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36、再见浦原

　　哈欠！十二番队，涅茧利专用实验室里，东方把日前跟山本讨要的恩典，完完全全落在了实处。
　　往日连椅子都没有的实验室，愣是让东方搬进一张软榻，而她自己除了吃睡以外，就是给正在连续做空间转换实验的涅茧利挑错。
　　“不对，十点的方位上有漏洞。”东方嘴里塞着一块糕点，口齿不清的说。
　　涅茧利一脚揣上试验台，心里的邪火越发旺盛。也不知道斜倚在软榻上的人儿，是怎么看出来的，每一次的指摘从未落空。虽然说这省了他不少查找漏洞的功夫，但是这心里却越来越憋屈。看不惯她在做科学实验时懒散的样子，可时间紧迫，又少不了那个懒妞，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哪里有错的？”涅茧利终于忍不住发问。
　　东方眯着眼睛想想，“猜的，呵呵，”看着灵压飙升的涅茧利赶紧又安抚，“是感觉，空间转换时自然会有空间波动，我调动几万根汗毛感觉出来的。”
　　“我怎么感觉不到！”涅茧利根本不相信这种胡话。
　　东方瘪嘴，你当然感觉不到，我斩魂刀能力是空间操控，要连这种级别的空间波动，都不能查之分毫，不如真滴去撞墙！
　　“您得平心静气才能感觉到。”妞不知道如何能说服这个疯子科学家。
　　“我做实验的时候一向平心静气。”显然涅茧利觉得东方没有倾囊而授。
　　东方想哭，这要是能传授，我还不早就据实相告？何必这么辛苦的陪着您啊！
　　“大概是体质的问题，我天生病弱，对于周遭的事物感应敏锐，也算是上天恩赐，让我能于细微之处保持身体机能正常运行。而您，身体已经被自己改造的异常强悍，不需要注意细节，也可以无关痛痒。所以，您感觉不到某些威胁不到您安全的事态也是情有可原。”东方嘴里一通瞎掰，但求涅茧利不要迁怒于她，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涅茧利想了会儿子，只好认可这个原因。东方的懒散是瀞灵庭大多数人已经知道的，要是有什么好的法子，这个懒猪肯定不会在这里耗时间，也许这就是有得有失吧。知道东方秘密的人幸好都不在旁边，不然难以掩饰的对涅茧利怜悯的目光，一定会让他怀疑，发疯。
　　下午，收工时间，十二番队方向，灵压暴起，卍解都足够用。所有瀞灵庭的死神，从一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熟视无睹，都平静的接受了涅茧利队长的又一个怪癖。
　　队长专用实验室门口，涅茧利看着东方挥挥衣袖一点也不留恋的走出门火冒三丈，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自打第一次，图书馆来接东方回去的人被他蛮横的拒之门外，图书馆倒是再也不来人了，可是，八番队和六番队的队长，一个中午，一个下午，收工时间会准时来一个，与东方结伴而走。
　　明明这次试验还差一点，她怎么能头也不回的走掉呢？做了一半的实验，不，是放下快做完的试验，居然能毫不留恋？简直不能理解。
　　东方跟着京乐离开实验室，走出十二番队驻地。这几天不得已与涅茧利一起盯着大范围空间转换的实验，要知道那个疯狂的科学家做起实验来不分白天黑夜，如果不是京乐和朽木白哉以队长的身份制约，大妞就是再偷懒，大概也会被拖累得只有半口气，做苟延残喘状。
　　与朽木白哉自是不用说，与京乐春水的关系却是因此亲近了许多。“京乐师兄，”东方小尾巴一样颠颠的跟着，“今天去您那用餐行么？”
　　“小如梦，”京乐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说，“我费心来接你，你不请我，好意思让我请？”
　　“别那么计较吗，好久没有吃您那的面食了。”一说到吃，东方嘴里开始唾液分泌旺盛。
　　“哦，嗯？这次恐怕不行喽。”京乐眼角扫过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东方随后也看到那个身影，瘪瘪嘴，羞涩的对着京乐一笑，“师兄，不好意思，您还得多准备一双碗筷。”
　　咕咚，京乐好容易咽下差点跑错位置的一口酒，顾不上去擦仍然顺着嘴角滴下的一些，汗颜的看着已经奔到朽木白哉身边欢快地说着，我请客去吃八番队面食之类的话的小丫头。
　　八番队，队长专用餐厅。
　　京乐瞪着手脚麻利的，给自己和朽木白哉盛饭布菜之后，就吃相全无的东方，半笑不笑的挑眉斜一眼似乎见怪不怪的朽木白哉。相中这样一个当家主母，今后家主大人多少会头疼吧？
　　“小如梦，这两天进展如何？”空间转换的秘密，普通死神尚不知晓，但大多数队长和个别代理队长职务的副队长已经知道，尤其是京乐和朽木白哉这种地位的人，更是心知肚明，所以不必刻意隐瞒。
　　“唔，”东方嘴里塞得满满的，“一切顺利。”
　　“不错呀，不过小如梦可得注意身体，出了问题，不说我心中过意不去，十四郎也还不知怎么责问我呢。”这话倒不全是虚假客套。京乐受伤要不是东方，无论如何也好不了这么快，心里对这个小师妹自是不同往日。
　　“也就是说，我可以顿顿来您这白吃？”东方俩眼放光的盯着满桌子饭菜。
　　咳咳，棍子还没竖直，东方懒猪就窜到顶端，着实又给了京乐一个意外，“行啊，这次空间转换能按时完成，你也功不可没。”
　　咳咳，这次轮到东方呛住，“您听谁说空间转换能按时完成了？”
　　京乐注视着东方全无遮掩的神情，眼睛一眯，“不是你说一切顺利么？”
　　东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您认为一切顺利等于按时完成？”
　　“不是么？”京乐的声音异常平静，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实验是进行的很顺利，每一次都能找到漏洞，并很快修正。可是空间转移的范围过大，决定了这种漏洞很多。”东方说得很委婉。
　　“多到不能按时完成？”京乐不易察觉的皱皱眉。
　　“多到这样下去根本行不通。”一咬牙，干脆直说。
　　“你跟涅队长说过吗？”事关重大，京乐难得敛了颓废形状。
　　“没有。”回答的干干脆脆。
　　“为什么？”问话的同时，做好了听到，简单或者荒谬的回答的准备。
　　“不归我管。”东方心说，我就一拾遗补漏的。
　　“那你就不说？”京乐到不是多生气，只是有非常强烈的挫败感。这个小师妹，分内分外也太泾渭分明了。
　　“我只是不想管的太宽，紧守本分而已。”东方开始后悔来八番队用餐，天上果然不会白白掉馅饼啊。
　　“你可知这样下去的后果？”声音严肃而语气锐利。
　　“后果就是涅队长和那位先生发觉后会改变方法。”东方自然知道，现世的转界柱是由浦原喜助来做的。
　　“你肯定他们能及时察觉？”京乐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说废话。
　　“我想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不是笨蛋吧？”东方无辜的样子很是叫人吐血。
　　京乐揉揉眉心，“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我没告诉您，那不是聊天说到这儿了么。”在东方看来，这件事情不存在故意隐瞒的问题。
　　罢了，京乐认输，小丫头的想法不能以常人论断，一会儿还是他去跟老师商量一下应对。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东方判断的正确性，这是因为，东方拥有空间系的斩魂刀，对空间转移，她的话是最终解释，要不当初他也不会一力促成她跟着一起做空间转移实验。
　　见京乐不再发问，东方又自顾自吃上了，直到心满意足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才随口问道，“京乐师兄，您说，那位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对于浦原喜助，东方除了前世的一点印象，还真不大了解。毕竟她入静灵庭时他早已离开，现世接触那几天，也只是直到他心思缜密，具体其他如何，还是一概不知。
　　“天纵奇才！”京乐想想，给出一个很高的评价。
　　“又是一个天才啊。”东方嘴上说的似乎是仰望之，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小如梦有其他的想法？”京乐恢复了往常颓废的样子。不愧是任职时间最久的番队队长之一，才知道如此震惊的一件事情，现在就已经能继续闲聊。
　　“没什么，只不过物以稀为贵，天才越多越显得我这个蠢材弥足珍贵。”东方很认真的说。
　　噗嗤，京乐一口酒终于喷了。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庆幸，还好没呛着，要不非把已经愈合的伤口咳裂不可。

　　京乐春水站在办公室窗前，注视着正走出大门口的东方和朽木白哉。他的手里此刻拿着一份由一番队转过来的文件，涅茧利上报一番队，空间转换实验表明，目前这种方式的转移存在不可避免的缺陷，必须改变方式，完成时间～待定！
　　刚才京乐趁着东方去食堂打包的功夫，问朽木白哉，这件事情他可提前知晓？朽木白哉只回答了六个字，她是东方如梦！看似答非所问，透露出来的却是坚定的信任和认同。
　　涅茧利的要求是连夜改进装置，相关人员必须到场。而所为相关人员，自然指的是他指使不动的东方如梦！
　　京乐随手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明天一早再说，天才们先自己干着吧。那个‘蠢材’你不让她休息够了，她会不会出工不出力不好说，她的身体会真的吃不消。
　　一直消极怠工的丫头，细细算下来，倒是瀞灵庭和他们这些勤奋的人亏欠着她。如果真堕落到去逼迫一个有恩于他们的小丫头的地步，所谓的大局也离灭亡不远了吧。

　　“离浦原远一些。”朽木白哉握着柔若无骨的素手缓步走在回家宅的路上。
　　“为什么？”东方当然对那个人会敬而远之，但是不知道朽木白哉对他有什么意见。
　　“他是前任技术开发局局长。”很明显朽木白哉心里是把浦原跟涅茧利划归同一类，都是有些疯狂的科学家。
　　“您好像不喜欢他？”东方纳闷，自己躲着浦原喜助是因为怕他瞧出刻意隐藏着的秘密，朽木白哉这又是为什么？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啊？按照家主大人的性情，不会对不相干的人热情，可也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厌恶啊？
　　“哼。”没有温度的冷哼。
　　哼？哼，这次又是什么意思？都说汉语的文言文每一个字表达的意思很丰富，大妞觉得可没白哉大人这个‘哼’字内涵多。
　　懒妞难得开动脑筋，自己挑得男人，退一万步讲，不对他负责，总得对自己负责吧？哪能不知道他为嘛欢喜为嘛忧呢。
　　难道是因为这些？东方赶上前一步，在朽木白哉前面倒退着走，好在他们的步速并不快。
　　“夜一大人因为他，丢下整个四枫院家族，叛逃瀞灵廷。露琪亚因为他，被判极刑，双极之丘命悬一线。所以您不喜欢他！”东方盯着朽木白哉的眼睛，说出自己的判断，却绝没有想到她才是那个最重要的原因。
　　漆黑的双眸，幽深沉静。咦？难道不对？还没来得及再从脑海里抽取资料进行分析，人已经被抱起来，转过要撞上的墙角。
　　“那些与你无关。”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既然有关的，因为不想让对方担心，都选择了沉默，其他的就更不用你去费心！
　　东方舒服的窝在温暖宽厚的怀里，根本不想再劳动自己的双脚，“夜一大人也许与我无关，可是露琪亚是有关的哦。”一边说，一边无聊的掰手指头。
　　“露琪亚是我的妹妹。”不得不说，东方说过的话都比较经典，要不怎么谁都喜欢用她的话堵她自己呢。
　　当然这也难不住东方童鞋，只是要搁从前，她顺口溜出去的肯定是‘也是我的朋友。’现在么，大妞搓着手指，卷着舌头说的是，“将来也是我的妹妹。”
　　蓦然收紧双臂，无声的叹息，哪里来的精灵，能让人越来越怜惜入心，疼爱入骨。
　　“您不用担心露琪亚，我会想办法尽量帮助涅队长他们，提前做好空间转换。”东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现世的空座町与模型调换后，瀞灵廷就会派遣死神进入虚圈，配合现世的决战。
　　“如梦，答应我，无论如何保护好你自己。”千言万语，这是归根结底的一句。
　　“呵呵，”轻轻的笑着，“这个应该是我嘱咐您吧？就我那斩魂刀的能力，只要不是来自亲近的人，想伤害到我，不容易。”东方为人一直很低调，但在担心自己的爱人面前，她不介意骄傲的抖抖尾巴。可谁又知道，他的担心，她的话，将来竟然都成真了。

　　第二天，在朽木家宅自己的院子里，一觉睡到自然醒的东方刚跟着来接自己的，全智能型活动路标——图书馆副馆长南回到图书馆。还没上楼呢，飞就拦住他们说十二番队涅队长要见馆长大人。
　　东方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飞来到图书馆电子及地狱蝶控制室。当看到控制台一个两尺见方的屏幕上的人时，妞第一反应就是迅速躲到南的身后，恶狠狠的瞪着飞，左眼一个叛字。右眼一个徒字！飞觉得很冤枉，明明是涅茧利找了大人一个早上，而现在屏幕上的人，显然不是十二番队队长。
　　“浦原喜助！”南瞳孔微微缩紧，大人在现世驻守期间发生的事情，都曾毫无保留的告诉过他们，他对这个人也是一直心存警戒。
　　“东方馆长，别来无恙？”浦原喜助不露声色的观察着，一直令他心里不踏实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