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西厂》龙门怨念

6、5

　　几天后龙门驿站外，来了两人两骑。一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身形俏丽，眉目如画，娇好如少女一般，言行举止活泼机灵。而另一个青年好似二十多岁，戴着一个挡风沙的面罩，看不见长得如何，只从外形看上去虽风尘仆仆，但仍风度翩翩，儒雅俊秀。两人一到驿站门前下马后，那少年巧笑着即向几个守门兵丁走去：“大哥哥，请问这里是不是龙门驿站呀？”守门兵丁一众粗人曾几何时见过如此俏丽少年，看二人穿着华贵，还以为是哪个高官或富家的公子出门游玩，当即陪着小心地说：“是，这里是龙门驿站，请问二位公子是要到哪里去？这两天黑沙暴就要来了，不如先这里凑合着先歇几晚再走吧。”少年却不理他，只向青年说道：“主子，就是这里了。”青年点了点头，伸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俊秀但稍显苍白的脸庞，望着守门兵丁道：“那就劳烦各位，请回禀西厂督主，东厂苏行止求见。”
　　雨化田正与马进良在二楼窗口观察赵怀安是否藏身于来避风沙的行人中，忽听下面番子来报：“秉督主，外面守门官兵来报，外面有人自称东厂苏行止，要求见督主。”二人闻言一愣：真的是苏行止来了吗？雨化田心中怀疑着，对着马进良说：“进良，既然东厂督主驾临，我们准备出迎。”马进良拿过斗篷替雨化田穿好，雨化田便头前走了出去。刚走出兵营，却看到苏行止便站在军营门前，门前有许多人，不知为何却让人一眼只看到他。苏行止原本长相就俊美儒雅，身形俊美，在这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更显得他遗世独立的公子之姿。不过身形略显削瘦，脸白也白得过了，带了些许病容。雨化田在心中道：真的是他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他到底为何而来？苏行止也在暗自思忖：这雨化田精气内敛，不形于颜色，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雨化田上前两步，先向苏行止行了一礼：“苏督主大驾莅临，化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苏行止笑着还了一礼：“雨督主，你我同殿为臣，共同为圣上效力，又何必如此客气。行止此来也是冒昧了，还望雨督主海涵。”二人客气了几句，雨化田将苏行止让至兵营内，落座上茶，马进良上前向苏行止见了礼，苏行止道：“早就闻听西厂大档头双剑无敌，今日得见，真是英雄了得。小妖，还不见过雨督主。”姚如笑颜如花，走上前给雨化田施了一礼：“姚如参见雨督主。”
　　“东厂四档头，妖剑姚如？”雨化田这才仔细看了看站在苏行止旁边眼角含笑的少年，姚如剑法诡异之名雨化田早已闻听，但看这少年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妩媚，实在看不出一点档头的样子来。姚如娇笑着又道：“闻听雨督主也是用剑的，小妖欣羡得很，雨督主能否赐教一二？”“小妖，放肆。”苏行止扫了小妖一眼，小妖赶紧低下了头，苏行止看小妖收敛了，便向雨化田笑道：“小妖从小跟着我，让我给惯坏了，没有规矩得很，雨督主莫怪。”雨化田倒没有生气：“不妨事，姚档头直言不讳，倒真是一个率性之人。有机会一定与姚档头切磋一二。”苏行止转头对姚如道：“小妖，雨督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如肯指点你，真是你的造化了。还不谢过。”小妖谢过雨化田，便不敢乱说话了。
　　雨化田看了一眼小妖，转向苏行止道：“化田听闻苏督主新近重领东厂，未及道贺。如今苏督主不远万里来此大漠，当是有重要事情，不知是否需要化田等相帮？”。苏行止笑了笑说道：“行止新领东厂，杂事一大堆，本不应离京的。但此次前来，实是领了圣命，辅助雨督主抓拿赵怀安，希望雨督主不要嫌行止累赘才好。”雨化田嘴里说：“哪里，如此还要有劳苏督主了。”心里却暗道：来抢功却又拿皇命来压我，没关系，还看谁的手段更高。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雨化田道：“苏督主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还请沐浴更衣稍事休息，今晚我为苏督主设宴洗尘。”苏行止道：“有劳雨督主了。”
　　雨化田走后，姚如道：“督主，雨化田好似心中怀疑咱们，是吗？”苏行止看着小妖笑道：“这会又成鬼灵精了，雨化田认为我们是来抢功劳的，自然会有疑虑。再说吧。你以后当着人也收敛些，好歹是东厂四档头，瞧人家马进良，一下就把你比下去了。”小妖“嘁”了一声，“谁稀罕跟他比，死木头桩子似的。雨化田那一举手一投足才叫风华绝代，真让人心……心驰神往啊！”苏行止用指弹了一个姚如的额头：“那也不是你该想、你能想的，小心了，哪天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自己下酒。”“督主才舍不得呢。督主，我伺候您沐浴更衣吧。今天劳累了一天了，晚上还得累心累力地参加那劳什子宴会，您真得歇歇，也该用药了。小心伤又发了，老大不得骂死我……”苏行止也确是累了，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