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30、医者规则

　　整整一天，东方又开始忠实的履行她米猪的职责，除了吃就是睡，可能是心结开解，这一天，她恢复得出奇的好。到了傍晚，从外表上看都几乎一切正常了。
　　东方用完晚餐，正准备消化消化去就寝，一眼看见收拾桌子的南神色有异，于是吩咐，“南，还有点心么？”
　　“有，这两天朽木大人还是天天送。”
　　东方翻翻白眼，“给我拿一些来。”
　　“是。”南虽然疑惑还是答应着。
　　“还有，收拾完把纸笔给我准备好。”
　　“是。”南更疑惑了，但他的这位大人总是出人意料，他习惯了。
　　一边的浮竹也没想明白，看着南出去送准备清洗的碗筷，才问，“如梦，你有事？”
　　“我没事。”
　　“那你～”
　　“是南有事。”
　　“如梦，你就不要～。”浮竹皱眉。
　　“队长，不行，顶多我不着急就是。”
　　一会儿，南回来拿了点心，收拾好桌子，垂手侍立在一旁。
　　东方坐到桌边，先是开始吃点心，“南，你先坐下，你站着我晕。”
　　南只好跪坐在一边，这高度，正好看着他家大人，一块，两块的吃点心，那个，刚吃完晚餐，这么吃没事么？他不好说，只好看向浮竹。
　　可还没等浮竹阻止，东方已经不吃了，“南，这两天朽木大人都送过来什么？”
　　“跟以前的一样。”
　　“哦，”东方开始在纸上写些东西，边写还边嘟囔，“看着不傻呀，怎么缺根筋呢？”
　　南和浮竹对视一眼，她这说谁呢？
　　一会儿，东方写完，把纸折好交给南，“把这个给朽木大人送去。”
　　“是。”
　　应声后南刚要走，东方又叫住他，“等等，这只是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呢。”
　　“请大人吩咐。”
　　“那边回信了吧？”
　　南一愣，随即明白东方指的是什么，“哦，不劳大人费心，下属能应付。”
　　“我不费心，我就过问一下，可以吧？”
　　南顿时没词了，他哪说得过东方啊？
　　“是谁？”
　　“如梦，你不要～。”浮竹话说一半，看到东方的眼神就打住了，那眼神跟当年海燕出事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心里叹息，看来是拦不住的，明天跟春水商量商量吧。
　　南无奈，只好从怀里拿出他刚刚收到的战书，呈递给东方。
　　东方接过来看过后，心里也是一惊，碎蜂，二番队队长，怎么会是她呢？虽然，她的家族世代忠于四枫院家，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护庭番队的队长了呀？那些人还能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你先下去，修炼不要停，容我想想。”
　　“是。”南还没走出门，他家大人又扔给他一句话，“记住，以后明知道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先要多吃点，最好把下顿的都吃出来，以免知道事情后吃不下饭，饿着自己。”
　　看着南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外，浮竹苦笑，丫头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做事，想法古怪得紧，可仔细一想确有几分道理。
　　东方头疼的趴在条案上，感觉浮竹过来扶她，顺势躺倒，“队长，您知道碎蜂大人和四枫院家的事情么？我是说别人不知道的那些。”
　　浮竹抱起东方走进里屋，轻轻放下，“别人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如梦，别想了，明天我去问问春水。”
　　“嗯，京乐大人那是消息灵通，可是这种家族秘密他不一定知道哦，您就别去问了，让人知道不好。”
　　“嗯，你休息吧。”
　　“可我刚吃饱，这么下去我会变猪的。”东方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没关系，变猪你也不会太胖的。”浮竹微微笑着。
　　“我不是怕胖，我是不喜欢猪的鼻子。”东方说话都含糊了，还没忘记回嘴。
　　呵呵，这丫头呀，总是出人意料，浮竹摇着头给东方盖好被子。

　　第二天，东方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了。她洗漱之后，坐到条案旁，问正往条案上摆早餐的南，“队长呢？”
　　“浮竹大人一早就出去了。”
　　“去七番队了？”
　　“不知道。”
　　“也好，南，一会儿你把我从十一番队带回来的通信器拿一个过来。”
　　“是。”
　　吃完早餐，东方写好一封信，连同通信器包好，交给南说，“你马上去西流魂街，把这个交给志波空鹤，之后马上回来，修炼要继续。对了，竹内呢？”
　　南收好信和通讯器，“她说今天值班，下午再来。”
　　“那就告诉她，先别来了，日番谷队长那也需要人。”
　　“是。”
　　“尽量别让日番谷知道，那个死小孩现在管着两个番队的事情，够他忙的。”
　　“是。”

　　南走了没一会儿，东方就收拾收拾，看看没人注意，溜出图书馆，奔六番队去。如果志波空鹤找不到夜一，那么有可能知道内情的就只有朽木白哉了。
　　东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希望还是害怕见朽木白哉。平时总找不到路，今天不知怎么就挺顺利的到了六番队。
　　到了六番队大门口，东方才发现，六番队还有个别建筑没修复呢，可见当时毁坏得有多严重。
　　正想进去呢，阿散井恋次从里面走出来。
　　“喂，是你，有事么？”阿散井还是那么大大咧咧。
　　“哦，朽木队长在么？”
　　“啊，队长他这一阵子经常在家宅办公。”
　　“为什么？”
　　“你看，队里建筑毁损严重，修复时队长要求先修复一般的队舍，所以他的办公室还有一点没完工呢。”阿散井说着很是自豪，他的队长还是很体贴下属的。
　　“哦。”东方有些失望，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朽木家宅，也许回图书馆，派人送个信？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现在我正好要去给队长送几份文件。”
　　“啊，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东方来的时候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她还是怕见那个祸水，回去写信吧。
　　“那我可走了。”阿散井很快消失在街角。
　　东方正想也离开，又一个人从六番队走出，正是那个餐厅负责人。他一看见东方赶紧上前施礼。
　　“见过东方大人。”
　　“是你呀，出去么。”东方向来记不住人的，可这个负责人她不知为什么却记得很清楚。
　　“是，下属有两天假期，想回家看看妹妹。”
　　“哦，你妹妹她怎么样了？”东方听了很是不好意思，总说去看看，可一直没兑现。
　　“她不太好，不过您的香很好，她点了能睡一会儿。”说着这人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东方想想，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要不总有事，言出必行这是她奉行的做事准则。
　　“我刚好没事，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单膝跪地，“当然，有劳大人。”

　　跟着那个餐厅负责人刚出瀞灵庭，东方就腿软了。俯身喘着气，这破身体，真是叫人无语。
　　“您没事吧？”餐厅负责人有些担忧又有些愧疚的看着东方。
　　“没事，就是我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要不我用瞬步带着您？”
　　东方想想，也好，虽然晕，可忍忍也就过去了，要不也许不到地方她就不行了，于是点头同意。
　　“那，冒犯大人了。”餐厅负责人先赔罪，然后伸手揽住东方的腰。
　　耳边风声呼啸，东方是紧紧闭着眼睛，不看还晕呢，看还不得抓兔子。
　　一会儿，风声停止，东方站在原地恢复半天才缓过劲来。抬头看看，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打扫的很干净。
　　“哦，这是你家？”
　　“嗯，您先进屋歇会儿。”
　　说完领着东方进了房间，房中有一个不大的前厅，那个负责人本来想让东方坐会儿，自己进后面去叫妹妹出来，可是东方坚持说自己已经出诊，哪有再叫病人出迎的道理？
　　于是东方随着他进了后堂，小小的屋子，一床一窗，一张方桌，两把椅子。窗户都仔细的用纸糊好，还有剪成各种动物的彩纸贴在上面。椅子上面有用碎布拼成的坐垫。简陋却透出一股温馨。
　　一个比东方还要瘦小的女孩躺在床上，看见他们进来欠着身要下地。东方过去按住她，“不用，你躺着吧，我正好要给你诊脉。”
　　女孩抬头看看哥哥，见哥哥点头才又躺下。
　　“这是我妹妹雅子。”
　　东方看看女孩，发现她双颊各有一片不正常的红晕，知道那是先天心脏的问题造成的。
　　“你好，我叫东方如梦，哦，你哥哥为我介绍了你，可是，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能为我介绍一下么？”
　　女孩略显惊异的看着东方，面前这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可能还没自己年长，可是她就是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我哥哥，飞。”雅子可能是很少接触外人，显得有些拘谨。
　　东方回头对飞说，“好名字哦。”
　　飞有些腼腆，完全不是在六番队中那种阴沉又略带阴郁的样子，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大人说笑。”
　　东方很随意的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伸手给雅子诊脉，“该说笑时，就得说笑，整天阴着个脸，会显得又老又丑。”
　　看着东方如此随意，雅子胆子大起来，“哥哥才不又老又丑，他总是对雅子很温和的笑。”
　　“雅子，你收拾屋子用了不少时间吧。”东方突然蹦出一句。
　　“嗯，我刚刚躺下你们就来了。”说完雅子发现露陷了，哥哥一再嘱咐不许她干家务。
　　果然，飞皱起眉头，“雅子又不听话，不是有桃子过来帮忙收拾么？”
　　“哪好意思老麻烦桃子姐姐？”
　　“那有什么麻烦的，她本来就～喜欢你吗。”飞说着有些不自然。
　　东方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做哥哥的花钱请人照顾妹妹，妹妹却以为是人情，有意思。
　　很快，东方就给雅子检查完毕，心里却暗暗叹息，雅子是先天心脏的问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如果不出意外，也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大人，怎么样？”飞紧张的问。
　　“哦，挺好的，你照顾的真不错，自从上次我跟爷爷给雅子看过以后，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你见过我？”雅子惊奇的问。
　　“是呀，你不记得了，大概有５０年了吧，那时我比你还小呢。”
　　“怪不得，现在你长大了不少，可雅子总也长不大。”雅子的眸色暗淡下来。由于心脏的问题，雅子的发育几乎是停滞不前的。
　　“那多好呀，长生不老哦，等我都老得满脸皱纹了，雅子还是大姑娘样呢。”东方这嘴，会说着呢。
　　“就是，到时候哥哥老了都需要雅子照顾。”飞也跟着说宽心话。
　　“那现在哥哥要照顾雅子，雅子渴了，哥哥去烧水。”雅子童稚未去的说，大概是长年卧床，心理发育也低于同龄人吧。
　　“呀，就是，雅子不说，我都忘记给客人烧水了。”说着飞转身看向东方，“大人您稍等一会儿。”然后就出了后堂。
　　飞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雅子的声音就幽幽响起，“东方大人，我不知道哥哥怎么遇到您，可是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请您不要再费心了，哥哥为了雅子已经付出太多，为了给我治病，哥哥做死神的薪俸全用在这儿了，您就不要再开方复诊了，哥哥他真的很辛苦，不要让他为了我再花钱，他的薪俸根本不够用的，我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但是他肯定很辛苦，很辛苦。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雅子给您赔罪。”边说雅子还小心的看看东方帮着夹板的手腕，那意思，这位自己还瘸着呢？自己都治不好，怎么给别人治病呀？
　　东方歪着头看着女孩，“敢情雅子以为我是庸医骗钱的呢！”
　　“啊，不，不，雅子只是不想哥哥太操劳。”
　　东方立刻做捧心状，“呜呜，你偏心，现在明明就是我在操劳，还是免费的。”
　　雅子见状，先是惊愕的张嘴，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女孩真好玩。
　　“就是么，哭也是一生，笑也是一生，尽量笑对人生嘛。”
　　听了这话，雅子到不笑了，“雅子是为了哥哥，看着哥哥辛苦雅子笑不出。”
　　“那也得笑，你哥辛苦不就为你，你开心他就开心，懂么？”东方强势的说。
　　“雅子懂，可雅子真羡慕那些健康的人啊，如果有选择，雅子宁可健康的活一天，也不要这样白白牵累哥哥。”
　　哎，东方暗自叹息，怪不得飞为了钱不惜违背良心，这雅子太叫人心疼了。她忽然凑近雅子，“雅子，我赶路过来，有点累了，能不能跟你挤挤，躺会儿啊？”
　　“啊，您累了，雅子起来。”
　　伸手按住，“那可不行，一会儿你哥哥进来，看见我躺着，你起来，还不得以为我欺负你？我可打不过他。”
　　“那～”
　　雅子还在犹豫，东方已经上床躺下，好在两个女孩都不胖，并不很挤。
　　闭上眼睛，东方就来到内心世界。
　　“梦，你在哪？”东方居然没找到这个刀魂。
　　“哈欠，他不是被你叫走陪人修炼了吗？”魇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今天没让他陪练啊？”东方奇怪。
　　“哦，是吗，那他就是去给那几株植物浇水了。”魇又说出另一种可能。
　　“可是我现在有事找他商量。”东方有点着急。
　　“又要派给他什么任务呀。”魇心不在焉地说。
　　“嗯，我想救一个人。”东方皱着眉头。
　　“你想救谁？”魇立刻警惕起来。
　　“一个女孩儿。”东方把雅子的情况说了一遍，丝毫没注意到魇变得异常的神色。
　　“照你这么说，她是先天的毛病，我们没可能治好。”
　　“可是，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东方不死心。
　　“不行。”魇断然否决。
　　“为什么？”
　　“我说过了。”
　　“但我们可以试试呀。”
　　“你想怎么试？＂
　　“续梦，织梦，寻梦，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你可以教我，我一定用心学。”
　　魇看看东方，突然笑了，“如果这些成功的几率是零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以前成功过呀。”
　　魇一眼不眨的注视着东方，“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亲爱的主人，怎么不一样您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要胡搅蛮缠，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他们都是～”东方的话语迟疑起来。
　　“呵呵，你知道的，他们都跟你有很深的羁绊。”
　　“也不全是吧？比如朽木白哉。”
　　“当时他为你舍身。”
　　“志波家姐弟？”
　　“他们的大哥救过你。”
　　“浮竹十四郎？”
　　“你不问青红皂白砍了他两刀。”
　　“露琪亚？青木，安西，竹内？”
　　“你们有几十年的友情。”
　　“雅子？”
　　“你不认识她，你跟她的大哥也只是萍水相逢。”
　　“我认识她，爷爷带我见过。”
　　“傻主人，见过跟认识不一样。”
　　“可是我现在认识了呀。”
　　“但不足以成为你的羁绊，我们的能力特殊，如果你内心深处没有足够的牵挂，那些个能力使用起来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很危险。”
　　“那也许我可以跟雅子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对，时间，可你认为她有这个时间么？”
　　东方彻底失望了，“也许当初我该留在雅子身边。”
　　“那就不会有今天的你。”
　　“可是，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么？”
　　“只能如此。”
　　“可是，可是我总得做点什么，医者父母心啊。”
　　“那就用你的医术，而不是我们的能力，我们的能力只适合后半句。”
　　“后半句？”东方皱眉。对了，她想起来了，爷爷曾经跟她说过，她是天生的医者，所以，爷爷把毕生的所学和经验都传授给她，包括那句话，医者父母心，医者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