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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想来,阳光已斜斜照在墙头。我身上披着凉被,裙子稍稍往上掀着,让小腿可以和竹床挨得近些,身体也凉快些。
朱红门紧闭。紫竹再殿前的石阶上绣着是么东西,另有两个婢女在打扫院子。她们经常将青石板路打扫的连灰都没有。见我醒了,紫竹忙放下针线活袍江过来扶我,好似我已老的连路也走不动了。
她跟着我进屋,那两个丫头也已断了水进来,就站在身后等着。
紫竹再给我梳头,打磨的光滑的铜镜里,我看到自己惺忪的睡眼。我睡姿向来不优雅,而且东宫里的人都不会在院子里睡觉,唯我图个凉快,未免闲话常让紫竹把门紧紧闭着。
等吃罢饭,我便不知该做什么。昨夜我便想,整日呆在自己这流华阁,倒真像笼子里的鸟,因我没有家人,靖央便不允许我出门。我为此差点跟他说我不要同他做夫妻了,后来想想其实靖央做的也对,我出去也只是触景伤情。所以与其束缚着自己,倒不如像爹爹教的那样怎样开心怎样活。于是我将两个小丫头遣出去,令紫竹又将门给关了。
我说:“号紫竹,我知道你是不会向靖央告状的,你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不然,我也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见她不语,于是我便挥了挥袖子,“恩……去吧,去绣你的鸳鸯吧。”她也不恼只稍稍看了我一眼便重又坐在石阶上动手去绣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绣的并非鸳鸯竟是孔雀。见她连头也不抬,我就躺在竹床上想着怎样玩,我不愿出去,就用石头在石板上画了屋子,然后立起一只脚在地上跳格子,回头看紫竹并未悄悄注意我,才又继续跳。这个却也有些无聊了,我便又坐在竹床上,甩着袖子给自己山峰。紫竹于是也走过来,拿着她绣的扇子给我去热。
实在无事,我便去爬那棵古树。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有蛋的鸟窝,也就是个几根草搭成的唬人的空壳。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往下退,结果一不小心没发现那儿并没有树枝,于是整个人就像猿人一样挂在空中了,双手还姊姊抓住上面的树枝,但是脚却偏又够不着竹床。
紫竹原先就不让我爬树,但是他只能用严厉的眼神阻止我,只要我不去看她的眼睛她对我也就没什么威慑力了。此刻我方知她是对的。
正在此时,我看到紫竹无奈又紧张的看我,随后她迅速向门口跑去。“紫竹!我等你回来救我!”我想她一定是去找侍卫过来帮我了。
果然,紫竹只是跑过去开门。接着便有人进了来。彼时我正禁不住,从树上掉了下来,虽然不像我想的那样痛入心骨直接死去但也着着实实崴了脚。我早就说着鞋子不是省油的好东西可是硬是被靖央说它不用油而逼迫我给穿上了,如今真是疼的要死。倘若不是这鞋子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真是!
可是靖央竟然只是缓缓走过来,我忍住痛没有说话,气愤得将鞋子扔的老远然后用力揉着脚,似乎自己正在揉靖央的头。紫竹虽代我好,可毕竟还是靖央派来的,怎么看都是一个身在卫营心在赵的家伙。这下倒真是寄人篱下了。我郁闷的在心里又把靖央诅咒了一遍。
“你胆子倒是变大了。”他坐在床沿上看我。
阳光照在远处的墙上,他的眉眼清晰而精致的吓人,竟很像是从那日光中走出的人,周身也散着刺眼的光线。我恰能看到他下巴与脖颈构成的完美弧线。于是我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对我说话从来就直言直语,常常还带有讽刺意味。
我还以为他知道我在心里骂他今天午膳吃到老鼠皮,于是侧开脸来不敢看他。如果他知道了我估计以后的下口菜就是老鼠打汤老鼠炖各种蔬菜老鼠皮老鼠胆老鼠心老鼠脑了。想想都恶心。
不料他竟然将手中的耳珠拿在中指和食指间,廉价之物在他手里也似宝贵起来。这耳珠喝我耳朵上的,可不就是同一种?我问,“你怎么也有一只这个?”我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听他说因为我只有一只而想送我另一只一模一样的。
“昨夜香居殿里出现一只死猫,吓得贞儿哭了一晚。”
所以,昨夜从流华阁出去,他是去香居殿了?且在那里陪了一夜姜贞儿?
“那只死猫的身边,便有这样一只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