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11、等您放下

　　冬季的夜晚很冷，风很大。这个季节，很冷清，夜里没有一丝的暖意，好孤单，冰冷的，心里往往忍不住会有一丝寂寞，而在梦境中的人自然可以相依相偎，交颈而眠。
　　东方睁开双眼，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异常的清醒，伴随着的则是全身的酸软和不适。
　　一开始，大妞一动也不敢动，她得好好想想，要是吵醒身边的人，可就什么也不要想了。
　　好半天，妞才把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包括她原先忽略的细节。最后，悲催的发现，导致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明明白哉大人几次克制的想打住，都被她给推波助澜的毁掉。
　　唉，自作孽不可活呀，酒后乱性是一点不假啊。东方试探的转动头颈，发现没有动静，才敢小心翼翼的脱离温暖的怀抱。
　　用胳膊勉强支起上半身的东方，由于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就那么愣在那里，渐渐地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家主大人身上。
　　唔，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稍稍亮一些就好了。这么想着，昏暗的空间竟然真的亮了一些。哦，大妞这才想起来，她为了躲避风寒撑起的梦境一直没收。
　　朦胧的光线下，朽木白哉的五官显得柔和许多，并不十分棱角分明的面庞，去掉冰寒的面具，现出原本的清秀。浓密的长睫毛，挺直的鼻梁，薄厚适度的双唇，俊美的面庞。
　　不受控制的东方伸手去描绘爱人的轮廓。我该怎么办？白哉大人，您醒来一定会马上筹备婚礼。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您一直是怀着思念的孤身一人，这样的篡改历史，会有天谴的。
　　就在东方犹豫不决的时候，朽木白哉皱起眉头，没任何预兆的抓住女孩儿的手掌吐字清晰地说，“对不起，绯真。”
　　大妞先是吓一跳，等了一会儿，见不再有动静，才微微松口气，缓慢而坚定抽出被握住的手掌，轻声说，“白哉大人，过去的可以不忘记，但不能不放下，这一世，我等您放下，无论多久。”
　　“梦魇，”东方抬头望穿虚空，“你们出来。”
　　立刻一阵只有掌握空间系斩魂刀的东方感觉到的波动后，难得的，梦和魇一同显出身形。
　　“怎么样？我就说主人不会见色忘刀的吗。”魇更是难得的第一个出声。
　　“哼，那是她闲下来了，忙的时候可没见她叫咱们。”梦一脸的不服气。
　　东方汗颜的看着魇，你这瞎用什么词儿啊，再黑线的瞪着梦，你更离谱，叫你们？叫你们干嘛？现场直播么？
　　“是你们做得。”就说嘛，她怎么可能这么快清醒。而且醒了以后，白哉大人居然没察觉？这两个不着调的刀魂，这次到是做得挺周全。
　　“是哦，”魇一副遇到知音的样子，“要不你怎么可能得手，又怎么可能先醒？要不他怎么可能还在昏睡？要不咱怎么可能不留痕迹的走人？”
　　我错了！见到魇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东方在心里检讨：他不是不着调，是忒不着调。
　　“魇，现在没时间开玩笑。”东方伸手拿过衣服穿上，当然没忘记给白哉大人盖好被子，我的男人，哪怕是自己刀魂也不能给看。
　　“吔，我没开玩笑，”魇无辜地说，“主人你打开梦境又保持与大空间相融合的状态，不就是要在其不察觉的情况下扑倒他么？在梦境中，要不是你主动，我们能让他对你这样？”
　　“魇，”东方哀怨了，说得她好像是色魔一样。她打开梦境不过是为了躲避风寒，只是要让刀魂们知道她用能力干这个还不得暴走？其实，妞错了，她的躲避风寒跟魇的扑倒男人，不过一个精神上的浪漫，一个身体上的运动，根本就半斤八两。
　　“要不，是我理解错了，你想等他醒来，让你负责？”魇坦然的说着惊人之语。
　　“额。”东方无语，叫梦魇出来，她是想毁灭证据后，偷偷溜走没错，可从魇魔头嘴里说出，怎么就变味了呢。
　　“好吧，亲爱的主人叫我们出来到底什么事情？”魇只当东方默认了，宽宏大量的不再计较。
　　“归梦，怎么样才能给他归梦？”对于这个问题东方很是头疼，要想不让白哉大人察觉，做好的办法是归梦，可这位早对此免疫了啊。
　　“取出你的东西不就行了。”魇十分不解的盯着东方，这种低智商问题也问他？
　　“可是他不干啊。”妞还没转过弯子。
　　这下两个刀魂，四只白眼珠甩给东方，这已经不是低智商，而是白痴问题了，难道说自家主人纵欲过度变弱智了？早知如此真应该提前制止。
　　看看同样一脸不屑的俩刀魂，妞终于醒悟，是呀，那个投反对票的现在不是没有反抗能力么？难怪梦魇那个表情，东方讪笑。
　　当下，大妞，小心的拽出朽木白哉的右臂，虽说知道梦境中自家刀魂做了手脚，但她还是得谨慎从事，谁知道这位会不会突然苏醒啊。
　　聚集起灵压，小爪子，哦，不，是柔荑，按到上臂外侧。灵压持续升高，交点处开始显得流光溢彩。普通死神看到这一幕，肯定奇怪，没听说，没见过灵压能制造出这幅奇幻的景色啊？资深死神，如京乐一流的看到，肯定大吃一惊，这，这个不是传说中能突破六界桎梏的灵压境界么！
　　渐渐地，一颗水滴形状的透明物从朽木白哉手臂溢出。东方收拢灵压，原该直接融合到自己灵体的东东只是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亲爱的主人，不融合是想当纪念品保存喽？”魇按说也算是悦耳磁性的声音扩散着。
　　“可是那个～。”梦脱口而出的半句话被魇无情的打断。
　　“那个，亲爱的主人打算放在哪里呢？”魇收回盯在梦身上的犀利的目光。
　　“啊？放哪里？随便找个袋子装呗。”边说东方边在脑子里幻想出一系列精致的可以贴身携带的小兜兜。做这样一个袋子应该不会费太大的劲吧。
　　“这可是他，你，那个人”魇很有耐心的用手指依次指指梦，东方和朽木白哉，“混和的灵压裹着的，不只是你的灵子还有一小块平行空间，你不毁掉就这么放着，灵压会慢慢消散，最后那个空间会随意漂浮，可不好找哦。”
　　“额，还这样呢？”东方脑子里的幻象破灭。
　　“主人想必知道，六界中但凡有形的物体包括我们灵体，都是有一定体积占用一定空间的。如果这个空间太小不能容纳下完整的个体，那么这个后果就有可能是只容纳一部分。”魇尽量的说得不那么专业。
　　“一部分？”什么意思？东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比如，一条胳膊，一只眼睛，一～。”魇难得这么耐心，原谅主人，那种事很消耗能量呢。
　　“得，我明白了。”东方看着掌心的水滴，“这个要么毁掉，要么只能放灵体里是吧？”反手，东方把水滴按到胸前，调动灵压，眼看着晶莹剔透的它融入灵体。
　　不想让他伤心，所以要求，如果自己离去，不许他留下她的任何物品。但是她并不想这样，她要留下有关于他的一切。
　　经历几世，东方早已把生死看淡。总是会有先有后，她先，就要带着这些点点滴滴一起走，她后，就要伴着这些点点滴滴度完余生。
　　满意的感觉到熟悉的灵压伴随着自己的心跳在微微的悸动，东方抬头对魇说，“好了。”
　　“嗯。”魇点头，转身，竟是很潇洒的要离开。
　　“魇。”东方顾不得多想和身扑上，“别走，先归梦！”
　　低头看看抱着自己胳膊，没一点主人自觉地东方，魇歪头说，“主人你自己不也能归梦吗？他现在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你来归梦也行。”
　　“那怎么比你来的保险啊，况且我也不能留下，你，你得送我回如梦轩。”东方可怜兮兮的说着。呜呜，一时贪欢，她现在连雨乾堂也不敢回，怕被浮竹看出端倪来。
　　其实要不是梦一见没自己什么事，已经偷偷消失，大妞怎么也不会劳动魇魔头呀。正所谓物似主人型，梦再勤快也是东方的刀魂，懒散的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平时勤快是没逮着机会偷懒。
　　想想，懒得丝毫不比东方差得魇魔头，终究还是伸手抱起自家主人，“好吧，毕竟是主人的初夜呢，一定累坏了，万一归梦不全留下什么把柄，叫人日后找上门来可挺烦的。”
　　东方黑线，小声嘀咕，“明明是不负责任的跑掉，不在理的，就别那么理直气壮了啊。”
　　“负责任？”魇的耳朵挺尖又离着近，把东方的话听个完全，“一个侍寝的有什么资格要咱负责？”
　　下面，归梦，游梦，追梦一连串动作，东方一语未发，因为她被魇魔头的用词，石化了个结结实实。侍，侍寝！她家强悍的刀魂不是这个意思吧？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