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55、脑子发热

　　南摸摸鼻子，看看已可见轮廓的图书馆大楼，也许他该用瞬步赶回去就对了。
　　“见过朽木队长。”不管怎么说，礼数不能废。
　　“那次十三番队的宴会，你没去。”朽木白哉直述事实。
　　“嗯，我的职责是，东方大人乐不思蜀的时候，坚守岗位。”不得不说，东方对于周围人的影响巨大，包括思维，行为，以及说话方式。
　　“那天，她是什么时间回去的？”不能当面问询本人，那就另辟蹊径吧。
　　“我没有资格泄露大人行踪。”南痞痞的样子让人牙根痒痒。
　　南的话说完之后，是一个急剧降温的时段，就在图书馆副馆长以为会迎来‘凌汛’时，朽木白哉垂下眼睑，收拢一不小心释放出的灵压，嗯，是准备撤离么？
　　“不过，蒙东方大人体恤，特别准许我们在生命受到威胁时，适当透露她的行踪。”南全身进入战备状态，尽管他已经极尽委婉，但挑衅终究是挑衅。
　　这个自家大人秘密泄露，又不给人家答疑解惑的时间，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无一人的街道，这个无论从番队级别和个人身份都比自己高上一筹的事主，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不开打都没天理。
　　交手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双方都不得不赞叹对方的身法，朽木白哉的瞬步炉火纯青，南的风系的速度快如闪电。两个人打在一处，想看清场中情形根本不可能。
　　默契的没有过度提升灵压，没有始解斩魂刀，没有用鬼道，一场精彩绝伦的白打，让所有没有机会观摩的人扼腕。
　　“那天晚上我没有见过您或者是浮竹队长。”俩人错身的一刹那，南的话出口。大人的行踪真的不能泄露，但是别人的行踪泄露一下还是木关系的。
　　朽木白哉旋臂一刀劈向身后，“你一直没有入寝？”显然他领会到南话中的含义，也明白了这种透露方式。
　　“嗯，大概忙到子时。”自己的作息更是透露起来没压力。
　　“怎么会？”要是那晚发生什么，丫头怎么能有精神那会儿子逃掉？
　　“那是因为我自身的能力。”南抽回被鲜血染红的斩魂刀，后天修炼的瞬步到底不如先天能力用的顺手。
　　淡淡瞟一眼肩膀上的伤，看上去很吓人，实际只伤及表皮而已。朽木白哉释然无奈又沮丧，对呀，他怎么忘记丫头的能力了呢。这种错误，在别人面前，他从未犯过，而在懒妞这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智商出问题。那个变态的梦境，还有什么它办不到的。
　　噗嗤，南没有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斩魂刀鬼魅般再次递出。要不是朽木白哉略略偏头，刀一定会由颈前到颈后戳个对穿。这不，收不住势，两人身影再次交错。
　　“她得离开这里。”一错而过，南的话散在风中。
　　用挑在刀尖上的衣服碎片，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南头也不回的离开。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得也说了，他还有事，恕不奉陪。
　　朽木白哉把斩魂刀插回鞘中，手臂的伤丝丝作痛。他输了，起码是落了下风。输赢不光取决于个人的能力，是他的心乱了。呼，丫头的话总是那么一语中的。
　　啪！京乐春水僵立在打开的木格门前，然后在一片寂静中，伸手接住从脸上滑落下来的纸张。迅速瞟一眼纸上的内容，回手关门，顺带放一个不显眼的结界。
　　“十四郎，这是干嘛，审阅文件什么时候改用扔的了？”让一向脾气温和的浮竹发这么大火，某些人就是有才啊。
　　京乐把那几页擦过脸的纸，轻轻放到浮竹面前的条案上。故意忽视好友眼中的怒气，格外注意了一下，严严实实躲在对方身后的娇小身躯。
　　“你看了吧。”浮竹平淡的语气和周身的气场很不协调。
　　“嗯。”京乐痛快的承认。
　　“看看她，”浮竹一把拽出身后的女孩儿：一脸的稚嫩，清澈的双眸中彰显着不染尘埃的纯净。“到现在她还是仅仅具有本能的意识，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京乐沉默着。三天前，东方醒来后就被浮竹带回雨乾堂，至今没有任何恢复迹象，好像在印证卯之花所说的最糟糕愈后——后半生，小丫头就这样了。
　　而令浮竹失态的那份文件，是今天早上图书馆转递过来的，中央四十六室的决议。其中的主要内容是：对于图书馆馆长，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护卫瀞灵庭的行为予以极高的赞赏，经四十六室所有贤者一致通过，赋予东方如梦预备贤者的资格，择日，宣其进入四十六室履行新的职能。
　　只是这样也还罢了，不过是一般人对有威胁事物的防范而已。令人气愤的是，文件还同时规定，为了能与所有贤者正常相处，预备贤者就职的同时，必须要封印灵力到与其他人等同的水平。这就意味着，东方将失去九成灵力。如果说这个也看似有些道理，那么文件最后附带的新职务说明，根本是抛弃一切虚伪的赤裸裸的威慑和迫害。
　　新晋预备贤者的职务是审判者。职能是审判一切对瀞灵庭有威胁的人员，被判定者，直接关入蛆虫之巢。让一个在预言中有最大威胁的人天天做这种判断，不得不说，四十六室的人中真有天才啊。无论是最终经受不住压力崩溃，还是被逮住把柄关入自己曾经管理的地方，都是想出这办法的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浮竹身周灵压不断地吞吐，要是别人这样，大妞早就吓的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可是，对于小雏鸟，亲鸟的任何行为都是不用惧怕的。
　　微凉的小爪子爬上雪白的长发，一点一点到达面颊，然后吐字极其清晰的说，“十四郎。”
　　察觉到自己动作太大，怕吓着女孩儿，浮竹正轻轻揽住她的双肩想安慰安慰，这声呼唤，令他浑身一僵，随即欣喜地望着那双仍旧纯净的大眼睛，“如梦，你记得了？”
　　这都好几天了，丫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只有很简单的害怕，依恋，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几乎让人认为，她成了哑巴。
　　一旁的京乐春水也神色紧张的盯着女孩儿，相比以前那个淡漠随性，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这个胆小如鼠的失忆版小如梦，他还真不适应。
　　“嘻嘻，不要吵。”东方笨拙的劝慰着。
　　“嗯，好，不吵。”浮竹失望之中夹杂着希望，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的预兆。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小丫头乖巧的靠着她无比信任的人，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
　　京乐春水也很失望，看样子要恢复还得有段时日啊。“十四郎，这个你打算怎么办？”说着下颌点点条案上的文件。
　　浮竹扯过一件外衣，包裹住女孩儿，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这一刻他甚至希望丫头不要恢复，从而不用面对残酷的世界。
　　“春水，”等东方明显熟睡，浮竹才低声说，“其实，那个预言说得末日，也许根本不来自于掌控者本身，而是来自于他人的恐惧。”
　　京乐闻言，默默地点点头。这时，他们都不知道，浮竹的话无限接近于事实。要是魇听见，一定会赞叹不已，因为这正是，他没告诉主人的，秘密中的一部分啊。
　　看一眼条案上的公函，浮竹接着说，“这个先拖着吧，如梦目前的情况，也没人敢怎样，等她好转，想去哪儿，我送她去。”话没明说，但意思早已点透，哪怕小丫头离开瀞灵庭甚至尸魂界，十三番队队长也会全力相助。
　　京乐咧咧嘴，他现在挺想骂人的。四十六室的人到底是贤者啊还是脑残，好像不逼着人灭了他们就不舒服，但愿他们别再脑子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