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510、吃饱喝足

　　清风徐徐，青色墓碑前，东方喃喃地叙说着自己重拾的一部分记忆，直到日头偏西，才渐渐收住。
　　“所以，其实姐姐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东方把长发拢到身前，手指埋入轻轻梳理，感受着发丝划过指尖的顺滑，心中满是思念和温暖。
　　“映月。”浮竹也将一缕秀发握在手中。当初，他回到家族，两个妹妹已然是一逝一睡，具体怎么回事并不清楚。虽然看到东方的发色，有所猜测，直至今日，才由当事人亲口证实。
　　“大哥，对不起。”东方歉疚不已。是她的介入，才导致今天的悲切，这是她心底怎么也迈不过去的一个坎，要不然也不至于生生抹去自我，完全当自己是另一个人。
　　“不，其实该道歉的是我。”浮竹轻轻地放开手中秀发，“作为长兄没有保护好你们，实在是无能。”
　　“哥，您别这么说，您是世上最好的兄长。”东方说着眼泪掉的更多。
　　“好了，别哭了，哭坏身子，你姐姐可是会难过的。”看着俩眼通红，哭的一抽一抽的东方，浮竹按下悲痛，心疼不舍的劝慰。已经失去一个妹妹，这一个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事。
　　“您，您还愿意认我是妹妹。”东方信心不足的问。
　　“什么话，你是我妹妹，这还能改。”浮竹假意板起面孔。
　　“大哥。”东方抱住浮竹的胳膊，小雨转大雨又哭了个稀里哗啦，一副把欠下的泪水一次补齐的架势。
　　“唉。”浮竹暗暗叹息，轻拍女孩儿后背，为妹妹顺气，却没有再勉强规劝。这顿哭，丫头憋了很久了，不让她发泄出来更不好。
　　树影伸长，日光染红天边第一缕晚霞的时候，东方终于哭累，在浮竹身边昏睡过去。
　　浮竹抱起东方准备把她送回去，谁想没走几步，昏睡中的大妞一把抓着兄长的衣襟说，“回雨乾堂。”
　　浮竹愣住，看看依旧睡的昏天暗地的女孩儿。须臾，不管她是否听到点头说，“好。”

　　“映月，起来吃点东西。”和煦的声音轻柔的钻入秀气的有些半透明耳朵。
　　“嗯~。”东方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来，但是食物又对她有着莫大的诱惑。无奈半闭着眼睛摸摸索索的在床榻上坐起来，伸出双臂，半张着嘴，一副标准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架势。
　　你这！盛好一碗粥，回过身来的浮竹看到东方这副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出嫁不过两个月，懒散的性子怎么就能升级到这种地步，白哉做什么了，能把丫头宠成这样。
　　浮竹无奈的放下粥碗，伸手拿过外衣给东方穿上。这过程中，迷糊的东方也彻底醒神，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在朽木家宅的寝室，嘿嘿两声，赶紧把自己捯饬利索。
　　“唔，这粥米放得有点多，火候也有点过。”东方捧着碗，西里呼噜边吃边说。
　　“哦，下次我注意。”浮竹微微点头。
　　咕噜，东方一伸脖子，差点呛着，“嗯？啊，是大哥做得？”
　　“呵，没你的手艺好。”浮竹淡淡一笑。
　　“哪里，这粥是我喝过的最好吃的。”心底温暖感动的东方咂着嘴由衷的说。
　　“真的？”浮竹似笑非笑，故意问道。过去的可以不忘记，但是不能不放下。幺妹逝去固然令人悲痛，可沉溺于悲伤中不能自拔却是不可取的。
　　“真的，真的，”东方急忙点头。“这里面兄长的疼爱可是其他珍馐美味里没有的。”
　　“既然这样，你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浮竹淡淡一笑，“每天都有这样的粥喝哦。”
　　“那，怎么好意思总劳烦兄长大人。”东方苦下脸，天天喝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怎么，嫁到顶级贵族，这么快就嫌弃我这里的粗茶淡饭了。”浮竹挑眉说。
　　“没，没，怎么会。”东方抓着浮竹手臂晃晃，讨好地说。
　　“安心住下，不会亏了你的嘴。”浮竹轻轻敲一下东方额头，宠爱的说。
　　亏待丫头？怎么可能，退一步说，以前供不起顶级贵族当家主母的伙食。现在么，光是丫头自己的身价，就够她打着滚，撒着欢的吃好几辈子的。
　　“嗯，好。”东方喜笑颜开。有好吃的，有好说话的哥哥陪着，没有白哉大人盯着吃各种已经吃腻的补品，哈哈，她做梦都会笑醒。
　　她要吃烤地瓜，要吃米花糖，要吃酸辣汤，要吃炸年糕，要吃那些那些贵族看不上眼的平民食品，要吃白哉大人觉得没营养的食品，要吃江户川先生认为不好消化的东西。
　　在朽木家伙食是好，可是怀孕的女人想吃什么没有道理可讲。这些东西东方想吃很久了，但是被身边的人用各种办法哄骗，拖延，甚至用其他的美食引诱，所以才到现在也没想到嘴。
　　浮竹看着一脸窃笑的腻在身边的东方，心底那最后一丝此生与佳人错过的遗憾完全消失。能这样陪着，看着，不论是妹妹，还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坐好，收拾下，去床榻上睡，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样子。”见东方开始眼神迷离，浮竹无奈的训斥。
　　“嗯，哥，我还小呢。”东方哪里会害怕这满含怜爱的训斥。一边回嘴，一边更过分的靠在兄长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这次找回自我，解开心结，东方才觉得，她与兄长真正成了一家人。从前是缺少了兄妹之间的那种无所顾忌，在宠爱和尊敬之中总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客气，疏离和隔膜。说是比亲兄妹还亲，却不是正常兄妹之间应有的相处模式。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家人的事情哪有总是相敬如宾的。总有矛盾，和解的不断出现，总有兄妹间的训斥，顶嘴，而不是这边挥刀伤人后几年不见，那边心存愧疚后对东方半个‘不’字都无。
　　东方安心的不管不顾的睡去。至于白哉大人那边，妻子连日不归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担心，一切有哥哥呢，兄长心思缜密，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的。
　　可是，东方却不知道，这次她完完全全失策了。浮竹根本什么也没安排，甚至带东方来雨乾堂都没有通知朽木白哉。这也不能怪大妞，虽然解开心结后，兄妹间的相处模式已经正常，但是毕竟还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妹控的兄长有时候思维是不可以以道理计的。
　　又是一天清晨，没有喜怒哀乐，时间的流逝总是那么无声无息，不急不慢。
　　东方睁开眼睛，满以为会看到兄长，可是意料之外看到的是端着水杯的梦影。想想，也对，兄长身体不好，她又有着身孕，那边让梦影过来不稀奇，没人来才奇怪呢。
　　接下来是洗漱，用早餐。当然，早餐的档次绝不是昨天那顿临时的爱心米粥能比的，想必大部分都是梦影从朽木家族那边带来的。
　　吃饱喝足，东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十三番队实习以及任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