱人的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一个人离开所爱的人，其实是为了在灵魂孤独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但他已经回不去了，远离家乡，独自长眠在这个陌生之地。除了葬礼必不可少的抬棺人和牧师修女外，只有南北为他送别。偶尔有几个人从墓地路过，也只是投以一个识别不清情绪的目光，丝毫没有人关心葬礼主角的为什么会在花样的年纪长眠于此。

　　当葬礼结束，南北转过身，一步步地离开少年，耳边萦绕的是修女虔诚的赞圣歌。
　　
　　仰望我的家乡在那边
　　光明河、生命树永不迁
　　向众圣并天使赞美主
　　永远无罪恶愁苦。
　　……
　　仰望我家乡在那边
　　在那边在那边在那边
　　仰望我家乡在那边
　　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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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不喜欢总呆在一个地方或一个人身边，或许是多年寻觅的生活让她习惯如此，刻入灵魂最深处，成了天性。她回头最后一次注视少年的墓地，看着夕阳下墓碑拉长的影子，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库洛洛。内心某种悄然滋生的寂寥情绪在迅速蔓延。
　　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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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呓，你在想什么？”
　　南北轻叹一声，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许久才说道：“青灵，我们隐居去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南北像是放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袱，语调也变得格外轻松。“不要再管外面这些事了。”
　　“其实我们也没管些什么呀～～”
　　“真的？是谁在G•I里面被西索缠了将近两个星期？”
　　“这个～～呵呵～～呓，我们去隐居吧！”

　　……　……

　　去隐居吧～～
　　虽然不知道南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青灵绝对举双手双脚外加尾巴赞成。问题是去哪里呢？

　　“鲸鱼岛吧～～听小杰说起的时候我就觉得那里一定很漂亮。不过……”南北回首往西方看去，眼神有丝丝的不舍。
　　“我想先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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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青灵才想到南北那句话的疑点。“回去”，回哪里？哪里是他们能够回去的地方？看着青灵一脸疑惑的表情，南北呵呵一笑，“是用词不恰当吗？我是想说再走一次我们曾经的路。就像，就像前些天看的那个什么的电视。”她说的是一档叫做《我的旅程》的记录型电视栏目。

　　既然是回顾自己的历程，那么起始站肯定就是雅加里。

　　……

　　站在雅加里的街道上，除了那栋高耸直入云际的天空竞技场外，其它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若不是前段时间来过这里，南北真的会迷失在这座曾经的“故乡”之中呢。
　　“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冬天哪。”
　　“是呀。当时下了三天两夜的大雪，还没等雪融完你就离开了。”
　　听出青灵话中的抱怨，南北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反正没的差呀～～唉，二十多年了。”
　　“这里变化可真大。”
　　“的确。治安变得很差了。”慢条斯理的说完这番话，南北在青灵惊异的目光中向它展示了自己被划开一条口子的背包，“小偷比以前多很多呢！”
　　“-_-||，丢了什么东西？”
　　南北看了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咬下一大块巧克力后，她才说道：“没什么……”

　　确实没有丢什么，除去手机和部分的现金之外，其它的东西都在。但是南北和外界的联系主要就是依靠手机，现在手机丢了那就意味着除非她去上网，否则就和之前的人失去了联系。对此，南北觉得没什么。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丢了就丢了吧，“正好可以享受一个没人打扰的旅行。就像当年一样。”
　　二十多年前，呓和青灵离开雅加里的时候，就是这么孤孤单单的，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周围的人都不认识我们。也算一种‘不见’吧～”

　　隔天南北就离开了雅加里，她说她不喜欢从天空竞技场那里传来的味道，她不想闻到血腥味。但青灵知道，她真正不想的是想起在这里同那个人渡过的岁月。那真的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不想回忆，但已经深入骨髓。在停步的时候，在话语转折的时候，都会不经意地涌上心头。

　　南北真的只是想回顾一下自己走过的路吗？青灵觉得远远不止这个目的，这次的旅程更像是一次巡礼。呓想借这次地旅行向过去地自己告别……
　　『如果那时候我不给她那把剪刀的话，会怎么样呢？』

　　可是世事没有如果，发生了的事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已经成为了事实。就像南北在旅途中途经五年前遇到“南北”的边境小镇时，她问过青灵--
　　“青灵，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遇到南北的话，现在会是怎样呢？”
　　“嗯～～不知道。但你应该比现在漂亮。”
　　“是么？”南北的眼睛瞇成弯弯的半月，“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青灵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看着它的样子南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不是要你卖身，干嘛吓成那个样子？”

　　这个话题就在南北的笑声和青灵的沉默中过去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人一灵就这么海阔天空的晃荡着，似乎从来没想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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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总算修完了- -，请原谅体谅我的懒惰，感觉不到位真的很难写这章呀~~~不过，总算完成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新的剧情就下一章待续吧，哦呵呵呵——
最近都没有写文的感觉了，所以决定继续懒惰下去，一边修这篇老文，一边找点感觉开新坑。很多人问起原来的第二部，捂脸~~ >< 那是狗血的续呀，纯粹是为了发泄写《什么》的时候过分压抑的感情和描写欲。至于会不会解锁第二部，我想大概不会，也许会把第二部搬过来，V上。-，- JJ对待普通文和V文的防盗策略真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