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0、忠人之事（下）

　　也许是真的乏了，也许是那燥热中的丝丝凉意，也许是两个女孩儿毫无企图心的相伴，朽木白哉第一次在队长室，在身边有人，而且是不太熟悉的人的情况下睡着了，并且是沉睡了一个多时辰。
　　当朽木白哉睁开双眼，习惯性的想立刻坐起身时，却被一双手压住了肩头，“稳一会儿吧，现在起来很容易头晕。”声音柔和却让人不由自主的遵从。
　　等朽木白哉坐起身形，一块温热的毛巾就递到了他手上，稍事擦洗后，毛巾被拿走，一杯微凉的茶水又递了过来。这时，室内就剩下东方和朽木白哉，安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那个装冰的箱子也不见了，微合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敞开了，清风吹入，室内仍是清爽宜人。
　　东方如梦，这个女孩的身上总让人有无数的疑问，毛巾是热的，她什么时候准备的热水？茶是微凉的，是热水冲后放凉的，不是直接用凉水冲的，没有凉透却还清爽，她是怎么掌握好时间的？她怎么知道熟睡的人什么时候醒来？三十年前，他发现安西沏的茶水有问题而没有喝，从而知道了京乐由美那件事东方一直不知情，昨天假寐时，知道了文件为什么被摆放的准确无误，当然还有不知道的，比如当初东方如梦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当堂翻供？现在为什么她能从十番队队长手里要到冰块？她身上所有的问题都很让人疑惑不解，而当你知道答案时，又很让人气结，因为答案简单到让人觉得自己很白痴。
　　咚，的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朽木白哉心头一震，他刚才走神了，在批阅文件的时候他居然走神了？抬头看去，东方已经收拾好一切，此刻正坐在放文件的木柜旁边，哦，打盹，刚才的声音恐怕是头撞到了柜子上。
　　东方是累坏了，从一大早叫安西骗过来就没闲着，中午她又得盯着安西和他家队长大人，根本一眼没合。下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先把安西叫起来，把那只盛冰的箱子弄走。然后去准备热水和茶，好容易都忙完了，她睡死不偿命的困劲上来了，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好躲到角落里打盹。
　　在朽木白哉面前，不要说有人敢打盹，就是有一丝松懈都是不行的。
　　她并不很合群，在瀞灵庭和她关系比较近的死神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她和露琪亚的关系很好，但不知为什么，露琪亚在自己面前从不提起她，甚至是故意回避。她的医术很好，去四番队的话应该能是个席官，可至今她还在十三番队悠闲地做她的队士。这些都是朽木家的家臣汇报上来的情况，作为贵族之首的朽木家自然有自己的势力，露琪亚虽然只是养女，但她的一举一动也关系到家族荣誉，所以她身边的人的情况必然会被调查后上报到家主那里。
　　又，又走神了，真是！朽木白哉干脆放下文件，去外面走走吧。路过东方如梦身边时，那小丫头一点也没发觉，这会儿她头靠在膝盖上已经一动不动了。她倒真是过得悠闲潇洒，朽木白哉不由眼神一冷，在他面前这样懈怠的,她还是第一人。
　　克制住不悦的情绪，朽木白哉走出队长室，还是先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吧。
　　站在资料室，朽木白哉没有理那个值班的死神。他环顾室内，不得不承认这还是超出自己的预期了。
　　“其他人呢？”
　　“哦，东方队士让他们去休息了。”
　　“你们还都挺听话！”
　　值班死神一见话音不对，赶紧跪伏说，“我这就去把他们叫回来。”
　　“不用了，还有什么？”
　　“东，东方叫大家明天一早过来，说还有下一步事情要做。”
　　“那就这样吧。”
　　怪不得她累成那样，这几天资料室的混乱，忙碌，朽木白哉是知道的，半天时间就整理成这样，不得不说，除了做死神，东方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个人才。而且中午她恐怕是一眼未合吧！想到家臣呈上来的资料中，对东方生活习惯的描述，那就是对一只，只认吃喝睡的猪的描述。现在看来，这只猪对自己该干的事情还是绝不偷懒的。怪不得她如此得浮竹队长的喜爱。也怪不得她以一个队士的身份在十三番队混的如鱼得水，甚至在几个番队队长那里也很得善缘。
　　朽木白哉抬头看了看队长室，她要睡就让她睡吧，今天是没办法静心处理队务了，回朽木家吧。
　　东方正睡的香着呢，朦胧间听见有人叫她，“东方，你怎么睡着了？队长呢？”
　　东方睁开迷茫的双眼，“哦，安西是你呀。”
　　“当然是我，我问你，队长呢？”
　　东方伸伸坐麻的双腿，“我哪知道？他自己长着腿呢，想去哪，不会跟我请示吧！”
　　“你，你可真是，今天副队长，三席都没回来，队长再走了，你今天睡哪啊？”
　　“他们回不回来，跟我睡哪有关系吗？”
　　“当然有，别人无权分配队舍。”
　　“哦，对了，那个副队长叫什么？”
　　“阿散井恋次，是露琪亚去现世那天才被派过来的。”
　　嗯，东方点点头，这就对了。
　　“要不，你今天先跟我挤一挤？”
　　“不要，就你那狗窝一间屋子住了三个人不说，连个浴室都没有。”
　　安西狠敲了一下东方后脑勺，“你还嫌弃，你以为这是在十三番队？”
　　“那还不是你把我骗来的。”东方哀怨的眼神令安西真是有些内疚。
　　“那你是想回十三番队？”
　　“那多麻烦，明天还得赶回来。”
　　“那你想怎么办？”
　　“就睡这儿。”
　　“啊！那行么？”
　　“行，怎么不行，你家队长可在公函里说了，一应用度由六番队出，我没地方睡觉，可是他食言了，借他办公室用一下也不过分吧。”
　　“那好吧，我明一早来叫你，省的你睡过了，跟队长碰上。”
　　“知道了，安西，我饿了。”
　　“就知道你只认吃，给，你的晚餐。”
　　“唔，我爱你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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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朽木白哉比平时早来了那么一会儿，昨天有些文件还是得赶紧处理。
　　由于时间还早，番队里还没什么人。朽木白哉径自上楼，当他推开队长室的门时，就发现屋里有人。灵压是东方如梦的，难道她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
　　进屋一看，不对，那丫头可没在门口委屈自己一宿，她正在软榻上睡的香呢。她还真是随时挑战别人的底线啊。
　　朽木白哉气得不轻，但却没有动手把人扔出去，只是伸手把窗帘一把拉开，还没等他叫她起来，东方的小爪子就精准的抓住了拂过手腕的衣襟，并且流利清晰的说，“我要回雨乾堂。”
　　顿时，朽木白哉的脸色更难看了。刚抬手想把东方的手挥开，就听见门口一声惊叫，“不要，队长，她，她不是故意的，昨天您走了，副队长和三席都没回来，东方没地方住，才滞留这里的，您要打了她，对浮竹队长也不好说吧。”安西惊慌失措的跪伏在门口。她是来叫东方起床的，可谁想到自家队长今天来这么早！
　　朽木白哉真是气结了，他什么时候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