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不二越X2]迷镜》光*影

20、第二十章

　　“小家伙，不赖嘛！”桃城大笑着赞赏和他们一起晨跑了2公里的龙马。
　　“那是因为阿桃前辈…不、阿武你还差得远呢！”龙马轻松地说。
　　“别太得意，一会累得爬不起来。”海堂低沉地说。
　　“薰是不是要来比试一下？”龙马理所当然地挑衅着。
　　“SI~~~”海堂加速中。
　　龙马也加快了步伐。
　　“喂喂喂！等等我呀！”桃城紧跟上去。

　　你追我赶地围着城墙又跑了两圈，三人终于都趴下了。
　　“小子，不行了吧！”桃城边喘气边嘿嘿地笑。
　　“你不也一样！别小子小子地叫我，我叫越前龙马！”龙马也喘着气抗议，隐约还带着哼哼声。
　　“SI~~~”海堂也在一旁起哄、不，劝停，“你们别吵了，我听到什么。”
　　桃城立刻停下来，竖起耳朵，龙马也只好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看着他们。
　　晨风一遍一遍吹拂而过，城里已经开始传出叫卖声，鸡堋里的骚动声，车轮的滚动声，远处树叶随风有节奏地沙沙声……
　　突然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打乱了树叶摇摆的节奏，狂烈作响，很快恢复后又一阵狂响。
　　“追！”桃城一跃而起，海堂紧跟而上，又停下来对也想一起去的龙马喝道：“你别跟来！”
　　龙马站住脚时，他们已经消失在前方的树林里。
　　这个速度……没有咒术的龙马怎么可能赶得上浮游术。
　　可是，还是要去看看。
　　于是龙马拔腿追了上去。

　　龙马在树林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场上的人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桃城和海堂分别召唤出了觜火猴和翼火蛇——一只像在燃烧的瘦猴子和一条有着火红鳞片的大蟒。
　　而另两位，是菊丸前辈和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
　　不二裕太？他不是不二前辈的弟弟吗？龙马立刻联想到哥哥周助。弟弟是敌人？那么……
　　摇头摇头摇头，即使外面的他们是兄弟，在这里也不一定有关系吧！
　　[没错，我不能再将他们当作同一个人了来看了，而且，周助一直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吗？]
　　只是，想到站在自己这边的不二会与敌人的裕太为敌，以及场上打得你死我活的三位前辈，龙马心里还是一阵刺痛。[对了……大石前辈呢？]
　　菊丸前辈今天特别狠，鞭鞭有力，被抽到可不是好玩的。
　　鞭子耍起来十分灵活攻击范围又大，光是这样就已经让桃城和海堂应接不暇，加上裕太的毕月乌也拍打着它巨大的翅膀，席卷着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扰乱他们的视线。
　　龙马躲在灌木丛后。这种时候，只是个普通人的他帮不上什么忙。

　　觜火猴行动灵活，可以躲过大多数的攻击，翼火蛇皮厚鳞硬，是防御型的角色。可在攻击方面，桃城和海堂明显处于下风。说白了，他们始终在挨打。
　　就连龙马也看得心急火燎。
　　[如果……如果我能帮上一丁点忙，如果能阻止他们……]
　　他握了握拳，暗呼一声“好！”，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两张符纸——这是不二给他的。

　　一米多长的鞭子还在四处狂扫，毕月乌还在头顶盘旋，但龙马毅然地站起来，大步走入战场中，狂风刮得他的头发顿时乱了，神情却是到了镜中后的他未有过的凛然。四人也很快看到了他。
　　“龙马？你跑来这做什么！”“龙马殿！为什么会在这里？”两方人不同的反应和因此暂停下来的打斗更让龙马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们认识另一个我？”裕太一下子哑言，怎么没想到他就是龙马殿的持灵者，难怪穿得那么古怪。“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我让你们这么做的？”裕太和菊丸对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海堂和桃城也心领神会地互相使了个眼神，如果能因此获知一些情报就再好不过，便静待事态发展。
　　“你知道的！”龙马大声而清晰地喊着，“因为我们那么多人消失了，难道还有必要再斗下去吗？”
　　他的声音在上一刻还硝烟滚滚此时却寂静异常的战场上，仿佛能传出阵阵回声。“这样做根本就像要你们互相残杀！”
　　菊丸心中猛得一震。“你们……我全都认识，认识你们在镜外的那个什么持灵者。虽然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我无法接受，我无法接受菊丸前辈用仇恨的目光看海堂前辈和阿桃前辈！”
　　海堂和桃城又对视一眼。他们不明白，又似乎能体会龙马的这种感受。

　　菊丸也垂下鞭子低下头。
　　然而龙马的话并没有让他受到感触，反而激发了他好不容易收起的情绪。
　　“秀一郎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他目光冰冷，缓缓地、用所有人刚好能听得到的音量低沉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感受，我并不认识你们的人。可是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不是吗。”他的话平静得没有起伏，却暗藏汹涌，“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你怎么能体会！没错，如今一直战斗到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单纯为了抢夺你这个持灵者，而是为了给死去的同伴报仇！！”
　　“英二……”裕太诧异地看着他的搭档，这样的表情，他还是头一次在菊丸脸上看到。
　　“可是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龙马也平静地反驳着，“而你们这样只会引发更多的仇恨不是么？我当然不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因为我的‘敌人’只出现在比赛中，我们不需要用性命去交换这场赌注，我们甚至可以在赛后成为朋友。我们也渴望胜利，但不是以仇恨的心情去迎接！”
　　菊丸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到底，我们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这些事的缘起，还不是因为你么？”
　　龙马一怔，无言以对。
　　“什么都不用说了，秀一郎的仇，我一定要报。”菊丸的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让开，伤到你我也不好交代。”面对即将又起的战斗，桃城和海堂立刻摆好了架势。不料龙马非但没有让步，还走到他们中间，轻喊一声“显“，那两张符纸变成了球拍和球。
　　“我叫你让开！”龙马没有理会，沉着地抛高了球，挥拍。
　　球迅猛地朝菊丸飞去。菊丸一甩鞭子，将球击了回去。
　　对比怒火更为上涌的菊丸，龙马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了句“好球”，然后跑出两步，又有力地将球打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菊丸又一鞭将球打了回来。
　　“能用鞭子回球，英二你比周助他们更有打球的潜力呢。”龙马再次将球打了回去。
　　现场的气氛因突然变成了怪异的网球比赛而显得很是诡异。
　　又几个来回后，菊丸彻底火了，抡起鞭子直击球心，一声巨响，那颗用无机能量包裹而成的球在空中炸开了。
　　“15：0。”龙马不紧不慢地掏出另一张符纸，变成球，高高地抛起，跳跃，挥拍，球以极快的速度扣向地面，旋转，反弹，朝着菊丸的面部而去。
　　菊丸的瞳孔一收缩，侧头躲过了来球。
　　“30：0。”
　　“我没空陪你玩！”菊丸甩出鞭子，这次是冲着龙马去的。
　　海堂暗呼不好，桃城及时冲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抱起，连退数步离开攻击范围。
　　“英二！你冷静点，不要伤到他呀……“裕太也被菊丸的气势唬得一怔一怔的。
　　龙马在桃城怀里挣扎，桃城严肃地瞪了他一眼，喝道：“别再让我们难做！”

　　鞭击又排山倒海地攻来，海堂喊了声：“翼火蛇！”便和他的星宿形成双重结界来抵挡这疯狂的进攻。
　　但这样海堂的负担是巨大的。
　　桃城放下龙马，警告了一句：“不许乱动！”便上前助阵。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想要伸手抓住打在结界上的鞭子！
　　“别乱来！“海堂注意到后狠狠地阻止他。这种鞭击，轻则皮破，重则断手也不是没可能的。
　　桃城却朝他嘻嘻一笑，手伸向结界边缘时，虽身在结界中，手臂上也被打击的气劲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近了，近了。]
　　桃城皱紧眉头，看准落点迅速一抓，竟真将鞭子抓在手里！
　　攻击立刻停顿下来。
　　桃城得意地一笑，又使劲一拉，想要将鞭子从菊丸手中抽脱。
　　菊丸也不是好惹的，一时间鞭子被双方拉得紧绷绷的。
　　只是桃城握在手里的一端不及菊丸手中的那端护手，毛糙的小刺深深扎进皮肤里，血细细地往外流，染红了鞭绳。
　　“唏~很痛诶！不过我就是不放手~嘿嘿！”桃城有意地叫嚷着，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还一个劲地喊，“痛啊！痛死啦！好痛啊！”可手上却越来越使劲。
　　“放手！”菊丸怒道。
　　“就是不放~”桃城嬉皮笑脸地说。
　　“危月燕召唤！”
　　菊丸终于亮出了他的星宿。以为他要用来攻击的桃城也连忙呼唤觜火猴掩护他。
　　不料菊丸没有命危月燕去攻击桃城，却用它坚实的尾巴一下斩断了鞭子，惯性使桃城向后倒去，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正当他摸着屁股喊疼的时候，断鞭朝他当头落下。
　　已经躲闪不及的桃城心想这下完蛋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久久没传来痛楚的感觉，周遭却一下子寂静无声。
　　[难道我这么快就死了？连痛觉都来不及传达到？]
　　小心地睁开眼睛，却见头顶有个黑压压的影子向他倒下来。
　　龙马！桃城接住扑进他怀里的龙马，手碰触到龙马的背时，沾上了一手的血污，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深深的、惨不忍睹的鞭伤。
　　菊丸因自己的失手傻了眼，没有人从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中清醒过来。
　　“英二……我的确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但……不等于不明白你的感受……”龙马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因为…我没有把握真的能回去……回到他身边……”
　　[但是我终于……不再是躲在别人臂膀下，受保护的那一个了……]
　　菊丸猛吸了口气，背上呼地生出黑色的翅膀，丢下手中的断鞭，一下飞得没影了。
　　“喂、英、英二！”裕太连忙紧追而上。
　　[完了完了……龙马！]
　　持灵者受伤，他的影子也会跟着受伤。刚刚那一道鞭子是怎样的威力，菊丸自己再清楚不过。
　　想到如果龙马有什么危险，不二又要遭受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菊丸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
　　除了大石，不二就是菊丸最重要的人。
　　三年前他们相遇，或者说是不二将他捡了回去，然后教他符咒的能力。不二之于菊丸，是师父，是兄长，亦是挚友。
　　想到去年的那一幕，菊丸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因崩溃几近疯狂的不二。
　　如果……如果那种事再重演一遍，下手的还是自己……
　　菊丸不敢再往下想。
　　[对不起，周助！不要有事啊，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