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41、如果回到原点

　　早上的时候，坐在自家的阳台上，一边欣赏美丽的海景一边吃早餐，那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呀——现在，在一栋靠近天使之城海德外围的两层楼的房子内，我们的女主角就在做这样的事。当然，以南北那种不敏感的神经，是不会感觉到“享受”所指为何。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坐在小餐桌对面的那位黑发男子。

　　清新的海风将他的黑发轻轻扬起，露出额头处的紫色等臂十字。五官清秀，一双黑色的眼睛柔和镇定，远远看去就像一片宁静的湖水……

　　『这是假像，这是假像……』
　　虽然相处那么久，但每次见到他这样南北还是要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免得一不留神就被他温和的表象骗了去，自己露了底。这也是造成南北无心享受美景和美食的一大原因。

　　“南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见南北只吃了一小口蛋糕，于是库洛洛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是呀。”
　　“但是有时候你又会连着吃很多的棒棒糖。”
　　“嗯！思考的时候需要补充能量。”南北说的理所当然，却没有留意到库洛洛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哦——难怪在约克鑫逃离旅团之前，南北就一直在吃棒棒糖。嗯～下次我会注意的。”

　　幸好南北没有学会捶胸顿足这类非淑女的行为，否则她会一边撞墙一边高喊“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所以现在的她也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气愤地看着对面笑得如同恶作剧成功的男子。

　　『又被套话了！！！』
　　“呓，你认命吧～～你是斗不过那个诡计多端的强盗头子的。”
　　『怎么会这样--』

　　……

　　早餐继续，不过决定谨慎一些的南北开始实行“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政策，一言不发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南北。”
　　喝着浓香四溢的咖啡，库洛洛突然发问打破之前的宁静：“你听过G·I么？”
　　南北点点头，“猎人专用游戏，贪婪大陆？”
　　在约克鑫的时候，她从Southern Peace的拍卖品目录上见过关于这项拍卖品的介绍。由于小杰也想得到这个游戏，所以她从奇牙那里也知道了一些粗略的关于G·I的情报：“在这次的约克鑫拍卖会上就有几台贪婪大陆的游戏拍卖。”

　　库洛洛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像在思考些什么。发觉对方有些不太正常的南北于是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认为我们前些天去的那个岛就是贪婪大陆游戏中的‘大陆’。”

　　……

　　之后库洛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推测。从他们两人被送出那个岛的方式，库洛洛找到了突破点，当时对方使用了一张牌--

　　“上面写着‘Master专用’。”
　　“Master？Game Master？”
　　“嗯。”
　　“这么说～～还是RPG的卡片游戏？”南北小声地嘀咕着，虽然不喜欢和他人争强斗狠，但是有时觉得无聊又不想看电视的话，她还是会打打游戏，以防“和社会脱节”。

　　“也许。”
　　即使失去了念，但库洛洛的各项能力都远远超出常人，无论是观察力还是推理能力都是鲜有人比得上的。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在岛上遇到的男子无论行为举止还是说话的内容都有些奇怪，联系到卡片上写的字，再综合之后从网络上搜集到的情报，他可以确定那个岛就是G·I游戏的背景大陆。

　　……

　　库洛洛转头望向阳台外那片碧蓝无垠的大海，缓慢而肯定的说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那个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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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当然知道库洛洛要找的是谁，所以当在一楼的书房中发现夹在大量光碟中间的G·I游戏光盘时，她犹豫了。

　　听早上库洛洛的语气，他是相当肯定那个人就在游戏里面。只要找到那个人，库洛洛就能恢复念能力。到时候就算库洛洛不去找酷拉皮卡，对方也不会轻易罢手。对蜘蛛们充满的敌意的酷拉皮卡已经成了幻影旅团的一大阻碍，库洛洛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金发的少年的。他们之间的战斗不可避免。虽然这只是酷拉皮卡和旅团之间的恩怨，但以小杰的性格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约克鑫的那次就是例证。旅团赢了，小杰他们肯定会受到牵连，这不是南北想看到的；但如果酷拉皮卡胜了，那就意味着库……

　　『干脆装作没看见好了。』
　　带着几分鸵鸟的心态，南北刚想把东西放回原处，手中的光盘就被一只从一旁横过来的大手抽走了。转过头，她就看见库洛洛站在自己身后，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受惊的南北倒抽了一口气，讷讷地道：“库洛洛……”

　　库洛洛看看南北又看了看手中的光碟，然后弯下腰凑近南北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表情还是那种淡定自若，眼睛却不再如之前那么清亮。现在两人离得非常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不习惯和别人这么近距离相处的南北往后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同时因为莫名的心虚低下了头。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库洛洛转过身朝书房外走去，却被南北一把抓住手臂。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表情有些慌乱的南北。

　　“库洛洛，你……”
　　“南北在担心？”没等南北把话说完库洛洛就丢出这么一句，硬生生地截断了她的话。注意到那双异色眸子中的茫然，库洛洛拍拍南北的手背，继续道：“担心谁？”　
　　……

　　“担心谁”～～库洛洛的问题象一块大石头，砰的一下砸进南北的心里，搅乱了一池清水。
　　是呀，担心谁～～应该是担心小杰他们吧，毕竟旅团太强了，可是……

　　就在南北迟疑的时候，库洛洛推开她的手走到窗前。掏出许久未曾使用过的手机，他在电话簿里找到了一个人名，拨通了对方的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了。

　　“……是我。……”

　　…… ……

　　南北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库洛洛和某位不知名人士的电话，她现在想的还是库洛洛最后的那个问题-- “担心谁”。

　　其实小杰和库洛洛看似千差万别，但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又很相似，都是很纯粹的人，只不过一白一黑，各人一个极端。天性容易被纯粹的东西吸引的南北在心理上更向往小杰，但机缘巧合，她和库洛洛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
　　南北只是单纯，但并不是没有感情。担心谁～～当然担心每一个身边的人。

　　『不对，我不应该担心他们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他们自己的意愿，那我有什么立场……』

　　『不应该偏向任何一边，应该公正、客观。』

　　『但是……』

　　…… ……

　　……

　　“南北，休假就要结束了。”结束和对方的电话之后，库洛洛再次来到南北面前，“我已经让西……你脸色不太好。”
　　“我……”来不及说出后面的话，南北眼前一黑，晕倒在库洛洛的怀里。

　　……　……

　　……　……

　　所幸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对南北突然晕倒的解释是身体虚弱，贫血造成的晕厥。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之后，南北就醒了。

　　……

　　看看周围的环境，南北不解的撇撇嘴，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微痛的感觉传来，她这才用一种颇为惊讶的语气叹道：“怎么会这样！！”。她挠挠头从床上坐起来，这时门咔嗒一下开了。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库洛洛，南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库洛洛走过来，将放着清水和药剂的托盘放到床头柜处，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说话。突然，库洛洛伸出手拨开南北遮住眼睛的额发，打量了一会儿，道：“你的眼睛……”
　　身子猛地往后一靠，南北了脱离对方的温热的手掌。两只都是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她说道：“呃，这个～～我想再休息一下。您可以先离开这里吗？”

　　不知听了哪句话觉得不对劲，库洛洛的手在空中停了半秒钟的时间然后很自然地收了回去，同时从椅子上站起身。

　　“记得吃药。”

　　……

　　其后的几个小时，不断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南北的房间里传出。可惜太小声了，本来就不打算偷听的库洛洛也就没有理会。到了晚上八点钟左右南北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见着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库洛洛，她粲然一笑，坐到他右手边的休闲沙发上。

　　“库，库洛洛，教我念吧～”
　　“不行。”

　　被对方这么快的拒绝，南北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果然。”仿佛库洛洛的拒绝早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南北这一异常的行为让库洛洛觉得奇怪，但他并没放在心上。也许在他的认知中，女人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生物。

　　到了第二天，南北恢复了正常：抱着那只大大的兔子，坐在阳台上发呆。偶尔会说几句在别人来说异常，但对她自己来说再正常不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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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库洛洛的电话之后的第四天下午，西索按照电话中库洛洛所说的地址找到了这里。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一踏进修剪整洁的庭院，他就看见了睡在草地上黑发少女。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难得没有穿小丑装的红发男子走过去，低头对南北说道：“哟～～南北?，小心着凉喔～～”
　　慢慢地，南北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睛看着在自己上方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微微皱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西索…先生。你找库洛洛？”

　　“嗯哼?。其实也是想来看看可爱的南北。”
　　“真的？”
　　“当然了?。”
　　“那教我‘念’吧——”

　　“嗯～～?”拖着长长的尾音，西索挑挑眉，“南北怎么不找库洛洛◆？”
　　“我又不是他的同伴。”

　　“那南北凭什么认为我会教你呢?？”
　　“问问呗～～又不会少块肉。不教就算了。”

　　“如果南北肯和人家一起去看星星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哦?～～”隐隐带笑的语气，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调戏”南北。
　　南北倒是不介意，脸上也没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一骨碌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她拍掉身上的草屑朝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库洛洛就在里面。”

　　站在原地的西索忽然抿嘴呵呵地笑了起来，“南北，你比之前要有趣哟～～?”

　　“谢谢您?的?夸?奖。”说完这句客套话，南北又轻轻的啐了声，“果然是个B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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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和西索在一楼的房间密谈的时候，呆在二楼的南北也没闲着。她把简单的行李打包，然后带上足够的现金……怎么看怎么像要出远门的样子。一面收拾她还一面自言自语的说：“只能去找尼特罗会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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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猎人专用游戏，肯定只有会念才能进去。”

　　…………

　　“我会记得带猎人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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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西索进入游戏之后，库洛洛就发现南北不见了，她的衣服和随身带的包也同时消失。

　　“走了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库洛洛的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变得更加幽深的黑眸看向躺在房间角落里的那只大型布偶。伴随着冰冷的视线，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在房间内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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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走了。

　　从那天之后，库洛洛就代替南北的位置暂时成了这栋房子的主人。每天早上他都会按照当初南北提到过的路线从别墅出发，然后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街道，绕着这座海边的小城走上一圈。城里的居民很快都认识了这位一脸温文，可惜额头有伤的青年。知道他住在南北的那所房子之后，几乎每个人都会拍着他的肩说上一句：“南北是个好姑娘。”对此，库洛洛每次都会用优雅的笑容敷衍过去。有时他会听见空气中似有细微的笑声传来，可环顾四周却不见那个声音的主人。

　　直到那一天_

　　那一天的深夜，库洛洛突然被一阵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浅眠。那个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雪粉落入湖泊之中然后消融一般的细微。但是以库洛洛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所培养出来的警觉，任何细小的空气波动都可能引起他的警觉。
　　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库洛洛离开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地向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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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大厅的落地玻璃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扇。风吹动白色的镂花窗帘，动静间有种妖异的美感。室内没有开灯，室外的光线也很微弱，但这并不妨碍将自己匿身在黑暗中的库洛洛观察整个大厅的情况。和暗夜一样深沉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库洛洛想从隐蔽出走出来的时候，月亮突然从云层后出现了，霎时间银色的光辉洒满整个大厅。

　　仿佛魔法一般，一个淡淡的人影在月光下渐渐显现在落地窗前。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是夜色般的长发，纤细的腰身，随风摇曳的裙摆……是一位女子无疑。她身上散发着珍珠般柔和的光芒，同月光的银白交相辉映，看起来整个人就像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在库洛洛默默地观察她的同时，她正将上半身倚在落地窗上，抬头看着天空。

　　唉——
　　女子的叹息声传来，接着库洛洛就听到了一句似抱怨似无奈的话，“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熟悉的语调让库洛洛猛地想起一个人，于是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并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引起对方的注意。很快，他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女子回过头，在见到那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时，她全身先是一震，然后象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一双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库洛洛，像是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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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静静对峙了一会儿，就见女子长长舒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庆幸地自语道：“怕什么～他又看不到我。”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个悦耳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响起--
　　“南北？”
　　虽然话中包含着三分的不确定，但是女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本来就圆圆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自己说的。”

　　不错，这位女子就是南北，也许应该叫她呓。虽然离开了南北的身体，但是单纯的个性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这不，又被库洛洛简简单单的把话给套出来了。现在好，想咬舌头也来不及了。

　　看见对方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库洛洛低声道：“原来你没走。”
　　“嗯～～？？”没听清库洛洛刚才的那句话，呓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库洛洛走过去靠着呓站定，兴味的目光细细审视着女子素雅的容颜，许久才说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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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 把剧情拖长了，不得不重新开成连载。至于结局~~~我还在考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