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98、勿忘甘甜

　　一会的功夫，东方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小碟糖，不同于先前端上来的薄荷糖的清澈透明，雾状的半透明的颜色，却显得更加的柔和温润。
　　东方先把糖递到浮竹面前，“您尝尝。”
　　浮竹拿起一块放到口中，本来应该直沁心脾的薄荷香这次裹上了一层柔和的气息，而且基本除了气味有些香甜，尝不出任何糖的味道。
　　东方随后又把糖递到京乐面前，等京乐取用了一块后，才最后递到朽木白哉面前，朽木白哉却把头扭开了。东方心说，您就这态度？这可是专门为您做得，就是我家队长这次也是沾您的光呢？您不吃我不白费劲了？
　　不死心的拿起一块递到大爷嘴边，“不是很甜。”
　　朽木白哉看了东方一眼，终于张口恩赐似的吃掉了嘴边的糖块。
　　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的东方也是一愣，不过还是很高兴，“怎么样，还行吧？糖可以不吃，但不能忘记甜的滋味，不然全是苦涩，会变得麻木不仁的。”
　　东方不知道，她一席无心的话，让听到的人全都心中既惊奇，又感慨。
　　唯独正巧看见这一幕的露琪亚，既顾不上惊奇，也顾不上感慨，就剩震惊了，如梦竟然能让大哥吃糖？而且看大哥的脸色没有丝毫勉强。
　　嗯，说什么也要尝尝那糖什么滋味。露琪亚，你彻底被东方带上歧途了。
　　东方满意的把糖放到石桌上，回身就近把坐在一张条案边的阿散井踹开，一下子坐下去，还意犹未足的倚靠在旁边的露琪亚身上。
　　阿散井满心不乐意，“你说你坐就坐吧，还非得靠着，你怎么能懒成这样？”
　　东方斜眼看着阿散井，“你想知道？听着，就一句话，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溜达！！宁在屋里发霉，不在外面发芽！”
　　话音未落，满院子就响起异样的声音，嘴里有东西的，不是喷了就是囫囵个咽了，喷了的直咳嗽，咽了的直翻白眼。
　　京乐第一反应就是看手里的酒，还好没洒了，小如梦这酒还真挺对自己口味的呢，可不能浪费了，要不下次还不定什么时候有机会喝呢。再加一条，下次凡有她在场，都绝不吃喝任何东西。

　　眯了一会儿，东方回过点劲来，这副身体的体力还真是差，折腾半天就有点不行了。她懒洋洋的站起来，还有点事必须做，走了两步，唔，头怎么有点晕？可能是忙活的有点低血糖了。想回身去条案上取一块糖吃，却已经被人伸手揽住。
　　“你怎么了？”声音清冷却带着关切。
　　“我要吃糖。”说着东方冷汗都出来了，手指也开始颤抖。直到甘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东方才慢慢有了精神。
　　看看围拢过来的人，东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事，偶尔就会这样。”
　　“有休息的地方么。”朽木白哉微微皱起眉头。
　　“不用了，吃过糖一会就好。”
　　看着周围的人还是一脸的担心，东方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这都快晌午，你们不回去用午餐么？”
　　没想到这话效果出奇的好，围观众人立刻就散回原地了。东方开始还纳闷，转眼有点明白了，不会吧？你们想在这用餐？那我还不得累死？本来想推开朽木白哉的搀扶，这下身子一歪，不管不顾的靠上这主儿的肩窝，开始装死。
　　眼看气氛要僵，露琪亚还没来得及上前解释，朽木白哉先说话了，“大家吃得都差不多了。”
　　一听这话，东方马上活了，“真的？那他们干嘛，还不走？”
　　“难得有时间聚聚，想借机多放松一会儿。”
　　东方光顾着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她和朽木白哉之间令人侧目的互动，当事者迷啊，妞也不想想，朽木白哉什么时候这么耐心的给谁解释过什么？
　　“您呢？除了那块糖，您什么也没吃，要不一会儿我给您做点简单的？”东方不过是单纯的投桃报李，青木的瞬步如果能得到朽木白哉的指点，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呀。
　　“不用，你累了。”
　　“我那哪是累的，我那是饿的。”说着东方拽着朽木白哉回到石桌旁坐下，“接着陪我家队长下围棋吧，我就不围观了啊。”
　　看着东方走开的背影，石桌旁三位队长神色各异。
　　东方来到桧佐木修兵和吉良旁边，“两位师兄说什么呢？”
　　桧佐木和吉良奇怪于东方的称呼问，“为什这么称呼？”
　　“今天说好了只论长幼不论尊卑，所以不想称呼您们副队长，而我也曾是真央学院的学生，您们是学长，在现世我的家乡习惯称学长为师兄或师姐，意思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应该像手足一样亲近。”
　　两人点头，神色自然了许多，感觉与东方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那我们称呼你什么呢？”
　　“师妹呀，不过很久没有听到这种称呼，有点不习惯，您们还是叫我如梦吧。”
　　“那好啊，如梦，我们只是在讨论自己的斩魂刀。”
　　“哦，那我能跟吉良师兄说两句话么？”
　　“什么事？”吉良奇怪，自从市丸银队长走了以后，东方如梦就基本没来过三番队了。
　　“那个，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柿饼子怎么做？现在这个季节，我的柿子树上的柿子该熟了吧？如果不制作成柿饼子，很多会烂掉的，那太可惜了。”
　　一提这个，吉良不由有些神色黯然，“每次都是队长他亲自做，不过大概我知道一些。”提起市丸银，他还是习惯性的称其为队长，队长走了，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怨恨队长的叛逃多一些，还是怨恨队长抛下自己独自离开多一些。
　　东方见状也暗暗唏嘘不已，“伊鹤师兄，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不带上你是不想让你也走他那条路。”
　　吉良惊奇地看着东方，队长在的时候，这两个人掐的是不亦乐乎，可现在东方居然为队长说话，真是不明白啊。
　　“如梦，你是说三番队的那几棵柿子树么？”桧佐木虽然也奇怪，但这人多嘴杂，不是适合谈论这个的时候。
　　“对呀。”
　　“那怎么是你的呢？”虽然唐突，可桧佐木还是问了出来，因为太奇怪了呀。
　　“哦，这事，伊鹤师兄最清楚，他可是见证人。”
　　桧佐木转头看向吉良，吉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笑了笑，“还不是你诡计多端，连队长都上当了。”说着，对桧佐木描述了事情的过程，说得桧佐木也笑着连连摇头，“如梦，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精灵古怪。”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怎么样够资格做您们的小师妹吧？”
　　“哪敢说不够，不然你还不把我们卖了，再让我们帮着数钱？”吉良难得没喝酒就开始吐槽。
　　“不会的，最多顺您们点东西走，再不济卖完了，那钱咱二一添作五，怎么样，我够大方吧？”
　　“丫头，这话你也敢说？”
　　“那有什么不敢的，师兄的含义之一就是，可以随便欺压，不用害怕报复。”
　　“因为只有你算计别人的份。”
　　“您们这么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桧佐木和吉良不由黑线，敢情姑娘她全当赞美收下了？
　　“伊鹤师兄，说好了，回头我去你那咱一起做柿饼子。”
　　“不行。”一向比较老实的吉良居然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
　　“我讨厌那东西。”
　　“哦，那就算了。”东方也出人意料的没死缠烂打，“不过，我记得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任何人不得擅自采摘柿子树上的一切物品，师兄您不帮忙做柿饼子，那就只好让树上的柿子掉下来烂掉。当然这也没什么，不过听说烂掉的柿子哦，不太好清理，而且味道也不太好，所以我提醒师兄您还是给三番队的所有人准备好口罩吧。哦，还有周围番队恐怕也～。”
　　东方还要继续说，吉良已经心惊胆战了，因为他知道事情还远远不会就这样结束，“好了好了，如梦你随时可以来，我尽我所能。”
　　东方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您说的哦。”
　　“嗯，我说的。”
　　“不要勉强。”
　　“不勉强。”
　　“那好，最近我没空，您先自个准备着吧，等柿饼子做好了，我会去取。”说完东方不容吉良出言反对，就转身走了。留下吉良觉得冷风嗖嗖的站在那反省自己，跟这个小师妹打交道，千万不能讨价还价，否则会更惨。而一旁的桧佐木则一脸同情的看着吉良，同时决定，东方的人情今后能不欠就不欠了。
　　东方再次来到临时厨房，说是不管，可让这么多队长，副队长饿一顿，那可太罪过了。
　　刚刚想点火，日番谷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本来也就是逗逗还是小孩子的冬狮郎开心，东方这回也不躲了，你爱报复就报复吧。
　　事出意外，日番谷并没有接着报复东方，而是直接干自己刚才的工作，帮忙烧火。东方看看日番谷，淡淡一笑，接受了这份心意。
　　不一会儿，东方就准备好一大碗炸酱，一锅捞面让冬狮郎端出去，谁愿意吃就吃，她是没劲再准备那么多人的饭菜了。不过，有几个人还是得单独做。所以，日番谷出去后，东方又忙活了一阵子。
　　东方提着食盒，来到石桌旁，先看看桌子上的棋盘，“谁赢了？”
　　“你看呢？小如梦。”
　　“我不说了吗，我就会围观，哪懂得这个。”
　　“那你就围观一下，看看那边更对心思。”京乐的话，有点一语双关。
　　“这个吗，从布局上说，我家队长稳健坚实，虽不易被攻击，但却略显保守，朽木队长则棋风锐利，但后方根基有些单薄，队长如能换一两招本手，那朽木队长就危险了，不过如果加上贴目，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天啊，小如梦，你这还叫围观？你基本够上精通了。”
　　“我只会看，如果实战，您就是让我二十五个子，我也会全军覆没。”
　　“这又不对了，让九子已经最多了。”
　　“是呀，但抛开棋理，从术数上计算，一张棋盘最多可让的是二十五子。”
　　术数？京乐春水看看浮竹和朽木，三人眼中神色不同，但都是一个想法，这丫头到底会多少东西呀？看来除了死神该会的她有所保留的不会，其他的，丫头哪是笨呀？简直就一天才，全才。
　　“行了，我要收拾了。”东方说着开始收拾棋盘。
　　“小如梦，你真不会下么？”京乐不死心。
　　“是啊，就好像懂音律的不见得会使用乐器，懂跟下是两码事。”
　　“也就一步之遥了。”
　　“差远了，懂可以不动手。”
　　“你，怪不得都说你懒，这还真对。”
　　东方一边收拾，一边回嘴，“京乐队长，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您这么说可不厚道。”
　　京乐春水看着浮竹，“你的人，越来越没规矩，这有不是还不让人说了。”
　　“就是，”东方把食盒打开，“您不厚道还不让人说么？”
　　“小如梦，也就你敢这么说。”
　　“因为我有理啊，要不怎么说理直才气壮呢。”
　　“得得，我说不过你。”京乐转了话题，“你给我们做什么午餐了？”
　　“您自己看啊。”
　　东方先是拿出一份清淡的餐食，摆在浮竹面前。然后，又拿出一份，色泽诱人的餐食，摆在朽木白哉面前。最后，拿出一份素食，摆在京乐春水面前。
　　京乐春水可有意见了，“小如梦啊，十四郎身子不好，清淡一些，还有肉呢，朽木队长，辣味也有肉，为什么我就得吃斋呀？”
　　“那是因为，今天您喝的酒里有几位药材忌荤腥，先不说会对身体不好，就是那些药材也得来不易，您就忍心糟蹋了？”
　　“你这丫头，不是在报复我吧？”
　　“我干嘛报复您，难道您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京乐春水苦笑着，“看来，得罪谁，也别得罪小如梦。”
　　“这话我爱听。”
　　东方高高兴兴地转身走开了。刚走过露琪亚那一桌，就被露琪亚拽到一边，“东方，你不说今天不论尊卑么？为什么，你单独给几个队长做午餐？”
　　“没办法，”东方掰着手指头算着，“我家队长身体弱，总得照顾好吧？你大哥口味特殊，不单独做，难不成饿着？京乐队长就知道喝酒，那酒里可是放了药材的，忌荤腥也只好单做。”
　　“可是，你平时吃不了辣味，你那辣子哪来的？”
　　一说这个，东方立马变脸了，拉着露琪亚来到屋檐下，伸手指着那挂着的一串红红的，和一串绿绿的辣椒，“本来是做装饰品的，你看现在。”
　　露琪亚一看，果然两串辣椒下面都少了一截。
　　“兄债妹偿，露琪亚你可得还我。”
　　看着东方一副债主的嘴脸，露琪亚又气又乐，“我才不管，你自己找大哥要去。”
　　东方泄气了，“找你大哥要？那我还是自己做成呆账吧。”
　　露琪亚纳闷，“如梦，你不挺胆大的么？怎么一提我大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东方撇撇嘴，“我哪知道？我就是怕他，可能是跟他扯上关系的事我总是倒霉吧。”
　　“可是，如梦，大哥对你已经很迁就了。”
　　“所以，我才怕他，迁就都这样了，哪天他不迁就了，我还不得把命搭上？”
　　“大哥他～。”
　　“得，别提他了好不好？我们去找青木。”
　　不容露琪亚再说什么，东方拉着她走向正跟安西说话的青木。到了近前，东方放开露琪亚，却把青木拽到一边，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青木的表情是是一会犹豫，一会恍然，一会赞同，一会佩服。末了，只听东方说，“我去叫淳。”然后就走开了。
　　露琪亚和安西不由同时看向青木，不用逼问，青木直接就招了，二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东方这脑子，转的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