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76、再见‘余晖’

　　“啊！”一声刺耳的惨无人道的尖叫毫无预警的响彻雨乾堂。“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师兄看见我这副样子。”
　　南看着无尾熊一样巴在自己身上的大人，黑线，黑线，再黑线。他不惧对上六番队队长，但无妄之灾还是免了吧。
　　“松手！”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要把银针扎回去。”东方理都不理，甚至得寸进尺的伸手入怀，去掏南放起来的针包。
　　“好，一共八十一根银针，要扎您就都扎回去，少一根也不行！”三两下，南把‘无尾熊’摘下来，按到床榻上。至于挣扎什么的，全部无视掉。
　　“南！”东方哀怨的看着南，全部扎上？她可没有自残和自杀的嗜好。
　　“您自己看着办。”南起身，甩手走出里间，不阻挠，不告密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当然，前提是不能损及‘懒猪’的健康和寿命。
　　来到外屋，南从一个书架上，拿下来一摞待处理的图书馆文件。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南不放心东方，一直随行，图书馆日常事务早已全部交由飞处理。但是，一个部门历来只有正副职各一人，图书馆又没有席官的职位设置，飞毕竟权力有限，很多事务还是得送过来，由南处理。
　　在条案前坐下，南故意不去看跟着他前后脚爬出来的东方。哼，您怕浮竹队长担心，那我们呢？没有保护好您是我们的失误，您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以此压榨我们的劳动力？
　　不错，南和飞是死士，但又不是一般的死士。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令行禁止，没有什么言听计从，除去不计生死的追随，他们有极大的自主权。东方的命令，到了他们这儿还不如对一般的下属好使呢。
　　“南。”东方涎着脸爬近一旁，“你们和师兄不一样，他是亲人，无论如何我不想让他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他不受太大的波及，而你们是不可能不受波及的。”
　　震惊的抬头，我们的心思她明白！怪不得有知遇之恩这一说，世上真正懂得的有几人？
　　“您总得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话一出口，南不由苦笑，自己这是在嫉妒啊，而且刚一发现，大人顺毛的手已经撸过来了，自家大人一点也不迟钝吗，她就是懒！
　　盯着讨好卖乖的大人，直到东方垮下脸色，南才又说“您这不是挺聪明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赶紧想办法就是。”跟我在这磨叽没用。
　　“可，太聪明会遭天嫉的呀。”猫一样蜷膝坐直上身，眼睛东瞅西瞧，不敢与南的视线对上。
　　“天嫉，您还知道天嫉，用那种逆天的能力时，您怎么不怕天嫉？”南今天的脾气怎么也按捺不住。
　　“咦，余晖该剪枝了。”东方突然俩眼放光的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余晖？什么余晖，剪什么枝？”莫名其妙。
　　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只见东方爬到一个柜子边，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把不小的剪刀，哦，明显不是做针线活用的。
　　东方拖着剪刀，一路爬行到一盆半人高的盆景旁边。这是一棵大部分枝条略显暗红色的树形盆景。秋天时露琪亚特意从朽木家宅搬过来，因为据说这种植物散发出的气息，可以清肺润燥。
　　当时，东方介于浮竹以往剪裁盆景的审美观，勒令他不许对这株，看上去由根部浅黄，浅红，逐步向末梢，红，暗红，棕红，远远望去一整幅落日景象，懒妞怎么也记不住长长的名字，随口给它起了余晖这个名称的植物，不许动一下剪刀！
　　于是，在女孩儿的庇护下，这株余晖得以自由发展，它倒也不负期望，整体形状长得愈发美轮美奂，谁第一眼看见，都会赞叹，那时，只要东方在场，就会来一句‘是队长修剪得当。’称赞声中，某始作俑者会偷偷向神色尴尬的浮竹，做鬼脸。如今剪枝，也算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由于缺乏锻炼和紧张，着急，东方开始有些气喘，举起手里的剪刀居然不能控制的簌簌抖动，手腕的旧伤也隐隐作痛，腰上刚刚取出银针的部位，更是十分不适。几分钟过去，一个枝条都没剪下来。
　　这会儿，南已经想起来，东方曾经跟自己介绍过这种植物，其中有一个很不起眼，非常废柴，从没有人利用过的特点，就是导致此次大人准备为它剪枝的原因了吧。要知道，这可是尸魂界最名贵的盆景之一啊，它的市价，哎，不说也罢，否则为了大人眼下这个目的去剪枝，那简直就是罪过。
　　一瞬间做好心理建设的南，起身，两步走过去，探手拿过在东方手里对人对盆景都显得无比危险的剪刀。这种体力活儿，还是他来做吧，大人那哪像是要剪枝，看上去更像是要自杀。
　　在图书馆，馆长大人总是对的这一规矩虽说是一句玩笑话，南和飞对于东方的命令也是想听就听，不想听只当耳边风。但是，对于他家大人真的要达到的目标，他们总会不遗余力的协助，所谓的规矩，尊卑，甚至道理都可以不讲。
　　有了南的帮助，接下来的场景可以用，鲸吞蚕食来形容。余晖的枝条纷纷脱离主干，东方自己都不忍心继续注目。翻着眼睛看房顶的同时，顺嘴闲聊。“南你知道平子和浦原前辈为什么要找我么？”一定是很要紧的事，只要不是机密，兴许南能知道。
　　这件事南还真知道，因为出事时，他守着还在昏迷的大人，正好在现场。通过东方的坦白，他可以说是平子之外，最清楚始末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找你有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他们出手那么大方，没有事情鬼才信。”当着南的面，东方根本不会隐瞒任何心里的想法。
　　“不该你管的事别管，别问。”在这一点上，南和所有东方身边的，知道事情原因的人，有志一同的采取了封锁消息的手段。东方是懒得要命，可勤快起来，更要命。
　　很快剪枝完毕后，一阵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忙碌，终于在浮竹推开门的前一分钟全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