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足》水流舟

22、季生

　　到了十点钟，两人准时出发，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做什么交流，异常的安静。等到陈越直接把车开到碧湖军部，陈莫这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

　　虽然因为中秋节，有一部分人还未收假，军部此刻却并不冷清，还有很多人仍在忙碌中。比如说季生主持的军情处。而陈越带着陈莫则直接去往湖底深处，军情处所在而去。

　　越往里走，一路上越是忙得热火朝天，直到他们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来，都是如此，仿如军情处的人都是转动的机器，一个个走起来都带风。

　　在忙碌的人群中，此刻自那间办公室走出来的人就显得很特别。他长得并不多么出众，充其量也就是清秀些，但站在那里，给人的印象却是很亲切，很闲适。仿如这里就是他的家门口，而你只是来探望的亲密友人，让人一见到就会不知不觉的放松。

　　当他直朝陈越他们而来，面对面时，陈莫方才知道这个人就军情处的处长季生。

　　这一路虽有怀疑，陈莫却真没有想过，陈越会直接带他来见季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莫想不明白，到这时也只能把疑问放在心底，唯有仔细打量眼前这人，不放过一个细节。

　　季生在陈莫见过的人里，第一眼看上去是非常不起眼的。如果没有人指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军情处处长。

　　但同时，他也给了他一种熟悉感，一旦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自己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给了你一种错觉，让你认为这个人很好相处，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他的岁数也并不很大，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面目也很平和，见到陈越首先笑道：“阿越，你还是这么准时。进来吧，谈完了正好是午饭时间。”

　　遂把两人领进房间，那里面布置得简洁明朗，同样让人很舒服。两人沙发上坐下来，陈莫仍然站在陈越身后。

　　季生没有勉强他坐下，也没有忽略他，而是亲切地问他想喝什么。而对于陈越，却直接叫人给他上一杯花茶，显然对他情况很熟悉。

　　等秘书送上茶水，季生才开口道：“阿越最近好吗？听说中秋节你回主宅了？陈爷爷身体怎么样？”

　　陈越亦露出难得的笑容，声音虽淡，也听得出他回答得很真诚：“谢谢学长关心，爷爷身体很好。到是我，回来后一直也没来得及见见学长，请学长请不要见怪。”

　　“阿越不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你又是我的小学弟，我自然知道你的难处，怎会介意？何况，现在这不是见到了？我们还可以好好聊一聊。”季生按了按陈越的肩头，安抚道。

　　原来这两人的关系这么好？陈莫心想。他开始有些怀疑陈越此行的目的。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陈越对季生究竟是怎么样的看法？以及对自己，是否真的相信？然而，他只能站在一边，听那两个人天南地北地亲密交谈，仿如难得一见的友人，把其他红尘俗事忘个干净。

　　陈莫的了解游戏规则的，无论如何站在那里岿然不动。难得的是，那两人也像是把他忘了，当他不存在般，相谈甚欢。

　　直到最后，才听季生道：“……这么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陈越只略点了点头，季生欣慰道：“这样就好。一开始听到那个传言，我就想着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只是上面的命令不能违背。我想你能有时间静一静也好，就没有出面……”说着，他不放心地又问“你真的把这件事放下了？”

　　见陈越再点头，他这才笑道：“我就知道我们的陈少将会闯过这关的！放心，以后一定有机会，向那些人证明：以你的才干，那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眸光闪动，陈越平静道：“学长，谢谢你！那件事真的已经过去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季生笑着点点头，用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目光看着陈越，后者也欣然接受这份关怀。见两人如此互动，陈莫依旧不动声色，但季生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你这个新收的管家，也很不一般。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更放心了。”

　　陈越若有所思道：“学长已经知道了？”

　　季生笑道：“好歹我是军情处的，就算不开口，也会有人把资料丢给我，更何况是你的事。”

　　虽然知道陈越先前就为他的身份做了安排，自然也不会忽略军情处，可听到这里，陈莫心底还是不由生出惊骇的感觉，很想知道在季生的情报里，那些人是怎样描绘自己的，而陈越又是如何解释的？他不想怀疑陈越，心下却忍不住惊疑……

　　到了此时，话题终于转到正事上，就听陈越道：“我自然相信学长的能量，这一次特地来见学长，也是为了想请学长帮个忙……”

　　季生摆手阻止了陈越下面的话，想了想，他道：“你是说前一晚，有人擅入隐堡的事？”

　　陈越一怔，点头，季生了然道：“这么说来，你想问的是关于蓝彩？”

　　话音一落，陈越到没什么，陈莫先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季生的消息这样灵通，反应这么敏锐？必竟当时，也就只有他们几人在场，陈家的人也未必好打听。陈越对此却接受的迅速，理所当然地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学长。”

　　季生也没有客气，坦然道：“我这里确实在找人破解蓝彩，至于目的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猜得到。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进展。”说着，他望向陈越的双眼。

　　陈越领会，连忙道：“我当然相信学长。而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一问，不知道学长能否告诉我：还有哪些人在打蓝彩的主意？”

　　季生思考了一会儿，终是点头：“这样吧，等会儿我把相关的一些资料发给你，你回去自己斟酌。另外，”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越，笑道：“你的运气确实不错，还有一些东西，想必对你也非常有用，既然过了我的手上，就一起给你吧。”

　　陈越愣住，先是不解，之后便惊喜道：“学长是说？”

　　季生点了点头，解释道：“威尔上将交给你的事，我本来不应该插手，只是碰巧得到一些线索，就顺手做了些调查。正好你来了，就把结果连同那些一并给你吧。”

　　先不说陈越。陈莫到这里才真正有些了解，所谓季生的“能量”。同时，他也有点明白，当初在听到季生这个名字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先不说季生是否参与了原基因实验，就是以他的能力，如果确实是那个背影的主人的话，自己又怎会这么轻易地逃出来？

　　没等他多想，季生看了看时间，道：“不知不觉已经聊这么久了……”他起抬头，对陈越道：“怎么样，和我一起吃个便饭？”

　　陈越似乎对此行非常满意，笑道：“当然好。每次见到学长，我总有收获，连这一次也不例外。当然要请学长吃个饭，表示一下。”

　　季生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在两人笑容满面时，陈莫却一直在想着，这次来见季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初次领悟到季生这个人的可怕，以及他在陈越等人心目中的地位。不禁怀疑陈越的初衷。

　　那么陈越带他来这里，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这点？是告诉他季生根本不可能参与什么原基因实验？还是说，想让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说调查就调查？

　　又或者，这只是一次试探？如果是，那么他想试探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