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ws画地为牢

13、第十三章 生辰

　　送了仓境国君一行，苏陌浅回到丞相府，想着昨日至今的事，自己是小看那南宫晨了，他这一步棋下得很好，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会吃亏，看来，五皇子身边出现高人了。
　　正思附着，玄来报说慕容先生求见。
　　慕容一进门便道“主子，属下已听说了五皇子和那佳禾公主联姻之事。”
　　苏陌浅点了点头，“南宫晨昨夜在替仓境国君一行人践行时提出来的皇上也乐见其成，逼得仓境国君不得不应下，他这一步走得很好。”
　　“是啊，就那仓境国君拒绝了，那佳禾公主也万万不能嫁来丞相府了，现下的问题是，五皇子若得仓境相助，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
　　苏陌浅笑了笑“怎会，佳禾决计不会帮他的，她不恨南宫晨便是好的了。”
　　慕容了然一笑“还是主子高明，想来那佳禾公主对主子定是死心塌地了，她若嫁入五皇子府，对我们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苏陌浅没再接话，慕容又道“主子，小姐那里已然是最好的状态了，那计划······”
　　苏陌浅想了想，“恩，我自有分寸。”
　　“是”

　　又过了几日，南宫寒又写信来，道“吟霜，近日可好，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外帮父亲办事，很久未见了，很想念你，等我回上京便来找你，我沿河而上，收集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想你定会喜欢，本想着和信一同送去给你的，可是，又想看你惊喜的模样，便罢了，等我回来了一起给你带来，上次写信给你，也未见你回，吟霜，你也给我写信吧，把信交给送信去的人，便是了，我等着，”
　　南宫寒的信看得吟霜一头雾水，笑着根解语和碧树道“这人真有意思，又不是我让他写信来的，还非要人给他回信，笑死人了。”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提笔写了两句交给送信的人。
　　南宫寒等了几日，收到吟霜的信，很兴奋，打开一看，她居然写着“我本来很好，却被人逼着写信，又不太好了，因为不太好，便没什么心情写字，见谅！”
　　南宫寒苦笑了一下，给自己写信，是被逼着写的？
　　便又提笔写了回信，这一来二去的，便渐渐开始书信往来了。
　　碧树在已旁看吟霜看南宫寒的信笑个不停，眼神黯然，夜里，偷偷问吟霜，可不可以教她识字，吟霜愣了愣，才想起，从未有人教过碧树认字，也对，在这里，丫鬟怎么会有人教着认字。
　　“好啊，难得你有这个心，明日我便教你，不一定要多有学问，能识字便很好了。”
　　碧树比吟霜想象的来得刻苦认真，每日里只要有了空闲便拿着笔练字，吟霜看她这样认真，便也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态，认真教起来。
　　忽的就想起以前凉瑾在的时候，比起碧树来，自己还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学生呢。
　　凉瑾，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这一走也不知道写封信来报个平安，还不如那个南宫寒。

　　过了九月，吟霜突然想起，苏陌浅的生辰是在十一月，思附着今年该送些什么比较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什么好法子。
　　一旁的解语道“小姐不如给主子表演一段歌舞罢。”
　　吟霜皱了皱好看的眉，“歌舞啊？可，我是真不会跳舞，那太难了”
　　“那就唱歌吧，主子好像还未听过小姐唱歌，其他的东西，朝中同僚每年都翻了花样儿的送来，主子还能缺什么呢？不如送个别出心裁的，主子定会高兴。”
　　“恩~~~~~这主意不错，可······”
　　“小姐怕什么，小姐的歌艺可是解语
　　听过的最好的了。”
　　“那······就唱歌？”
　　“恩”解语一边说，一边点头。
　　吟霜觉着这解语说的也不错，自己也确实没什么送得出手的东西，可逛光是唱歌，会不会单调了些。
　　想了又想，吟霜决定在大门的院子里搭一个小台子，再弄些新鲜花样，可歌，唱什么比较好呢？想了几日，便决定唱那车遥遥篇，只希望苏陌浅能懂自己的情意。
　　既已决定，便开始编曲，其实吟霜并不很擅长编曲，可凉瑾言传身教，再加上那几日苏陌浅请来的女子的帮助，她对编曲的造诣已大大提高，更何况自己对苏陌浅的那份情意，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为了保密，吟霜日日躲在落离轩里，哪里都没去，练了小半月才觉着有些熟练。
　　到了十月底，吟霜便叫解语差匠人来设计舞台，吟霜说了自己的目的，又道希望能四面环水，可匠人们说，十一月太冷，水若放在室外，不多时便凝结成冰了，且，若是下雪了，吟霜手指会僵硬，很难再灵活的弹曲。
　　吟霜想了想，觉着很有道理，若那日下雪了，不可能让大家一同到院子里冒着风雪看自己弹琴吧，冷都冷死了，谁还有心情看啊，便问匠人该如何。
　　他们商量了一下道“干脆我们设计能活动的，这样小姐便能给丞相大人惊喜，只是不知小姐对细节有甚要求。
　　吟霜想了想道“梅花，台上要加上落离轩的舞朱砂。”
　　细细问了吟霜的要求，匠人们便离开了，只道“一定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舞台，让丞相大人终身难忘！”
　　这几日吟霜忙得什么都忘了，碧树送来冷志远的信，才想起酒楼的事，吟霜想了想，写信给冷志远道“这几日实在是忙不过来，开业那日可能不能去了，一切交给你很是放心云云。”
　　碧树提到冷志远说那日吟霜说的书稿，吟霜一拍额头，“我都忘了，碧树，你等等，我去陌的书房找找，我以前写过的，也不知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了，我抽空再写，不过可能要多等些日子了。”
　　吟霜再苏陌浅的书房翻了半日，才在一旁的大箱子里发现了自己的字帖，原来他都收着，还以为他早仍了，陌······
　　随便翻了翻，都还齐，便随便找了五部回落离轩，分好后写上书名，便递给了碧树，吩咐道“让说书先生每日里只说一章，先看看客人们的反应再说。
　　碧树点头，便送了出去。

　　冷志远收到后，一看，竟欲罢不能，忙找了说书先生来，几人看后都直叫好，恨不能立即便开说，冷志远想起吟霜的嘱咐，“我们每日里只说一章，白天就午膳时讲，夜里就晚膳时分吧，你们几人先去露天茶馆讲几章，掉足了大家的胃口便停，只说意犹未尽的到我们酒楼来听便是。”
　　说完，几人分别忙碌起来。
　　冷志远的酒楼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入冬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冷志远趁着还没下雪，便选了个晴好的天气让酒楼开了张，由于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酒楼早在上京打响了名声，开张那日生意竟出奇的好。
　　吟霜先前吩咐的冷志远都做得很到位，基本上满足了所有阶层的需求，见这阵仗，冷志远笑着对身旁来道贺的碧树道“小17，我成功了。”
　　碧树也由衷的为冷志远感到高兴，“恩，你们成功了，真好，那时从未想过我们还能有今日。”
　　“是啊，多亏了小姐，我们当真是遇到贵人了。以后可真要好好报答小姐才是。”
　　碧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苏陌浅生辰当日，天下起了大雪，这是今年的初雪，一早，苏陌浅便上朝去了，因已进入冬季，也没什么大事，下朝后，皇帝诏了苏陌浅去暖阁。
　　外面大雪飞扬，暖阁里由于地龙的关系，温暖异常，皇帝穿得不多，靠在榻上，见苏陌浅进来，笑道“苏卿快过来，陪朕下一盘棋。”
　　苏陌浅正准备行礼，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现下只有朕和苏卿，不必拘泥于那些虚礼，过来坐便是。”
　　苏陌浅应了，走到另一旁坐下，棋盘早已摆好，二人也不多说，分别执了棋便下起来。
　　两人棋艺不相上下，最后竟成了死棋，皇帝哈哈一笑，仍了手上的棋子“苏卿还是老样子，一步都不肯退让啊。”
　　“皇上言重了，臣只是尽本分罢了，既然陪皇上下了这场琪，自然是尽心尽力，中途退出，或有所退让，想必皇上也会不痛快的。”
　　皇帝又笑道“果然还是同苏卿下棋最是畅快，可眼下，这盘棋，走入死局了，如何是好？”
　　“先放一放吧，等臣想好怎么走下一步，再来。”
　　“好，朕等你。”
　　苏陌浅行礼退出暖阁，皇帝透过窗户，看着他缓慢的走出昭阳殿，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一如那一年初中了状元，自己在大殿召见时一样，他似乎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行走在这宫廷内，永远笔直的背，永远一丝不乱的发髻，还有永远不知退让的性子。回头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皇帝道“赵楠，来把这棋盘好生收着，下次，朕还要和苏卿接着下。”
　　贴身太监赵楠就在门口候着，一听皇帝叫他，便躬身走了进来，仔细把棋盘收好后，站在一旁，许久，皇帝突然道“今日，似乎是苏卿的生辰？”
　　“回皇上话，正是。”
　　“下雪了······”
　　赵楠毕竟在皇帝身旁伺候得久了，一听这口气，便道“皇上要不出宫走走，这雪一下起来就没个完，今日不出去，雪积得厚了，恐怕直到正月完了，才能再出宫了。”
　　皇帝想了想，道“如此，朕便出宫看看吧，顺便去丞相府看看。赵楠，你去准备，微服便可。”
　　“是”

　　从皇宫回来，送贺礼的人便没断过，苏陌浅忙着在大堂接待客人，吟霜忙着在落离轩里准备礼物，匠人们早在三天前便送来了做好的台子，不是很大，刚好够吟霜一人在上面表演，却超出了吟霜想象的精致，活动的滚轴，可以推进大堂，还专门选用了白色木质的柳树来雕刻，台子整个就是一朵盛放的白梅花，再插上新开的舞朱砂，漂亮且不失清新。
　　因苏陌浅喜爱白色，吟霜特意穿了一身白衣，配的红翡翠耳环，随便挽了个发髻，配上同色的翡翠发簪，吟霜自己看着都十分满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解语去大堂看了看，回来道“小姐，今年主子似乎打算留同僚一同用晚膳，让小姐也去呢。”
　　“啊？往年不都是早早打发了大家，我们自己过么。今年怎么了？”
　　解语笑道“几年，主子更受皇上器重，朝廷里交好的同僚想替主子热闹热闹，主子也不好推辞，便允了。”
　　“可······可······那怎么好意思，我可做不到在大家面前表演。”
　　解语劝道“小姐，这次准备了这样久，不让主子看太可惜了，且生辰一年就这样一次，小姐不送贺礼？”
　　一旁的碧树也劝道“小姐，你唱得极好，主子定会喜欢的，错过了今夜，就得等明年的生辰了，岂不可惜了？”
　　她们两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让吟霜很是心烦，摆了摆手“别说了，我自己好好想想。”

　　吟霜在落离轩烦闷，前堂晚宴已然开始，正说得高兴，管家来报说有人来，自称赵楠，管家不识，便来请示。
　　苏陌浅一听赵楠的名字，眉角跳了跳，“我过去，你去告诉解语，让小姐过来。”
　　“是”
　　说罢，做出慌忙的样子，出了前厅，直奔大门而去。
　　门前果然是微服而来的天乾国君南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