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87、质疑上级

　　“白哉，不若一起吧。”浮竹手掌搭在吉时肩头，很是自然地邀请朽木白哉留下一聚。
　　朽木白哉等那几个贵族子弟先后行礼告退之后听到浮竹的邀约转身回望。目光扫过深埋脑袋的吉时，眉头一皱。按说，以他的地位和心境，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真央新生计较什么，可如今，男孩儿低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面试时那句让其抬头的呵斥，与其说是被触动往事，不如说看不惯对方畏手畏脚的样子。相反，男孩儿所有的叛逆和顶撞到是顺眼许多。
　　最终，朽木白哉也留了下来。吉时和幽被八番队和十三番队的队长抓差，美其名曰，共进午餐。
　　翠竹厅，是学校高层专用餐厅，淡雅中透着大气辉煌，其中器物摆设无一凡物。
　　校方果然明白京乐的暗示，用餐期间，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甚至餐食也只是送到门口，由吉时和幽接手摆上餐桌。
　　东方南，京乐，浮竹，朽木白哉四位队长连同吉时，幽两个真央新生悠然的享用丰盛的午餐。
　　一开始，两个小辈还有些紧张，拘谨，在队长们刻意的柔和气氛下，不久便本色释然。侍奉，用餐之余，幽全部用来跟南询问图书馆的规模与馆藏，最后，甚至给京乐奉茶的时候，眼睛瞅的都是另一边的图书馆馆长。而吉时这边也差不多，对着浮竹乖巧得不得了，对着朽木白哉，基本就是那调色盘一样的头顶。
　　用餐完毕，自有人奉上茶点水果，几个队长，东方南虽说还差上一丝，但身兼二职，学院上层是哪个都不敢怠慢，除非几人抬腿离开，要不一干理喻绝不会少。
　　朽木白哉接过吉时奉过来的茶杯，捏住杯盖，轻弹碧水上漂浮的叶舟，动作清雅飘逸，气质清冽，饶是在场的见多识广，司空见惯，心窍未开，八字不合，都不由眼前一亮，脑中闪过‘祸水’两个字。只有吉时最是无澜，因为他始终头顶对着朽木白哉，根本没看见。
　　“原本什么颜色？”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这话说得突然，任谁都是一愣，不明其意。唯独吉时瞬间领会，“黑色。”
　　“为何沾染？”朽木白哉接着问。
　　“好看啊。”吉时想都没想，张嘴就来，也不管是不是会气着谁。
　　好看？那一脑袋调色盘，虽然五彩缤纷，色彩艳丽，花色多样，但无论如何也跟好看不沾边。因此，所有人嘴角抽搐，这孩子，审美观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呀。
　　“你自己照过镜子吗？”从来也不会理会这种无聊事情的朽木白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由看不惯男孩儿的打扮，到非要板正过来。内心深处只觉得这是自己最该做的事情。
　　嗤，京乐一口酒喷出，要不是南手快拉开幽，小姑娘肯定被淋浴了。一脸冷寒的朽木白哉问出这种话，这一口酒要是强咽下去，不得呛个半死？看来得小心所有跟那个懒丫头纠缠甚深的人，否则，总是挨呛，谁受得了啊。
　　吉时抬头，不再以‘调色盘’对着朽木白哉，他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第一次，二人的目光直接对上，距离不远，每个人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无名的悸动，同时在心底涌起，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感觉绝非一人独有。
　　吉时眼底透过一丝狡黠，让朽木白哉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异常。果然，小家伙儿刻意的垂下嘴角说，“照了，可镜子碎了。”
　　寂静，惊愕，失笑。京乐瞪着眼睛，下意识的把酒壶那离口边；浮竹垂眸微翘的嘴角泄露处出当下情绪；南则是没有顾忌的朗笑。这里，幽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当年东方问镜的人，她眨巴眨巴眼睛，认真想了想吉时的话，一只手突然捂住樱唇，但银铃般的笑声还是传了出来。
　　须臾，幽怎么也忍不住笑意，却又觉得恨失礼，最后竟然悄悄对南说，“您能不能暂时打晕我？”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这么近的距离，你声再小点也听得见，何况幽憋着笑，声儿根本没法太小。这下，所有人失笑出声，连一直端着茶水，神色明暗不定的朽木白哉都不得不放下杯子，因为照这样下去，逐渐荡漾的水纹，很可能会洒出来。
　　嗡嗡，突然南小臂上的通讯器响起来，伸指点开，飞出现在巴掌大的屏幕上，神色十分的焦急。但是，当他看到南未及敛去的笑容时当即怔住，真的记不得，上一次这个男人露出如此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飞，什么事？”南剑眉微挑，见对方愣住，压抑戏弄的冲动，先问正事。
　　“哦，”黑白的屏幕上，飞脸色一暗，“十三号能源点出现异常波动。”
　　南皱眉，所谓能源点，就是净界章，为了不引起恐慌改了个说法而已。近来，净界章能量所剩不多，因各种因素影响，个别的甚至能量将要枯竭。这样的后果就是，能量分布不均，造成空间异动，十分的危险。
　　对此，整个瀞灵庭，尤其是空间番队早有预案，并且反复预演过，不说万无一失，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可是，当初预计的是九号能源点会最先枯竭，而且日期是在六个月后。十三号能源点排在第二位，预计枯竭日期是一年后。现在，它却最先出现异常，令人十分不解。
　　“启动预警。”南下达命令。
　　“已经启动三级预警。”飞点头，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密切监控，保持联系，我马上回去。”南站起身看向其他人，准备先行告辞。而就在此时他小臂上的通讯器厉声尖叫起来，这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颤.
　　“南，十三号能源点枯竭，周围空间塌陷，形成多米诺！”飞脸色青白的报告。
　　“范围，走向。”南迅速的说。
　　“是，测量范围，预估走向。”飞转头去操作。
　　南静静地等着，现在情况不明，不宜到处乱撞。
　　不一会儿，飞回到通讯器前，“经过压制最终范围是方圆一里，走向东南。”
　　南手指敲动，通讯屏幕缩小一半，另一半出现一幅图片，正是能源点分布图。其中有一个地方红点闪烁不止。“东南？”
　　“是灵术学院方向，十五分钟后到达！”飞忍不住惊叱出声。
　　“飞，我命令你坐镇控制室，直到震荡结束。”深知对方的南，下达了第一条命令。
　　“可是，你，”飞一脸的焦灼。在这之前，二人自然通讯联系过，飞知道南去了灵术学院，并且此时仍旧滞留那里。
　　“我处的位置非常好，”南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次多米诺撞枪口上了么？”
　　飞愣了一下后开始翻白眼，“自恋。”
　　“启动一级预警，让救援一队赶往灵术学院，联系零号，沿途遏制多米诺。”南转而肃然的下令。
　　“是。”飞很不情愿的应承。太危险了，堵截空间多米诺箭头稍有不慎魂魄不存。
　　“传递给我一枚调转结界。”南继续说。
　　“你要做什么？”飞警觉的问。
　　“不做什么，以备万一而已。”南漫不经心的回答。
　　“以备万一的话，不如传给你三枚空间之墙。”飞的眼睛几乎立起来。
　　要知道，想如意动用空间的力量，除了曾经的那个掌握空间斩魂刀梦魇的懒妞，谁也做不到。织梦三人组，南，都是曾受逆天刀魂魇魔头的力量洗礼，对空间的理解比不上正主，却远比其他人深刻。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在一起合力，研究出很多有关空间的鬼道手段。只是这些手段对于常人来说太过逆天，施展起来费时费力，紧急时刻根本来不及。
　　但是他们并未气馁，‘人定胜天’那个懒丫头的口头禅之一。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终于找到办法，把这些不寻常的手段封印在特殊结界内，使用时只要以灵压破开结界即可。
　　空间冻结，令空间无比坚固，却又极度脆弱，过刚则易折。正常的空间虽比较容易遭到破坏，但自我修补能力很强，须臾便可查缺补漏。而冻结空间一旦发生异变，几乎不能自愈。非但如此，不管是塌陷还是崩裂等异变，都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连锁变化，动辄牵连整片空间，故而众人一致给空间异变起名，多米诺。
　　调转结界，就是可以强行改变多米诺路线的一种空间鬼道。只不过需要有人以灵压牵引，十分危险。空间之墙则是可以抵挡一次空间裂缝斩杀的一种鬼道，用于危急时刻救命的。可想而知，南要调转结界，飞却给空间之墙是怎么回事。
　　“灵术学院人太多，不好施展。”南并不在乎被看破所想。
　　“不行，你一个人牵引太过危险。”飞神色柔和下来，长久的相处，让他了解，这个男人表面上从反出家族到追随并不忠于死神的大人，一副无法无天的行事姿态。其实，心底却善良的要命。什么施展不开，不过是怕伤到他人罢了。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京乐凑过去插嘴，“如果所有下属都像你这样质疑上级的命令，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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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