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09、来生请早

　　一连两天，蓝染好像都没有离开，反正是东方睡着的时候他还在，醒的时候他也在。没有任何人过来，就像是虚圈只剩下他们两个，或者是他们回到了那个放杂物的小院。
　　豆腐还是一样的做法，还是用梦刀切好的，可是吃在嘴里无论如何不是当初的滋味。
　　收拾完碗筷，东方坐在床边盯着桌边翻看她笔记的蓝染许久。
　　“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为什么在她身上费这么大功夫？她真正隐藏的东西他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而她斩魂刀的来历自己也是刚知道的，除了这两个原因，她猜不到还有什么令这主儿弃而不舍的。
　　蓝染两手握在一起支着下颌盯着东方，“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原因。”
　　“别人的可以眼见为实，可是您的绝不可以，就像您在雏森眼里一直是她仰慕的队长。”
　　“仰慕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情感。”
　　“而您的现在焉知不是幻象？”
　　“你觉得是不是呢？”
　　“是与不是与我无关，不过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能理解您的人更是难找。”哼，反正我不去凑数。
　　蓝染的目光微闪，“丫头，若我肯为你偷懒，你肯不肯为我勤快些？”不想问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不可能问的根本不符合本性的这种假设性问题，也这么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这大概会是这一世唯一的一次。
　　无声的沉默，因为东方石化当场。不知多久，幽幽的声音响起，“心已售罄，来生请早！”不管是不是她误解这位大人的本意，但是，她懒散惯了，要她勤快非得用心才行，而她的心真的已经绝版。
　　呵呵，大概是怎么样的回复，已经预先猜到，可还是没想到是这种说辞，独一无二的丫头。“回去后，别忘记为我备茶。”
　　心中一动，脑力活动全开，这主儿话里有话，“您是说～？”难道是自己仍然能安然回到瀞灵庭混吃等死？也对，只要把事情都推到蓝染身上，也许还真有转机也说不准呢。
　　“为我备茶。”一如当初王者之姿尽现。
　　心中的希望被迅速点燃，别人说的她可以嗤之以鼻，可是这位，“好，还有，您应该知道强大的力量都是双刃剑。”提醒一句吧，毕竟自己的刀魂掺了一脚，不用明说，都是聪明人点到即可。
　　“丫头，你倒真是会礼尚往来。”
　　“嘿嘿，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嘛。”
　　有破面的灵压接近，接着是叩门的声音响起。应声，门开了，是乌尔奇奥拉。
　　“大人，现在去么？”乌尔奇奥拉好像眼里只有虚圈之王。
　　“嗯。”蓝染站起身，“按计划行动。”
　　“是。”乌尔奇奥拉转身准备离开。
　　“乌乌，”东方出声叫住他，“这两天你看到葛葛了么？”真是，自打那天她这个从属官拂袖而去就没再看见人影。
　　乌尔奇奥拉停下，眼睛却没看东方。蓝染微笑，“乌尔奇奥拉，医务官想知道的事情可以一一告知。”随即又对东方说，“丫头，这里会为你保留。”说完离去。
　　东方走到门口，看着长廊中虚圈之王独行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那话是没说完的，还有半句应该是，只要我在！可是，时间上推算最多不过一个月，现世对战之后，他就会被封印。
　　心里说不出的怅然，前世对于蓝染，东方是一直不喜的，给她的印象就是，心狠手辣的反派。身处其境的相处下来，这人确实是冷酷毫不手软，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己。可是细细想来，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任何的事情他从没做绝过。
　　百年前的平子众人，被诬陷，成为试验品，但最终逼他们到绝境的是四十六室。几十年前的海燕大人，被虚吞噬，最终原因是自身的尊严。几个月前的叛出瀞灵廷，更是只有伤没有亡，就连对他毫无防备的雏森桃都能逃出升天。依他的级别，杀个实力差无数等级的死神居然没成功？天方夜谭吧！而他唯一做实的事情是，屠了四十六室。这个早已腐坏早已成为瀞灵廷前进障碍的机构！
　　成王败寇！自己是早早知道这个结局的，所以才敬而远之么？应该不是，因为对于有着同样头脑的浦原喜助自己也是敬而远之的。
　　在东方看来，浦原和蓝染是同一种人，为了大局或者做大事可以牺牲无辜者。而在两个人之间，她更偏向于蓝染，因为他更直接，更坦白，让人有理由恨，有理由发泄，有理由报复。另一个的面前却只能憋屈着。
　　是，对于浦原喜助不经当事人同意，就把崩玉放到露琪亚体内这件事，东方除了鄙视还是鄙视，她是小人物，只想平安平淡一生，不要为所谓的大局牺牲掉。
　　看不懂蓝染这个人啊，幸亏当初早早的跟他保持距离，否则光揣测他的心思就得累死。
　　好容易回神的东方发现，乌尔奇奥拉一直在盯着她看，眼中仍然是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非常的专注。
　　“乌乌，葛葛呢？”
　　“去现世了。”
　　“别告诉我是空座町。”
　　“就是那。”
　　“别告诉我他找黑崎一护打架去了。”
　　“他说找他的猎物去。”
　　东方无奈的摸一把脸，“那么乌乌，你要去做什么？”
　　“奉蓝染大人的命令，去带那个叫井上织姬的女人来这里。”
　　“啊？”敢情是这一出啊，“乌乌，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东方走回寝室，打开壁橱，拿出死神的衣物换好，并且把自己的物品都收拾收拾带上。
　　“乌乌，先跟我去控制室好吗？”
　　点头，原本他也是要去那里的。
　　虚圈控制室。
　　东方跟着乌尔奇奥拉走进来，发现东仙要和市丸银都在。
　　“总括管大人，”乌尔奇奥拉给两个人行礼，“那边怎么样？”
　　“穿界门已经在蓄积能量，三分钟后打开。”
　　“那么，我三分钟后出发。”乌尔奇奥拉不再出声。
　　东方这才走到控制台东仙要身边，“东仙大人，请问我驻守的那个城镇的坐标是什么？”
　　东仙要沉默一下，手指敲击控制台上的按键，不一会儿一座三面环山的城镇出现在屏幕上，“左下角是坐标。”
　　“能打开黑腔让我回去吗？”东方直言不讳，蓝染都放行了，她才不会扭捏。
　　“啊咧，小如梦这是要走啊。”市丸银还是唯恐天下不乱。
　　“拜托您。”东方根本不理他，只是盯着东仙要。
　　东仙要操纵按键的手指停顿一下说出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还差一天。”
　　“咦？吔？啊！”东方只说出几个语气词，她头疼的看着此刻比她家那位还守规矩的东仙要。
　　“呵呵，”市丸银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知道跟眼前这位没法沟通，东方干脆一屁股坐控制台上，“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一天。”
　　东仙要跟没看见她似的，嗯，本来也看不见，“乌尔奇奥拉，你可以出发了。”
　　乌尔奇奥拉将要走出控制室时，东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乌乌，方便的话照看一下我那个白痴从属官，起码留口气，缺点零件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事后有井上织姬呢。
　　乌尔奇奥拉未做任何表示的离去。
　　“就那么想回那种地方？”一向不多话的东仙要居然肯开尊口。
　　歪着头想想，“倒也不是，只是那里有我牵挂的人。”
　　东仙要微微攥拳，他牵挂的人是死在那里的，所以他才会在这里。东方的回答恰恰触动了他的隐痛，他亦无话可说。
　　“啊呀，怪不得小如梦你要弃我而去，原来是另结新欢了。”市丸银可不管那套。
　　“那是，许你朝三暮四的来虚圈，就不许我除旧迎新的回去？”白一眼市丸银，跟他不用说人话，因为他听不懂。
　　“我怎么朝三暮四了？”
　　“我怎么另结新欢了？”
　　“我们早已同床共枕，现在你居然要留我一人，去找别的牵挂，不是另结新欢么？
　　“从来都是青梅竹马，你居然白痴的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还随他人离开，不是朝三暮四是什么？”
　　“你跟我说你要什么，一定给你。”半真半假的。
　　“我要你好好活着。”为了乱菊姐！虽然很想回他一句我要你闭嘴，可是话一出口变成了这样。
　　“啊咧，小如梦还是舍不得我尼。”
　　“是，我舍不得你死的太痛快。”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没营养的废话，谁也没有察觉自己心底的一丝牵挂和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