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 忠诚的原罪》墨衿

10、PartII ·跟我回家

　　巴乃分别时，胖子和我商量让小哥跟我回杭州呆几天，他得先在北京处理一些事情，带着小哥不方便。我道他一个闷油瓶子能坏你什么事？胖子却说私事私事。

　　于是，我和闷油瓶走在去往我那古董店的路上，巴乃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杭州的气息太过温和，反倒叫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更多是来自于我身后这个男人。

　　和闷油瓶走在杭州的街上，没有旁人，不为盗墓，也无机关，活生生的我和他存在在这里，周边是人间，而不是那些墓室鬼域，真他娘的不真实。

　　但闷油瓶显然没有和我这么多想法，他稳稳地走在我的右方偏后，脸是万年不变的闷脸。让我觉得不公平的是，他身上那件衣服明明怂得要命，深蓝纯色套头衫，阿贵家搜给他的，好几年前的款式，架在他身上却似乎不那么土气了，偶尔还能招惹一些姑娘闪烁的眼光。

　　在路上，开始的时候我还跟他瞎聊几句，想到什么我就说什么，就差没谈人生理想了，怎奈这厮缄默得令人郁结。说没几句，人就倦了，干脆陪他一起沉默是金。

　　闷油瓶走路无声，如果不是深信这家伙一定会跟上，我几乎怀疑我身边有没有一个人。

　　看了看一家小店的钟，下午三点四十五，是工作的时间。王盟该是守在店里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回来大概会吓他一跳，没准还能抓他睡懒觉抓个现行。

　　到了店里大概快四点钟，没进门就听见王盟那小子在唱歌，唱的是什么听不出来，但狼嚎似的调肯定跑到喜马拉雅山了。顿时老脸一红，怎么说都是自家伙计，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我故意大声咳了两声，见闷油瓶脸色不变，便故作自然地大步踏进了自家店门。

　　王盟嘴还张着，一见到我就站了起来，惊道：“老板？”

　　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就瞄到了我身后的闷油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叹道：“啧，这回还把人带回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瞪了他一眼道：“别给我贫，不然工资就扣了吧。”

　　王盟扯了个委屈的表情，道：“您还记得我工资呢？对了，咱水电费还没交呢，老板，你看看什么时候去交了啊，要断电没扫雷了，我可真活不下去了。”

　　我心里一乐，觉得这小子也确实有些委屈，就道：“行了行了，今天放你假吧，可以回去了。”

　　王盟走后，我让闷油瓶坐下歇会，我去对一下铺里的账目什么的。虽然明知道生意冷清，王盟想做假账都没得做，我还是很认真地清点。

　　闷油瓶随手拿起了我店里的拓本瞧，很是随意的样子。我笑道：“那几本东西都积了好久了，幸好当时我收这东西没花多少钱，也就图个自己喜欢，卖不出去也就算了。”

　　他微微颔首，又仔细看了看，道：“本子太多了。”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这类拓本出土的太多了，于是就顺着他的话道：“小哥，你究竟研究多久这些古物了？”

　　他摇摇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我心想小哥都失过忆了，问这还真白问，就换了个话题：“你现在记得起多少东西？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放下手里的拓本，转过头来，依旧摇了摇头。

　　我挺无奈地笑笑，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想起什么了呢，你说你，从北京出院认识我到现在才多久啊，在巴乃把命都搭给我……和胖子，太个人英雄主义了，这样不好。”

　　我已经做好闷油瓶不接我话的准备了，不料他忽然开口，道：“危急的时候，我做很多事情只能靠下意识，身体往往比脑子更先反应。”

　　“盗墓也是？”

　　“嗯。”

　　“战斗也是？”

　　“嗯。”

　　“……救我也是？”

　　他抬眼，微微一愣，我心一慌，忙摆手道：“说笑说笑。”只见他面色柔和了刹那，牵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略微地带些……腻味。

　　没错，真他娘的腻味。

　　但我不讨厌。

　　他向着我走了过来，目光在桌上一扫，最后停在了我手中的账本上。悠悠地，闷油瓶便道：“生意不好？”

　　我点点头，笑道：“店里都没什么好东西，你和胖子都不够仗义，下了那么多斗也不见顺些东西给我，这都快连水电费都交不上了。”

　　闷油瓶眉头微微一皱，道：“那为什么还守着这铺子？你并不适合做这行。”

　　我很惊讶于他头一回表现出对谜团以为的事情的好奇，便理了理思路，道：“毕竟是家里传下来的产业，做不好是我没用，但还是得扛着。”

　　闷油瓶抬头看着我，道：“吴邪，其实很多事情如果别人并没有对你有那么大期许，你就不必自己逼着自己。”

　　我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凉，有些慌乱地低下头，闷声道：“你是想说什么呢？”

　　“我是说，你太会给自己找麻烦了。”闷油瓶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沾了蜜的刀子，又甜又疼。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着手里的账本，道：“小爷我乐意。”

　　我竖起耳朵听他的回应，无奈他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他娘的叹什么气啊，没听到小爷我乐意么？

　　我抬起头，冲着他笑，道：“麻烦不麻烦的，有趣点才好，我就不喜欢平淡如水的日子。”

　　或许是错觉，我看见了他眼里一种失落，无声地斥责我“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