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72、有家可归

　　看着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东方，江户川哭笑不得，这哪是会吃亏的主儿，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
　　“其实，我并不知道预测结果。”唉，赶紧说实话，不然，那药吃了，还不定什么效果呢。
　　“嗯，不苦～，咦？”东方停下手里的活计，猛地抬头看向江户川，在对方再次开口之前，大妞终于显得十分勉为其难的接着说，“要不，加点糖？”
　　加糖？这是什么神逻辑？饶是江户川见识广博，并且设想了各种回答，这，还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无意识的转目看看屋子里另外两个。
　　又一次的出乎意料，南和飞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只是，一个眉峰微挑，另一个嘴角微勾。很明显他们都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
　　也是人精的老先生，瞬间明白了，小丫头这是压根没理会他的话啊。“为什么？”珠玑在握变成现在干巴巴的疑问，想不郁闷都不行。
　　“但是您知道我知道了啊。”东方几乎是腼腆的说出让人无语的话。
　　老先生张张嘴，觉得口干舌燥。小丫头这精明劲儿是不是全用他身上了，平时没见她做事如此缜密啊。咬咬牙，决定再努力一下。“其实，老夫这一脉，早已在几百年前隐匿。”
　　嗯？东方歪歪头，盯着老先生。
　　“不然，这段时间，瀞灵庭秋之多事，老夫焉能安稳？您是总队长的弟子，并被赐予队长羽织，参与番队议事，如有老夫痕迹，您不会一点都不察觉吧？”江户川只能尽力说服。
　　当初先辈隐匿能力实数无奈，为情势所迫。不然，这一脉早就真的销声匿迹了。但是，这个预言事关六界安危，他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踌躇再三来到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求心安罢了。
　　“那至少在四十六室的的留存资料中有相关记录吧？”东方其实已有几分相信。不过，还是调查调查的好。她话音未落，飞已经闪身出门，查这种资料，别人是不行的。
　　“肯定有，可是一般人没有查阅权限。”江户川心里就剩叹息了。在别人那儿，千方百计的隐藏，到了这姑娘这儿，成了想方设法的证明，真叫人情何以堪。
　　“我们都不是一般人。”东方说完，开始继续她的配药作业。在行家面前，也不见有丝毫怯场。
　　江户川可不是没经过世面的，尽管还是惊讶，但心绪已经平稳。“从虚圈回来，家主大人就开启了顶级家族弟子训练。”老先生似乎在开始扯闲天。
　　东方双手稳健，动作流畅，各种粉状，膏状药材在手掌中混合。
　　“家族弟子训练，是为了保证新生一代的战斗力。分不同的等级，顶级是最高一等，可以选出继任家主。”老先生说得自得其趣。
　　东方掌中药丸已然成形，搓捏中，用力一个不匀，药丸变成了细腰葫芦。
　　“这几天，家宅尚算是平静，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老先生好像是无话可说的没话找话。
　　大妞手中药丸开始呈现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好在，在药丸呈现出变线虫的趋势时，飞回来了，对着自家大人，轻轻点了点头。
　　神奇的，大妞手中的药丸迅速变得溜圆。在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放到一个精致的瓷瓶中，递过去，“此药能暂时封锁记忆，只要灵体不散，可保一次平安。”
　　老先生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瓶子，惊疑，惊叹，惊愕纷杂的思绪，怎么也压抑不住。惊疑，他的话说得不够明白么？为什么还是要毫不解释的离开？惊叹，这制药的本事真变态，没有灵力，丫头也不容小觑。惊愕，这样重要的东西，她就这样轻易的交付给一个只称得上认识的人？更重要的是，这药丸的制作，中途没有任何更换，难道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对方怎么着？
　　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呆愣的老先生，东方嫣然一笑，“先生，山不转水转，路不走人走，缘分未尽，自有相见之日。此药请您自行斟酌后，妥善使用，不论救治任何生灵，哪怕只是替子孙积德也是好的。”
　　峰回路转，这下老先生觉得，原本通通透透的女孩儿，却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但是人家已经在送客，赖着不走只会适得其反，自讨没趣。
　　“打扰多时，老夫告辞。”老先生充满敬意的躬身施礼，预言的应验者，名不虚传！
　　“耽搁您的时间，东方惭愧。”女孩儿一脸的诚恳，预言的卜算者，最好不成为敌对。
　　在二人都躬身，稍稍靠近的一刹那，东方轻启双唇低声说，“掌控空间，六界末日。一线生机，子嗣传承。”
　　这是坦言相告了么？老先生一脸的惊诧，并且一直维持到出门。“以后可还有字迹？”这个预言比人们表面上看到的更寓意深远。
　　“有，看不清。”既然已经说了，东方就不准备再半遮半掩的。
　　果然，“放心，老夫尚不算蠢笨。”说完，得偿所愿的老先生，心情并不轻松的离开。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东方闭上眼睛，清空脑袋。不能想，既然必须离开，有些事情就让它这样吧。但是，这心里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思念搅扰的人烦躁不已。眉心越来越近的蹙在一起，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按上肩头。
　　“师兄。”东方睁眼，见到浮竹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浮竹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他在条案边坐下，伸手递给东方一个长方形纸袋，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女孩儿打开。
　　东方有些奇怪的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纸张。一看之下，不由整个人都愣住，这赫然是一份手续齐全的收养文书！只差被收养人签字便再无遗缺。
　　“师兄！”许久，东方才抬起头，喃喃地呼唤着。她来这个世界相对于死神们的寿命来说，不算长，但也不算太短。对于这里的上下尊卑，她再懒，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里平民跟贵族根本几乎等同两个世界的人。你的出身决定你今后一生。平民，哪怕你取得再大的成就，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枉然。最好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贵族，手里最好使的工具以及最锋利的刀。
　　像之前朽木白哉娶平民为妻，收养平民为妹，绝对是离经叛道破坏规矩的。所以，他才会在父母墓前发誓，收养露琪亚入家族是最后一次违反规定。所以，才会有后来似乎是冷酷的执行四十六室的命令，完全不管妹妹死活的做法。直到双极之丘被黑崎一护点透，内心才重新对规矩尺度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浮竹是下级贵族，家族名望与朽木家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他的阶层摆在那儿，要收养身为平民的东方，还是僭越的。况且，东方还有一个应验者的危险身份，更让此举显得不理性。
　　浮竹抿着嘴仍旧没出声，伸手拿起一支笔，递给东方。见女孩儿还在犹豫，一翻手，又从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印章。
　　那枚印章东方自然认得，正是她的私章。事到如今，再也不好辜负对方的心意，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抬头隐隐带着点颤音的叫到，“兄长大人。”
　　“如梦，明天回家吧。”浮竹微微点头，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盈满藏也藏不住的怜惜。
　　丫头这次肯定是要离开瀞灵庭，在不想叛逃，又失去死神之力的情况下，只有在尸魂界流浪或是定居流魂街。恰好，本家在流魂街一区有宅院资产，几个弟弟妹妹基本常年居住在那里，虽然不能亲自陪伴，也算是给丫头一个有亲人的比较完整的家。至于弟妹之间的相处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以来，东方没少跟家里人打交道，虽然不曾相聚，但彼此之间早已熟识，不会出现与陌生的家庭成员相处尴尬的局面。
　　“嗯。”东方眼眶一润，家哦，遥远而又亲切的字眼。不同于白哉大人能给与的，那是爱人的家，哪怕将来真能携手一生，那也是‘我们’的家，而这个，浮竹给的，是她自己的家，哪怕她一世不嫁，也能有家可归，因为这可是娘家。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了。缩头躲板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