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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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伦敦开膛手杰克事件落幕之后，亚洛斯的宅邸很是平静了一段时候。
事件的余波在贵族中间缓缓荡漾，他也乐得没有人来烦他。
而另一边的处境显然要难过许多，几乎是被强制压下去的事件过后残留的涟漪，竟又引起一股暗潮缠绕在夏尔凡多姆海伍身边。
虽然女王宣布了红夫人是开膛手杰克事件最后一位受害人，并且给了她死后追封为子爵夫人的尊荣，但是贵族中不乏眼光长远者，又怎么看不出这个事件的诡异之处，只是碍于女王的旨意和已经下达的正式文书，将所有的疑点在胸中打个转又咽了回去当做不知道罢了。
饶是这样，难免在社交中会和几个亲近之人闲谈的时候带出几句语焉不详的话来——人类的本性就是这样，越是禁止就越是要去做——受害者全是地位低下的娼、妇，为什么偏偏最后的受害者是地位中等、无子孀居的男爵夫人？
受害人都到过同一家医院就诊，巧的是红夫人作为知名的妇科大夫，工作的地方也是这里。事件等到女王宣布结案的时候，凶手却没有被公诸于众，还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线索都下了一级保密措施封印起来，只剩下女王昭告全国的谕令里短短一句“事件已彻底解决”作为交代。
而红夫人安详的遗容也是个让人注意的地方——她之前的受害者都被破坏得需要努力拼凑才可大致还原生前样貌（特别是腹部），她却显然只有一个致命伤还在胸口……
这许许多多的疑点就在那摆着，明明白白，无法遮掩，也无力去遮掩。
这些足以让那些耳聪目明的贵族们窃窃私语。虽然在夏尔的面前还是谄媚着奉承着，但夏尔转身之后从暗处传来的嗤笑声和幸灾乐祸甚至轻蔑的眼神越来越明显。
——红夫人可是夏尔凡多姆海伍伯爵的亲姑妈呢——那些人一边说些不明意味的风凉话，一边对这个所有证据都指向凶手就是他死去的至亲的伯爵更加厌恶和忌惮。
…………………………我是主角很悠闲真的真的很悠闲的分割线…………………………
亚洛斯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前，一只手搭在窗格上，缓缓抚摸着纵横的铁条上不知名的花纹，惬意地吹着风。
清风带着他金色的发丝拂过脸颊，落在肩上调皮地钻进领口——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的赛巴斯推着移动餐车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午后的阳光洒在亚洛斯金色的短发上，映出一圈光晕，让人产生一种“啊多么纯洁而美好的少年”的错觉。
——会让人有种想要狠狠摧毁他的欲、望呢。恶魔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继续走近。
“少爷，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了。”在亚洛斯一米远处站定，执事的轻唤让少年转过头，那双深海一般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任何事都无法真正进入这个少年的眼眸最深处。
明白自家少爷此刻不想多说话也不想听别人说什么的心情，破天荒地，赛巴斯没有介绍今天的下午茶和茶点的种类，只默默滤好一杯伯爵红茶放在他手边，夹出一块水果松塔放在碟子里，然后就安静地站在一边。
一时间，偌大的屋里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和亚洛斯吃东西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声响。
松塔淡淡的盐味衬托出水果的清香，配上香醇的红茶，让精神有些疲惫的亚洛斯感觉心情好了起来，不由得舔舔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被在一旁当装饰的恶魔执事捕捉到。
“少爷，据可靠消息，女王预计将于今年建造一个独属于女王面向贵族阶层开放的温泉度假圣地，并且已经选好了地址，在霍恩兹华斯。任命凡多姆海伍伯爵全权负责此事，估计明天女王的任命书就会到达凡多姆海伍的宅邸了。”
吃完两块松塔的亚洛斯微微摇头表示不想再吃的时候，赛巴斯接过他手上的盘子，适时递上一杯红茶，然后低声说道。
“哦？”亚洛斯拉过一缕头发玩弄，感觉手指间绕来绕去的顺滑，神色淡淡的哼出一个单音节，示意赛巴斯继续——原来他的短发已经长了这么多了啊。
“这次的事件表面上是为女王建造一个专属度假胜地，但实际上，作为目的地的那个村庄霍恩兹华斯是因为屡次发生不明原因的人口失踪或是村民被残忍杀害的事件，最近十年里人口减少了至少三分之一，那个村庄一直因为训练猎犬而出名，从古就将“虐熊”作为庆祝的传统；而在1835年颁布了禁止虐待动物法之后，因为抓住了法典的漏洞将“熊”改为了“犬”，继续延续这种凸显人类天性的虐杀行为却并没有受到制裁；”
亚洛斯啜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抬头看着赛巴斯笑眯眯的脸，赛巴斯不为所动的继续说着：“而封地领主巴里姆卡斯男爵对女王的上报语焉不详又诸多逃避，这次凡多姆海伍伯爵大概会接到探查排除的密令……”
“所以你想说，“扫除”的工作一般是托兰西家族的事情，可女王这次并没有传来委派的信件，说明她对于上次事件的解决结果其实并不满意是吗。”翻了个白眼，他真不知道短短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恶魔能扯出一大段来——难不成塞巴斯蒂安还是个话唠只是没人发现？！！
稍稍走神的亚洛斯眼前浮现了恶魔形态的赛巴斯对着自己喋喋不休的画面，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太雷人了。
可是，也许他真的是话唠？想到这的亚洛斯瞄了一眼赛巴斯仍旧笑眯眯的脸，没有忘记刚刚打断他话的时候那僵了一秒的笑容。他记得赛巴斯心里的吐槽还是蛮多的，遇见猫咪的时候话也很多来着。
“继续这样的话，会让一些老鼠有所行动的，少爷。”话音刚落，赛巴斯提起茶壶迎向亚洛斯的杯子，稍凉的红茶又冒出淡淡的热气——身为一个完美的执事怎么会看不出主人的意愿呢？但是让主人喝到凉掉的红茶就是执事的失误了。
“那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虽然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完美的做到贵族应该做到的标准要求，但私下还是很散漫的亚洛斯蜷起双腿，整个人都缩在有着高高靠背、大大的伯爵椅上，双手捧着杯子认真的一口口喝着，话语也因为半含着杯子而有些模糊：“我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我有需要达成的愿望，为此我需要你也需要托兰西家族的财力物力和像蛛丝一样遍布的信息网，我没有必要为它的发展去迎合那位，”亚洛斯一手端着杯子，另一手用食指指了指天，“而你在这的唯一理由是达成我的愿望，报酬是取走我的灵魂，在我复仇并回到家之后。”
——所以我们都不必因为这个来自女王的小小警告在意什么。
“yes，my lord。”赛巴斯看着椅子上的孩子被红茶的热气熏的有些朦胧的双眼，不再微笑的脸上淡淡的没有情绪也没有冰冷的感觉，就这样专注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亚洛斯的下午茶结束才收拾了转身离开。
仍旧缩在椅子上没个坐相的亚洛斯清楚的记得，夏尔的这次霍恩兹华斯村庄之旅最后会有惊无险的圆满完成任务，收购村庄、发现温泉、带回一只魔犬并且在无意间和女王的那只鸟人执事有所接触。
想到那只能变成人的狗，钦佩芯子的亚洛斯突然心痒痒的好想看。可是想起原著里赛巴斯调、教狗狗时候咬上狗鼻子的举动……恶，还是算了吧，这可不是隔着一个屏幕，赛巴斯可是要准备他的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和宵夜来着，他可不想一看到赛巴斯就想起那一咬然后就没了胃口。
……………………我是托兰西家真的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的分割线……………………
——该说果然不出所料吗。
女王有近两个月没有传信过来了，而从前一些委派托兰西的任务被女王交给了夏尔凡多姆海伍去做。一时间外面的报纸杂志诸多夸赞，“受女王信任”“重新托起家族重担”“振兴家族的小伯爵”等等话题围绕着凡多姆海伍家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伯爵，凡多姆海伍的玩具公司一时间也风头无两。
中等贵族间窃窃私语，猜测托兰西家族是否被女王厌弃，接下来有谁能代替托兰西家族为女王服务从而一跃挤进上层贵族中间——就算再怎么厌恶称为 “女王的蜘蛛”的托兰西家族，他们也无法抵挡为女王处理肮脏事物同时随之而来的巨大的财富诱惑，况且身为“女王的蜘蛛”，托兰西觐见女王的比例远远高于其他上层贵族。
况且替女王解决完事件之后，还需要继续打理相关后续的。
就像之前的霍恩兹华斯，在成为女王的温泉度假村之后，现在就属于凡多姆海伍替女王打理的产业，面向上层贵族开放产生的盈利自然也有凡多姆海伍的一份——看之前那些人是怎么在背后编排夏尔凡多姆海伍的就知道了这份诱惑的力度了，只是现在夏尔的风头正盛，他们认为暂时没有取而代之的可能，才把主意打到如今看上去被女王厌弃了的托兰西家族头上。
走在下午的伦敦大道上准备和赛巴斯去商铺查账的他已经遇上了不下三拨向他行礼问好又背过身嗤笑的家伙，亚洛斯无奈地看了一眼赛巴斯，轻轻吁了口气暗想自己决定出来透气的举动是否是个错误。
“需要教训他们一下吗？少爷。”赛巴斯目视前方，脸上甚至带着温柔的微笑，轻声问着身前的主人。
“不必，看不清情况的渣滓没有你出手的必要。”将手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抬头看向伦敦天空仿佛永远不散的阴霾。
“走吧。”秋天即将结束，必须去觐见女王的日子又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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