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84、自欺欺人

　　“有些事情不用多说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你们对她有什么看法？”泄露天机会遭天谴，而逆天的存在会遭天妒！
　　“我们没有权利让她用性命换日世里的康复。”有昭田钵玄很少这么严肃。
　　“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平子还是带着些许玩世不恭。
　　“新的四十六室已经组建，虽然比从前的宽容理智许多，但还是不会允许有超出他们掌握的事物存在。浮竹队长，朽木队长，京乐队长，总队长大人，甚至当日所有参与空座町决战的死神。目前她不需要保护者，她需要的是制衡，当秘密被知晓后，让上位者放心的制衡。她的身体状况可以当做是手段之一，可还不够。”浦原一番话显示出他比一般人都长远的目光。
　　“你的意思，由我们来做这表面上的制衡？”平子立刻明白了浦原的意思。“你就不怕，她真的脱离掌控？”
　　“那不重要。”浦原微微一笑，“她的羁绊令她不会做任何损害瀞灵庭的事情。”不得不说，浦原的眼光真毒，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就能让他做出与京乐一般的判断——她的心里没有瀞灵庭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牵挂的人的心里有瀞灵庭。
　　“我做不了大家的主。”平子直视着浦原。
　　“你只要做自己的主就行。”浦原淡淡的说。
　　“你真的不是山本的说客？”平子玩味地说。
　　“我不会留下。”浦原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思绪。
　　“看不透你啊。”平子半真半假地说。
　　“我们不是敌人。”其他的无关紧要，不是么？
　　“行啊，我跟大家商量一下，然后是不是该去趟，中央四十六室？”平子显得漫不经心。
　　“真子，你还是这么未雨绸缪。”浦原由衷地赞叹。
　　“不过是一直在努力缩短与你的差距。”做完决定，平子显得很轻松，开始调侃浦原。
　　“嗯，快赶上了。”浦原一本正经应承后，二人相对而笑。

　　雨乾堂，当卯之花烈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朽木白哉毫不停顿的转身返回屋内。浮竹却立于桥头，神色凝重。
　　里间，东方看到朽木白哉进来，连声催促，“南，你不是说图书馆有事情要处理么，去吧，去吧，我这儿没问题。”
　　南低头行礼后，退身离开。在掀起门帘的瞬间回眸，只见，他家大人：双臂伸出，眉眼含春，一副求抱养，求顺毛的样子。翻翻白眼，他的这个大人啊，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叫人说什么好。
　　眼中映着女孩儿期待的样子，心头的某一处变得柔软无比。小小的身躯用锦被裹好，再轻轻的揽在怀中，唯恐一时用力不当，碰坏了什么。
　　“白哉大人，我饿了哦。”东方可不管那么多，把脑袋扎到温暖的怀抱中，嗅来嗅去的找食儿。
　　“没有，马上送来，你先睡会儿。”实际，送餐的家仆暂时被打发到隔壁的小厨房，刚刚发病，不宜进餐。
　　东方那肯死心，今儿为了重新染发，已经耽误一次进食，不想再饿一顿。
　　小爪子悄悄伸出锦被，摸到一包被她的嗅觉发现的糕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随手揣干粮的毛病是改了，可家主大人却开始随身携带食物。
　　香甜的糕点入口即化，等白哉大人发现，东方已经在吃第二块儿。
　　“慢一点，小心噎着。”眼看女孩儿没什么事，也就随她，强行制止引起呛咳到更不好。
　　这下，东方不着急了，吃相也斯文许多。等所有糕点下肚，再灌进一杯茶水，才发现，胃部胀胀的，嘿嘿，好像吃得有点多。
　　“嗯，您说我是不是该回如梦轩去啊？”继续住会不会给师兄惹麻烦？得，聊天吧，顺带消化食。
　　“随你。”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呃，我这不是跟您商量吗？您是愿意来雨乾堂还是愿意去如梦轩呢？”东方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如梦轩。”咦，干脆利索啊。
　　“为什么呀？”东方明知故问的眨巴着眼睛。
　　“自在。”谁会相信，朽木白哉肯跟别人说这种无聊的对话。
　　“这儿也挺自在的啊。”不过是多了个监护人而已嘛。
　　朽木白哉低头，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的，萦绕在小小的耳廓之上。东方觉得耳尖痒痒的，欲要躲闪，却被入耳的语句瞬间石化，“不能留宿。”
　　这个，那个，东方心里是泪流满面，大爷，您这话太暧昧了吧？他们是一起泡过温泉，一起相拥而眠，可在大妞看来，那一直是很纯洁的暖炉，抱枕，和按摩师的关系，而留宿的内涵可丰富多了。妞想得十分一厢情愿，自欺欺人。
　　突然，那比例完美的身材，毫无预警的在脑海中呈现。东方只觉得浑身燥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句话直接从潜意识里蹦出来，让她嗓子眼冒烟，不知如何是好。前世见过不少，这辈子也经常玩笑，但并不能遮盖她没任何，超过最后界限的，实际操作经验的事实啊。
　　又神游了？瞥一眼东方迷茫的眼神，朽木白哉心情指数直线下降，这种时候走神，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于是，略带惩罚性质的，双唇顺着耳廓向下，耳垂，下颌，嘴角，一路攻城掠地，迫使樱唇微张，直到淡淡的面点的香甜和茶水的清爽充斥着舌尖的味蕾。
　　呼～，满脸通红的东方，在口鼻能换气的第一时间，大口喘息着。气息，气息，都说过我没您那么长的气息，想憋死我么。没好气的瞪瞪意犹未尽的罪魁祸首，纳闷啊，冰山到她这儿怎么变活火山啦。
　　没等她气儿喘匀，就被人一把按到怀中，紧紧揽住。浑身酥软无力的妞毫无挣扎的余地，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却是不知，她认为的不满瞪视，在他人眼中完全是一副媚眼如丝的模样，太考验人的自制力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景致？”扯点别的话题，要不然先不说地点不对，这样下去，两个人总有一个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景致？淡雅的，清幽的，要水墨画，不要油画。”对于突如其来的话题，东方没有显出疑惑的神色，总会知道的不是么。
　　“回头找时间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宅院。”朽木白哉说出的话十分令人意外。
　　“宅院？不是家宅里的那个院子么？”东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另外给你买一座，你喜欢的。”这可跟以前动不动把她扣在朽木家宅大相径庭。
　　“您是说，只属于我们的？”转转眼珠，东方做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猜测。
　　“嗯。”朽木白哉点头，只有他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承诺。
　　“那，能不能在流魂街买一套院落啊。”东方兴奋地有些想入非非，瀞灵庭在她的意识深处一直是一个牢笼，想飞出去的心思从未断过。
　　“你还是想离开这里。”清冷的声音里是不为人察觉的失落和不安。
　　“在这里我总是迷路。”东方怨念的说。
　　“在外面就不会迷路么？”女孩儿的逻辑叫人难以理解。
　　“外面没有目的地，不存在迷路的问题。”说白了，是走哪算哪。
　　“这里有我。”陪伴着你，不会让你迷路。哎，一起时间长了，互相感染，白哉大人也开始只说半句话。
　　东方转转眼珠，捉狭地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可好，误会了，这个说得是迷路，那个说得是自由，最终造成的后果谁也没有想到。
　　“不许！”勾起肩颈，几乎把女孩儿整个人抱得严严实实。强势霸道的宣言显得异常独断专横。
　　炸毛啦？这可是前世经典的口号啊，这里却不会有人理解，不知觉的，东方眼底闪过瞬间黯然，而这些都落在一双无限深情的黑眸中。
　　“那，我胃里有点胀，您给揉揉，我老实呆着成吧？”开个玩笑而已嘛，别较真啊，我才懒得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