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73、没人擅长

　　技术开发局，局长办公室。
　　涅茧利左手拿着一份来自中央四十六室的紧急文件，右手用尖锐的指甲，敲打着桌面，鼻子里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音梦，你说，这个怎么办啊？”
　　“实验正在关键阶段，不能停。”涅音梦回答得十分坚决。在她看来，涅茧利的愿望是一切行动的宗旨，什么命令也没这个级别高，哪怕是来自中央四十六室的停止行动的命令也不行。而如今，很显然，自家局长是不想停下来的。
　　对副手的态度涅茧利很赞成，但并不满意。这明显是要跟瀞灵庭上层对峙，他可不想把精力花费在这种事情上面。要是能把那个小丫头弄过来就好了，音梦的忠诚无可挑剔，可是太过死板，指望她出主意，技术开发局非得被下令封停不可。
　　“能量传输的连接怎么样了？”涅茧利突然问道。
　　“已经全部就绪。”涅音梦认真回答。
　　“嗯，好，你去命令所有人停止进度。”涅茧利命令道。
　　“是。”尽管十分出乎意料，涅音梦还是马上拿起通讯器，向各个有关人员下达了命令。
　　“准备一份回执公函，就说已遵照命令执行，但因设备已经开始运转，中断期间会出现很多危险的意外，希望他们早做预备。弄完后，拿来，我签字，今日收工前必须送到四十六室。”涅茧利说着，眼睛里流露出阴桀的光芒。
　　哼哼，空间冻结还没试验成功，怎么能停？让他忙活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做白工可不成。正好，少一个对实验后果负责的部门，正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巴干净呢，这送上门来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现在吗，太好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启仪器了，最后不过是几个按钮的事情，哪还用得着那么多人，自己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看看，他是个多么体贴下属的大人啊。
　　于是，在当晚收工前，不只是四十六室收到了技术开发局的回函，八番队队长，也收到了各处辗转来的报告。京月春水看完所有情报，立刻带上几份赶到一番队。把它们在收工的那一刻，摆上了总队长大人的条案，与已经摆在那里的图书馆的两封公函放在了一起。
　　山本看完京月春水带来的情报，指指条案上的公函，让弟子自己看。
　　京月春水打开一看，一封是图书馆馆长向总队长辞别的信函，一封是因为女孩儿被收养，通告更名为浮竹如梦的信函。
　　“你怎么看？”山本皱着眉头问道。
　　“宁可信其有。”京乐明白老师真正问的是什么。图书馆两封公函，能让老师如此重视的，当然是那封辞别信函中，提到的空间冻结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四十六室停止实验的命令技术开发局收到了吧”山本语气肯定的说。
　　“那并不能说明什么，空间的平衡被打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不然，小如梦也不会是如今的境地。”京乐说得十分的不以为然。掌控空间的能力在小丫头手中，相对还是安全的，到了研究狂涅茧利的手里，可就不好说了。那些个贤者们简直是脑袋被门夹了。
　　“技术开发局不是已经停止进度了么。”山本淡淡的说。
　　“那是因为已经万事俱备了。”京乐说着嘴里不由得发苦，那个疯子，把大家的安全交到他手里，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能阻止么？”山本养气的功夫不是一般二般，仍旧沉稳的问。
　　“现在没人擅长那个。”要是小丫头的死神之力还在到能比划比划，如今么。没想到当初的制衡手段，成为尾大不掉的威胁，这事，窝囊啊。
　　“那尽量按这上面的建议去办吧，”山本看一眼条案上的信函，“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京乐立刻心领神会。不是他们冒领女孩儿的功劳，实在是出于对小丫头的保护不得不隐去她的身影。要知道万一有事，那些出主意的脑残们，一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失误。他们肯定会把责任，都推到预言及其应验者身上。已经是十分的对不起小家伙儿，再有过分，就是丧心病狂了。
　　是夜，正值十五，万里无云，皓月当空。踏着月色，图书馆大门口，东方拾级而下，身旁是浮竹相伴，身后是南和飞跟随。
　　下至最后一级台阶，抬头望天，子时已过，现在算是第二天凌晨了吧？环顾四周静悄悄的街道，原本就人罕见迹的夜半，今日更是寂静无声。
　　是哦，是她上书建议老师最近三天。白天戒严，晚间宵禁的。将要进行的空间变动范围太大，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在空间稳定下来之前到处乱跑，是找死的行为。
　　普通没有灵力的整还好说，死神自身所拥有的灵压，对空间中散在的灵子的刺激，直接会影响到正在变化的空间结构。轻者不知下一刻被送到哪里，重者永远迷失在扭曲的空间叠嶂之中。灵力，在这一刻，终于也露出它双刃剑的面目，平日用来战斗的利器，现在时刻都存在反噬主人的威胁。
　　没有了死神之力，不能随心所欲，但是央求仍然能兴风作浪的梦魇，护住十三个番队驻地还是木有问题的。当然，明面上用的理由是，自己对空间的熟识。不是不信任山本老师，而是在这种逆天的事情上，谁也护不住她，除非有同所有生灵对立的觉悟。这个，连自己都做不到，更何谈他人？
　　伸手挽住浮竹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走上伸向远方的道路。她不惶恐，因为这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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