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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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亚洛斯坐在伦敦别墅的书房里悠闲地品尝赛巴斯煮的奶茶——在他撒娇威胁手段齐上也无法让赛巴斯给他煮一杯咖啡，理由是太早喝咖啡对身体发育不好（特别是不长个，恶魔执事语）之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奶茶。
书桌上摊开的报纸上，头版头条的大字写着“开膛手杰克再次出现”，作案时间是昨晚的舞会进行到一半以后。
“呼——”喝了一大口奶茶，亚洛斯舒服地吁了口气。
想必夏尔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平静吧。把贵族想的太简单可是会吃亏的哟，夏尔小朋友。
亚洛斯勾着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
夏尔唯一的一次软弱，红夫人，即将随着你的逝去被彻底埋葬。
这不是很有趣吗。
——真想看看你现在痛苦的样子，毕竟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亚洛斯小口小口的抿着散发着浓郁奶香的液体，脸上明晃晃地挂着恶意的微笑。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就算把全世界都拉进地狱，也没办法让他回到一切开始之前，但看着别人痛苦还是会让他感到报复般的开心。
将快乐建立在夏尔的痛苦上的亚洛斯笑得眉眼弯弯，没发现自己的样子有些像某个恶趣味执事。
虽然事件闹得挺大，但直到现在还并没有给女王的声誉带来什么影响，所以无需托兰西家族出面，他也乐得轻松。最多只要在结束后收一下尾清理遗留问题就够了。
“女王的蜘蛛，黑暗中的肮脏、恶心的生物。呵呵……”氤氲的热气后那双蓝色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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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究竟是第几天解决的来着？亚洛斯对于细节问题从以前就没兴趣去记，但是现在他也有点烦躁了——那只蜘蛛也太不给力了吧！速度真慢！！
撇着嘴的亚洛斯鄙视的想着。
因为社交季而不得不停留在伦敦的亚洛斯对人多嘈杂空气不好各种不合意的城市没好感，又因为是托兰西的新家主，而不得不在前任私交很好的几个家族举办的聚会上小小的露下脸——也就是说他还需要参加三四个舞会，更也许直到这个社交季结束他才能回到自己位于郊区的宅邸。
这个事实让他异常烦躁。
“少爷，女王的信件。”
赛巴斯将托盘放在他面前——又一封女王的密函。
“‘紧急时可便宜行事’？看来那位已经开始忧虑了。也对，这次事件如果再继续下去，对她的声誉影响将会越来越大。”亚洛斯挑着眉，左手无聊地卷着页脚。
“少爷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不。就这样继续看着，离结束不会太远了。”倒坐在宽大的书桌上，亚洛斯像天真不知世事的孩童一样晃荡着双腿，仿佛觉得这样很有趣，“让我看看吧，夏尔，在从一开始就偏离的这个世界，你要怎么选？还是如我所想继续走下去？”
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亚洛斯轻声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赛巴斯听。
“赛巴斯！”他突然一个侧倒，从书桌上坠下，落地之前被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紧紧扶住。
亚洛斯咯咯笑着拽着赛巴斯的袖子，拿手指绕来绕去拧出皱皱巴巴的印子，然后看着执事因此而紧皱的眉头，像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笑的异常灿烂。
“少爷……”赛巴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仍然微微凝着，好像对淘气的少主人无可奈何。
“嘿嘿”亚洛斯吐了吐舌头，耍赖地靠在执事身上不肯起身：“我说，赛巴斯，我们去旁观这场戏高、潮的落幕吧。”左扭右扭的亚洛斯干脆的抱住了赛巴斯的腰——好细——“最后应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吧。”他抬起头笑得眼睛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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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指针堪堪走到十二点。
赛巴斯汇报说凡多姆海伍家的执事昨天又去了一趟伦敦中央医院。
那么，就是今晚了。最后的受害者：玛丽克里。
“啊啊，伦敦的天气真是让人厌倦。最讨厌绵绵不绝的雨了。”亚洛斯一身黑色风衣站在租来的民房中嘟着嘴抱怨，位于二楼的房间窗子正对着玛丽克里暂居的房子巷口。
巷口旁的阴影处现在正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等待着。
从高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玛丽克里的窗户上，灯火忽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可惜借围墙挡住身影的那对主仆同时也被挡住了视线。
“少爷，您不打算行动吗？”执事的脸上褪去一贯的笑容，眼神轻蔑而悠远。
“不，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白错过不是太可惜了吗。好不容易能让天真不知事的少爷成长起来呢，相信那只蜘蛛会感谢我的吧。”
亚洛斯眼神讥讽而厌恶地扫了一眼笔直地站在雨中的克劳德，没看到赛巴斯猛地看过来的视线——他从来没提过凡多姆海伍家执事的正体是什么形象，不，应该说连他也是那次才知道那只恶魔的化身是蜘蛛，亚洛斯是怎么比他还早的知道这个事实的？
看来偶尔上来签订个契约还是很正确的。现在他对这次的猎物越来越满意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少爷，您要再不收敛您的眼神，我们就要被注意到了。”他可没错过那一瞬间少爷的怒瞪移开后，楼下那只恶魔抬头扫过来的眼神。
——警告我别碍事，吗。呵呵。
“……啰嗦！”
最后那一声女子的惨叫，对亚洛斯来说已是“响彻天际”——这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清楚的告诉他：因为他的种种原因，害死了一个本可以不死的人。
努力压制还微微颤抖的身躯，攥紧的双手，瞪大到极限的双眼，无意识中咬到流血的嘴唇都在告诉执事，他的主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酷无感。
赛巴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捂住少爷的眼睛：“您接下来就不要看了。”被他半搂在怀里的幼小身躯的紧绷感和止不住的颤抖让执事半蹲下准备带主人回宅邸。
“不。”亚洛斯微微颤抖的手覆上了赛巴斯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背，“让我看下去。我自己造成的罪孽，我绝对不允许自己逃避。”
感受到努力平复颤抖的手的冰冷和坚定，赛巴斯顺着亚洛斯的力道放开了手掌：“是的，少爷。但当我认为您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会强行将您带走。无关命令。”
亚洛斯深呼吸，再次看向已经打开了的门。昏黄的烛火已经熄灭，门内的血顺着雨水流到了台阶外的地面上，一片暗红。那个变态死神和红夫人就站在门外。屋子里的被害者应该就倒在门边，但他的眼神并非恶魔，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这让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感觉。
看着死神和恶魔的对决，看着红夫人拿刀子冲向夏尔，看着犹豫的红夫人被死神电锯杀害，看着克劳德和变态死神的打斗，看着克劳德被死神电锯割伤的走马灯……
走马灯？小剧场！
从无声无感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的亚洛斯突然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从恶魔伤口里涌现出来的大量的记忆胶片。
凡多姆海伍宅子里的，定契约的时候的，然后是……烧毁了原本的“老爷”村子——阿拉克赫鲁！
“唔……”头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几乎让亚洛斯站不稳脚步，但是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紧紧地黏在不断放映的胶片上，对身后执事的呼唤不闻不问。
【弟弟……卢卡……我……的……卢……】心里不断涌上来的强烈恨意让亚洛斯的眼睛努力的跟着告诉移动的黑色身影，拼命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绝对……杀了你……”映在窗户玻璃上扭曲到狰狞的脸让赛巴斯一愣，随后不顾亚洛斯的不断挣扎将他转过身抱进怀里，收紧了手臂，感受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只强烈的喘着气。
赛巴斯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他将视线转向窗外，看到死神协会派来处理善后的仿佛和克劳德双生的死神威廉，看到那对主仆将红夫人的遗体带走，他就这样看着，直到一切告一段落。
【明明是冷酷无情的恶魔，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怀抱呢？】平静下来的亚洛斯全身汗津津的，手脚无力瘫在塞巴斯怀里，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
‘亚洛斯，不，吉姆马肯吗？’这么强烈的情绪，从烧毁村子引发的异样，答案也只有这个了。
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回应。
等待了许久亚洛斯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出现，也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好了，放我下来，赛巴斯。”渐渐平复的呼吸和话里的坚定让执事松开了手臂。窗外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渐渐散开的云层将满天星子露了出来。只有那巷子尽头仍旧大开的门和与雨水混在一起的淡淡红色告诉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来到巷子的尽头，那仿佛被染成红色的墙壁和地面，以及躺在门边上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犹带泪水的玛丽克里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亚洛斯不禁退后一步，被执事抱个满怀。
“不用……我没事。”挥开身后人的手臂，迎面扑来的甜腻的血腥气息让亚洛斯恶心的想吐。
最后一眼看了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他转身绕过赛巴斯：“好好安葬。之后的工作交给你了。”
现在他可以给女王写信了。事件已经彻底结束。
————————————我是红夫人的葬礼教堂外面的分割线————————————
“呀，托兰西伯爵，真是稀客啊~怎么不进去送红夫人最后一程呢？”调戏完小孩子的葬仪屋转头看到了趴在离他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亚洛斯，荡漾的语调和邋遢的外表让他显得愈加猥琐。
“不了。有我的执事代表就可以。”如果看到了那个蜘蛛恶魔，他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身体里的“老爷”，被他出来就不好了。
“啊呀，真是害羞又善良的伯爵呢~！向小生委托了最后那位客人的化妆甚至还立了墓碑呢。虽然和凡多姆海伍伯爵的委托重复，但是费用小生是不会返还的哟~”葬仪屋用长长的袖子捂住了嘴，飞扬的尾音带出一丝置身事外的冷漠。
“没关系。这是我欠她的。如果想要救人，有很多方法能保存她的性命，但是我没有。而且移民来的她并没有送还遗体的地方。”客死异乡，多么悲凉的结局。他绝对不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21世纪的家里！
“哦？后悔吗？”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好戏的家伙说着风凉话。
“并没有。开膛手杰克已经不存在，女王陛下担忧的源头已经解决。”这是他造成的地狱。被他害死的无辜者。在他决定复仇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而以后也许还有更多。但是就算身在地狱，他也绝对要达成愿望。
“而且，决定这么做的是我，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亚洛斯向停在一边的马车走去，不理会还想说什么的葬仪屋，“最后相同的，不要向凡多姆海伍提到我的存在。”
现在的他还不想让那个孩子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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