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35、家园在后

　　就这样，脑子和身体都异常忙碌的两天后，她痛快的（痛并快不行了的）站到穿界门前。
　　当着露琪亚的面，打开手里巴掌大小的布囊，“这是外用止血的，这是临死前吃续命的，这是赶路时增加体力的，这是逃命时制造烟雾的～。”一样一样交代完，才把布囊口的绳子紧好，递过去。
　　“如梦！”露琪亚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又把胳膊上搭着的披风给露琪亚披上系好带子，“你大哥说虚圈风沙大，这是他给你准备的。”
　　“大哥！”露琪亚继续呢喃着。
　　“好，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表现一下离别时的难舍难分了？”东方不怀好意的笑着。
　　“啊，不，不用了。”想起从前东方送行时的悲惨经历，露琪亚连忙摇头。
　　“唔，你这样真打击情绪。”东方皱眉捧心。
　　露琪亚见势不好，一哆嗦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撞上一旁被东方故意冷落的阿散井。没大哥压制，随时会变身魔女的东方如梦，她和恋次加起来也不是个。
　　“家园在卿身后，世界在君前面。露琪亚，守住自己的心！”东方难得正色地说。
　　“嗯。”明明东方年幼许多，可不知为什么，露琪亚就是能感觉到她懒散的个性下，有一个成熟稳重的灵魂。
　　“阿散井副队长，”这时东方才转向被冷落的有些神色不自然的阿散井，“照顾好露琪亚，拜托！”说着，双手平伸，递给他一套跟露琪亚一样的装备——披风和一个布囊。
　　平时被东方奚落惯了，这样郑重的拜托，阿散井还真不适应，伸手接过东西粗噶地说，“那是当然。”
　　穿界门中白光闪耀，露琪亚和阿散井的身影消失在其间。东方出神的愣了一会儿才收了梦境，这个梦境是提前准备好的，阿散井和露琪亚都不知道，要不她怎么能这么潇洒地送别呢。
　　穿界门的启动，到底惊动了负责监视的死神，看着远处跑过来的人影，东方嘴角微翘，对战虚圈的压轴戏终于正式拉开帷幕。
　　一番队，会议厅。
　　山本总队长立于前方中央，所有队长分列两旁，一个紧身打扮的死神当着所有人的面，汇报发现十三番队队士朽木露琪亚和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私离瀞灵庭的经过。
　　汇报完毕，山本挥手，那名死神退下。“如梦，当时你在现场？”
　　“是。”东方跨前半步躬身回答。
　　“说说看。”山本一皱眉。
　　“说？说什么？刚才不都说过了，挺详细的。”东方几乎是在小声嘟囔。
　　“哼，”山本重重一哼，“说说你怎么会在那！”
　　“哦，我说是没事遛弯碰巧遇见的行不行？”东方一副谨言慎行的样子，可说的话满不是那么回事。
　　瞥一眼有些已经嘴角抖动的众位队长们，山本周身浑厚的灵压一闪，“东方馆长！”
　　“啊，不对，是他们挟持我去的。”反正东方就是死不承认同谋者的身份。
　　“挟持你？是么？”
　　“是呀，是呀，他们说只要我乖乖的，就不会伤害我，等他们进入穿界门，就会放我走。”
　　“他们单单就挟持你？”二番队队长碎蜂质问道。
　　“是呀，我也问了啊，为什非得挟持我？他们说，队长级别的，他们也就能挟持的了我。”东方回答的那叫一个溜。
　　碎蜂被噎得不善，因为还真么就那么回事。
　　“你可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显然，山本不想再追究这事。
　　“他们说了很多呢，可除了刚才我说的，其余的我没听清楚。”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一直在用瞬步带着我。”东方一句话说完，有人已经嘴角抖得不行。
　　山本还没说话，东方又接着说，“不过我说的话我还记得。‘听说虚圈风沙很大，破面很多你们保重。’‘你们是去救人的，架能不打就不打，能少打就少打’‘勇敢不在杀戮，而是宽恕！爱与仁慈最有力量！’”
　　东方这些话终令一些人在深思中莞尔一笑。碎蜂张嘴想说什么，可却没说出口。表面上看上去这些话在明目张胆的叮嘱私自离开的人，可是也不能说是错的。总不成说希望你们失败之类的话吧？
　　咚咚，山本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战在即，我希望不要再有这种擅自行动的事情发生，否则以叛逃论处！”
　　吔！东方暗暗做出胜利的手势。山本没有追究离开人的人的罪责和任何人的责任，真是太好了。
　　“日番谷队长，十番队的日常警戒不得有一丝松懈！”不知为什么山本要特意嘱咐这好像是多余的一句。东方却是知道，因为在瀞灵庭郊外，有一座跟现世的空座町大小规格完全一样的，一比一比例的模型已近完工！为了尽最大可能的保密，那附近早已经戒严，十番队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派遣去做这一工作。而这些人在现世对战之前，是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联系的。这就是为什么东方在图书馆门口要去撞豆腐的原因，她讨厌成为被知情者。
　　“是。”日番谷回答。
　　“涅茧利队长和东方留下，其余各人退下。”山本留下两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东方眼巴巴的望着，在她看来被恩释的队长们，一个个离开，而她只好乖乖的跟着山本去他的办公室。
　　总队长办公室，山本站在阳台廊下，“涅队长，事情进展的如何？”
　　“模型已近完工，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什么问题？”
　　“不对等，这种大范围的空间转换虽然不易，但有物质顶替也未尝不可，难就难在一方有大量的生灵没有对等的代替者，灵魂是最难掌控的，程式一旦发动难以预计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浦原那里怎么说？”
　　“正在想办法解决。”
　　山本思忖着说，“得加快。”
　　“这个恐怕没有办法，您又不允许我们用真的灵魂做实验。”
　　“那个不要再谈，”山本挥挥手，“如梦，你已经听涅队长说过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平衡，结界！”一听说涅茧利要拿真的灵魂做实验，东方不敢再懈怠。医者父母心，她不能医治天下所有的人，但眼前遇到的总能有个举手之劳吧。
　　“嗯？”
　　“正式对战，我们肯定有人过去，而且一定会是队长副队长或者是实力很强的人，这些人跟着转换同时到现世，会起很大的平衡作用。另外就是结界，在转换过去的物质周围布上结界，可以起到稳定的作用。”
　　“可是，在转换过程中出现异常，那些人的安全怎么保证，我们可禁不起这种损失。”涅茧利提出疑问。
　　“那是你们要做的事情，不能保证安全的转换，不如不做。”东方口气强硬，都由她来解决哪行？
　　涅茧利本来挺生气，可是细一想，不安全的转换就是失败的，这种失败也同样是自己无法忍受的。作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还有什么比最终研究失败更不可容忍的呢？
　　涅茧利凝神思索着离去，东方则站到盘膝坐下的山本身后，抬手在颈后和双肩为老师用灵压按摩，这是她成为关门弟子以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有机会就会做一次。只是，她这个人人都认可的懒人，最近却很少有这个时间。
　　山本老爷子微闭双目，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和静谧。这个关门弟子，其实一开始他并不看好，太过懒散。可是相处下来才发觉，小丫头知进退守本分，竟是深得自己的人缘。怪不得她那两个师兄，自己那两个得意的弟子，如此的稀罕她。不太起眼的小姑娘，与之在一起却格外的放松舒心。
　　“为什么帮助他们出逃？”灵压一歇，山本的问话缓缓出口。
　　“不是出逃，是开溜。”东方毫不讲究姿势的坐在山本身边。
　　“那么为什么？”山本也多少了解点这个弟子，不愿在话语上与之争执。
　　“因为这不重要。”
　　“死神私离瀞灵庭不重要？”
　　“特殊时间，特殊事件，特殊办理。”东方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一连说了三个特殊。
　　山本微微转头看了东方一眼，眼中温和多过责难，“好好说话。”
　　“是，”东方调皮的笑笑，“现在是虚圈掳人，已动，时间特殊。掳的人是死神代理必然要前去营救之人，事情特殊。对方已然落子，我方岂能不应？处理特殊。”
　　嗯，山本缓缓点头，心里赞赏而又不解，这么精明剔透的人儿，怎么会懒得宁可发霉也不发芽呢？总队长大人却是现在也不知道，小丫头能催动的力量，还是不要发芽的好。
　　“如梦，我听卯之花队长说过，你的身体羸弱，需要静养，本应让你好好休息，可是春水和涅队长都说过，你擅长于在混乱中找到关键点。看着图书馆如今的面貌，你在整理归纳资料方面，实在是有很大天赋。现如今的事情何止千头万绪，非常需要你的仔细，你～不要怪为师心狠无情。”
　　山本用人一向以瀞灵庭利益为第一位，不要说解释，心里的愧疚都欠奉。就是对格外疼爱的浮竹，也从未解释，从未因私废公。今日能对东方说这话，显然是对这个弟子真正认可，并且喜爱异常，不希望她心生罅隙。
　　“这是我的本分，怎能说是老师您心恨无情？东方的前半句话很是中听，“不过，学生天性有些懒惰，熟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天您要是听说我又偷懒了，那说明我一切都好，您可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对于提前讨要恩典的后半句，山本并没有不快。这就是习惯，习惯了这个丫头的古灵精怪，习惯了她的懒散，只要分内的事情不曾耽搁，至于其他的，本分点总比胡乱插手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