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所谓暗恋 ...
-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了，留下的是森森的痛。
——如果这是暗恋
攻防交换，诚凛和桐皇快速的在桐皇的半场站好了位置。火神并没有着急站位，他慢慢的走到了青峰的面前，气势过人，他盯着青峰，一字一句的说道：“黑子从你那里受到的伤由我来给你还回去！”
声音很低，只有青峰听得到，旁人只能看到两个人面色不好的站得很近，就像是王见王一样，两个人的气势相撞，互不相让。
青峰眉毛挑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你倒是自作多情把自己当成了骑士了么？”
两个队伍的眼镜队长都情不自禁打了一寒颤——咦？怎么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冷风呢？
比赛继续，火神一反第一节故意避开和青峰对决的逃避，在剩下不到5分钟的第二节的时候，他主动对上了青峰。比起上次和桐皇的那场，火神的身体协调还有篮球技巧都上升了很多。他和黑子的一个完美的配合，在桐皇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眼耳之势过了青峰，场上立刻惊呼声一片。
然后一个完美的大力灌篮，球以无比的气势进去了，全场停顿了一秒，然后半个场子的观众的站起来了，大声的叫好。
火神回头给了青峰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他嘴唇动了动，别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青峰却突然大笑了起来，那架势比他揍人都要恐怖。桐皇的孩子们已经开始画十字了——该拜上帝的拜上帝，该念佛的念佛，还有一个孩子深度崇拜天朝文化，甚至拜起玉皇大帝来了，所拜之事只有一个——求青峰不要现场打人被罚下场。
青峰突然抬手，指着火神：“你很好，我现在要完全认真起来了，然后……”青峰舔舔嘴唇，“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
如果说上一秒钟还是诚凛占据气势和优势，这一刻就是桐皇完全独霸视线了——青峰似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速度就像是一个爆发的猎豹，似乎在上一刻他还在半场线上，下一刻他就已经窜进禁区了。
诚凛的球员都一脸严肃，时间才过了两分钟，但是他们却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了。
伊月向日向比了一个阵型的手势，而日向则是把手势传给了木吉。伊月擦了擦汗，心里暗叫不妙——诚凛为了这次和桐皇的比赛，在暑假的集训中，反应速度是一个重要的训练项目。
但是就是这样，他们都还跟不上青峰的速度。
也许观众席上面还能看到青峰奔跑的身影，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青峰就像是瞬间消失一样，留下来的，只有一缕青色的身影。
又是一个球进了，青峰站在篮下，也动了动嘴唇，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有火神看明白了，他攥紧了拳头。
『我才是他的光！』
『就这水平？让我再愉快点儿吧……』
比赛在第二节5分34秒的时候才算开始，那些坐在场下看比赛的高中篮球爱好者还有那些高校正选们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高中的篮球运动员的潜力有这样的深，比赛可以打得如此媲美专业级别。
距离第二节结束还有1分20秒，底下的前篮球队教练和对着篮联主席说：“那个诚凛的红头发的还有桐皇黑头发的两个打得都很不错啊，以后他们要是加入国家队的话肯定能带着日本的篮球走向更高的地方。”
篮联主席笑得很是和蔼：“都还是孩子呢，未必会走上这条路，不过我也很期待他们能成长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还要在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场下的观众的呼声给震住了，他们赶快回头一看，却发现那个黑色头发的队员冲过重重防守甚至忽略了来自自家队员的助攻，一个起跳直接越过了篮球框，然后状似随意的一扔，球进了。
球在空中的抛物线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眼睛，最后进球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还是那个黑色头发的队员个人能力更胜一筹啊……”前国家队教练喃喃自语，“要是我那个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球员……”前国家队教练已经在脑海里演练着各种tj青峰的场景，摩拳擦掌，嘴里嘻嘻嘻的笑着，一阵阴风吹过篮联主席，激得篮联主席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有执念的人都太可怕了……不就是日本没在亚运会上夺过冠么……唉，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儿吧。
可是下一刻，火神就有大跌所有人的眼镜——他似乎被青峰逼到了一个境界，奔跑的速度，跳跃的高度都一步一步的上升。
在比赛还有1分钟的时候，火神成功的盖到了青峰的帽。前国家队教练的下巴已经快掉下来了：“我看走眼了……明明是红头发的那个人的潜力更多啊……”
自从青峰的投篮被火神阻止了以后，青峰的进攻速度就大大的降了下来。比赛结束的时候两方只有一球之差。这是桐皇和其他队伍打比赛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尤其是在青峰是如此认真地情况下。
底下看球的几个奇迹的时代其他的队员也都表情严肃——那个青峰，应该不会输吧。
第二节的比赛结束，双方都回到更衣室去休息。
在会更衣室的路上，原泽看到了一个熟悉又欠揍的笑容，然后那个人还朝他挥挥手，那动作就像是招呼小狗一样。
虽然极度的不情愿，但是原泽还是跟自己的队长今吉说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中谷、相田，好久不见。”
“哎，小原，不要这么见外吗。”相田已经把手搭在了原泽的肩上，他另一只手招呼着中谷，“老马，一起出去抽根烟呗？”
中谷摆了摆手，“老早就不抽了，你俩去聊聊吧，我去看看我的学生去。”
原泽也想说‘自己也就不抽了’但是却被相田残暴镇压，硬拉到篮球馆的天台上抽烟去了。
吐着烟雾，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道路，原泽不知道说什么。他不喜欢相田，那个人在国家对的时候就对他做各种各样的恶作剧，明明都不是小孩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逗自己。当时自己是教练最喜欢的新人，同伴也是为自己首是瞻。但是相田却像是看到自己的内心一样，在那样的眼神下，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肮脏无比。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没有做什么错失，却内心依旧很烦躁，是那种被抓包的烦躁。
原泽刚想抽一口烟，却发现那烟已经自己烧完了，他抖了抖烟灰，然后把自己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
原泽看着相田，相田还在抽烟，他悠然的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也不知道他看什么呢，原泽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却是一点儿都不变，他推开了门，向相田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相田没有回他的话，他吐了个烟圈儿，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原泽的手放在门上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来，问道：“怎么说？”
“你的球还是那么冷漠和功利啊……”相田也转了过来，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球就是为了赢啊。”
“也许吧，可是如果只是为了赢，就不会有胜利的喜悦，也不会有失败的难过；如果只是为了赢，就不会为了自己队友的受伤而焦虑。有时候，这球，也不只是为了赢。”
原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几次想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只为了赢球的人，是不会赢过为了喜爱联系在一起的人的……”相田随手扔掉了烟，然后走过去拍了拍原泽的肩，“你这场比赛输定了。”
原泽站在那里，手一直在颤抖，突然他一下子攥紧了拳头，小声的呢喃道：“是我正赢着，是我……”
那声音发着颤，似乎是哭泣一般。
相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输了。”
是，他早就输了，在很早以前……
那年，他还是个青年，日本篮球第一次为国家争取了一次世界级的荣誉，那时候篮球运动员的待遇都很不错，每个俱乐部都给自家自家主力很多的钱，即使不是主力钱拿得也不少。当时原泽家里不是很有钱，自己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为了几个孩子的上学，家里面过的很是拮据。当时原泽在高中就展现出来了篮球上面不可多得的天赋。
在高中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加入了日本篮球青年队。
在青年队里面，他打球很好，人缘也是一等一的，可是打球最好的不是他……最好的那个是当时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武内源太。
那时候的武内还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后卫的灵敏还有对篮球的嗅觉却是他们所有人都比不了的。原泽虽然个子够高，但是他还不是够壮，被教练安排打后卫，和武内一个位置。
他打后卫打得也不错，却还是没有武内好。当时他为了学后卫的技巧而和故意接近武内，但是武内却神经大条的一丝不落的把所有的技巧都教给了原泽，甚至，他每天晚上在自己训练完了以后还陪着自己练习。
那时候，每天晚上陪伴自己的有汗水，有心酸，但是更多是欢笑。
……他已经真心的把那个二二的武内当成朋友了……甚至也许……比朋友还重要。
但是，这段从开始就歪掉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接好果子。青年队选拔的时候，各个俱乐部来要人，但是原泽最想进的那个俱乐部只要一个后卫。为了进入那个俱乐部，他苦练了许久，可是最后托了很多层关系打听，才发现那个俱乐部最后看好的还是武内。
那一刻他心都冷了……他完全不知道他应该像个好朋友一样恭喜武内，还是……
最后他用了很不入流的招数永久性的伤了武内的脚筋，那个俱乐部最终还是要了自己作为他们新晋的后卫。
他进了那个俱乐部，球越打越好，可是心中的那根刺却是越刺越深。无人诉说的苦楚和自责却是快让他疯了。
然后有天他打赢了一场硬战，走回家的路上却看见了一个胖胖的人拿着一束花站在自己的住的地方站着。
因为他在俱乐部里面表现优秀，这几年他已经挣了很多钱了，在离城中心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别墅，那个居民区也不是人随随便便能进来。他走下了自己买的跑车，打量着站着的那个胖子，那个人也发现了他，似乎是见到熟人一般，那个人开心的拿着花走了过来。
“阿泽！”听到那个陪伴了自己最受苦那几年的声音，心里有一块就瞬间崩塌了，他的腿在颤抖，一步也走不动。
眼前的人已经胖的认不出来了，但是他笑眯眯的跑过来，拿着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恭喜！听说你拿到了mvip的荣誉，我就过来恭喜你了！你这几年也真是不够朋友的啊，也不来看看我，不过我大度的原谅你啦！你看，我对你好吧，我给还给你精心挑选了花儿送给你呢~”
他接过硬塞过来的花，不知道说什么，憋了许久，才对那个兴奋的自说自话的人说了一句：“你怎么变得……变得这么胖……？”
似乎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武内的兴奋劲儿瞬间没了，他尴尬的搔了搔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当年为了治腿，打激素打的。这几年腿好了，不过也没法儿上场打篮球了……不过！我当了一个高中的篮球教练，指导小孩带去也还是很有乐趣的！那个地方叫海常高校，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啊。”
他不知道武内到底经历了多少辛酸，但是他知道他这几年过的一定很不容易……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那一刻，自责和罪恶感把他这一生都给否定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的手就这样把花送回了那个叽叽喳喳的人的怀里，他听到自己轻轻的说：“抱歉，不要再来找我了。”
像逃也一样，他跑回了家里，一直跑回了自己二楼的卧室。他气踹嘘嘘的坐在床上，然后突然坐起来，透过纱帘看着楼下的人。那个胖胖的身影还面对着自己跑之前的方向，拿着花，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才拿起掉在地上的花瓣，放在了花束上，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原泽捂着嘴，靠着玻璃慢慢的滑下来，泪水沾湿了前襟。
那一年，他在也没有见过武内了。甚至到最后，他想去补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只是记得，那年他曾说过，他当了一个高中的篮球教练……
也许……也许我也应该当一个高中教练……也许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他了……然后我会告诉他——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所谓暗恋
