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88、稚子之心

　　东方急急忙忙回了趟队舍，好在露琪亚还没有归队，要不，又是得耽误时间。东方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又转身出了队舍直奔雨乾堂，她得去去寒气，她可不想在觐见山本的时候晕倒。
　　到了雨乾堂，东方直接到后院温泉去泡着了，好在时间还早。那可不，她是凌晨被冻醒的哦。
　　终于，在天将破晓的时候，东方懒洋洋的从温泉里爬出来。别说，这次还真没招了什么寒气，看来那件衣服管用了，她被冻醒，可能是因为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衣服掀到了地上。
　　东方没有去正屋打扰浮竹，她一头扎进那间小屋子，开始鼓捣早餐，既然时间富裕，就可以准备的丰盛一点。
　　等东方提着早餐来到正屋门口，天已经大亮了。东方轻轻推开屋门，轻手轻脚的进去。虽然知道浮竹应该已经起来了，可是她不喜欢刚醒的时候有太过嘈杂的声音，所以按着她的习惯来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浮竹一从里间出来，就看到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和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浮竹来到桌子边，伸手戳了一下正在打盹的东方，既然没睡够，干什么又这么早起来？这个丫头的心思有时候还真猜不透。
　　东方抬头朦胧这双眼，很没形象的伸了伸懒腰。
　　“您赶紧去洗漱，早餐都快凉了。”
　　“你是如梦？”
　　“啊？怎么了，您不要说不认识我。”
　　“嗯，起这么早的如梦还真没见过。”
　　“您～。”东方伸手把浮竹推到浴室，“赶紧着的，我还有事呢。”
　　浮竹本来还想打趣东方，可想到她嘴里的事，不禁神色一暗，转身进了浴室。

　　吃完早餐，东方一抹嘴，“我有事，不管收拾了。”然后就扭头走掉了。
　　浮竹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桌子的碗筷，正打算收拾呢，东方又探头进来，“您要是不愿意收拾就放着吧，我回来再收。”
　　浮竹看着东方远去的身影，丫头这话中有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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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到了。东方站在一番队大门口，心中不无感慨。当初她一门心思想借机离开瀞灵庭，都到了一番队大门口了，还以为是去领退学通知书。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真是天真啊！
　　东方来的太早了，还有将近一个时辰，才到番队开工时间。不过她就是要的这个局面。
　　东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番队大门一边，目不斜视。本来她还想跪着的，又一想过犹不及，所以就现在这样了。没错，她要成为今天总队长处理的第一件事，而且只许成功。
　　腿都僵了，不过东方一动都没动。到最后东方冷汗都下来了，大病初愈的身子还真有点吃不住劲了。
　　终于，一番队大门打开了，开门的竟然是雀部长次郎。他见到东方一点也不惊讶。
　　东方赶紧施礼，“十三番队队士东方如梦，求见总队长大人。”
　　雀部长次郎看了东方一眼，也没去禀报，就说，“随我来。”
　　东方迈着有些僵硬的双腿，步履不稳的跟着雀部长次郎来到山本元柳斋的办公室门前，“你进去吧。”然后看着东方疑惑的神情，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是队长大人叫我带你过来的。”
　　“哦，多谢。”东方其实心中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今天她的角色就是一个执着的番队队士，所以演戏演得像一些吧。
　　进了屋，山本正在条案后坐着呢，东方头也没敢抬，紧走两步，跪伏施礼，“十三番队队士东方如梦拜见总队长大人。”
　　“嗯，你身子好了？”
　　“烦您问询，我已经没事了。”
　　“公函你见到了？”
　　“见到了。”
　　“有什么不满意的？”山本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可就是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
　　“对于您的恩典，东方没齿不忘。”
　　“那就退下吧。”
　　东方从怀中拿出那封公函，双手呈上，“东方斗胆，请您收回成命。”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队士都敢抗命了？”
　　东方没回嘴，就一言不发的跪着。
　　“你不要就算了吧。”没有人，也没看见山本动地方，东方手中的公函就到了条案上。
　　接着就是灵压，满屋子排山倒海般的灵压。东方咬牙硬扛着，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不能松懈，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屋子里开始静的出奇，血顺着东方的嘴角滴落到地上，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但东方仍是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辩解。
　　“浮竹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与队长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啊？”
　　“东方不才，从真央学院毕业，要不是队长他亲笔公函要人，下属早就被退回流魂街了。到了番队，队长又多番的教导爱护，才有了下属的今天，下属曾发誓要追随队长一生，故此抗了您的命令，您要如何惩罚，下属绝无怨言。”
　　“你倒是个死心眼的，怪不得跟十四郎合得来，不过，你的队长教导你，无非也是希望你能为瀞灵庭出力，你大可不必那么执着。”
　　“为瀞灵庭出力是下属的本分，只是这次抗命还有其它隐情。”
　　“说。”
　　“是，下属在流魂街的时候，曾跟一位异人学习医术，颇有心得，队长他身体不好，下属原意守着，为他祛除病痛。”
　　“那自有四番队去管。”
　　“四番队负责瀞灵庭所有死神的治疗，自然不如有一个人随身看护，下属还在学院时，到番队实习，就碰到队长病发，实是不忍一再的看到。”
　　“嗯，是个有心的，老夫到不好强拆了，不过，你这次有功于瀞灵庭，不奖说不过去，那不如任命你为十三番队副队长可好？”
　　什么？东方心说，那可是露琪亚的位置，“不可，东方战斗力弱，席官挑战时虽可例外，但您要服众，队长他也要服众，下属只要能跟随队长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做一辈子的队士也无怨无悔。”
　　这时山本露出一丝笑意，“十四郎没看错人啊，就这样吧，你退下。”说完手一扬，一份公函就飘落到东方眼前。
　　东方拾起来一看，哎，也算是没白费劲。“多谢，总队长大人恩典，下属一定尽心竭力，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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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退出队长室，看见雀部长次郎，“雀部副队长大人，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什么事？”雀部长次郎对这个倔强的小姑娘颇有好感。
　　东方从怀里拿出一盒熏香，“这是下属自制的，可以清脑安神，总队长岁数大了，又要时时操劳瀞灵庭里里外外的事，每日早晚，点上一支可舒缓神经，解除疲劳。”
　　雀部长次郎接过熏香，更是喜欢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姑娘，“你有心了，我会转达。”
　　“不，还请您务必保密，不要让这点小事烦到总队长大人。”
　　雀部长次郎深深的看了东方一眼，怪不得总队长会破例接见一个队士，“知道了。”
　　“多谢。”
　　当东方从一番队出来，已经是艳阳高照。东方刚在台阶上站稳，就看见浮竹和京乐一起走过来，她一高兴，也没细想，用了半生不熟的瞬步，如乳燕投怀一般扑向浮竹。
　　浮竹他们倒是早看到东方了，可没想到东方会来这一手，看着堪堪在台阶半截就要掉下去的东方，浮竹无奈瞬步向前伸手接住了看上去兴高采烈的丫头。
　　“队长，您看。”东方把手中的公函递给浮竹，一脸的邀功样子，那意思，我能干吧？夸我吧！
　　浮竹放下东方，接过公函，看过后不由心中百味陈杂，“傻丫头，你不是懒么？”
　　“那也看是什么事，”东方讨好的又巴上去，“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呦？”
　　这时京乐也凑过来，“我说，小如梦，你要跟你家队长撒娇，也换个地方，这大庭广众的，不会不好意思？”
　　东方一愣，赶紧四处一看，天哪，除了叛逃那三位，瀞灵庭所有的队长都在场，除了个别人，大家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东方首先想到是刚才她似是而非的瞬步，大家都在笑话她。其实，这次东方可想错了，刚才她双目清澈，笑容纯粹，兴高采烈的样子再加上有些稚嫩的瞬步，完完全全一个童真未去，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再加上她对自家队长的态度，呵呵，大家都不由七分喜爱，三分羡慕。
　　东方的脸一直红到耳根，躲不过众人的目光，一头扎到浮竹怀里，跟个鸵鸟似的，不出来。却不知道越描越黑了。
　　日番谷闪身过来，“谁把小孩子带来了？”
　　“你才小孩子，我比你大。”东方还没忘了回嘴。
　　“看不出来，本来我们是来开会的，可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陪着浮竹队长接孩子来了。”
　　东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还真像个见到亲人的孩子。她赶紧站好，“日番谷队长好，不过，只有自己是小孩子的人，才会一副大人的口气教训别人。”
　　“你，我是队长，你是队士，我怎么不能教训你？”
　　这次还没等东方说话，京乐就插进来，“不对呦，小如梦，从今天起也不是个普通队士了。”
　　“什么？”日番谷一惊，以为东方出了什么事。
　　京乐指指浮竹手中的公函，显然他也看过了，“中央图书馆副馆长，享受副队长待遇哦。”
　　日番谷这才放下心，他瞥了东方一眼，“嗯，这还挺适合你，省的在番队里执行任务时一不小心叫虚追着满世界跑，丢人。”
　　“冬狮郎，你说谁叫虚追着满世界跑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东方有点下不来台。
　　“请叫我日番谷队长，没有么？那肯定是你从不出任务。”
　　其实日番谷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一语中的，东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怎么反驳。
　　这时卯之花也过来了，“如梦，恭喜你呦，不过我记得你不是晕瞬步么，刚才那瞬步什么时候会的？”
　　东方脸又红了，看着卯之花，您成心的是吧？东方晕瞬步其实没几个人知道，这下可好基本上等于全瀞灵庭都知道了。我不就多麻烦您几次，拒绝了您去四番队的邀请么？您就那么小心眼？
　　日番谷最先忍不住笑道，“哈哈，那也叫瞬步？谁教你的？”
　　东方哪敢说谁教的？“我，”话还没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我教的。”
　　这下连东方在内，大家全愣神了，卯之花却似乎早有所料，“那可就不是老师的问题了！”言下之意，是学生太笨。
　　东方这个汗呀，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不招队长们的待见啊？看看越来越多的队长过来，东方招架不住了，她一把拉住浮竹往一边走去。却不知道这个动作更令所有人眼神怪异。
　　“队长，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没关系，你刚报到自然会有很多事情，多注意身体。”
　　“我本来是要推掉图书馆的差事的，您不知道那的管理有多混乱，光是想我就累死了。”
　　“那你还非得两头跑？”
　　“那不是能回您那偷几天懒吗，您不同意也不行哦，总队长大人的命令哦，再说您就忍心看着我天天在外面受累？”
　　“那好，回头你把队里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吧。”
　　“那哪行，要是有个差错还不得您，哦，我受累。”
　　“丫头。”浮竹伸手为东方理了一下腮边的乱发，却觉得手指一粘，眼角余光一瞥，心里又是一紧，看来这份任命改的不容易啊！
　　“总之，这么多年您都容忍了，您是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了，我要真去了别处，叫人说，十三番队出来的人就这样？那不是给全队抹黑么？”
　　浮竹看着东方久久无语，到现在，这丫头还在千方百计的安慰别人，让其他人不必心存愧疚，在她身边的人何其有幸！
　　东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那什么，我就先走了，您赶紧进去吧，晚了可不好。”
　　看着东方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浮竹才转身拾级而上，走到京乐身边，京乐状似不在意的说，“难得啊，既有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狠戾，又有未染尘埃的纯真，小如梦可是不可多得的人呦，其珍稀程度不亚于崩玉，十四郎可不能让与他人哦。”
　　“春水，你觉得她是可以转让的物品么？”
　　“呵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