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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已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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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唐茗,是唐氏家族企业成立以来,第五代继承人。
前四代分别是我曾祖母,曾祖父;祖父,祖母;直到第三代的我的大伯伯母——祖父的亲弟和他的妻子,在唐氏成立以来的七十年至今,除了开创者曾祖父母从创立到家业步入正规的四十一年,与第二代祖父祖母将唐氏带向巅峰的二十六年,第三代我大伯伯母执掌的年数是最短的。
据说他们执掌唐氏是在我出生后一年,两人都是唐氏家族人中典型的经商天才,男人是对各行业商战手段驾轻就熟,眼神狠历,会露出三十开外男人最骇人的虎狼的野心。女人则代表了丈夫执掌期间,参与各种舞会酒会商会等的高级陪衬品,也不仅仅是陪衬物,女人会在一群强势男人中扮演的唯一角色,除了女强人与男人间的对等关系,就是出卖美色谈吐气质的拉拢,诱惑(以各种方式来进行商业利诱),以便于身旁的男人能顺利达成目的。
之所以第一代到第四代继承人都是夫妻制的二人联手执管形式,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出于女人这朵高级交际花的因素,但从我白手起家的曾祖父母说起,除了唐氏本身便存在一片唐家弥留下的基业,能重新撑起到之后振兴41年,却也是因为夫妻两人的感情深厚,在商业领域里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第一代的创始风云亦可谓是最艰辛的,所以成立者便从他们立业的末尾定了一条唐氏继承人的规则:继承者必是两人,双方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尊敬,相互反省…………等一条串类似于古时夫妻间的相处模式,当然,随着时代的不同,女人的地位比过去一翻云天。
虽然规则中,没有提及一定要是双方都是夫妻,但是‘第一代就是夫妻搭档’的印象早已深深植入唐氏族人中,我祖父母是其中做得最好,也是深化了这个潜规则的人物。
再说到我伯父母,从我出生一年后开始接管,虽然没有立刻建立突出的建树,却也能把唐氏打造的比过去更加风调雨顺,伯母似乎是个思维活跃的创业天才,故而在伯父的管理下,更能发现一些过去所没能发现的商机。
两人可谓难得。但却没能一直持续下去,似乎在我五岁那年,他们接管的第四年,伯母因为一场离奇的车祸告别了人世,唐氏继承人失去了一臂,似乎终告结束。但伯父的野心很大,不理会先代的规则,执意从他那一代开始改变两人制,信心十足地他,却遭到了警方的盘问,便是关于我伯母的死。
其中究竟有什么恩怨纠葛,唐氏都似乎将之作为永久的秘密而封闭着,亦似乎是解开封印就会是丑陋的东西。
伯父之后再也没有能回到唐氏,往后便由我父母亲来代为执掌,这便是第四代。我的祖父唐启辉作为未经历过商事的父母的幕后动力,一直暗中帮助营作。
父亲是祖父的孩子,母亲则是唐氏旁系一族,教授插花茶艺等技术的达人的女儿。父亲似乎从未将子承父业作为自己的最终目标,他的职业是一名专门翻译国内名著的翻译家,他总是认为中国文学作品得不到诺贝尔,是因为翻译的形式让外国人无法深入理解。
他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如果少了母亲的蕙质兰心,那么这样一个天性老实固执的男人不知会因家族的原因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我曾以为祖父是个很温和俊雅的男子。他很年轻,父亲出生时,他才14岁,唐氏家业的换代继承一般会在下一代继承者正值少年时期,仿佛这个时期的孩子最容易接受并习惯于今后可能会持续到永远的商业与家族纷争中。
与少年帝王一般,总是早慧,思想上总是先同龄人几步,接受帝王学的教育。祖父是不同与大伯的男人,大伯的野心总是那么锋芒毕露,仿佛是对自己,对旁人过于放心,所以从来不深虑家族内部的事。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想造就又一轮霸业。但结局却因为隐讳的家族纷争而灭亡。
我从未将注意力过分投入于同一人身上,因为无论对方是拥有什么样光环的人物,我总是能在下一刻洞察对方的心理。但是,对于我祖父,我却无法将这种天赋运用自如,我不是努力的天才,而是天生的拥有注定在这种尔虞我诈中打滚的能力,祖父总说我生的很机灵。
却无从对他这样的男人下手,我的能力代表了注定会攻陷对方,唯独对他,树立在面前的不是下一刻就能击溃的河堤,而是一座黑洞般的坚固城墙,带着进攻的心态去窥视,便会被吞噬殆尽。
“唐茗,已经决定了,你便是继你父母后的下一代唐氏继承人。”在我的眼前,总是会闪动一排微弱的火光,随着那人嘴角的完美上扬,眼神渐渐幽深,火光也更为的妖艳,仿佛最后会激烈地反扑自己。
“你现在也只12岁,正式接手的话,就等到两年后,十四岁,那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年龄了,…按照你的天资的话。”我执意忽略于向我交代事宜的中年女人,视线穿透过她,却在看着她背后的那个男人。
他对我的刻意注视丝毫不介怀,反倒是像长辈对待小辈般的鼓励性的笑了笑。
这个男人才刚过四十,那俊雅的面容更映衬着笑容的温和,不懂,看不懂。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温柔的,只有我知道他的另一面。
***
在我十二岁之前,我一直都是过着如同一般孩童般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学校,更没有平常孩子在合适年龄该去上的幼稚园托班,像类似于我这样名声大噪的富庶家族的小孩,是没有必要去那个地方的。
取而代之的,只有家人无尽的溺爱和放纵,抑或是,为了家族的声誉而提前进行的等等课程启蒙,但是也并不会像那种直接为了将来继承家业或为了争夺继承权,被过分期待的小孩设立极其严格的英才教育学习。
我属于前一种。
唐氏一族有个惯例,并不强迫族人的子孙预先学习,包括读书识字等基础课程,一切都是随这个小孩的性格兴趣而言的,也就是因材施教。据说我祖父唐启辉在十四岁执手唐氏前,还从未接受过任何课程,所谓的帝王学也只是借由书籍或旁人的点拨而融会贯通,祖父无疑是个天才。
虽然不应要求学习什么,但是唐氏却有一个必须遵从的规定,下一代继承人必须在正式继承时,接受前任继承者的考验,验证你身为唐氏主人的能力,才能真正的接管,否则唐氏的实权并非会全部由你操控。
我得接受祖父所下达的考验,并让他感到满意,才有可能真正拥有唐氏。
我不清楚我大伯祖父在继承时的考验是什么,但总不会是考你商业领域的东西,唐氏是家族制,接替者的能力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过最后一关的也只可能是只属于家族内部人员所知道的密语。
在那次家族会议结束后,决定了继承人并交代了一些事宜。我独自一人先行回到唐家议事厅专设的客房休息,屏息闭目,门外‘扣扣’响起,推门而入的是我母亲——欧兰,我对这门会在开启时发出的‘咯吱’声皱了下眉,唐氏本家的房屋是历史弥留下的产物,虽然后期经过现代改造,但也未面面俱到。
“对不起呢,我没有经过你同意便进来了。”母亲朝有点郁闷的我微微笑着,轻盈踱步走到我跟前的藤木椅,姿态文雅地坐下,有略微的木条被挤压的声音,“这房子和屋内的东西都好长年数了呢。”
我嗯了下,道:“估计是想保留这古朴的感觉。但前厅却进行了改造,虽然是在不影响屋子结构的前提下。倒真的不伦不类了。”
母亲听了我的话,没立即回应,只凝神看着我,眼里却带笑,似是宠溺又似无奈。
我明白她在想什么,她是唐氏旁系茶艺宗家欧氏的女儿,却不属于自家继承者竞争名列里,自小就是过着正常孩童般的生活,家族富有,性格亲切,待人温柔。可能出于茶道世家,
母亲总是给人一种优雅亦不失亲和力的感觉。
像这样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子,总是会担心我从小的心智会不会过于压抑沉闷,脱离了一般同龄小孩的幼稚调皮。
“你这样的对话谈吐,倒真的是不伦不类。”她边苦笑着摇摇头,又随手沏了茶,却将杯子递到我面前。
我很习惯和任何人以这样不冷不热的方式相处,从我正式记事起,我便保持着这种冷眼看世界的态度,仿佛我并不在乎我身边的一切,家族,亲人父母……,我这种态度,与生俱来,没有任何原因 。
我点点头,接过了杯子,那扁平的花瓷茶碗被捧在手掌上,里面是冰冷的水,淡淡地倒映着一个青涩小脸的女孩,我盯着水里的自己,说:“唐氏选择继承人的标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祖父一代后的大伯伯母,再然后是对商事一窍不通的父亲,接下来便轮到我。任人唯亲是家族企业的最大弊病,为什么要这么垄断家业的全部权利呢?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母亲早已接受于和我这样早熟的说话方式。她对我最是担忧,但同时也是最容易习惯和我相处的。
“哪里不公平呢,”她淡淡道,“继承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靠一个本家的人掌握大权,另一个人,却并非只可能是唐氏本家一族的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父亲是唐氏最直接的继承者,而母亲却只是旁系的人,两家各有一个后盾,能够独揽大权的其实也并非全靠本家这个名义,而是双方的互相牵制,最理想的权利平衡点便是这样了,日本政治权利的三方鼎立也是这样,互相利用却又互相起到威胁的作用。
而两方的牵制若是形成一种对峙的状况,第三方便会及时出来改变局面。
“继承表面上是依靠两个人,但其实并不起到能真正控制全局的效果,而是靠第三方来中和局面,”我将杯子放下,转而递还给她,续道,“……祖父,已经是连续第三方的存在了。”
母亲讶异地看着我,接着又干涩地笑:“我不明白你话里的真正意思,是说他想要吞空所有权利?三朝元老?同时威胁继承者两个人?”
我听后,忽然觉得很好笑,母亲和我说话总是不会顾及什么,身份对等地过分,听了像是在和特别要好的朋友私谈。我喜欢我母亲,也只对她说真话,我没有经历过风雨,却本能地对所有人支起防备心,习惯于窥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发现我是在对她笑,像很窝心的母女私话,但讨论的问题可能令一般人乍舌。
她看着我笑,亦同样还以更温柔的笑,指着我鼻子嗔:“你可不要乱说,你祖父在你小时候不知道有多疼你,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孙女。虽然他真的太年轻,抱着小时候的你胡乱转圈玩耍,你父亲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又开始笑,一脸幸灾乐祸。
“他对我好吗?你不觉得他对待我父亲就像平常不来往的兄弟,对待儿媳就像平常不来往的姐妹。”是的,祖父太年轻了,总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莫名的错觉,这样不好,我觉得祖父就应该像‘祖父’的样子,我的年龄和我父亲像是年龄差最大的兄妹(父亲也是在十四岁生唐茗),和祖父,倒真的像是父女。(祖父四十岁,而唐茗十二岁)
“你可都忘记了,我可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估摸着是你三四岁的时候,只要你祖父一来看你,你就笑得特别开心大声,还乐呵呵地直叫他‘丫丫丫丫’的,你祖父当时就纠正你,哪哪,小茗茗,应该是爷爷,爷——爷——……”
“不可能!”我随即就否认,我怎么也无法想象我会有那么单纯的时候,就算是那时候没记事,我也无法想象我会说出那种……那种,一般小孩称呼祖父辈的‘可爱’话语……
“像祖父那样的男人是没可能抱着一个还会不时留着口水的小孩傻兮兮地像个平常爷爷一样,对着孙女孙子傻笑的吧?不行,难以想象啊!”的确难以想象,从我五六岁记事起,我除了自己管自己玩耍,便经常被祖父叫去……呃,听一些对成长有利的……故事……
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深沉又带着神秘的老年(?)男人,祖父辈,谈话间丝毫不给我呼吸空间般的压迫,分不清是苛刻老师对学生的态度,还是严父对待儿子女儿的感觉,
更不用说爷爷对待孙女的相处模式了,基本而言,他没有‘爷爷’胡须一大把的样子,而我,也更是没有可爱孙女应该有的可爱吧。
母亲听我絮絮叨叨,站起来坐我身边,忽然摸摸我的头发,道:“也只有说到你爷爷的时候,茗茗你才会稍微像个孩子。”
那是自然,祖父这样的人太难看懂了,和他相比,会发觉他是一根食指,而我就是即被碾死的蚂蚁。
我发觉她眼神在片刻的担忧下又变成了无限温暖,我心底顿时也遍生暖意,回抱着她的腰,嘴里喃喃道:“……妈妈……”
她轻拍着我的背脊,动作轻柔,让人舒服地想一直沉溺在她的怀抱,我觉得自己可能更能像个小孩了,一天的压抑总要有个发泄的排气孔,我就嘟囔着道:“可我是不会叫他‘爷爷’的。”
感觉实在太恶心了。
***
“扣扣”两声敲门,门又嘎吱一开,(我已经厌倦这样无谓古式的感觉了),我忙放开和母亲的‘激情’拥抱,看向来人。
是瑛叔。唐氏本家的执事,类似于管家的存在。他一身青黑色的旧时装扮,我从未了解过我们唐氏一族的起源,他一身民国义士的打扮只让我觉得诡异。
他向我母亲点头示意了一下,显得恭敬又冷漠。
“大小姐,”就连声音也如同正义之人的铿锵有力,合动着脸上特有的眉间严肃的皱纹,瑛叔道,“唐二代交代我,为您引荐一个人。”
二代便是第一任继承唐氏的祖父。母亲与我对视了一下,却见又从门外走进一个人。
一个女孩,生的比我漂亮多了的女孩,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龄。
我对着她欣赏(皮相而言)地笑了笑,又对着她身着的唐装厌恶不已,实在太不统一了,一个民国时期一个唐代盛世,缺乏协作谦让精神,将来不知谁先谁后。
女孩似乎对我忽变的表情楞了楞,征询地看了瑛叔一眼,对方对着我道:“大小姐,这位是唐三代与欧氏四代的公子,唐欧云。”
我发现母亲的神色突然变换了一下,她突然道:“是我二叔的千金欧越屏的儿子?”三代便是我大伯,欧氏四代就是大伯母,他们两人的儿子?他们两人有儿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更重要的。
她是他?
“是的,”瑛叔回答,声音冰冷,“是欧四代的儿子。”
我听了他对母亲确认的回答,无疑受到了双重打击,第一个是未来性别危机,我很难想象如果我们同时遭遇到了绑票事件,匪徒是逮我还是逮他。这无疑是个半讽刺的陈述句。
第二个,他既是我大伯伯母的儿子,那么,第五代的继承人,又怎么会是我?按照辈分,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应该是我叔叔了……
接着,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大小姐,欧云公子将作为您两年后正式继承唐氏的第二位继承人候选。”
对,唐氏继承者必须是两人的规则。
也就是,我的帮手……或是丈夫了……后一种显然无法兑现。
我看到唐欧云对我似是和善的笑了笑,脸庞两边的酒窝更显得像是漩涡般的谜团。
“我是唐欧云,以后请你多指教。”我只觉得身陷疑云,直觉这是我身为唐氏继承人的第一个挑战。
这便是我初次和欧云见面的场景,这个男孩在往后与我一起共处的两年中,都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
事隔那天后的一个月里,我通常都是一个人待在本家开外几里的后山丘陵上的竹园里,我喜欢竹子簇成林的感觉,虽然围成一起,密密的似乎无间,但是却又极其冷清。
一堆孤高的竹子围在一起聊天,唱出了风般的萧瑟。
孤高的竹子?呵呵。我一个人莫名笑了起来,既然那么孤高,又怎么会和同类在一起自怨自怜?
我听到后方有人脚步的‘沙沙声’,踩着脆弱的泥土,步步前行。
我略微偏头:“私人圣地,立入禁止。”
却已经瞄到了那人的样子,唐欧云。
也没再拒绝他,他就这么走到我旁边,一样是别扭的唐装。
他坐在我身旁,一张形似圆椅的大石头上。
两人并肩坐着,却半天都不说话。
我觉得他可能也是自己一个人来这里透气的,能进来这里的,不外乎都是通过唐家管事的许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搭讪,对方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各管各的,吹够了冷风,我正准备起身。
“抱歉闯入了你的私人圣地,唐茗。”
我僵直着身子听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这句歉语,恨恨转头:“你说这句话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头?还是你的反应真的和一般人不同,有点迟钝。”
自从上一次见面后,这是第二次和他相遇,第一次是必然,这次却是巧合?
“你的反应也和一般人不同,对我说了‘立入禁止’,接着却又视我为无物地让我侵入这里,又相对无言了两小时。是不是只要对方不主动和你攀谈,你就不会去刻意说话?”
我斜眼看着这个一脸带着温和又显得自信的笑的男孩,不再理会他,径直就往回走。
不料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这让我非常吃惊,感受到他手心温暖的同时,我有点发怒:“你做什么?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就强迫别人听你高谈阔论般的分析?你是企图看穿我么,唐欧云。”
他放开了我的手,脸上却未带着任何尴尬和歉意,还是对我笑,又说:“我是唐启辉先生派来帮助你的。”
我挑眉。
“……为什么不回应我呢?是觉得我不值得你去攀交么?”
我笑。不打算和他耗下去,直道:“傍晚快过去了,这里晚上会有竹精,专吃自以为是的美貌少年。我现在要去提醒别人,恕我不多奉陪。”
头也不回,再也不让他有任何抓着自己的机会,‘坑坑坑’就走着跑。
差不多走了几丛竹林,我终是回头瞥了一眼,发现他还坐在那里,只是变成一个远景的点了。
我摇摇头,下山去。却又听到那唐欧云在背后的余音缭绕:“唐茗。唐启辉先生,你的爷爷,他是怎么样的人。”
问话竟然是被他用呐喊的语势‘叫’出来的,对于他的行为模式,我已不太爱深究。我没见过行事那么古怪的同龄人。
因为是在地域空旷的山丘上,回音持续良久。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也大声地回应他:
“唐欧云!唐启辉不是我爷爷,我只叫他祖父!你的唐启辉先生是怎么样的人不需要我来告诉你,等到日落西山,你在这里就会碰到他了!”
我说完,暗暗笑着,退了几步,对方没有回我,倒是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穿梭了几遍。
不放心地再叫了一次:“唐欧云!要小心山鬼!”
“要小心山鬼!”
“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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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