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不二越X2]迷镜》光*影

25、第二十五章

　　“越前！”不二看到他的龙马跪倒在草地上，很痛苦的样子，忙上前扶住他，怜惜地将他抱在怀里，又转头问不二由美子，“他这是怎么了？！”
　　“夺灵已经启动，只是少了个引子。”由美子平静地说，像是要考验他一样，“叫你来，是想让你做个选择。”
　　“选择？”不二回头看着他身着一身紫色魔法长袍的“姐姐”。
　　“是的，成全镜中的他们，把持灵者的灵魂交给镜中者。或者，杀了施咒者，就可以让这个咒失效。但是，就如我先前跟你解释的，影子是不会死的，就算是封灵，也只是冻结，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有持灵者死了，镜中的那个人才会无条件地消失。”
　　这两个选择，对镜外的两人都不利，尤其是后一项，对双方都有伤害。镜中的龙马乞求地看着不二的持灵者，使劲摇头，却也不希望他选第一项。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龙马问由美子。“这两个选择对他们不公平！我不要周助死，我也不要他的灵魂！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龙马……”镜中的不二咬着牙低语。
　　[他说他不要那个灵魂？我精心策划的一连串事件，就快成功的时候，他却说他不要了？！]
　　不二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是啊，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吧！我到底为了什么……]
　　而由美子只是专注地审视着镜外的不二，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就是说，只要我死了，龙马的灵魂就可以复原？”不二慎重地问。
　　“不仅如此，被封灵咒封印的那二十八个人也能破封。因为周助是施咒者，而这个咒是作为夺灵的连带咒语，同样算做尚未完成。”
　　两双碧绿的眼睛对视，询问着对方的同时也考验着自己。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镜中的不二首先闭上了眼睛，“不论在这里的我们有多强，却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持灵者受伤了，我们也会受伤；持灵者死了，我们也会消失，无条件的。你请便吧，要成全我们，还是和我同归于尽？”
　　不二心中一震。
　　[这个人……就是镜中的我？虽然长的一样，感觉却完全不同。自负，强大，如今眼神中却有一种无法释怀的迷茫……]
　　他又看了看那个和龙马一模一样的孩子，没有了一份不可一世的高傲，更多的是温和与无助。
　　[果然不同啊……我也好，龙马也好。]
　　要成全他们，龙马会死。即使这个孩子和龙马长得一样，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不二是私自的，他不会允许自己的龙马死掉，就算结局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他只会想到，只要对龙马好……

　　不二将龙马交给由美子，站起来走向另一个自己。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件事，没有人能掌握自己的生死，我们也有病痛，也有事故，无条件预测到，也是谁都不想遇到的。可是，这不是命运，命运可以自己掌握，你们也一样。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才会倍加珍惜，不是吗？我们都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死，我们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他在另一个自己面前站定，一字一句地说，“但我现在告诉你，我决定跟你同归于尽了，那么，你做好准备了么？”
　　镜中的不二瞪大了眼睛。
　　“既然如此，国光，你最好离开这里。”由美子说，没有一丝余地。
　　手冢早已浑身冰凉，仿佛有无数双手在刺激他的心脏，痛楚不堪。
　　他的不二周助来了，来保护他了……我，已经不被需要了吧。
　　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至少，他履行了自己的约定。
　　手冢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点头说：“好，我的任务也结束了，是该走了。”说完转身就走，没有迟疑。
　　“手冢！”镜外的不二叫住他，诚恳地说，“谢谢你。”
　　谁都能看出手冢的心意，聪明的不二怎会看不出。
　　手冢停了下脚步，没有回头，随后就快速地离开了。

　　“站住！手冢国光！”镜内的不二追了上去，被他的持灵者和由美子拦住了去路。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龙马的。”不二死死得盯着他。
　　“不要！不要！我不要周助死！求求你！你的龙马也不希望你这样死掉！”镜中的龙马扑上去拉住不二的衣角。
　　“我更不会让龙马死……”扶起这个和龙马长得一样的孩子，不二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是他犯的错，就应该接受惩罚。或者，你有更好的选择？”
　　“……”镜中的龙马哑言。
　　这是对周助的惩罚。可是他本是为了我……
　　“你很幸福，他这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要是龙马也这么坦白，我就不用整天猜疑不定了呢。”
　　“我何尝不是！”镜中的龙马呜咽着，“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需要别人保护的人，我怕被拿去和原来的我做比较，可是周助很强，是最强的符咒师，他把我接回来，还派人保护我，可是我……”
　　“你觉得高攀不起他是么？”不二微笑着问。
　　镜中的龙马点点头。
　　“可是他也爱你。”
　　“不……由美子大人说的对，那只是镜外效应的影响吧……”龙马惨然地说，镜中的不二突然觉得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他喜欢我，只是因为你喜欢我的持灵者……只是因为我是重生体……”
　　龙马这一番话，惹得镜中的不二油然而生一股怒气，一下拽过龙马的肩膀。
　　“我为了你杀死了自己所有的部下，青梅竹马的师兄，被所有人诅咒，干尽践踏良心的事！你、你竟然说，那只是因为镜外效应，只是？！”不二可怕地吼着，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龙马脸上，灼热……
　　由美子却释然地笑了，亲爱的弟弟眼中的迷茫此刻已经被那泪水洗净。
　　“你不记得一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的我们并肩作战互生爱慕。可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天涯海角地找你，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因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可是……可是你还是受伤了，因为你的持灵者受了伤。我看到你的眼睛流了血，无缘无故地流血，无缘无故地疼痛，可我却医不好它，只能眼睁睁地看它流血，看你痛苦！”
　　“于是我想到了夺灵，我不要你的安危受制于他人！我四处调查，终于找到了夺灵咒的使用方法，可是要付出重大的代价。二十八星宿，我的部下，英二、裕太、初，都是二十八星宿之一！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做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你竟然说，那是因为什么镜外效应！”
　　“对不起、对不起！”龙马环住不二的脖子，“对不起！因为你刚才看起来那么犹豫，我好怕……”
　　“我也怕……重生后的你总是和我保持距离，我无论如何无法越过那道沟壑。你不像以前那样缠我，不像以前那样依赖我，我知道你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不能勉强。可是我不甘心……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要得到回报，我想让我用那样罪恶的事换来的成果有所回报！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否还爱我，像以前那样……”
　　“我、只是重生体……并不是以前那个我……”
　　“不！你是龙马，是我的龙马！不论重生多少次都是！你知道吗？我一直很不安，站在顶点的寂寞和压力让我疯狂，而你，总能让我的烦躁平静下来……龙马，不是重生的问题，而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是我们自己划开了那道界限……”
　　“周助……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当然……我说过，只要你希望，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不二抵着龙马的额头，“可是，这件事，我失败了……”
　　“不，我不在乎……只要周助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什么灵魂的，我不在乎……你为了那个到处奔波的时候，我好寂寞……”
　　“对不起……我做的太过火了，结果却什么也做不到……”不二仍是道歉，“可是，我犯下的错误，必须承担责任。”说完他突然放开了龙马，走到自己的持灵者面前，“我已经准备好了。”
　　“周助！你要干什么！”龙马急忙扑上去，被不二用结界阻隔在外。
　　“在我们死之前我提供你一个情报吧。你的龙马也很爱你，所以不用再猜疑不定了，他和镜中的他不同。”不二一笑，“以他的脾气，打死也不会说吧。所以我代替告诉你了哦，感谢我吗？”
　　“有什么好感谢的。不是亲口说的没有意义。”持灵者哼了一声，随后笑，“不过恐怕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当时被告白过了吧！哎！我真可怜……”
　　影子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武器，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