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忆》金碧雪

9、俗世风尘

　　在这片尘世的风尘里，只有我碰见你，只有你遇见我。那份心情，不是不惶惑的。

　　也有别人像我们这样恋爱吗？像我们这样相爱，一边生活着，工作着？

　　这是可能的事吗？

　　可能还有这么样的一对儿人吗？

　　双城不禁笑着。笑这爱把自己变成了傻子。

　　不行。不能这样。他听见，不能期待太多，这样你会变得不快乐。

　　是谁？是谁在我的脑子里提醒我？

　　他说，那是个绝望的深渊。

　　你需要物质，你需要爱情。那都是华丽的深渊。

　　不要跳下去，不要下去。

　　不要。下去。

　　他疯了。

　　这时看见自己已经下了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胃痛。那里对咖啡，酒精，爱以及绝望过敏。

　　不要有情绪上的波动。不要渴望或者妄想。那是你的心脏和胃的敌人。

　　圣经说，不要放荡，不要贪婪。

　　小楼说，不要死去。

　　他摁着你的心说，不要死去。

　　你要是死去了，我会悲伤的。你的心要是死去了，我也死去了。我的位置空了。

　　双城像看着天边的云一样望他。
　　“你可以，拯救我的胃吗？”

　　它很冷。也很疼。

　　请你，救救它吧。

　　请你拯救，欲望的疼痛。

　　请你在夜里醒来，并且叫醒我，然后说。“看，我已经对你的胃施了魔法，它将不再哭泣。”

　　然后，我们一起笑着迎向走过来的死亡。

　　这样，好吗？

　　小楼，不要背弃我。不要忘记我，哪怕有一天我离开你，看来是背弃了你。可是请一定记住，我只是背弃了自己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是一个自己背弃了另一个。我仍然爱你。始终爱你。这一秒的我将始终站在这里并且爱你到天荒地老。

　　我把心给你，好吗？
　　让我的胃下地狱吧。

　　让我陪你，直到天荒地老。

　　你可知道，你飞上了高栏，站在危楼上，才知道这面平地有多绝望。虽然危险却仍不愿下去。

　　让我陪你走着钢丝吧。
　　请你替我蒙好我的眼睛。

　　就像小时候的游戏一样。偷看的人是要被打屁股的呀。

　　我们还会相爱，对不对？

　　这样就好。

　　我们会生三四个小孩……不不，我什么都没说。

　　不要这么地看我啊。我也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我们去领养几个，好不好？领养三四个孩子。

　　不过，你会看孩子吗？真怀疑。照顾你已经很像照看孩子了。

　　我还是只养你一个吧。这样就挺好了。

　　然后，我们渐渐的老去。

　　嗯……还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真得要说？——我是本着人道精神——你不想要上我一次么？我是说……算了。跟个傻子怎么沟通这个问题啊。我是傻了我才会主动替你说这样的建议。

　　怎么你想要？不，不……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真的明白在说什么……天啊。我是傻子。我是精神病。
　　我们换个日子再商量这个问题好不好？明儿，明儿……

　　改天再实施。改天再实施。

　　我真是十足的一个大疯子。

　　我说小楼啊。你真的知道怎么做么？要咱们直接到急救室开房得了。省得挪地儿。

　　你别哭啊。别哭。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

　　我直接拿毯子一裹把自己当饺子馅随煎随煮，送您面前你看行不？

　　得了，得了。又乐了。

　　你他妈的是真傻还是假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