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85、南的觐见

　　一番队驻地门口，南正等着去通报队士的回复，安西抱着一摞文件从里面出来。
　　“南，你怎么来啦？”按说安西的职位级别比南低，见面应该是行礼让路，并且只能等候对方开口询问。可是因为东方对亲近的人一向不分尊卑，经常接触之下，安西等人面对南时，也渐渐随性起来。
　　“哦，我有事求见总队长大人。”说实话，南出身贵族，自从追随东方，行为举止是受到不小的影响，但是，生来刻印在灵魂深处的上下尊卑观念，哪是那么容易全然抹杀？加上他性情并不随和，对上职位高的人都能不加以颜色，何况是其他人。
　　不过，对于安西，青木，竹内三人，他却显得极其温和，不知情的会以为，她们是东方的朋友，爱屋及乌，或者是对各有千秋的几个丫头，有特殊想法。其实，大家都想错了。
　　南对安西三个另眼相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都受过东方刀魂魇的恩惠，都是被那个魔头选中，赋予能力，放在懒妞身边守护她的。
　　“如梦，怎么样？”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安西可从未想过妞会过得不好。那可是她哭着喊着要去雨乾堂的呀，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一次发病，有些凶险，还得～。”南开门见山的直言相告。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什么？发病！凶险！她出事了！”说着安西伸手拽过门口执勤的队士，把手里的文件不容分说的塞给他，“去，把这些文件送到中央四十六室。”
　　“安西大人，”执勤队士苦着脸，“我在执勤。”
　　“你，替他执会儿勤。”安西手指指尖几乎戳到走过来的一个男性死神的鼻子上。
　　“安西大人，我得带南大人去见总队长大人。”这个死神正是去给南通传的队士。
　　“他自己认道。”蛮横的说完，安西人已经瞬步到十几米外。
　　“南大人，总队长大人在书房，您看？”传讯的死神为难的看着南。
　　“没关系，请你指路，我自行前往。”南说得客气，只因为这个队士没有流露出任何对安西作为的不满。看来，三个丫头在一番队过得不错。
　　当日，冬季决战一结束，很多人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山本接连传了不少谕令。其中一条是：调六番队六席，八番队五席，十番队四席至一番队任职，原有席位保留。这让所有人意外。只是，牵扯到的几个番队队长，副队长脸色绝称不上好看。要知道，不算织梦组阵，几个女孩儿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其他任何番队想要人，都会是两个字：没门！偏偏总队长大人要人不说，还传下谕令。这说明他老人家心意已定，不容商讨。当然，这事没人惊讶，毕竟几位席官的实力，潜力都摆着呢，总队长大人要收在身边培养，是无可厚非的。

　　南按照传讯队士的指点，穿过长廊，左拐，在一间房门前停住，朗声说，“图书馆副馆长东方南觐见总队长大人。”
　　“进来吧。”山本带着明显疲倦的声音传来。
　　南依足规矩，进入书房，谒见山本。“见过，总队长大人。”
　　山本放下手中文件，看一眼，面前低身施礼，仍显得不卑不亢的青年，想到那个丫头，眉峰蹙起。
　　“你要见我，什么事？”瀞灵庭严格的等级制度下，总队长单独召见队长级别以下的死神是很少见的。
　　总队长大人没让起来回话，南仍然是单膝跪地的姿势，“属下奉东方大人之命，拜见总队长大人，然后回去复命。”呵，不是我想来，是有人命令。这话说得太胆大妄为。
　　“那丫头怎么说？”山本又低头继续看文件，不但没生气，还显得很淡然。
　　“东方大人说，为人弟子者，应常侍左右，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回答得也很淡定。
　　“那么，她人呢？”用平常的语气，说出的质问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准备前来之时，突然伤势复发，故此耽搁。”南说得极其技巧，让人无法问责。
　　山本手臂一震，显然这个消息他还没有得到，“目前如何？”对这个已经有了师徒情谊的关门弟子，山本还是真关心的。
　　“卯之花队长已然救治过，暂时无碍，目前需匍匐尚软食。”南回答的简单扼要，显得没任何夸大。
　　“为何？”山本只好追问，一向嫌属下汇报啰嗦的老爷子，第一次觉得问一答一令人不耐。
　　“大人她因气血损伤严重，行走间极易晕厥，移动只能匍匐。灵体虚弱，不能消化质硬食物，顾尚且需要进软食。”好个南，东方千方百计掩饰的事情，早已被他看透。懒得走路这个理由几乎瞒过所有人，独独没逃脱他的眼睛。
　　山本终于不再看文件，静静坐在条案后好一会儿。毫无修饰辞藻的回话，令他的心绷紧近三十秒，并不得不全力压下那欲要破茧而出的感觉。
　　“看过了，你回去复命吧。”山本叹息着说。
　　“还不行，请您允许我为您诊脉！”南的这个请求不可谓不大胆，越级越行为总队长检查身体状况，按规定可直接逮捕入狱。不该你操心的事，少想，想多了，就是别有用心！
　　紧盯着南，山本眼中精光闪烁，“如梦，这小丫头，她就没个规矩么。”嘴上说着，手臂却缓缓伸出搁到条案上。
　　人影一闪，也没见南如何动作，就已经到了近前，伸手三指搭上筋节纵横的手腕。期间一言未发。
　　“你知道，这么使用身法，我可以立毙你于此地。”狠辣的话偏偏用聊天的口吻。
　　“总队长大人，您教训的是。”过犹不及，南顺坡下了。
　　“战力不低，之前你为什么一直躲在图书馆？”绵里藏针的问话，让人左右难答。
　　“不是躲，是扔，我的朋友在我面前被虚吞噬，令我再也无力挥刀，所以，被人扔掉，眼不见为净。”困苦的既往，平静的叙述，没有丝毫怨怼。
　　“那你，现在这身战力怎么来的。”南抬起手指的一刻，山本也收回手臂。
　　“全靠东方大人所赐。”南低头，“请您允许我为您用灵压舒缓筋骨。”不出大人所料，总队长大人的灵体异常疲惫。
　　“哼，得寸进尺。”山本说是说，人却已经微闭双目，两手交错握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